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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江湖那把剑

第二十章 真假之争

那座江湖那把剑 东皋 4316 2019-09-25 17:51:07

  突破至明心境后的常不易,实力自然不行同日而语,而现在又是初次解开束缚,所以他的剑也越发可怕。

  一剑刺出,似乎将虚空都撕破了一般,夹杂着一阵难听逆耳的咆哮声,长剑来到了赵靖身前。赵靖将手中钢刀往上一提,剑尖正好点在刀身之上,马上响起一声脆响。赵靖感受到了常不易的气机,足足增长了一大截,说是脱胎换骨也不夸张,也不知此人动用了什么秘法,将之前的伤势全治好不说,境界还增长的如此之快,认真是匪夷所思。

  张静夕将所有人震惊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傲气,一群土包子,岂止仙果之珍贵?

  且说那日在离山之上,赵靖将常不易打成重伤之后,张静夕带着常不易,在几名巡查使的护卫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节度使府。张静夕对赵靖怨恨无比,又认定了常不易即是三曹先生的亲传门生,故而不惜求来父亲珍藏的自南海而来的仙果,为常不易疗伤。

  张经原来也不舍得,心中甚至怀疑常不易的身份,但架不住爱女的请求,又见常不易使出了三曹先生的绝技,让府中妙手验证后,对常不易的身份便信了九分,心中存了投合未来首辅大人的心思,便拿出了那颗珍贵无比的仙果。

  也不怪张经如此小心,要知道,这可是来自于南海之上,仙人亲手栽植的仙果,若非他凭着卢令道节度使之便,是否能求来这颗仙果还欠好说。原来是想未来自己行迁就木之时,用来延年益寿的,但当下为了攀上首辅大人这支高枝,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是以,常不易的伤势才气好得这样快,甚至因此而突破至明心境!

  再说擂台之上,当赵靖盖住常不易的攻击之后,常不易将长剑往上一划,险些劈中赵靖的手指,又趁着赵靖换手的时机,一剑将钢刀点飞,再一脚踢向赵靖腰间。

  赵靖气机一动,身体腾空而起,一个转身,左脚与常不易相撞,翻腾一周后,恰好接住飞出的钢刀,此时常不易往后撤了数步,赵靖站稳身形之后,微微曲身,右脚一用力,身体再次爆射而出,飞跃在空中,赵靖的身体向后弯成一个弓形,借助全身的力气,狠狠劈出一刀。

  这一刀来势凶猛,常不易只能再次往前递出一剑——视思明!

  刀剑相撞,马上一声爆响,却没有立即离开,常不易原来是一个往前刺的行动,但赵靖这一刀实在凶狠,力道也大得出奇,常不易知道不能硬抗,在刀剑即将相撞那一刻,又改刺为斩,赵靖一刀斩在剑身之上,常不易蒙受不住那股巨力,身形一矮,左膝一弯,便半跪在擂台之上,膝盖都将擂台砸出一个大坑!

  常不易来不及适应左膝剧烈的疼痛,一手举剑,一手横移,将自己的身体护住,因为赵靖的腿已经扫了过来。

  常不易的左臂与赵靖的右腿相撞,赵靖神色如常,常不易的手臂之上却传来一阵酸胀感,身体弓成一个虾形,往后飞了出去。待来到擂台边缘,就要飞出擂台时,常不易的身体才堪堪停了下来,却也是脸色难看,身体一阵摇晃,随时都可能站不稳,就连头发也是凌乱无比。

  常不易再无之前的自得之色,本以为之前在离山之上,那人只不外是仗着境界之高,气机之浩荡,才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果自己也有明心境的修为,他自问能与那人一较高下。所以,他一直在忍,一直在等那人上台,想要堂堂正正的击败他,斩下他的头颅,一雪前耻!

  但似乎,事情并没有沿着他心中所想的轨迹走下去,他在那人眼中,似乎照旧不堪一击,他做那么多,也不外是徒劳无功而已。

  这怎么行!

  常不易心中在怒吼,接着,他又递出了一剑,也是他今天最大的依仗,其重要性,甚至远超之前他所隐藏的明心境。

  这一剑——听思聪!

