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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梦归家乡

第十九章:孰正孰邪

山河一梦归家乡 且与 5227 2019-10-13 14:58:35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眼前幻梦一下子就消失了,燕卿看着烟雨下的江南美景,从前听王湘说过许多几何次,江南美景,美在烟雨,美在一处一景。

  “少空,南疆的幻术是每个南疆皇室子弟,从小必修的作业,有师傅教导、有爹娘监视、有姊妹兄弟陪修,练到第五层就是很厉害的人物,而我,生不逢时,这十年来,只能靠自己悟透其中原理,我只是想,成为那个不需要你掩护的人,然后……我想掩护少空,我想掩护空空。”

  可为何,为何自己那么努力,照旧让他受了伤。

  王湘面色很是昏暗,燕卿的衣裙上全是王湘的血,这样奇怪的二人突闯中原皇宫,燕卿手上拿着令牌,随时能收支皇宫,自然没有将士独揽她。

  中原大国修的是治病救人的术,普天之下,能找到神医来医治王湘,只有中原皇宫了。

  顾欢连这几日都在处置惩罚政事,不是上朝,就是在书房与诸臣商议,辛河急遽来报,燕卿带着王湘,求见顾欢。

  他急遽与几位臣子交接了接下来的事情,没来得及换常服,就穿着龙袍去见他了

  顾欢看见她的时候,她整小我私家很是狼狈,身上的衣裳都被雨水浇湿了,冷的全身都在不自觉的哆嗦,那份哆嗦中海油一丝恐惧和畏惧,一小我私家坐在冰凉的地上,哆嗦着身子,看着面前的王湘。

  燕卿看听见脚步声,看向门口,顾欢就站在那里,都来不及起身,跪在地上,狼狈的向前爬了几步,她这样子,失魂落魄的,满脸都是泪,身上的衣裙全是污泥,顾欢满是担忧,赶忙的去扶她起来,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攻击,腿脚都软了,站也站不稳,瘫坐在顾欢的怀中。

  顾欢抱着燕卿,她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搭上她的脉搏,她受了很重的内伤,焦急道:“传杨姑姑,叫她带女君去换件洁净的衣裳,煮碗姜汤暖暖身子,然后去传个太医。”

  “阿顾……”燕卿眼里全是泪和担忧,她抓着顾欢,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拖着顾欢去看王湘

  燕卿坚定地说:“阿顾,我没事。”然后她指指王湘,精神模糊,哆嗦着嘴唇说:“你快看看他,快看看他啊。”

  顾欢没有先去看王湘,而是一把把燕卿重新拉入怀中,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燕卿使劲的推开他,可是怎么也推不开,顾欢紧紧的圈着燕卿:“阿卿,别闹,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了。”

  燕卿使劲掰开顾欢的手,顾欢全神贯注的在给燕卿切脉,这一下子没坐稳,摔倒在地上,燕卿有些愣神的顾欢,在看看自己这双推他的手:“我都说了我没事,我没事,你快看看她。”她高声的说着自己没事,高声的肯定这自己没事,急的哭的都是泪,满脸都是泪,急的都不知道偏向了,只是一直抓着顾欢的手,要他赶忙去看看王湘。

  顾欢脸上虽有难看的神色,照旧先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去看了王湘,王湘面色死灰,跟将死之人没什么两样,他还存着微弱的呼吸,燕卿哆嗦着身子,她无奈的垂着手:“我看见了嗜血,藏在他眉心之间,在月秀山,捡到那颗佛珠,我把一切的事情重头推演了一遍,算下来,这个冒充燕之州的人该是王湘。”杨姑姑这时候来了,手里端着两杯热茶,顾欢示意先给燕卿,燕卿手捧热茶,手照旧不自觉地哆嗦:“可是,阿顾,我适才见到燕之州了,我肯定他还在世,嗜血……嗜血在古籍上纪录,可活死人,或许这句话也是真的,如果我们换个推算要领,如果说,蛊虫是钻进王湘体内,是以王湘为容器培养嗜血,那王湘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与蛊虫合二为一,王湘只是一个容器,他不享受其中容器培养乐成后带来的利益,这利益只有燕之州才气享受获得,或者,我们换个在简朴的词语,给他人做嫁衣……如果王湘是被蛊虫控制,那他犯下的那些事情,都是不自主的,没有任何神智的。”

  顾欢认真的听燕卿分析着问道:“那怎么区分,他是被蛊虫控制,照旧他亲自培养嗜血。”

  燕卿想了有一会:“被蛊虫控制,是无意识的,没有影象,记不得自己犯下的事情,培养蛊虫,是有影象的,清楚知道自己犯下什么事情。”

  顾欢继续追问:“阿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嗜血会被列为禁地严加看守的蛊虫,为什么南疆世代先辈都说不要碰着虫子,阿卿,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其他的蛊虫培养乐成了,是供培养的人使唤的,而培养嗜血乐成后,这人没措施使唤着虫子,反而要被这虫子使唤呢。”

