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鹊瞪大了眼睛,随后不安低下头,两只手放在下摆搅着衣服,一副受惊了的样子,怯怯地对着祁染行了个礼,“见过七皇叔。”
怯生生的模样,我见犹怜。
祁染淡淡瞥了她一眼,“平身吧。”
随后又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祁漠,扯开嘴微笑,“金城主养了个好女儿,不知可有婚配了?”
祁漠抬眼对上那双紫色的眼眸,面色淡淡,一触即离。
金城主受宠若惊,忙道,“回七皇叔,小女刚刚及笄不久,尚未寻得人家。”余光有意无意落在了太子身上。
这样的体现,只要不瞎的人都通晓其意。
这些年来,许家始终压了金家一头,金家越发没落,生了攀龙附凤一飞冲天的心思也在常理之中。
只是,过于急切了些。
祁染只是笑了笑,说,“及笄了,也是到了婚嫁的年龄了,金城主若是有中意的人家,本王倒是可以给你出出主意,此外不说,给你求一道圣旨照旧可以一试的。”
金城主立即眼神一亮,若是七皇叔肯资助,说不定这事还真能成!
“多谢七皇叔抬爱,只是小女现在年纪也尚小,下官也舍不得她,想私心多留她一段时日,多谢七皇叔体贴。”
祁染点了颔首,没再说话。
他已经感受到了那边来自闫烙清的眼神,怕是说多了,她那个一根筋的,难免会多想,又拐不外弯来,最后只能硬生生憋在心里。
祁恣轶灌了一杯酒,“怎么了?怎么突然觉得有道冷风过境..”
闫烙清收了眼神,“世子爷这身子骨可怎么行,这点寒凉都受不住。”
祁恣轶一愣,清女人虽然脾气恶劣了些,但是在不招惹她的前提下,照旧很好说话的,今儿个,怎的说话有点冲呢?
他摸了摸鼻子,见她脸色确实不太好,很智慧地没有去触她霉头。
“秋天了,看着这天色,估摸着明日会下雪。”
闫烙清眼睛亮了,“认真?世子爷还会看天象啊?”
祁恣轶体现自己就是随便一说。
但是他照旧抬眼盯着夜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含糊其辞应了一声。
“想必这位就是清姐姐吧?清姐姐喜欢雪啊?我们城主府有一观景台,视野极佳,下雪天在那里观景是在合适不外了,清姐姐若是有兴趣,我可以陪清姐姐一起,我从小也很喜欢雪呢!”
金允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过来,张口缄口一个清姐姐,看着挺熟络的模样。
伸手便想去拉她的胳膊。
闫烙清避开,眸光冷淡,语气疏离,“我有许多妹妹,不知道这位妹妹在国公的后院中排行第几?未曾见过,瞧着你面生得紧。”
国公府得后院,五十多个女儿,她这话着实没有毛病。
金允鹊一听,怯怯收回了手,含泪低着头,手忙脚乱道:“清姐...不,清女人,允鹊只是见女人一人,想要同你说说话,没有此外意思,女人比我要大上几个月,我便自作主张唤了姐姐,若是女人不喜,我...我不叫即是了,还请清女人不要生气。”
一席话,像是闫烙清怎么欺负了她的样子。
闫烙清还没说话,眼前一字一字飘出一行字。
【哇,又来一朵白莲!】
是很久都没消息了的泯灭。
闫烙清原本还想冷着脸色,被泯灭这么一弄,她没忍住笑出了声,“没事儿,幸亏这里也没别人,否则传出去人家还以为,金家小姐胡乱攀关系呢,岂不是让人笑话。”
太子未婚妻这个身份,确实是让许多人都想攀呢。
金允鹊紧咬着唇,“清女人教训得是,允鹊记着了。”
闫烙清叹了口气,“是金女人自己说自己错了,怎么又成我教训你了呢?”
何须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呢,她其实对她蛊惑祁漠一事,没什么特别感受,甚至还想举双手赞成。
可惜这小女人智慧是智慧,却也是个心急的。
哪有人前脚蛊惑了别人未婚夫,后脚就迫不及待到正牌面前显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