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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此去事事休

第四十章 平息

云山此去事事休 南邻若水 3011 2019-10-30 23:57:22

  “陆云休,你……”楚方歌看着陆云休,口中的问话还没有说完,内室外面就传来男子的大笑声。

  “那个忘忧谷的人在哪儿?”为首的男子伸手抓住医馆伙计的衣领,高声质问道。

  伙计看着面前高峻的男子,自然是吓得双腿都一直发抖。他睁大眼睛,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右侧紧闭的房门,小声回覆:“在,在这个房间里……”

  不等伙计说完话,男子便松开伙计的衣领,径直往右侧的房间走去。伙计见状,急遽挡在男子面前,好声好气的劝阻:“大侠,大侠!房间里另有一位伤患呢,您若是找他有事,小的把话传进去就好,不劳烦您亲自去一趟了。”

  男子垂眸看着脸上堆着笑意的伙计,眸中顿生一丝怒意。他伸手拨开伙计,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落羽听到房门的声音,急遽扭头向门口看去。她看着大步跨进来的男人,眉头猛地一皱,低声说道:“呼兰图?!”

  听到落羽的言语,其他几人纷纷向身后的男人看去。

  名为呼兰图的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床上躺着的染砚,嘴边带着一丝浅笑。他大步走到床边,定睛看着染砚,高声说道:“你们忘忧谷的门生也不外如此,区区一场比试,竟然酿成了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要是酿成这副样子,还不如直接找个地方自尽算了。”

  “呼兰图!你将染砚打成这副样子我们本不与你盘算,你竟然亲自上门来叫嚣,真当我们都是好欺负的?!”染墨走到呼兰图面前狠狠瞪着他的眼睛,似是要将他的双目挖出来一般。

  呼兰图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子,眼中满是不屑和挖苦。他咬了咬牙,伸手攥住染墨的衣领,俯身凑到了染墨脸前。

  染墨被呼兰图拉住衣领,不得不被迫踮起脚尖。她看着呼兰图弯下腰,像一只结实的大熊一般,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落羽见状,急遽向呼兰图走去。不意刚走几步,她的手腕就被落尘拉住。

  “你别去。”落尘说完话,将落羽拉到自己身后,随后自己大步朝着呼兰图走去。

  “呼兰图,你究竟又何来意?若是只为了看我们的笑话,那你的目的告竣了,还请放开染墨吧。”落尘伸手握住呼兰图的手腕,他脸上带着笑意,手上却暗自用力,欺压呼兰图松开手。

  呼兰图扭头看着笑意盈盈的落尘,又看了看落尘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的指枢纽,随后咬牙松开了手。

  衣领处没了禁锢,染墨的呼吸也顺畅了许多。她大口呼吸着空气,依旧不愿服输的瞪着呼兰图,冷哼一声说道:“呵,不外是一个无赖而已,有本事,你跟我堂堂正正的比一场!”

  “染墨,不要厮闹!”白阅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走到了呼兰图面前。他先是冲着呼兰图作了一揖,随后浅笑说道:“这位就是悍马帮帮主的宗子?早先便听说过你的台甫,如今当见,果真是器宇特殊。”

  呼兰图这人本就心高气傲听不得别人的夸赞,白阅这一番夸奖,自然是让呼兰图心里兴奋的开了花一般。他仰头哈哈大笑,挑起眉头瞥了眼白阅,言语间有绝不掩饰的轻蔑:“你是忘忧谷的领头?到底是个领头,知道面对强者该怎么说话。回去以后记得教教这些人该怎么说话,亏得我心胸宽阔不跟你们盘算,他日若是惹了别人,怕是有你们好果子吃。”

  白阅闻言,心里虽是生出怒意,却只能体现的不急不恼。究竟呼兰图的来意即是看他们的笑话,若是将恼怒体现出来,岂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呼兰图侠士说的是,日后我定多加教导门生,不让他们太多鲁莽。”白阅抿嘴笑了笑,开口允许。

  见白阅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呼兰图的逗弄之心马上像被泼了瓢冷水。他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无趣。兄弟们,我们走!”

