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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梦归家乡

第五章:为静女谋划(下)

山河一梦归家乡 且与 5060 2019-09-22 12:38:05

  黑夜的街道,关闭的城门,清冷的隆冬。

  不知什么时候,街道上突然泛起了一辆疾驰的马车,那马车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尤其是追随在马车左右的随从,他们一个个穿着黑衣,看不清面容,打更的人见了,吓得就跟见到了鬼似的,差点三魂没了六魄,丢了手中的锣,畏惧的跑回家去了。

  顾欢坐在马车内,燕卿依着他歪靠着,沉沉的睡着了,他就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玄色的御寒大衣盖在燕卿的身上,马车内暖烘烘的,一点也不冷,。

  “主子,你看这些胆小的人,就跟见了鬼似的。”说话的人,是辛梅,辛梅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在黑纱的后面,看不见她娇俏的笑颜,只是听着声音,是笑嘻嘻的。

  接话的是她弟弟辛河:“姐姐,世人不了解主子,不是一直说主子是妖精吗,有的说,住在画中的妖精,有的人说,住在皇宫的妖精。”

  辛梅宠溺的抬手刮了刮弟弟鼻子:“就你皮,敢在主子面前没大没小的,我们主子就算是个妖精啊,也是……”凉风吹起了车帘子的一角,燕卿的睡眼泛起在辛梅的眼中:“也是个为爱痴狂的妖精啊。”

  “可惜……她不要我”一路上开开心心聊天的气氛,就被这句话,给彻底的给打断了,马车内的声音冷冷清清的,是顾欢发出来,顾欢心底里,比谁都清楚,燕卿不要他,真的不要他,燕卿也不稀罕他给的这些,什么国家,什么家园,什么山河。

  辛梅的声音没了适才的笑意,温声慰藉道:“主子,你忘了你这十年,是怎么为了女君奋斗到现在的吗,从前那些苦都吃了,都熬过来了,现在就是一个女人的心嘛,辛梅也是个女子,懂女人,女人的心啊,就是水做的,不爱的时候是一滩冷水一滩死水,尤其像女君这样的,经历了国破家亡、看着族人鲜血成河,她的心,要比一般的都要冷、都要慢冷许多,主子不要灰心,只要主子拿出比从前十年,越发奋斗的劲儿,女君她会知道的。”

  辛河不像姐姐这样,一堆堆原理会说,他只会赞同姐姐道:“对呀对呀,主子,就是这个原理,别灰心。”

  辛家姐弟,陪伴他多年,在外,南征北战,为他打拼天下,在内,他们经常陪伴在侧,陪他喝酒,陪他谈心,陪他走到今天的帝王位置。

  顾欢知道,他们是在慰藉他,他们不像仆从,更像是知己。

  到南境府的门口,那些把手在府门口的小兵,一看见这辆马车,立马警惕了,可没等到他们说出一句话,喊一声救命,就闻到空中一阵奇香,顾欢抱着燕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淡淡的看着那些士兵:“都忘了吧。”

  他一挥手,那些蓝光就像他手中发出来的似的,满天碧波蓝光流溢,落在那些小士兵身上,他们正在梦中,做着香甜可口的美梦,第二天醒来,只是觉得睡了一觉,睡得却比从前每一天睡得都要舒服许多。

  苏嬷嬷还未睡下,第一个听见外头嘈杂的脚步声,她正欲出房门去楼上找燕卿,踏出房门的时候,就看见楼上楼下站满了黑衣人,他们一个个面相凶神恶煞似的,苏嬷嬷年纪大,看着这么大的阵仗,都吓得有些腿软了,辛梅从楼上走下来,看见这位老人家,就来扶她,辛梅长得面善,苏嬷嬷还能接受。

  “老人家是苏嬷嬷吧,叫我辛梅就可以了。”

  苏嬷嬷指着这些黑衣人,声音都有些打颤了:“这是……”

  辛梅一看见老人家这样,怒瞪这那一个个带着凶神恶煞面容的士兵:“本将军的话是不管用是吗,适才对你们说了,这园子里住着一位老人家,你们一个个不能笑一下吗,吓得老人家病了,你们是皮痒了是吧,看主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们。”最后几个字,辛梅说的凶狠,可比起更凶狠的顾欢,他们照旧比力怕顾欢,一个个都挤出一副自认为很悦目的笑容,苏嬷嬷看着稍微心底里好接受些了。

  辛梅扶着苏嬷嬷上了二楼:“嬷嬷别担忧女君,只是喝多了酒,睡着了。”说着话二人就走到了燕卿房中。

  顾欢叫辛河去烧了热水,辛梅和嬷嬷进来的这时候,顾欢正拿着温热的帕子给燕卿擦拭着手,顾欢的背影,苏嬷嬷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燕辛殿下身边的朝慕郎君吗?怎么泛起在这里?