  …………

  观礼台上,当张静夕看到常不易重新至尾都被赵靖所压制时,脸色也是阴沉无比。但在此时,却是有下人来报,陵州刺史蔡严明已经到了刺史府,想要拜谒节度使大人。

  张静夕脸色马上一喜,敦促着父亲赶忙将蔡大人请来。张经摇头失笑,他如何不知张静夕心中所想:这蔡严明原本不外是湖州别驾,却在清心观见了一面三曹先生,之后便被天子点为陵州刺史,成为从三品的大员,近日他才接到天子的旨意。不外,这蔡严明也是个急性子,虽说天子的旨意不能延误,但从湖州到陵州,路实在是欠好走,就算迟些来无妨。不外,这样也好,待蔡严明来了,让他见见那人究竟是不是赵靖,也好取消他心头的疑虑。

  而这也是张静夕心中所想,虽然她心中早已认定常不易即是赵靖,但到底没有人见过不是?连父亲也有这个疑虑,正好让蔡大人来看看,也让父亲看看我的眼光。

  张经笑着道:“快去请蔡大人!”

  刺史府到点将台,距离也不是太远,此次武生选拔,到底是在陵州举行,没有原理不让蔡严明这个陵州刺史加入。

  下人躬身称是,便去请蔡严明了。

  见此,张静夕开心的笑了起来,头一撇,却见甘棠也在笑,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心中也是冷哼一声,你不是不相信那就是赵靖吗,待蔡大人来了,看你另有什么话好说?

  想着想着,张静夕又笑了起来。

  …………

  擂台之上,当常不易递出那剑听思聪之后,赵靖心中再次吃了一惊,离山之上,他曾说过:君子九思,你就只会一式视思明吗?而如今,常不易给了他答案。同样的,这一剑,已经有了自家先生的五分神意!

  若只会一剑还可以说是偶然,那两剑呢?

  这一刻,赵靖对常不易的来历发生了极大的好奇。

  这一剑虽然出乎赵靖的意料,但却也不难破去,不退反进,空门金刚印轰杀而出,便让常不易的剑不能再进分毫,只要赵靖再斩出一刀,就能将常不易击败。

  但就在现在,赵靖突然觉得体内的气机艰涩起来,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便被常不易破了金刚印。赵靖体内的气机在翻腾,虽说越来越浩荡,但始终不能运转如意,紧接着,他的灵台也徐徐混沌起来,视线也迷茫起来,摇摇欲坠。

  身形在晃动之间,便被常不易一拳砸在额头之上,赵靖的脑子越发杂乱了,轰然倒地。在那个瞬间,赵靖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张静夕那诡异的笑容,他明鹤发生了何事,那杯仙酿,真的有问题,只是,为什么,张经和常不易,甚至张静夕自己都喝了从同一个壶里倒出来的仙酿,为什么他们没事。

  观礼席上,张静夕看着赵靖倒地之后,心中痛快酣畅无比,事实上,那杯仙酿基础没什么问题,那简直是可以养气疗伤的圣药,而且气机越是丰满,药力也就越强。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仙酿的后劲极大,若是初次饮这仙酿,一旦气机运转,催化药力,基础就反抗不住。张经不外是普通人,饮这仙酿,左右不外是当吃些补药而已。而常不易呢,他之前就已经用了药力更强的仙果,一小杯仙酿而已,足够他支撑三五天而不倒。

  张静夕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要看着赵靖一败涂地!她往甘棠那个偏向看了看,甘棠的果真十分管忧,见此,张静夕脸上笑意愈甚了。

  而在擂台之上的常不易,他虽然也不知内情,只当是自己实力强劲,堂堂正正击败了赵靖,在他心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迸发出来,让他想要大喝一声。他又往前一步,一脚踢在赵靖的身躯之上,将赵靖踢飞出去,在离山之上,赵靖即是这样对他的,现在,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赵靖嘴角溢血,常不易却一脚踏在赵靖胸前,狠狠踩了几下,这才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面对我,总是一副高屋建瓴的模样,你有什么可了不起的,你曾经引以为傲的实力,如今在我面前不外是不堪一击,你另有什么资本?”最为重要的,也是常不易的心里话是:为什么你的眼神,似乎就像看穿我的身份一般?