  话音刚落,呼兰图便已经跨出了房门。他身后站着的那些门生见状,也急遽随着走出了房间,大摇大摆的随着呼兰图离去。

  门外的伙计扭头目送着呼兰图离开,直到他们走出了医馆,伙计这才快步跑进房间,噗通一声跪在了白阅面前。

  “侠士,都怪小的无能!竟把这帮蛮不讲理的无赖放了进来……侠士,小的给您几位磕头了,几位可千万别记恨小的啊!”伙计说完话,哭着不停的磕着地板,甚至能听到脑袋抢地的闷响。

  “快请起!我们受不起这等大礼。”白阅急遽用手护住伙计的额头,随后伸手将伙计扶了起来。他拿出帕子将伙计额头上染着的灰尘擦净,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这事怨不得你。他们人高马大身体又结实,习武之人都不定能打得过他们,更别说你了。你有资助我们的心意,我们就已经十分谢谢了。”

  伙计听完白阅的话,急遽埋头痛哭起来。泪水混淆着汗水滴落下来,白阅皱眉轻叹了一声,将帕子交到了伙计手中。

  白阅又慰藉了伙计几句之后,伙计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伙计将脸上的泪水擦洁净,随后快步去取了两个药包,又小跑着回到了房中。

  “侠士,这是馆主亲自做的蜜饯,您几位收着吧,也算是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伙计将药包递到白阅面前,语气十分老实。

  白阅闻言,也不忍心拒绝伙计的美意。他点颔首,将药包接了过来,笑着回覆:“多谢。”

  闹剧平息之后,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白阅等人因为要照顾伤患,只能留在医馆里留宿。其实医馆里的伤患也只剩下了三小我私家,一个是染砚,一个是李无澜,另有一个是楚方歌。除了满身都是鞭痕的染砚外,其他两人的伤情并不是很严重,按理说只需要留下两小我私家守夜就好。只是在一番商讨之后,并没有人愿意回客栈去。如此一来,也只好所有人都留下来,反而会宁静些。

  天色黑下来之后,白阅去买了些热粥回来。他给每小我私家盛了粥,草草的搪塞了一下,继续点灯熬油的照顾伤患。

  戌时初,楚方歌要喝的汤药也正好煎好。陆云休将煎锅里的汤药倒入碗中,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汤药递到楚方歌面前,示意让他喝药。

  楚方歌抬眸看了眼陆云休,并没有将碗接过来。他用手指了指断掉的手臂,开口道:“我这手臂断了,你叫我如何喝药?”

  “如何不能喝?把这碗放在桌上,你右手拿着勺子喝药不就好了,难不成还要我喂你?”陆云休瞪着楚方歌,脸上是一百个不情愿。

  听完陆云休的话,楚方歌马上来了精神。他抿起嘴笑了笑,点颔首坐直了身体,言语中带着笑意:“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来喂我好了。”

  “什么我说了,我说什么了?”陆云休不禁皱起眉头,眼里生出一丝疑惑。也不知是陆云休的脑子太笨,照旧楚方歌太智慧,陆云休总是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像个傻子似的任他逗弄。

  最终,陆云休在楚方歌的请求下,照旧同意给他喂药。虽然陆云休依旧不愿意,可是若是错过了喝药的时辰,疗效就会减上半分。陆云休身为一个医者,自然是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延长伤患病情的。

  喝了药之后,楚方歌因为汤药的作用,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陆云休独自坐在床边,没了繁杂的事物,她的眼皮子也开始打起架来。

  眼前就有一张舒服的木床,陆云休却不能躺在床上。这是给伤患用的床,楚方歌在上头躺着,陆云休就算心里再渴望,也只能是默默的守在床边。入夜之后天气已经有些微凉,陆云休身上的衣服单薄,虽然身在屋子里,却有微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带来了丝丝凉意。

  陆云休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后打了个寒颤。她咂咂嘴巴,扭头看了眼楚方歌,埋怨似的小声嘟囔:“我真是欠了你的,又要给你煎药又要给你端茶倒水的,活像个你带来的丫鬟。我不就是跟你顶嘴了几句吗?至于这么抨击我吗……”

  说完话,陆云休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唉声叹气的给自己倒了杯温茶……

  第二天一早,程子朝便赶到了医馆。他扫视了一眼大厅,见只有一个伙计在药柜前整理草药,便一言不发的走进了李无澜所在的房间。

  李无澜此时还在睡觉。她前一晚醒来过,只是意识另有些不清醒,又因为汤药的安神作用,便又睡了已往。程子朝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李无澜的睡颜,心里不禁有些动容。

  李无澜似是睡的很不牢固,她的剑眉紧皱在一起,薄唇也用力抿起来,苍白没有血色。程子朝定定的看着李无澜的脸颊,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像一块洁白的玉,平静美好又带着一丝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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