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我也曾亲吻过师父的脸颊,如今的感受却和当月朔点都纷歧样。
他将我搂在怀中,久久不敢开口。
我吞吞吐吐道:“师父……我……”
他将我抱入房中,轻轻放在床上,一点一点地靠近。
“瑶瑶,你醉了,好好休息吧。”
他在我额头印上一吻,为我盖好了被子。
我望着他的深邃的双眼,脑海中却总想着刚刚那一幕。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就是偷着乐,这种感受……
慢慢地,我开始有了困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越日,我的酒意徐徐醒来,却仍清晰的记得发生了什么。
脑海中一遍遍的追念,一遍遍不自觉地笑……
突然,门被打开,他缓慢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汤。
“瑶瑶……头还疼吗?”
我尴尬的摸了摸头,道:“……许多几何了……”
他吞吞吐吐道:“昨日……”
昨日之事若说明了,那岂不是尴尬无比……
“昨日……怎么了?喝了一口酒,怎么就睡着了?”
他愣了一下,道:“你都不记得了?”
我冒充镇定,道:“记……得什么?”
“哦,没事,这是醒酒汤,来,把它喝了。”
他一口一口的喂我,却又让我的脑海中浮现昨日情景。
若是,我说我记得……你会怎么样呢……
与师父独处的日子过的很快,一晃便到了我的成人礼这天。
今天一过,我就可以像他们一样自由收支冥界,去凡间看看了。
我摸了摸枕边,师父又起的这么早,我赶忙穿好衣服向殿外走去。
桌上放着几个包子,而师父却不见了踪影。
“奇怪,师父怎么不在,难道……已经去天香楼了?都不等我…”
我拿起包子,边走边吃,若是所有人都到齐了我还没到那可就丢死人了。
今日,天香楼格外的热闹,冥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悉数前来,没想到,我的成人礼如此盛大……
我的背被人拍了一下,随之传来两个响亮的声音:“瑶瑶!”
是他们没错了,我转过身,他们一个是罗刹宫上林疆,一个是幽冥殿主陆爵,自小待我是很是的好。
“陆叔叔,林叔叔,你们来了!”
陆爵笑道:“你的成人礼,我俩怎么能缺席呢?”
林疆赞同道:“是啊,你可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
赶忙给了他们一个紧紧的拥抱。
突然,我注意到门外一个青衣女子向我招手。
我惊喜道:“小玉?”
她赶忙跑了过来:“瑶瑶,我来了!”
这即是黄泉的孟婆——孟玉。
自小我与她情感最好,无话不说。
在她身后,那个身穿黑衣的女子一脸不悦走了进来。
这即是酆都鬼母风情,不知为何,她一直不太喜欢我……
我赶忙上前打了招呼:“风情姐姐……”
她白了我一眼,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孟玉握着我的手,道:“瑶瑶,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嗯!”
后面的望舒喊道:“瑶瑶!”
我指着一旁的座位,道:“陆叔叔林叔叔小玉,你们随便座啊,我去看看舒姨。”
“好!”
我飞快地跑到舒姨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舒姨~”
“哈哈哈……我们小瑶瑶长大了,是一个大人了,今日一过,可不能再那么鲁莽了。”
“嘻嘻,知道啦。”
我四处张望,人都快到齐了,唯独不见师父的踪迹。
“舒姨,师父没来吗?”
她愣了愣,道:“哎,阿冥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今天我醒来就没有看到他啊…他不会不来了吧……”
望舒摸了摸孟瑶的头,笑道:“你师父有多紧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今日你的成人礼,也需他亲自将灵玉授你,他怎么会不来呢?”
我不安所在了颔首……
又过了一会儿,师父却还不见踪影。
眼看马上就要开始,我心中甚是焦急。
“瑶瑶?”
是师父?
我兴奋地转过身,这一身墨绿色长袍,飘飘长发,他看似温柔的眉眼藏着让人看不透的神秘,容貌在六界中也是顶尖的,不外在我心中,照旧次于我师父。他虽已经十几万岁,却与我师父一般容颜不老。性格随和,外貌纵脱不羁,实际却成熟稳重。
这即是凡人口中的阎罗王——离境。
“原来是你啊,离境老头。”
他用扇子敲过我的额头,道:“没大没小,不是说了,要叫我……”
“好了好了,境叔叔。”
他嘴角微微上扬,道:“你这样叫的我不是更老?以后,见到我,要叫哥。”
“老不知羞。”
“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对了,境叔叔……”
他脸色一变,我赶忙改口,道:“境……哥哥……你看到我师父了吗?”
他把玩折扇,道:“放心,他一会儿就来了。”
“你知道还不告诉我,成人礼都要开始了。”
“呵,你担忧什么,你师父在为你准备惊喜呢。”
我疑惑不已:“惊喜?”
突然,门外一个声音传来:“下雪了。”
下雪?开玩笑吗?冥界怎么会下雪呢?
楼中所有人一脸的不行置信,众说纷纭。
一时间,所有人都向屋外跑去。
离境看了看我,道:“你看,这不来了吗?”
难道,这是师父为我准备的?
我赶忙随着他们出去,被这屋外的风雪震住了。
目前照旧七月,连人间都未曾有雪,这四季稳定的酆都居然被白雪笼罩,漫天飞翔。
他从雪中走来,任由雪散落在衣上。
“师父……”
众人都在现在整齐地膜拜:“参见冥王殿下!”
“平身。”
“谢冥王殿下!”