  这才是常不易最为恼火的地方,他是假扮赵靖,但却险些可以以假乱真,所有人,包罗他自己在内,都相信了这个事实,但每次看到赵靖的眼神,常不易都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受,那种感受,让他自卑,让他羞愧,让他无处遁形,要比正面击败他更来得羞辱,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价钱,将赵靖踩到脚下,就如同在离山之上,赵靖将他踩在脚下一般,如此,方可泄他心头之恨!

  但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常不易却看见了赵靖嘴角微微挑起的笑容,是那样的不屑,似乎就在说:我知道你是个冒牌货!

  常不易马上怒不行遏,一把将赵靖拎了起来,一拳砸在他的脸颊之上,却发现赵靖的笑容稳定,常不易疯狂出拳,再无明心境妙手的风范,就如同街头泼妇一般,他只想把赵靖的笑容给抹去。

  “禁绝笑!你他妈的禁绝笑!”

  常不易瞪大了赤红的双眼,极为疯狂。

  血迹顺着赵靖的嘴角淌了下来,将擂台染成大片红色,当他的脸颊高高肿起之后,终于看不见那令人讨厌的笑容,常不易将他扔在擂台之上,自己也是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但他心中却是无比痛快酣畅,他摸到了自己的佩剑,只要往前一刺,赵靖就会酿成一具尸体!

  这个时候,观礼席上的甘棠如发狂一般,苦苦恳求张静夕道:“表姐,你快让他住手!他是赵靖,他是赵靖!”

  张静夕冷冷一笑:“他虽然是赵靖!”心中却想,如今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

  “不是,我说的是他不是赵武,他是赵靖!”甘棠急的直跺脚,眼泪都快流出来。

  张静夕先是一愣,尔后一脸不屑,为了就那个小贼,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都说得出口?

  见求张静夕无用,甘棠一下便跪在张经面前:“舅父,你相信我,他真是赵靖!”

  张经一脸迟疑。

  而在此时,常不易已经将配剑握在手中,已经刺了下去,甘棠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

  赵靖的意识徐徐寂静下去,脑袋浑浑噩噩,半睡半醒之间,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灵台,在灵台之内,有一个耀眼的圆点,光线越来越强,让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眼。那个圆点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清凉,仙酿的药力在消退,体内的气息也在苏醒!

  一阵酷寒砭骨的杀意传来,赵靖猛然睁眼,便看见了常不易刺出一剑听思聪,体内气机暴涨,空门金刚印轰杀而出,狠狠印在常不易胸前,常不易瞬间便倒飞出去,连佩剑都拿捏不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连呕三口血之后,一脸骇然。

  却见赵靖再次杀来,一拳砸在他的嘴巴之上,常不易的下颚马上碎裂开来,牙齿都掉了数颗,赵靖不解气,将常不易的右臂踩碎之后,又一拳轰杀在其胸腔之上,让之前好不容易接好的肋骨砸断,看着七窍流血的常不易,赵靖就要痛下杀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张静夕如见鬼了一般,指着赵靖,气急松弛道:“住手!住手!”

  又见赵靖不理会,指使府中妙手:“殷山!快去把那个小贼的头给我取来!”

  张经背后有一人停顿了一下,见张经挥了挥手,便不再停留,直冲擂台,瞬间便来到赵靖身后,大喝道:“住手!”

  节度使府中豢养的妙手岂是寻凡人物,一声大喝,险些让赵靖心神失守。但赵靖之时微微停顿之后,便再次脱手。

  殷山来到赵靖身后,一掌击在赵靖脊背之上,却见赵靖身后突然有佛灼烁起,竟挡了下来。殷山心中一惊,自己虽然只用了三分力,但也不是明心境的妙手可以接下的,此人却是有离奇!

  又挥出一拳,这次却是用了四分力!

  赵靖豁然转身,再次动用空门金刚印,与殷山对轰了数拳,虽然大口咳血,但好歹接了下来。殷山心中越来越震惊,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小子,真当殷某奈何不了你吗?

  这般想着,殷山又砸出一拳,八分力!

  赵靖马上倒飞出去,胸间似乎有数根肋骨突出,又狠狠吐了几口血,但赵靖依旧不惧,再次冲了上来。

  殷山皱了皱眉,他已经手下留情了,此人认真不知死活,巨细姐要保的人,你也敢杀,你也能杀?

  这一刻,殷山心中已经动了杀心。

  而就在这时,观礼席上有人来报,陵州刺史蔡严明,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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