  “阿河,小梅,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顾欢站起身来,他面对着苏嬷嬷,他比从前更悦目了,苏嬷嬷生活在南疆皇宫,见多了悦目的人物,可当初的朝慕已经很悦目了,现在就更悦目了:“苏嬷嬷,阿卿喝了许多的酒,明天醒来会头疼,这里有药,叫她起来吃了。”

  顾欢见苏嬷嬷不接药:“苏嬷嬷或许也猜到,孤的身份了,孤要害女君,适才在竹林中早就动手了,当初女君救孤一条命,孤这条命是女君的,自然,不会害女君。”

  苏嬷嬷接过药,顾欢笑着跟她告辞了。

  第二天燕卿起来吃了药,这药是有奇效,头疼有些缓解了,苏嬷嬷是没把这天夜里的事情告诉燕卿。

  厥后的几天,中原那边只是按着约定的时间慢慢的朝北疆皇朝靠近。

  燕卿再也无心喝花酒,整日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她允许楼静女,会给她编写一段属于她的舞蹈,楼静女出生于武将世家,那些柔柔慥慥、水蛇妩媚的舞蹈都不适合她,既然从小就是舞刀弄枪之辈,那就按着这方面走,搪塞沈家那位优秀的女人,寻常招法自然是行不通的,只能兵行险着。

  舞剑,刚柔并济,既充实展示了楼家源远流长的武学历史,又能把楼静女的优点发挥到极致。

  这段舞剑,是凭据楼家的武功招发改编的,相信楼静女很快就能学的会。

  燕卿找了个夜里,把楼静女找来,将这几日所绘图纸一一给楼静女看,要叫楼静女看那些个舞蹈招式她花上十年都学不会,可叫她看这些类似于她家的武功招式改变的舞蹈,她看几遍就会了,在练几遍就行动连贯了。

  燕卿看着她那僵硬的身姿,这哪里是跳舞啊,基础就是一招一式练武的。

  可……燕卿要的就是这效果,中原皇宫不缺那些柔弱的女人,倒是缺了这么一位舞刀弄剑的奇女子,或许……这也是顾欢所想吧。

  只能往利益想,想着顾欢要的就是这效果,兵行险着的效果。

  楼家正是有心要投靠中原的时候,楼家虽然如今不计,可论起行军打仗也是一手好人才,如果顾欢要的只是楼家的这招妙手,牢固自己的军事力量,那一切都是想得通的,稳住了楼静女,即是抓住了楼家的命脉,日后楼家效忠中原皇室,后宫有个楼静女,也不怕楼家变心。

  前朝后宫,本就息息相关,血脉相连,前朝不得安宁,这后宫所牵连的也不得安宁。

  希望这次,没有猜错,燕卿只能如此慰藉自己。

  要否则,顾欢要搪塞楼家,一个楼家燕卿是救不了的,可带上楼静女逃亡南疆,她照旧可以的,歌书已经在为这条战略做准备,如果明日入宫,楼静女不得顾欢喜欢,顾欢又借机用北疆天子的手铲除楼家,歌书会在宫外期待,他们连夜出城,燕卿南疆封地卿本,这些年培养了数位死士,都是以一当百的勇士。

  燕卿悄悄立誓,倾卿本之力,一定护楼静女周全。

  燕卿回神再去看着楼静女舞剑,舞的好开心,燕卿取来她自己的琴,她这些年很少奏琴,琴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工具,幼年逃亡不慎遗落在南疆皇宫,以为这把好琴就葬送在火海内了,谁成想,她及笄之年,有人悄悄地给她送来了,未曾留下姓名:“阿五,如果明日,你失败了,就跟我回南疆吧,我的刑期早就到了。”这些年,留下来,只是为了看看,陪我长大的好闺蜜,开开心心嫁人,如果早一步出了这南境府,早一步出了这座皇城,这辈子,到死真的是见不到了。