  “这……”燕卿摇摇头,她不敢肯定顾欢说的是差池的,但她也不能确定顾欢说的是对的,顾欢和她所修不是一个类型,所谓,隔行如隔山,对南疆那些个毒虫、毒花、毒草,只要书上有纪录的、燕卿见过的,燕卿都知道,蛊虫培养乐成后,只有供培养者使唤,没听说过,还能反过来被蛊虫操控的事情啊,燕卿想了有一会:“先不管其他,阿顾,你帮我看看王湘,有没有措施救醒他,然后等他醒了,我们在想想其他措施,去验证你的看法。”

  燕卿见顾欢照旧抓着自己的手,没有去看王湘的情况,又想到了王湘,不仅仅是一个心怀天下的高僧,他更是北疆国命定的太子,他顾欢贵为中原天子,为何要去救一个北疆国的太子,这太子是个贤能之辈,也是个治国之才,说不定还能力挽狂澜,解决如今北疆国的内乱外斗困境,顾欢救了他,不是救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吗?她心底里笃定了自己的推测,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艰难的托起王湘,将他背在后背上:“无妨,我会渡血引蛊,我回南疆,应该来得及。”

  渡血引蛊乃是南疆皇宫的秘术,及耗人的精力、体力、鲜血,是及泯灭修为的一桩事,换句话来说,将自身精血从体内用秘术引入中蛊者体内,凶残的蛊虫闻到血腥味,就会朝着血腥味偏向爬去,一命换一命,一生只能救一人。

  “阿卿,他到底有重要,值得吗?”顾欢不解的问着燕卿的情感。

  燕卿看着昏厥不醒的王湘,那么一小我私家,是她丧失家国亲人后,对她无微不至照顾的人,那小我私家,从前带她藏在少林寺,教她诵读经卷,解说那么多的大原理,人在受伤的情况下,往往是最脆弱的,而正正因为那时候的脆弱,那时候的无助孑立,那时候的泪流满面满心心酸,恰恰都是王湘陪在身边,燕卿爱他,也不是没有原理的。

  “你们中原有句话怎么讲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嗯,就是感受吧。”燕卿苦笑道,嗯,就是这个感受吧,似乎有点明白,姐姐当初对朝慕的那种情感了。

  渡血引蛊,传说中是会泯灭人一半的修为,可世人不知道,这是自损修为的一桩事情,一生只能施展一次,一生只能救一人,若非是万不得已,燕卿怎么会这么做,她只是想,如果非要一小我私家下地狱,也不应是那小我私家人称颂的世间活佛吧。

  顾欢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有的时候,特别到了这时候,倒是希望她能软弱一点,不要事事那么要强,她能去哪里,顾欢想都想获得,回南疆,禁地虽然塌陷,但那些藏匿在禁地的禁书,卿本肯定抢出来不少。

  可是……燕卿,你的卿本都没有,你回去还能什么啊。

  “阿卿,别去做傻事,留在中原,我会尽我所能,稳定他的情况,绝对不让蛊虫控制他,能救得他一日是一日。”

  顾欢妥协了,他不救王湘,不是说他心狠,那也是他的皇兄啊,年幼时对他倾心照顾的皇兄,在燕卿照旧个亡国罪人时候,义无反顾的资助燕卿,收留燕卿,另有许多,桩桩件件,顾欢为了那些恩义,也会尽自己所能

  如今王湘成了这幅模样,到底是他自己控制不住嗜血,反被嗜血控制……照旧,真的如燕卿所说,这些年,王湘一直遭人暗害,成了给他人做嫁衣的人了。

  顾欢心底里隐隐的,照旧偏向前者的看法,适才在郊外古宅时,布下幻术的不是燕之州,而是王湘,如今王湘看上去是昏厥不醒,看样子像是一个受害者,是不是,他要用这种外表欺骗燕卿,如今燕卿另有什么好叫他骗的,卿本吗?卿本已经毁了,那另有什么呢?

  难道是帝王之蛊?

  夜里,顾欢一人独自坐在书房内,慢慢的想到了这一层,帝王之蛊,燕卿曾说过,压制帝王之蛊的阵法,只有南疆君主所知道,燕卿勤快的修习南疆术法,精进自己的修为,也是为了更好地加固对帝王之蛊的控制。

  燕卿说过,帝王之蛊是南疆众多蛊虫当中,公认的天下第一蛊,险些是蛊虫中的王者,凭据以往的说法来说,帝王之蛊可以打败一切虫子,那可以打败一切虫子,这个一切,包不包罗嗜血呢?

  南疆历代先辈,到底经历了嗜血什么样的事情,为何谈判虫变色呢?

