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后,赖羽背对着太阳,脚步轻快的走下台阶,神色昏暗。
没过多久,离音歌站定在山顶上。
云雾渺渺,围绕在山的周围,连太阳也被被冲淡了颜色,在流转的雾霭间流光溢彩,却若隐若现。
她的面前,仅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竹屋。
有一条不知从那边流淌出的溪水小涧,给地上满是的竹叶润了色。
另有一缸装满水的陶缸,水面上落着几片枯黄的竹叶,似乎无人打理。
离音歌踩着满地的竹叶,一路走到竹屋门前。
“进来吧。”
还没等离音歌开口,寂蕴似乎已经知道,房门也随之徐徐打开。
离音歌走进竹屋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较高的竹桌和几张竹凳,往左些则是书架,粗粗一扫,上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种种书籍,没有丝毫风尘,看来寂蕴经常翻阅。
“你的伤势如何?”他坐在蒲团上,正独自对弈。
“回师父,已无大碍。”离音歌敬重行礼边答道。
面对书中始终对原主,乃至整个门派都尽心尽力的人,想到因为穿书者的缘故,导致最后整个门派被灭门,她的心情庞大万分。
“此次任务凶险万分,为师送你几样工具,可在要害之时保你性命。”
寂蕴说着,一件白色纱衣和几张符箓便浮在离音歌眼前。
离音歌伸手接过,触感轻薄如翼,往身上一披,没什么重量,完全看不出来她外面还披着一件衣服。
“玉霓裳可帮你反抗三次元婴的攻击,这几张符箓可让你隐身,化神期的人也识不破。”他落完子,便摸着髯毛,斟酌很久,才拿起另一方的棋子走下一步。
此时,他停留的时间似乎格外长了些,面色愣愣入迷,像是陷入了沉思。
离音歌静默无声的走到他的面前,看到眼前的棋局,白棋似乎已无力回天,呈四面楚歌之状。
这棋局倒是有些难度。
离音歌不自觉地走到寂蕴劈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陷入深思。
门外风似乎大了起来,吹着书桌上的那本书籍掀开了页,青瓷瓶里的兰花也摇曳生姿,就连挂在正中墙壁上的云林霭雾图也微微哆嗦。
离音歌突然名顿开,愉悦地笑起来,捻着袖口,拿起一颗白棋,便绝不犹豫地落子。
寂蕴一看,瞪大了眼睛,拍手叫好,“嘿,这步......这步走的实在是妙啊!”
离音歌继续笑着:“师父这棋局着实有趣,徒儿便忍不住擅自落下一子。”
寂蕴无所谓的摆摆手,眼睛还盯着棋局,“无碍,无碍,这步下的好!”
见他着迷棋局无法自拔,离音歌懂这种感受,便无声的退出了房间。
——
“宿主宿主,你带够银两了吗?”
此时离音歌已经走出门派,唤出本命剑,凌空而起,在空中御剑航行,“你啊,就知道吃。”
“俗话说,能吃是福!”辞镜满脸骄傲。
离音歌无奈,但也不纠结于此。
“没想到你竟然能化成人形,为何原著中从未提及?”离音歌蹙眉,侧头望向辞镜,有些不解。
她身后的辞镜穿着青色的布衣,带着翡色玉冠,身形修长,面容俊朗。
“原著中它只是一直普通的猫,没有灵窍,更不要说化形了。”辞镜解释道,“但我有灵窍,而且从这个世界开始,我就可以酿成人陪在宿主身边了。”
“只不外,要酿成什么人真的好难选。我想选一个可以资助宿主的人,又不行以过于影响剧情。”
他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离音歌点颔首,跟自己推测的差不多。
不外有个问题她照旧很好奇:“你们系统也分性别吗?”
辞镜摇头:“我们系统没有性别,只是酿成人的话总要选择。如果宿主在意,我下个世界可以酿成女性,中途是不能再变换了。”
离音歌倒不在意这些,“我看你那体积,不像只猫,况且你现在算是妖族照旧……”
“怎么说呢,本质上我照旧只猫,只不外因为这猫恒久呆在流云派,灵气富足,自身便也沾染了几分灵气。加上我情况特殊,所以我修炼的不是妖气,而跟宿主一样。体积庞大是副作用,究竟动物的身体修炼灵气始终有些相斥。”至于算不算妖族,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辞镜,他沉思一会:“都是吧。”
谈话间,他们已从郁郁葱葱的山林穿过,到了人来人往的小镇。
烟火气充斥着整个小镇,街道上种种小摊小贩在吆喝着,也有耍杂技的人被一群人围着喝彩。
首饰店进进出出的都是富朱紫家的女子,卖糖葫芦的周围永远都是一群小孩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和周围修建高度格格不入的酒楼。
题匾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四季楼”。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酒楼有四层,装饰的气势派头每层都不相同。
第一层多以绿色为主,随处可见绿植花卉,就连酒杯上的纹路都是以花卉为主题,踏入酒楼的瞬间让人似乎置身于花海之中,百花齐放,春意盎然。
至于楼上的景象,她暂且看不到。
倒是酒楼的外廊,熙熙攘攘站满了许多人,可见酒楼的生意兴隆。
离音歌只知道男女主此时就在这个小镇,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此处人最多,碰见几率最大,而且人来人往,总能听到一些消息。
等她走到酒楼门口,旁边的门童便将她拦下,客气的说:“客官可是外地人?要进四季楼先付五十两银子。”
离音歌心忖,这用度,跟她的世界的皇室酒楼一样贵。
辞镜听闻在后面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贵了吧。”
门童笑了笑说:“客官有所不知。这四季楼,无论是装修的质料照旧屋内的部署,都泯灭了极大的心力,力求让每一位客官都能身临其境的感受到四季。为此,我们特意用特殊的质料,制造出四季差异的自然景象。至于具体是什么,客官进去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离音歌没多说什么,交了钱,便踏入其中。
辞镜照旧很心疼这笔钱,不外和离音歌一起踏入这间酒楼时,便瞬间被惊艳到了。
刚刚远远瞧着这酒楼里的景象并不是全部,如今完全踏入这酒楼,却发现原来两边被柱子盖住的地方,另有一些墙角,以及这层楼的层顶,都有一些小型的鸟类围绕着种种的花,清脆的鸣叫。
两边的墙边另有潺潺流水的石凿,清澈见底,游着几条锦鲤。
地板上也都铺着一些粉嫩的桃花,灼灼生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