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师父,离境老头又打我。”
师父轻声道:“该打。”
我故作委屈,道:“啊……”
苏凝一脸笑意,道:“额,来来来,这可是瑶瑶你最爱吃的碎金饭,另有烤鸭。”
“好,他们喝酒,我们吃肉。”
今夜我们玩到很晚,回家之时,已是午夜时分,苏凝带着无炔又出去闲逛,而离境在人间待的时间太长,也回了冥界,只有我与师父回到镜花水月。
不外,过了今晚,我们也可以回冥界了,也与阿凝他们约定,明日一同随我们去冥界酆国都。
我挽着他的胳膊,道:“师父,我们若走了,这镜花水月可就空了,日后,要再来人间,岂不是没地方住了?”
他轻声道:“你想说什么?”
“嗯…我们可以让别人住进来啊…那个柳大娘如今没了女儿,一小我私家孤苦伶仃,着实有些可怜……”
他满眼温柔,道:“这屋子本就是你的,你想让谁住进来就让谁住进来。”
这话怎么这么奇怪?我的?这不是他让离境买的吗……
他突然凑近,道:“对了,让你做的婚服,你可有做?”
遭了,这几天基础没去想这些事啊,这么着急的吗?
“我……我还没做呢……师父与那位仙子这么着急要结婚的吗?”
他轻声道:“我倒是挺着急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看他神情,是非这女子不娶了?
此时,不禁想起三万年前护我而死的爹爹,道:“对了,师父,我爹爹葬在那边?”
他停下脚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师父,你告诉我…我…我想去祭拜他……”
他愣了许久,道:“孟老临走之前留了一句话:灰尘之下寂静无声,不如化以飞灰入忘川河中渡万千世人…”
此时,不知何种感受涌上心头,只觉鼻子一酸,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爹爹以前就说过,他死后不愿身埋灰尘之下,化作飞灰,飘荡于忘川河中,也不枉曾来这天地之间走一遭……
“瑶瑶…”
“师父,我没事,我们回家吧…”
越日,我们一路向荒山走去,可在草屋中却再找不到柳襄的影子。
“这柳大娘去哪儿了吗?昨天还在这里的啊…”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你们是在找这屋子的主人吗?”
“老婆婆,您是?”
她杵着手杖,道:“我是山下的人,昨日,这屋子的主人见我孤苦伶仃,将这屋子给了我。”
“那她人呢?”
“搬走了。”
竟然搬走了…这么快的吗……
看来,这镜花水月只能空着了。
再次回去,苏凝与无炔已经在等着了,我抱起小馄,师父带着我们一路从百里清风湖到了栖芜山。
苏凝被眼前的美景惊艳:“原来,这里另有这么美的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来过呢……”
无炔道:“这可是天族修养圣地,那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师父轻声道:“瑶瑶,山后就是空洞,抱紧师父。”
随着进入空洞,眼前一片漆黑,只一瞬,便来到了烟雨楼的后山。
我不禁叹息:“终于回来了,才发现,不管到哪儿,照旧烟雨楼最舒服。”
还以为小馄会不适应冥界,没想到,它比我都适应,刚刚进屋,就跳上床取暖了。
只是没想到,离开这一段时间,冥界多了许多事物需要师父去处置惩罚,一回来便去了阎罗殿。
“师父,我带阿凝和小白脸去酆都走走,顺便去看看舒姨。”
他轻声道:“好,去吧。”
从烟雨楼穿过结界之门,便步入冥界,酆国都最为富贵,如今风情走了,不知这新一任的鬼母会是谁呢?
我们一路直奔舒姨的天香楼而去,上来就为他们介绍镇牌的蜜语汤圆,而向来与我一样爱吃的苏凝也是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味道。
我挖苦道:“这蜜语汤圆吃了,保证让你们两个甜甜蜜蜜啊~”
一阵尴尬,苏凝给我使了个眼色,道:“瑶瑶,说什么呢……”
无炔随处找了张桌子坐下,道:“这么大一个天香楼,就汤圆能吃?没什么招牌菜?”
