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让我再睡会儿吧。”
他凑近我的耳朵,温柔道:“不用饭了?”
“不吃了不吃了。”
眼睛一闭,很快便睡着了。
他捋过她脸上的碎发,十分无奈。
追念那日情景,他不自觉一笑。
果真,睡的太久醒的就太早,午夜时分我意外醒来。
依然是那张床,依然……是他……
我从他怀中慢慢起来,他似乎睡熟了。
真是……衣服微微有些松,隐约露出胸怀。
我用指尖轻轻触碰,从额头,到小腹。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惊吓之余大叫一声。
“师父……我……”
他紧紧地抱住我,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泰半夜不睡觉,是要做什么?”
“师父,我睡不着了。”
他徐徐睁开双眼,道:“饿了?”
“没有饿,我就是睡不着,师父,你陪我聊会儿天嘛……”
他徐徐松开双臂,无奈地闭上双眼,还带着微微的笑容。
我慢慢像他凑近,道:“师父,一小我私家喜欢上另一小我私家到底是什么感受啊?”
他突然睁开双眼,愣了许久。
“瑶瑶,可是有什么喜欢的人?”
“虽然有啊,师父就是我喜欢的人。”
他微微透过一丝兴奋,双眼中饱含深情,道:“你说什么?”
我这样说,是不是吓到他了?他已有喜欢的女人……我只是他的徒弟……
“……在我心里,你……是我永远的师父,你就是我唯一最重要的人啊。”
他的笑容徐徐凝固,心中透过一丝失落。
“是吗?有多重要?”
我的心怦怦直跳,难受至极,道:“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依偎在他怀中,听他的心跳,感受他身体的温热。
师父,我多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受似乎纷歧样了……
可是,你心仪的那位女人……
“睡吧,师父……”
冥王……总归是要有个冥王后的吧……
师父,你喜欢的那位女人会是谁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师父如往常一般起的很早。
刚刚打开门,就见离境老头与师父又在说什么悄悄话。
我透过门缝,隐约听到“你准备何时娶她?”这句话。
看来,师父跟那位女人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田地。
我心中不知那里来的酸味,气冲冲的将门打开。
他们一致转过身来,似乎有些心虚。
愣了片刻,离境吞吞吐吐道:“额,醒了?”
我忍着心中怒气,道:“今日,说好的去人间呢?师父你不会食言吧?”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心虚,道:“虽然……阿境常在人间,对人间明白比力多,会随我们一起去。”
我大步向他们走去,道:“那我们快出发啊。”
他们相视一笑,似乎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总有意的瞒着我。
真是不出去永远不知道,原来冥界并不只有三途河哪一个通道。
烟雨楼虽连接六界,却又在六界之外,后山中有一处竹林,常年陪同大雾,未曾消散。
走过这里,便可随意通往人、天、妖、魔、灵其他五界。
这通道早在开天辟地时便已存在,除了六界各君主,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走过那一扇大门,眼前一片漆黑,我下意识的抱住师父,只感受他将我搂住,眨眼的功夫,眼前便一片灼烁。
原来刚刚经过的黑洞即是冥界的空洞,若非六界君主统一给的通令,一般人怕是刚进空洞就被撕成碎片了。
烟雾缭绕的高山,天空伴着白云,却又感应一丝寒意。
“好美啊……这里,是人间吧?”
离境笑道:“这里是栖芜山,是天界的修养圣地,山下隔着百里清风湖,穿过那层结界,即是人间。”
我不禁有些疑惑,道:“那……此处离人间就只隔着这百里清风湖,就不怕那些凡人进来吗?”
西冥无奈一笑,道:“傻瑶瑶,这栖芜山虽是天族圣地,一般的神仙也都不能靠近,更别提百里清风湖笼罩的那一层结界,足以将人灰飞烟灭。”
“那……我们要怎么已往啊?”
离境看着四周的风物,道:“开天辟地以来,这处能流通六界的栖芜山便被设下结界,留下了十个能在这栖芜山畅行无阻的六界通令,其中天帝云淙、魔君重风、妖后红怜、人皇伏羲、灵主苏妜另有尊主七夜与他的儿子连城令郎无炔各有一个,余下的,便都在冥界。”
六界通令据说是为了制止各界骚乱才弄出来的,众神协力设下结界,铸造十个能通行各处的六界通令,师父与离境老头腰间带着相同的玉佩,这难道就是他们所说的六界通令吗?
师父拉着我的手,温柔道:“走吧瑶瑶,师父带你出去。”
“哦,好啊。”
从栖芜山下去,即是他们口中的百里清风湖,靠着他们手中的六界通令,这些结界便都不算什么事。
穿过这百里清风湖,才发现对岸这处如梦之境。
“这里就是人间吗?好美啊……”
离境笑道:“来都来了,去皇城嘉元看看吧?丫头不是喜欢这人间的美食吗?”
“好啊好啊。”
这百里清风湖距离嘉元城对我们来说倒是一眨眼就已往了,对于凡人来说却是隔了千里万里。
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嘉元城一处无人的小巷。
出了小巷,传入耳中的是叫卖馒头的小商贩,另有街边摆摊卖小饰品的小姐姐。
我不禁叹息道:“这里,比起酆国都都要热闹不少呢……”
离境一脸嫌弃,道:“哎,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啊。”
我一脸的不平气,抓住师父的衣袖,道:“师父,离境老头又欺负我了。”
“哎,不是说了吗?要叫境哥哥。”
师父无奈摇了摇头,道:“好了你们两个。”
离境大步向那家包子铺走去,道:“我去买几个包子,你们在这等着啊。”
我翻了翻白眼,拉着师父的手,走向卖小饰品的小摊。
我一眼便相中放在角落那支蝴蝶发簪,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我刚想要变出钱财付钱的时候师父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嘴虽没动,却在告诉我不得在人间滥用术数……
那来这人间岂不是什么也买不成,我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此时,小姐姐开口了:“令郎,既然您的夫人这么喜欢这簪子,就一两银子自制卖给你们吧。”
“你的夫人”这几个字一说出口,我的心随着颤了一下,急道:“什么夫人夫人的,这位是我的师父。”
她略有些尴尬,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你们如此亲密,以为……”
我看了一眼师父,他似乎绝不在乎,这才发现我一直拉着师父的手,在凡间,似乎很容易被人误会。
我想松开手,却被师父紧紧握住,他从怀中掏出一颗圆润的珍珠,道:“这个够了吗?”
