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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此去事事休

第三十九章 争吵

云山此去事事休 南邻若水 3024 2019-10-29 23:57:45

  楚方歌紧盯着陆云休苍白的脸颊,也知道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故。他站起身子走到陆云休身旁,伸手抓住了陆云休的手臂,扭头便将陆云休往床边拉。

  陆云休被强行拉着走,自然是要反抗的。她细瘦的胳膊用力扭动着,想要尽力挣脱楚方歌的禁锢,却终是于事无补。

  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陆云休细的似乎只剩下骨头的手臂,随后稍一用力,陆云休便扑到了床上。她惊叫一声,随后急遽坐起来瞪着楚方歌,高声叫嚣道:“你干嘛要拉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是伤患,你卖力照顾我,何来什么授受不亲之说。倒是你,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活像个守门的门神。”楚方歌垂眸瞥了眼陆云休,语气中有些恼怒。

  陆云休抬眸一言不发的瞪着楚方歌,似是在跟楚方歌坚持。她紧抿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照旧站起身子边往门边走边说道:“我要去看看染砚师兄……”

  话未说完,陆云休便又被楚方歌拉住了手臂。陆云休站住脚步,扭头瞪着楚方歌用力咬了咬牙,随后疯了似的用指甲划楚方歌的手臂,甚至直接弯下腰冲楚方歌的手背咬了下去。

  楚方歌因为断了一只手臂,也只能用一只手拉住陆云休。可他防住了陆云休的手,却没有防住陆云休的口。只见陆云休趴在楚方歌的手上,张嘴用力咬了一口,就连咬出紫色的牙印都没有松口。

  楚方歌突然感应一丝剧痛直窜心脏,疼得他冷汗都流了下来。他皱起眉头,手臂一收将陆云休紧紧抱在怀里,低声不停的慰藉:“别怕别怕,你师兄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陆云休突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怀里,自然是愣了许久。她顿了顿,随后抬脚狠狠踩在楚方歌的脚背上。楚方歌吃痛,皱眉痛呼了一声,踉踉跄跄的往退却了几步。

  好不容易挣脱了楚方歌的怀抱,陆云休头也不回的跑到大门前。她伸脱手,刚想要推开房门,却又猛地顿住了手臂。

  楚方歌原本要去追陆云休,见到陆云休站在了门口,脚步这才有些缓和。他甩了甩隐隐作痛的手,轻哼一声问道:“怎么不出去,怕了?”

  “怕,怕什么怕!”陆云休扭头瞪了眼楚方歌,伸手覆在房门上,却迟迟没有推开门。

  对,楚方歌说的没错,她确实是怕了。她不敢去面对染砚满身的鞭痕,不敢看染砚被鲜血染红的衣裳,也不想看到其他人或好奇或惋惜的目光。

  缄默沉静了片刻之后,陆云休照旧叹了口气垂下手臂,漫步走到了床边。她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双手紧紧攥着裙角,泪水滴滴答答无声的落了下来。

  看着逐渐被泪水洇开的裙子,楚方歌心里某处突然被痛击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一瞬间竟觉得和陆云休感同身受。

  陆云休低头哭了许久,从刚开始无声的哭泣到最后歇斯底里的痛哭,都用尽了陆云休全部的力气。楚方歌小心翼翼的走到陆云休身旁坐下,伸手轻轻放在了陆云休肩膀上,也不知该怎么慰藉泣不成声的陆云休。

  幸亏陆云休也并不需要任何人给她慰藉,她埋头哭了近半个时辰,哭累了之后便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才想起了身旁另有一个半个时辰都没有说一个字的楚方歌。

  “你,你手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陆云休扭头看着楚方歌,小心翼翼的问道。

  楚方歌本想借用这个时机狠狠讹陆云休一下,可是他看着陆云休那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小眼神,马上心软了下来。

  “没事,小伤而已。”楚方歌摇了摇头,默默将右手藏在了袖子里。

  “既然没事,你为什么要把手藏起来?赶忙让我瞧瞧。”陆云休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将楚方歌的手从袖子里拉了出来。

  只见楚方歌的手背上赫然印着两排整齐的压印,因为陆云休咬的太用力,牙印已经酿成了深紫色,深深的陷在了肉里。

  陆云休看着这么明显的牙印,眉头猛地皱了起来。她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刻印在眉心上,明显能看出她的担忧。

  “你的伤口这么严重,还骗我说没事!”陆云休紧盯着楚方歌手上的牙印,声音都带着哭腔。她顿了顿,伸脱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那深紫色的牙印,随后又小声嘟囔:“我适才怎么会用这么大的力气……”