他的眼神中似有万千星辉,一笑中尽是温柔。
我向他跑去,一把抱住,道:“师父,谢谢你,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是吗?那……”
一声响动惊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五颜六色在空中盛开的工具,是烟花。
“烟花……这不是……”
我从未去过人间,却也听他们提过,心中十分憧憬,没想到,今日可以在冥界看一场烟花。
我拉着师父的手,世界上最大的幸福也不外如此了吧。
突然一道金光顺着烟花飞到我的面前。
我轻轻接过,是一串金色的铃铛。
这不是……这不是五大神器之一的相思铃吗?
镇鬼鞭、噬天剑、流光笛、销魂刀、相思铃合称天族五大神器,其中流光笛如今便在师父哪里。
脑海中,我想起了以前曾对他说过的愿望。
“师父,我想看一场人间的雪,人间的花,我还想…有一件自己的法器。”
我一脸满足地望着他:“师父,你……”
“喜欢吗?”
我轻轻在他脸颊一吻,道:“师父,谢谢你。”
众人都被孟瑶的这一举动吓到,明明是师徒,却亲密似那恩爱的小伉俪。
不外,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一时间,议论纷纷,却被西冥一个眼神震的哑口无言。
角落中风情皱着眉头,心中十分不悦。
欣赏完雪景与烟花,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一路向前,只要那只灵玉戴到我的头上,我便真正的成年了。
我一路向他走去,看他亲手为我戴上灵玉,随着耀眼的红光闪过,我的手腕突然多了一朵花形印记。
这种印记叫做玉印,成年后便会自己出来,据说,结婚后,它便会消失。
“师父,我终于成年了,我…终于……”
我的眼泪不知怎么突然滑落,随着各人的掌声,我再次抱住了师父。
这场成人礼就这么结束了,我随着师父一路回到烟雨楼。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连烟雨楼都没有下过雪,师父竟然能带来一场白雪,烟花满城。
我坐在床边,挽着他的胳膊,道:“师父,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一笑默默不语,我那顽强的好奇心,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拽着他的胳膊:“师父……你就说嘛,你怎么做到的。”
他被我摇的有些头晕,无奈道:“好了好了,我说。”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颗水晶球,里面还依旧飘散着雪花。
原来,都是他一点一点从人间收集,才会有如今这一场白雪幻梦……
“原来,你是一点一点收集的。”
抱着他,心中的辛福感似乎从来没有减退过。
他摸了摸我的头,道:“好了,不早了,该睡觉了。”
“好啊。”
我刚刚躺下,师父却有要离开的意思。
“师父,你不睡觉吗?”
他看着我,道:“瑶瑶,如今你已成年,不能再和师父一起睡了。”
“我们以前都是一起睡的呀……”
“瑶瑶,听话。”
“成年了就要跟你离开睡嘛……”
“你若再跟我一起睡,就……”
“就什么?”
他看了看我的手腕上那朵花形玉印,道:“……没什么……师父先出去了……”
我疑惑地看着手腕上的玉印,师父却在瞬间离开了房间。
从小到大,还未跟师父离开睡过,如今只觉满屋阴森。
我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灯光也不敢熄灭。
或许,我与师父同床,真的影响到他的生活了……
我强忍着恐惧,闭上双眼却无法入睡。
夜晚似乎过的很慢,我爽性下床,门一打开,师父便坐在门外。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坐着?”
“师父怕你睡不着,就在这守着,你快去睡吧,师父不会离开的。”
我紧紧地抱住他,道:“师父,你允许过瑶瑶的,不再提离开睡的话,没有你,瑶瑶真的睡不着。”
“好了,你长大了,便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日后……”
“什么日后,不管未来几千万年的岁月,瑶瑶都市一直陪在师父身边。”
他满眼宠溺的目光,温柔的话语。
师父……为什么你变了……
望着他,我竟完全没了反抗力。
我抱着他的脖子,慢慢凑近,什么时候,对师父的心思变得龌龊了?
我的心似乎跳的很快,轻轻问道:“师父,你……可有喜欢的人?”
他没有犹豫,满眼的温柔,道:“有啊。”
我心中一紧,凉了半截,却不知为何。
他有了心仪之人,我当会为他兴奋才对。
我慢慢松开了手,道:“那师父定要为瑶瑶找一个漂亮的师娘……”
他愣了许久,道:“瑶瑶……其实……”
“瑶瑶会自己克制没有师父的夜晚,师父你也早点休息吧。”
“哎,瑶瑶?”
我将门关上,心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惆怅。
这是什么感受?为何以前从未有过……
许久,门外没了消息,我轻轻打开,师父早已离开。
“说走就走……”
我忍着心中怒气,将门关好,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
终于……
漫长的夜晚被我熬过来了……
第二日天亮,我终于打瞌睡了……
好困啊,一晚都没合眼。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门,师父已经在桌前坐着品茗。
“师父……”
我奔向他的怀中,很快便入睡了。
我再次醒来已是黄昏,依偎师父怀中,便不再惧怕。
“师父,我睡了多久?怎么太阳都下山了?”
“谁让你晚上不睡觉?”
“我……”
似乎再多不舍的话,都是依赖师父的借口……
“师父,我…我现在可以去人间了吗?”
“何时要去?师父陪你。”
什么不开心的事,都抵不外师父的一句话。
之前曾听师父说过,三途河是通往人间唯一的出口。
所有逝去的凡人通过黑白无常跨过了三途河,前尘往事便再也与他们无关。
“就明日吧。”
“好。”
去人间怎么能没有钱呢?想起这事,我赶忙从抽屉中拿了一把银票。
“带上钱,才好买工具啊。”
他无奈摇了摇头,道:“瑶瑶,人间的钱与冥界的钱是纷歧样的,你拿再多去也没用啊。”
也对啊,我用这钱去买工具不得把人吓死……
我放下钱,又再次躲进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