“那虽然不是了,这里比人间可齐全多了。”我四处张望,店中没了舒姨的影子。
突然,店小二跑来,道:“哟,孟小姐回来了?”
“是啊,怎么没有见到舒姨啊?”
他解释道:“哦,您说东家?如今她可不只是这天香楼的东家了,自然是没有经常待在这里,您来的可真不巧。”
“嗯?不只是这里的东家?什么意思?”
“您还不知道?不久前鬼母风情被废,冥王大人让东家担任新一任鬼母……”
嗯……这事我竟然不知道,对了,那个风情……
苏凝凑了过来,道:“风情被废了?那真是太好啦,那个女人心机深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阿凝…”
她翻了个白眼,道:“原来就是嘛……”
无炔拿起筷子,道:“到底是来吃工具的,照旧来叙旧的?上菜啊。”
店小二凑到无炔身边,道:“哎,客官想吃点什么?”
他看向前方的菜牌,道:“来个剔缕鸡、金齑玉脍、辣娇羊,再给我来壶酒,额……就这些吧,看她们俩也吃不了几多工具。”
我眉头一皱,道:“谁说的啊?就这么两三个菜,也够我们吃的吗?小二,再给我上三只烤鸭,三碗蜜语汤圆。”
“好嘞!”
无炔一阵憨笑,道:“你们俩,要是个凡人,预计都得肥成什么样了?”
苏凝抢过他手中的折扇,道:“你说什么…难道能吃也是错吗?就许凡人吃工具,我们就不能吃啦?”
无炔一脸无奈,道:“行行行,能吃能吃。”他们可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良久,小二端着菜上桌,我们只顾着吃烤鸭,无炔却慢悠悠喝起酒来。
苏凝道:“无炔哥哥,给我尝一口嘛。”
无炔道:“昨晚才说了,你跟这丫头一样,都是一杯倒,不能喝酒。”
我放下筷子,道:“说的似乎你就很厉害一样!”
无炔一脸自得,道:“那是,且不说这么一坛酒,再来三坛我也无惧。”
我一阵坏笑,道:“是吗?小二!”
“哎,孟小姐,您另有什么付托?”
“把万年酿拿一杯出来,让这位令郎好好尝尝什么叫好酒!”
店小二犹豫片刻,道:“额……孟小姐…冥王大人和东家都付托过,您不能喝酒,再说了,这万年酿酒性不是一般的烈……”
“怕什么?看到没,这位令郎,乃是听说中六界第一巨贾连城令郎,什么酒他没见过?”
店小二仍然犹豫不决,道:“这……这欠好吧…”
无炔突然拍桌,道:“嘿,有那么厉害?还一杯,给我上一坛!”
见店小二仍然犹豫,无炔一脸不耐烦,道:“赶忙给我上啊!”
“好吧。”店小二大叫:“一坛万年酿!!”
此时,天香楼中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我们这桌,显得十分招目。
苏凝一脸茫然:“什……什么情况……”
这万年酿听说是酒父杜康前辈所酿造的,在冥界总共只有十坛,想当年一小杯便将离境手下最善饮酒的鬼王灌倒,硬是三天三夜没能下床。
厥后也有人前来挑战过,都是一小口便倒下,呵,小白脸,我让你浑,看我还不让你心服口服。
我将阿凝拉住,道:“阿凝,等着看好戏吧。”
此时,万年酿上桌,所有的目光都移向我们这里。
这万年酿虽说有些烈,可酒香味浓,一经开坛,乃至楼上所有的目光都飘向这里。
“万年酿啊,这是谁啊,还敢喝一坛?”
“那不是孟瑶孟小姐吗?完了…这下可要出大乱子了……”
“那旁边那两位是谁啊?”
