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金城城主府为七皇叔一行人设了晚宴,令闫烙清意外的是,宴会上还请了另外几小我私家。
祁恣轶,赵将军,柳庄严,以及一向神龙不见首尾的太子殿下祁漠。另有几人随行的,她不太认识。
反观祁染那边,面色平静,一副早就知晓的样子,她压下心底的疑惑,慢条斯理品着点心。
城主客套恭维了几句,便上了歌舞。
也是难为了金城主,一行人如此有默契地在同一天前来金城,他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心底隐隐也有些不安。
究竟这几位,都是皇城内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幸亏几位大人物之间的气氛还算不错,赵将军和祁恣讲明了来意之后便跑去和闫烙清说话了,七王和太子这边虽然没有那么热络,但太子照旧会时不时地侧头和七王说话,虽然七王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清女人和七皇叔很熟吗?”祁恣轶突然问了一句。
说实话,在金城看到清女人,他还挺开心的。
这段时间,他只要看到马,眼前便会不自觉闪过那女子在马上扬头问他服不平的模样。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祁染和祁漠皆是竖起了耳朵。
闫烙清沉吟几许,点了颔首,“算有些友爱,七王于我,有救命之恩。”
算起来,她前前后后欠了七王也该有三小我私家情了。
祁恣轶笑了,“原来如此啊。”
祁染眉头有些微皱,随即展颜笑了起来,笑得勾魂摄魄,美得人仰马翻,然后他抢在祁恣轶前面开了口,“清儿——”
上扬的微微轻佻的尾音,在几人耳中绕梁三巡,听得闫烙清心中一颤。
她抬头,朝那人看去,有些疑惑。
祁染面上挂着如沐东风的笑,“过来,坐这儿。”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闫烙清嘴角一抽,他旁边的位置,不是祁漠在坐着么?
这位爷是要他去抢太子的位置吗?
祁漠抬眼看着她,所有人都停下了行动,齐齐看着她。
七王恍若丝毫美察觉到不妥,眯眼冲她再次笑,“愣着干嘛?过来啊!”
闫烙清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一冲她笑,马上脚就不受自己控制了,眨眼已经站到了他身前,祁恣轶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祁漠的眼神冷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完全没有要让开的计划。
闫烙清有些痛恨,惊觉得七王是在捉弄她,她朝他一瞪,清了清嗓子,弯腰给七王倒了一杯酒,“七皇叔,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敬你一杯。”
她听见男人低低的笑,马上有种想将酒杯摔他脸上的激动。
众人齐齐瞪大眼睛,便见那笑得一脸辉煌光耀的男人接过那杯酒,紧接着那只修长葱白的大手抓住了闫烙清的手腕,一扯,那女子的衣裙在空中扬起漂亮的弧度,白裙上红点如桃花朵朵盛开,煞是美丽。
闫烙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小我私家已经落在他怀里,背后是男人坚实灼热的胸膛,有阵阵桃花香扑鼻而来。
她一下子有些懵。
祁漠周身的冷气重了一些,伸手将她拉了出来,往自己身后藏,“皇叔,请自重。”
自己的未婚妻,就算是再不喜,也轮不到别人来动手动脚。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又是一个猛力的拉扯,闫烙清皱了皱眉,也有些不喜了。
只是她对祁染一向容忍度很大,于是这种不喜就全部转移到了祁漠身上。
“太子殿下,可以松手了吗?”
祁漠看都没看她,松了紧拽住她的手。
城主一看气氛差池,连忙出来打圆场,接着歌舞再次奏了起来。
有一阵轻烟吹了进来,飘散在空中,飘飘渺渺如仙境一般,几人马上被吸引住了。
闫烙清瞪了祁染一眼才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祁染脸上依旧挂着笑,看了一眼祁漠,眼中神色意味深长。
悠悠的丝竹声中,有一道影影绰绰的曼妙身影踏着轻烟来了。
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众人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看那女子扭着腰肢,在轻烟中飘渺起舞。
金城主一看众人的心情,便又勾唇满意地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舞蹈。
丝竹声声声拔高,女子的行动有轻柔有刚硬,洁净利落,就连赵将军这种五大三粗的武将都看得津津有味,大赞妙哉。
乐声轻缓下来,女子眸中笑意盈盈,扭着柔弱无骨的腰肢自祁恣轶和柳庄严等人面前短暂停留,最后舞袖一甩,拂过几人的面颊,带起一阵清香,想抓又抓不住,挠得人心痒痒。
只听女子娇笑一声,一边舞蹈一边移动,最后停在了祁漠面前。
柔弱无骨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一触即离,一次一次,极尽挑逗。
祁恣轶啧了一声,对身边的柳庄严道:“我说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柳庄严不置可否,赞同了一声,“这酒挺好喝的。”
祁恣轶朝他杯中一看,齿尖抵着后槽牙,眯了眯眼,“据说这是金城的特产,竹花酿。”
柳庄严握着酒杯,行动一顿,手背上青筋暴起。
最终照旧力道一松,状似无所谓笑了一声,又灌了几杯。
竹花酿啊,仙儿就是死在这酒下呢。
祁恣轶看他一眼,最后这是摇了摇头,也灌了几杯。
味道是真的不错。
甘醇夹杂着丝丝冷冽,带着竹子的味道和幽幽的花香,一杯下去,感受齿间全是花香,喉间却是爽极了的清冽。
痛快酣畅!
不知何时,丝竹声停了下来,女子恋恋不舍地从祁漠身上离开,柔柔行了个礼。
“小女金允鹊,见过太子殿下。”
金城主起身,呵叱了一句,“还不赶忙见过七皇叔!”
转而又对七皇叔陪罪,“小女年纪尚小,未曾有幸见过七皇叔真颜,故而不识得王爷,还请七皇叔恕罪。”
闫烙清舔了舔嘴角,一股花香萦绕齿间,低低笑了一声,侧头跟祁恣轶说话,“我看这太子殿下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比七皇叔还神秘,怎的这金小姐就识得那是太子殿下呢?”
祁恣轶咧唇一笑,声音有些痞痞的,“要不我替你问问?”
闫烙清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