她仔细看了看,道:“令郎,我不能收您的珍珠。”
师父看了看她,道:“不够吗?”
她急遽解释:“不不不,令郎,您这珍珠洁白无瑕,又极其圆润,何止买这支簪子,买下我这一整个摊子都绰绰有余。”
我瞪大了眼睛,道:“师父……你……”
他笑着看向那位小姐姐,道:“收着吧,就当我买了这个摊子,自制卖给那些小女人吧。”
“是,谢谢令郎。”
他为我亲手戴上发簪,温柔一笑。
我一时惊讶不已,师父竟然随身带着珍珠?
往后想,这貌似并不稀奇,他以前可是鲛人一族的王子啊,虽封印解除后恢复了龙身,却依然流着一半的鲛人血,要什么样的珍珠没有啊。
“师父,你真好。”
他笑道:“好了,我们去找阿境吧。”
此时,离境那些几个包子走了过来,一把抢过簪子,道:“哟,这簪子不错啊。”
我赶忙拿了回来,道:“这是师父给我买的。”
他白了我一眼,道:“阿冥啊,你看你这徒弟是越发的小气了,如此,这包子,我便一小我私家笑纳了。”
他手中的包子属实是香味浓郁,我抿了抿嘴唇,道:“师父……这离境老头是不是太太过了,自己跑去买包子,还想一小我私家独吞。”
离境不平气道:“哎,你这话说的,搞的似乎你的钱买的一样。”
我刚要说话,师父无奈道:“你们两个好了,阿境,你不是说在凡间买了一处宅子吗?”
离境笑道:“就在前方不远处,走吧。”
他走在前面,片刻,将那包包子递到我的手中又走向前方,道:“呐,我可不像你这么小气。”
我兴奋打开,两个几个白白的包子香气四溢,比起酆国都的包子越发的美味。
我拿起一个包子,趁师父不注意喂到他的口中,笑道:“师父,好吃吗?”
他慢慢咽下去,道:“好吃。”
“那师父,都给你。”
他欣慰一笑道:“你不是最喜欢吃包子吗?”
“可是,我更喜欢师父啊。”
他愣了愣,笑道:“好了瑶瑶,师父都知道。”
“那师父,我们一起吃好欠好。”
“好。”
我将一个包子再次送入他的口中,看着他温柔的眼神,似乎,早已沦陷。
突然,离境大叫道:“走了,你们两个,墨迹什么呀。”
追随离境一路穿过富贵的城中心,虽地处大兴,却又不怎么嘈杂,徐徐走到一处大宅,门口十几个男男女女站的整整齐齐,见我们的到来,都齐刷刷地行礼:“接待主人。”
这处名“镜花水月”的宅子,虽比不得烟雨楼那般庞大,在人间,也当算豪宅了吧。
我不禁叹息,道:“你居然在人间有这么大一处宅子。”
师父看了看我,道:“是我让他买的。”
我疑惑不解道:“为什么?”
离境接话道:“你不是喜欢人间吗?日后再来,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我一脸兴奋地看向师父,道:“师父,以后,我还能来吗?”
他笑道:“你说呢?”
从他的眼神中,似乎默认了。
我一把抱住他,道:“谢谢师父,师父最好了。”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道:“好了好了,进去看看?”
“嗯。”
一进院子才发现,真是应了那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大巨细小有十几个,住下冥界十大阴帅五大冥神都绰绰有余。
随意走进其中一间房间,竟出奇的还原了烟雨楼的部署,还多了几分人间的味道。
“师父,这是,我的房间吗?”
他只道:“你喜欢哪间,哪间就是你的房间。”
一旁的离境叹道:“哎,我说你们两个,看也看了,这一天总不能一直在这过吧?”
没想到这人间的时间过的这么快,竟然快到晌午了。
“境哥哥应该对这儿很熟啊,也不能让我和师父饿着啊。”
离境向屋外走去,道:“刚吃了包子就饿了?”
我一时哑口无言,离境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好了,带你们去尝尝什么叫人间美味。”
从这“镜花水月”到嘉元城中心很近,那豪华的几层小楼名“醉玲珑”,这里似乎是一个酒楼,但离境总说,这里的菜品在这嘉元城数一数二,酒更是与天界的玉露酒也差不了几多。
离境一路走向二楼靠窗处,这里风物尤为别致。
离境轻拍饭桌,道:“小二,来两壶桃花醉,再来几个小菜。”
“好嘞!”
“对了,饭要碎金饭。”
“好嘞,客官您且等等,这就去给您做。”
我不禁疑惑道:“碎金饭是个什么工具啊?”
西冥挑了挑眉,道:“据我所知,是鸡蛋和白米饭炒出来的,它给有个体名,叫御皇王母饭。”
离境顿觉不行思议,道:“哟,想不到你不怎么来人间,对这人间之事倒是了解不少啊。”
“呵,想要了解这人间之事,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