  天真的楼静女还未闻到一丝丝的危险气息,她就站在院子里,开心的笑着,伴着琴声舞剑,一招一式,舞的是很是的认真的,楼静女这次是真的很是认真,很是认真的想要赢了沈家的女人:“好阿卿,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不会输得,你从小虽然柔弱了些,但是头脑智慧,你不是经常说,搪塞敌人,只可智取不行硬夺,我相信我的好阿卿,一定会让我赢了这场角逐”

  “好,我一定帮你赢了。”

  两天后,中原皇上的仪仗队陆续声势赫赫的入了北疆的皇城之内,各路人闻讯而来,,街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争相张望着,中原皇上的面容跟听说中一样,好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他身穿藏蓝色的袍子,上面用金线绣着金龙,金龙张牙舞爪,盘旋飞绕着,好不威风,顾欢坐在那匹白马之上,对着众人打招呼笑着。

  他入北疆皇宫已经是中午了,北疆皇上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入席用饭,下午又同他议论了两国之间一些接下来的相助项目,那些个等在皇后娘娘宫内,列位官家的女人、王府的千金都翘首以盼,中原皇上入宫的时候,就有些人驱使了婢女前去一睹真想,婢女回来见告,真的如传说中一般,俊朗特殊。

  楼静女故作矜持,其实以她早前的性子,什么差婢女前去探询,这些个事情她绝对不会做,她会偷偷地拉上燕卿,抄条小路,直接躲在那小角落里,偷偷地寓目。

  现在她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驱使什么婢女前去探询,只是安平静静的坐了一上午,又安平静静的坐了一下午,听皇后娘娘同他们拉家常。

  “楼家的阿五,真是大了,小时候那皮的……。”皇后娘娘同楼家主母说着话,那声音里是一个尊长对晚辈的疼爱之心,楼静女小时候在皮,有皇后娘娘给她撑腰,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这些事情她没少干过。

  “女人家都大了,自然也会平静些。”楼家主母望向女儿,怕今日不是女儿真的变文静了,而是女儿心中的那位郎君就在这一墙之外,她只是想给他一个好印象。

  皇后娘娘看向燕卿,她始终是那个一言不发的人,她没有穿正式的冠服,而是穿了件常服,藏蓝色的衣裙上绣着南疆文字图案,那些个文字寓意无非就是诸如愿南疆国运昌顺的祝福语,如今看来真是可笑,穿着这满身祝福南疆话语的裙子又有何意,如今南疆是什么模样,谁都清楚。

  南疆接近中原的土壤是中原占领的,接近北疆的土壤是北疆占领的,唯一的心脏地带,卿本这座城,是早些南疆还未灭亡,燕尘给妹妹燕卿的封地,北疆中原留了点仁慈,把卿本还给了燕卿。

  她头戴歌书送的木簪,万千发丝挽在头顶,眼眸浅笑,笑到利益,初时,皇后娘娘只觉得她年幼爱笑,随着时间的推长,如今十年已往了,皇后娘娘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她不是爱笑,小的时候她压根听不懂北疆话,她就是笑着,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一副与你好我好的和善模样,但她始终是南疆的人,君位再身的人,笑容的背后藏着什么心思谁又能知道。

  她与二皇子相互恋慕,这事,皇后是最不乐意看见,也是千般阻挠的一件事情。

  二皇子王湘从前是一位得道的高僧,日日跪在大雄宝殿内,诵读千万卷经书,为天下苍生黎民祈福、为国泰安顺祈福,从不忤逆怙恃的二皇子,自从十年前救了这位妖女,旦夕相伴才半年,就对此女念念不忘,这几年下来,竟然还动了要娶她的念头,厥后是皇后强硬用那些国家大原理压下了此事,娶了宰相之女鱼氏为妻,可结婚当晚,他就使气的远走少林,今后不回皇城,只留下妻子独守空房。

  从未涉及红尘、从未踏足凡间,不懂情爱的二皇子,屡屡为她破戒,甚至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若今生能与她在一起,那踏入魔道又何妨。”

  皇后每回听到这种话,心里就窝着一肚子气,望向燕卿的神色也一直不太友善,话里是客气的“鲜少看见女君的身影,女君在府内一切可好。”

  燕卿客气的回“本君在府内一切安好,吃得好,睡得好,皇后娘娘真是客气了。”

