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愿!多好听的名字,扭扭捏捏还藏这许久。”
“三令郎勿怪,只是一时没反映过来。”
“竹亭里有我带来的云峰翠芽,三令郎可愿陪我品品茶?”
明愿一脸真诚,刘庶也放下了戒心,把篾刀往腰间一别随着明愿朝着竹亭走去。
两人在凉亭里相对而坐,刘庶爬山半天也是累得口渴,端起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入口茶味清甜,唇齿留香,确实是好茶。
明愿见刘庶饮茶如饮水,又看到刘庶额头上细细的汗珠,也不盘算,自顾自的小口喝起茶来,
刘庶喝到第三杯,明愿才开口问道。
“三令郎来这里做什么?是怎么找到竹屋的?”
“我听说竹香山的嫩竹多,我现在在办的一件事需要嫩竹,所以才过来取一点就准备回去的。至于我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随便兜兜转转就到了这条路边,随着路就上来了。”
刘庶一摊手,无奈的指了一下来时的路,同时刘庶眯着眼,双眼盯着明愿的眼睛说道。
“明愿,你为何会一小我私家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奏琴?刚刚的黑影又是谁?”
“这里是我母亲生前喜欢来的地方,我偶尔忖量母亲的时候会过来弹奏一曲,今日有缘才气与三令郎遇上。”
“那个黑影是我家的家奴,他也是看到三令郎手里有刀才脱手阻挠,三令郎莫要怪罪。”
明愿言谈舒朗,举止得体,隐隐透露出几分贵族之姿,刘庶心里有了盘算便不再多问。
刘庶茶也喝饱了,约莫算了算时间,还得赶忙回去试验嫩竹造纸的流程,就准备向明愿离别。
“明愿,你到底是这洛安城谁家的令郎?以后我怎么找你?”
明愿莞尔一笑,闭着眼嗅了一下茶香,轻声说道。
“我不是谁家的令郎,住在晓知楼,以后三令郎有事来晓知楼找我即可。”
明愿话音刚落睁开眼,刘庶就已经起身离开了凉亭,改走边挥手道。
“我今天事儿可还多着呢,事儿办完了再去晓知楼造访你,下次记得还要这个茶,我会认真品的。”
不理会身后的明愿是否回覆自己,刘庶大步流星离开了这里找到自己藏嫩竹的地方背着嫩竹就往山下走去。
“这明愿,不简朴,如果是住在晓知楼,那倒是另有几分利用的价值。”
嫩竹已经采摘结束,刘庶心里急着回到北城老宅去实验自己的造纸大业,自然懒得和明愿多纠缠。
明愿看着刘庶一溜烟跑得飞快的背影,嘴角轻轻一笑朝着空气打了个响指。
响指打完,竹屋后跳出一个满身黑衣的黑影跪在明愿面前。
“九令郎。”
“晓知楼你着人去部署一下,制止他去找我的时候露馅。”
“另有,派一个你的人随着他,他以后的行踪悉数报给我知晓。”
“是!”
黑影应承下来就回了竹屋后不再吭声。
明愿挽了挽冠带,拿着桌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轻声说。
“有点心机,这洛安的传言照旧这般禁绝确,有意思。”
刘庶自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另有这么一出,下山的路上一路走一路回忆着造纸的末枝细节,生怕自己遗漏了哪一部门。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来的时候是从小路乱窜上来的,也没走过现在的大路。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身后走过的地方的鸟叫声开始变得越发的频繁起来。
竹林的枝头一般都是停落一些身轻的鸟儿,竹子的摇摆基础不会惊起鸟儿,更况且今天原来就没有风。
但是刘庶走过的每一处,身后都市有鸟儿惊起的声音,那就只能说明,有人随着自己。
刘庶停下脚步伸手把腰间的篾刀拔出来,猫着腰顺着路转了个弯,轻手轻脚的把身上的嫩竹放到了地上。
刘庶从转弯的土坎处伸头向外张望,身后的整条路上空空荡荡没有一小我私家。
刚松了口气,却听到自己身后的竹林又是稀稀拉拉的一群鸟儿离林的簌簌声。
“身后!?”
刘庶猛然转身,自己躲避的土坡背后一高一矮两个青衣人提着朴刀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刘庶握紧手中的削刀,高声的质问。
刘庶没练过武,说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现下高声的喊叫,一是先给自己壮一壮胆气;二是虽然走了不知道多远也希望山上的明愿能听到过来救自己。
“怎么每小我私家死前都市问这么一句?问了你能怎样,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们吗?”
高个子沙哑的声音让人听得难受,戏谑了刘庶一句就朝着刘庶走来。
“我是相国府令郎,你们对我动手难道不怕被诛杀三族吗?”
刘庶感受到二人身上的肃杀之气,脑子一时间有点懵,是谁会派杀手来杀自己?刘麟?照旧吕夫人?
“相国府令郎,那这么说我们就没找错人,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山上可另有一位惹不起的呢。”
矮个子听到刘庶这么说,急切的敦促着高个子,两小我私家一左一右的朝着刘庶夹攻而来,刘庶拿着篾刀跌跌撞撞的朝后面的竹林退去。
虽然有刀在手,但是刘庶平时杀鸡都市不忍心,哪里能拿着刀和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屠杀。
两个青衣人转瞬就到了刘庶的身前,挥舞着朴刀朝刘庶的要害杀去。
刘庶依靠着密集的竹林左闪右避,眼见身前的竹林被两人一刀一刀拦腰砍段,自己就要袒露在两人的刀口下,急遽高声的说道。
“你们二人都是从军之人,为何要替别人滥杀无辜!”
话音刚落,两人的刀竟变得有些迟滞,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刘庶加紧朝着来的路跑去,如今之计,只有让明愿听到自己的声音才气够活下来。
刘庶一边跑,一边高声的喊着明愿的名字。
高矮两个青衣人相互一对视,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行琢磨的决心。
偏偏不凑巧,刘庶脚下一个竹桩把疯狂奔跑中的刘庶绊倒在地。
两个青衣人两人脚下加速,只三两步便追上了刘庶,两人的刀同时朝着刘庶的背心扎了已往。
刘庶这时已满身无力,浑然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只能停在原地期待着长刀刺穿自己的胸口的声音。
“贼老天,我有幸再活一次,你就忍心让我这样屈辱的死去吗?”
刘庶闭上了眼睛,对于今天随意的一小我私家出门感应了痛恨。
“锵!”
刀与刀的撞击声传到了刘庶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