  陆云休那柔软的语气似是在责备自己,使得楚方歌的内心也柔软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削的小丫头,像是一只磨人又吸引人的小猫一样,轻轻用爪子挠的楚方歌心里痒痒的。楚方歌看着陆云休毛茸茸的脑袋,突然想要一把将她抱住。

  简朴的看了伤口之后,陆云休便去拿了纱布和草药来给楚方歌包扎。那牙印虽然并算不上是什么严重的伤,但是已经泛起了深紫色的於痕,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陆云休给楚方歌的手背敷了药,随后拿纱布将他的右手包扎起来。草药敷在皮肤上,楚方歌只觉得手背上凉凉的,就连原本的阵痛都削弱了许多。

  包扎完伤口,陆云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她将手上绿色的草药汁清洗洁净,随后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脑袋枕着两只手臂闭上眼睛休息。

  许是刚刚陆云休哭累了,没过多久竟然真的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楚方歌挑眉看着陆云休,有些不行思议的愣了两秒,随后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

  这丫头,竟然真的这么放心的睡着了。房间里明白另有一个男人在,她就不怕楚方歌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占了自制?不外,他楚方歌是个正人君子,就算陆云休已经没有预防,他也不会趁人之危的。

  楚方歌深吸一口气,徐徐站起了身子。他将床上的一件衣裳拿起来,走到陆云休身旁站定,小心翼翼的将衣裳披在了陆云休身上……

  医馆大厅内的骚动连续了许久,等到陆云休睡着之后才逐渐恢复了平静。染砚静静的躺在木床上,浓烈的血腥味染得满屋子都是腥甜的气味,以至于让人闻一下就觉得作呕。

  落羽和落尘两人着急遽慌的处置惩罚染砚身上的伤口,额头上满是因为焦急而冒出的汗水。染墨更是没有闲着,她围在两人身旁跑前跑后,将水盆手巾等用得着的工具都摆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

  染砚现在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他眯起眼睛看着床边丝毫都没有停歇的落羽和落尘,张开嘴巴有些虚弱的说道:“师姐,师,师兄……辛苦你们了,都,都怪我不小心……”

  染砚说话说了一半,便急遽抿紧了嘴巴。他眉头皱了起来,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沾湿了绸布做的枕头。

  落羽闻言,先是伸手覆在了染砚的嘴唇上。她抿嘴笑了笑,随后继续埋头清洗染砚的伤口,柔声回覆:“你不必这么客套。你这身伤是为了忘忧谷受的,我们应该谢谢你才是。”

  听完落羽的话,染砚突然哭出了声。他扭头面向里侧,紧闭上眼睛咬着嘴唇,身子因为哭泣而不停的发抖。

  染墨站在床边看着低声呜咽的染砚,突然有些心疼。她蹲下身子,伸手紧紧握住染砚的手,小声说道:“染砚,你不许哭。你是个男人,男人是不能轻易流泪的!你别哭,我陪着你呢,有我陪着你呢……”

  染墨不停的小声重复着,也不知染砚究竟听进去了几多。她扭过头,看了看染砚身上被鞭子划出的大巨细小的伤口,泪水也不争气的随着流了下来……

  忘忧谷和悍马帮的比试结束之后,第一天的角逐也就全部比完了。角逐结果已经灰尘落定,无论是输照旧赢,这多舛的一天也已经已往。

  在判官宣布角逐结束之后,桥上的人也已经走了泰半。剩下的一些人大多是第二天有角逐的门生,他们趁着这没人的功夫去赛场上熟悉一下地形,以便在角逐的时候能够越发知己知彼。

  悍马帮的人赢了角逐之后,却并没有着急离开。他们先是在酒楼里喝了酒,随后带着一身的酒气踉踉跄跄的找到了染砚所在的医馆,计划去染砚面前炫耀一番。

  天色已是几近黄昏,夕阳从医馆的门外照进馆内,将大厅的地面染上了金灿灿的颜色。原本人满为患的医馆里,伤患已经走了泰半,现在剩下的几个伤患伤情都比力严重,只能在医馆里过上一夜。

  陆云休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过来,已经是黄昏时刻了。她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楚方歌,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突然猛地站了起来。

  身后的凳子被陆云休巨大的幅度带倒,响声将刚进入梦乡的楚方歌惊醒。楚方歌睁开眼睛,扭头看着陆云休,眼中是警觉和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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