“不知道啊…”
无炔将酒坛打开,传来的酒香使满楼陶醉。
我美意提醒道:“喂,这万年酿可不是一般的酒,你可得小心啊,可别喝醉了让我们把你抬回去啊…”
他不屑一顾,饮下一大口,竟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马上,周围投来崇敬的目光。
无炔自得道:“就这酒……呵呵……”
片刻,他将酒坛放下,倒在桌上……
楼中一阵平静……
“瑶瑶,这……无炔哥哥没事吧……”
我咽了咽口水,道:“这么大一口,或许七天就醒了吧……”
苏凝一脸惊愕:“啊?七天?不会吧?”
此时,只见无炔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楼中再次一片寂静。
我不禁崇敬:“他…他这也太厉害了……还能站起来……”
他突然拉住苏凝的手,一脸坏笑,道:“来,我们喝一杯?”
苏凝道:“额……喝一杯?这…这不用了吧?”
无炔凑近道:“看不起我?”
他随手捏碎一个杯子,楼中原本的人都一阵冷颤。
“不不不……无炔哥哥,你…你喝多了……我们回家吧……”
这怎么纷歧样啊……鬼王睡了三天三夜,这小白脸看这架势像是要耍酒疯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肇事了……
“喝不喝!”
苏凝一双无奈的眼神望向我,而此时,无炔也注意到了我。
“哟,另有一位小娘子呢,来,陪我一起喝!”
他将我与阿凝按住,道:“喝啊!”
“完了……”
苏凝埋怨道:“都是你,好端端的给他喝什么万年酿。”
我小声道:“没事……我们不喝万年酿就是……这里不是另有一壶酒嘛……”
无炔大叫道:“快喝啊!!”
此时,从楼中传来一个声音:“令郎,你这……”
话音未落,那小我私家便被无炔封住嘴巴,不能开口,楼中再次陷入寂静。
我们硬着头皮喝下一杯,此时无炔的醉醺醺道:“这就……对了嘛……”
而这杯酒,也让我与苏凝眼前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无炔倒满酒杯,道:“来来来,再喝……一杯……”
我脑中昏昏沉沉,抓住苏凝的胳膊,道:“阿凝,让你……再喝一杯呢……”
苏凝亦醉醺醺道:“是跟你……说话呢,瑶瑶。”
无炔道:“你俩也不行……这才一杯,醉醺醺的……”
“谁说的,再来!!”
只半个时辰,这坛万年酿便被他们喝光,而此时亦是酩酊烂醉陶醉,嘴里还念叨:“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七个巧啊,八匹马啊……”
孟瑶与苏凝靠在无炔肩上,在天香楼中四处乱窜,翻了个底朝天。
孟瑶随手一点,楼上的桌子裂开:“好玩,太好玩了!”
苏凝道:“瑶瑶,你是不是打碎什么工具了?怎么这么大消息啊……”
“没有吧……我刚刚……”
无炔左拥右抱,道:“你们俩都别说话了,跟我回去,我娶你们啊。”
孟瑶推开无炔,道:“不行,我只要我师父。”
无炔将苏凝紧紧搂住,道:“什么师父不师父的,来,到哥哥怀里来……”
苏凝道:“无炔哥哥……”
现在,天香楼被砸得也差不多了,终于在此时,西冥与望舒实时赶到。
望舒询问店小二:“怎么回事,我才一天没来,天香楼都让人给砸了?”
西冥见这局面,一脸怒气:“这是怎么回事?谁给他们三个喝酒了?”
店小二一脸委屈:“冥王大人……东家……这……这是……”
“师父……”孟瑶一见西冥,便向他跑去,倒在他的怀中。
他轻声道:“瑶瑶,怎么醉成这样?”
“师父,要抱抱……”
此时,醉醺醺的无炔跑了过来,道:“何方……妖孽……抢我的女人,找……死……”
他一掌刚要打过来,便被西冥震开。
“是个……妙手……我…我不跟你抢……”
望舒一脸无奈,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店小二道:“是…是孟小姐非要让这位黄衣令郎尝尝万年酿……那位令郎一叫就是一坛,不外半个时辰他们三个将一坛万年酿全部喝完,就……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