  皇后娘娘:“今日听闻那位少年帝君入京的时候,还穿着一袭藏蓝色的袍子。”

  楼家主母:“是听说了,藏蓝色是女君的君服,陛下为体现对女君殿下的尊重,在我朝,已经很少看见这类颜色的衣裳了。”

  皇后娘娘:“我听说,从前这位少年帝君可是燕辛女君殿下的男宠,呵。”皇后娘娘一笑,嘴角露出一丝挖苦,转头问燕卿:“听闻南疆皇宫有规则,要是谁家殿内的男宠、女妃的,就穿谁家殿内的衣裳,这位少年郎君今日就算有意要给你南疆撑腰,就算有意要缅怀故人,那也应该穿你姐姐宫里的红色吧,这藏蓝色是怎么一回事啊?”

  燕卿笑笑:“皇后娘娘是多心了,就一个衣裳的颜色,北疆对我南疆、对我尊重,特意立下规则不允许朝内流行穿这种颜色,也是怕南疆北疆民俗差异,穿错了颜色惹来闲话,闹笑话,这中原远道而来,不知道也正常。”

  “哦……”皇后娘娘意味声长的笑了笑:“少年帝君可不是不知啊,恐怕就是知道了……故意为之的。”

  晚上的时候,皇上驱使公公前来见告皇后,说可以让那几位献舞的女人们准备了,皇后带着女眷到宴会厅,相继落座。

  给献舞女人准备的休息间是一间隔着一间,谁也不知道是谁准备的是什么舞蹈,燕卿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芭蕉给她上些胭脂水粉,楼静女早些装扮好了,坐在另一侧,不知为什么事情气鼓鼓的,当那茶水跟酒似的,牛饮。

  “谁又气着楼阿五了。”

  楼静女看着面前的燕卿,她本是万人之上的女君,也曾半夜偷偷从牢房内放出几个受罪的人儿,因此没有少挨过罚归罚抄这类事情,她能从那场乱战当中侥幸活了下来,也亏得她平日热心做了不少好事,据坊间听说,护送燕卿出来的人,是她姐姐的一个男宠,闻得二皇子王湘是少林的得道高僧,众生平等的看法,无国界、无善恶、无崎岖贵贱之分,是个普度天下苍生的大善人,亲上少林,求得王湘的资助,护得燕卿侥幸活了下来,。

  北疆说是请燕卿来做客,其实是变相的软禁,说是十年期满,女君可自由收支,如今十年期都已往了,北疆对燕卿的看守力度照旧很强,把她当监犯一样的看守,要她永永远远的记着,自己是亡国南疆的人,是南疆无数亡灵保下来的人,要她在世过孤苦的日子,替她的南疆赎罪。

  “阿卿,要否则你跟我一起嫁到南方去,我是北疆重臣之女,就算到了中原也不会受罪,你那种单薄的性子也不是争宠之辈,以后你就依附着我,我照顾你,我保证你不会在宫里受委屈的。”

  芭蕉都被她家小姐这一席话给吓到了,老爷千付托万嘱咐,不允许楼阿五说出被中原皇室内定的话语,铜镜里的燕卿,扯出一抹苦笑,到头来,所有的推测都证实了楼静女的一席话。

  燕卿无奈的苦笑,阿五,你被父亲利用了,你父亲不外就是把你抛出去,看看北疆的态度,看看中原皇室的态度而已,如果北疆看出眉目,查处楼家,你父亲完全可以说,是小女与中原天子陛下私定终身之类的话,顺利脱罪,中原为了自保,自然会说楼家说瞎话,那北疆天子基于两边都不冒犯的情况下,倒霉的只能是楼静女,如果北疆看不出眉目,中原照旧凭据原先的计划,迎娶楼阿五,、顾欢就是那种他不算计别人就很好了,别人还算计他、还算计到他床上的事情了,那顾欢会怎么做,燕卿光想想,就背脊骨发凉。

  “静女”

  楼静女从没见过燕卿这么郑重其事的直呼她的名字。

  “等会如果发生什么不能控制的事情,你记着要紧紧抓着我的手,你待我好,这些年我都知道,现在开始,换我来护你。”

  

且与

顾欢是故意穿的藏蓝色袍子   恩,燕卿宫殿颜色是藏蓝色啊   所以,糖你们自己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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