  真的是,隔行如隔山,南疆,历来是个神秘深藏在十万大山里的神秘国家,国家里潜伏着许多的幻术大师、养蛊大师,连着燕卿,这样熟知国家内一切事物的人,她都对这个嗜血说不上话来,顾欢又怎么想的破。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顾欢只在书桌上放着一盏烛火,思考了有小半夜,这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一女子穿着青灰色的衣裙立在角落里,顾欢没有被吓到,似乎已经很习惯她这样,无声无息的泛起在顾欢的眼前。

  “以厥后,走正门。”顾欢指指那扇紧闭的正门。

  青灰色的女子从黑暗的角落里走来,走到顾欢的书桌前,在书桌前定定的站了有一会:“朝慕,我看见幺妹了。”青灰色衣裙的女子眼神淡淡的,眼中都是伤心的神色:“我没去打扰她,就在离她很远很远的地方,远远地看上了一眼,她个头长得跟我一般高,长得真的如哥哥在世时候说的赞誉,卿本美人的模样,朝慕,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去见见她呢。”

  青灰色女子,正是南疆二殿下燕辛,当年在火烧皇宫后,她在火海中与妹妹失散,颠沛流离来到中原找顾欢,终于在十年前的夏末,在江南少林镇寻到了朝慕,她满心欢喜的奔向他,从那以后,她看着他,从王爷,到如今的君王,她……只能在浣衣局,无人问津的地方,做着每日浆洗衣服的粗活,燕辛不怕苦不怕累,午夜的时候,只要顾欢在书房,她总是可以来这里瞧上顾欢一眼。

  顾欢试着问燕辛:“你对南疆蛊虫,嗜血,了解几多。”

  燕辛摇了摇头,其时是南疆国末年,管内外巨细一切事物,已经两全乏术了,各奔也没有时间,看些书籍打发时间,要说对那些奇闻怪事知道多的,只有最无聊的两小我私家,一个是燕卿,一个是燕之州。

  顾欢在问:“那燕之州对阿卿呢,他有没有可能伤害阿卿?”

  燕辛就像听什么笑话似的,噗嗤一笑:“阿州会不会伤害幺妹啊?朝慕你在跟我说笑话吗?”

  顾欢疑惑的看着燕辛,燕辛继续说道:“幺妹是南疆最小的公主,南疆曾经经历过十年的可怕的夺嫡之战,到阿卿四岁时候,恰好结束,这十来年的夺嫡之战有多可怕,以前南疆宫里随便哪个年纪大些的老人,你一提起,他们一副谈虎变色的模样,到底是十几年,也没人说得清,从开始触发夺嫡之战,到最后哥哥燕尘收场,这期间,没有谁,从开始宁静的活到结束,连着哥哥也是最后被迫加入进去的,火都烧到自家府门前了,若不加入进去,可能连自保的时机都没有了,。”

  “就是因为夺嫡之战的可怕,前朝后宫死了无数人,父王其实不仅仅有十八子,父皇有许多孩子,胎死腹中的、早产夭折的、惨遭杀害的,基础十个手指数不外来,阿卿是父亲的十八子,出生在南疆夺嫡之战的尾声,阿卿四岁,夺嫡之战最后一年,她母亲惨死在战役当中,她照旧我从她母亲满身是血的躯体里报出来的。”

  “阿卿从四岁一直养在我宫里,当我视为母亲一般,对我的话都是言听计从,我们姐妹情感很好,我要辅佐哥哥处置惩罚朝政,平日忙的基础没时间陪她玩,经常是歌书和琴郎陪着她玩耍,偶尔歌书、琴郎会外出帮我服务,这时候,就是阿州陪伴阿卿的。”

  “我、歌书、琴郎,我们三个都没时间陪阿卿玩的时候,阿州就会偷偷跑下山,他常年缺衣少料,把唯一拿得脱手的料子,全给阿卿做了布娃娃,阿州性子怪癖,跟我们都不熟,南疆夺嫡之战的可怕,让他又对我们这些亲的兄弟姐妹多了一份戒备之心,可能是阿卿出生的正好晚,也可能是孩子天性单纯好相处,总之,阿州就喜欢跟阿卿玩,还会拿自己那些宝物的蛊虫,不管有毒没毒的都给阿卿玩,我虽然不喜欢阿州,也知道他玩蛊虫心思大、胆子大,怕他一个不妥心伤害阿卿,但自从我亲眼见他亲手给阿卿缝制了香囊,他亲自给阿卿带上,另有他每隔一段时间都市给阿卿更换一次香囊药粉,我就允许阿卿跟阿洲玩在一处了,虽然每次嘴上说着滚,可是我也知道,阿洲不会真的滚得远远的离开阿卿的。”

  “都说,南疆每个养蛊虫的人,都有一套自己避毒的方子,可以将那些草药研磨成粉放在香囊中,阿州他心思大,但对阿卿,他有着自己的一份当心和体贴。”

  很久,没跟人说那些陈年往事了,燕辛回过头来看顾欢,顾欢仔细听着:“所以说,燕之州不会伤害阿卿,不会伤害阿卿身边的任何一小我私家是吗?”

  燕辛肯定的点颔首:“虽然燕之州是南疆第一幻术大师,豢养蛊虫,但他从来都是安平静静、老实天职呆在禁地看守蛊虫,知道人人怕他、畏惧他,从不轻易下山,对阿卿尤其的好,他的宝物虫子都不舍得给人玩,只给阿卿玩,他唯一的几块好料子,都给了阿卿做布娃娃,唯一一次陪阿卿上街,就是因为阿卿吃到了年老买回来的糖葫芦,非吵着还要吃,燕之州这才上街给她买,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顾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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