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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宋钦宗

九 立威成

朕不是宋钦宗 江湖无水 2812 2019-08-28 10:47:19

  “陛下,臣无所出,只得一义子以继续香火,平时确实娇惯了些。

  却不想今日些许冲撞,太子便狠下辣手,废了吾儿子孙根,断了臣家香火,何其之狠毒也。

  ……他不外三十,尚是个孩子啊~求陛下为臣做主啊。”

  高俅匍匐在地,哭的像个孩子。

  “噗嗤~”赵桓忍不住笑作声来。

  “父皇恕罪,儿臣孟浪了。”陪罪之后,赵桓憋着笑道:“只是第一次听说三十岁的小孩子,实在可笑。”

  寻常黎民结婚稍微早些的,三十岁都抱孙子了。

  赵佶乜了他一眼,道:“滕卿,事情经过你定然清楚,且说说吧。”

  “谨遵陛下谕旨。”滕和躬身道:“高达于相国寺五岳庙中调戏民女,太子遣人阻止被围殴……”

  一五一十,以中立者的角度,客观地说了一遍。

  即没有掩饰高达的嚣张跋扈和跪地求饶,亦未掩饰太子借题发挥故意伤人的行为。

  “当众调戏民女,确实追责难逃,只是皇儿,下手确实狠毒……”

  赵佶尚未说完,高俅便砰砰砰地磕头,道:“臣子被废,不敢见责太子,只求陛下严惩下手者,还臣一个公正。”

  “唔~”赵佶陷入了犹豫。

  他对高俅简直是真爱,否则一个泼皮破落户,如何能做到太尉?不给个交接怕是伤了这么多年的情分。

  因此责怪太子,肯定是不行能的,究竟是亲儿子。

  但是处罚太子亲卫,其实也不妥。

  看似与太子无恙,其实把太子本人的脸面全都丢了。

  手下人都保不住的太子,还能有甚么威严可说?

  没了威严的储君,还能叫储君?

  “父皇,儿臣有话说。”见赵佶犹豫,赵桓连忙开口。

  他真怕赵佶犯混,真的惩处了自己的亲卫。

  “儿臣之所以狠下辣手,乃是为了我赵家威严,不得不做。”扯了一张虎皮,把旗帜立好,赵桓继续道:“儿臣刚到时,正见高达蹂躏白氏,其放言,‘他即是开封城里最大的原理’,如此犯上作乱,简直视朝廷于无物,又藐视皇族威严,更没把父皇放在眼里。

  实乃无父无君至极,不严惩无以警戒天下。”

  “污蔑,定然是污蔑,臣子灵巧,万万说不出此话……”说了一半,高俅又改口,道:“臣子骄纵惯了,不喜念书,素爱口出狂言,以抖威风,只是口头逞强而已,绝非犯上作乱,恳请陛下明鉴!”

  “父皇,高达不明事理,高太尉焉能不明事理,若是平日多多教授忠君爱国的原理,绝不至于说出此等无父无君的话来。

  怕只怕高太尉平日便未曾把忠君放在心里,给高达做了欠好的垂范,方有此等言论。

  甚至,因其手中有兵,有不臣之心,才让高达有恃无恐。”

  赵桓逮住漏洞,只要往死里打。

  原来,高达吹牛逼,谁也不会认真。

  吹牛逼就怕上纲上线。

  对赵桓来说,高达吹的牛逼,必须给高俅塞进去。

  往大了整!

  “陛下明鉴,臣勤勤恳恳许多年,一直未曾懈怠,何曾有半点不忠,此乃太子小题大做,把臣子胡言夸大,只要斗臣……”

  “父皇,儿臣平素与高太尉并无瓜葛,亦无恩怨,此次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并非有意寻衅。

  实乃高达之言,已然越了底线,若非顾念高太尉脸面,儿臣定然下令格杀于就地。

  高太尉执掌殿前司多年,兵威深重,不行不防,否则祸起腹腋,悔之晚矣。”

  上面,赵佶面无心情看着两人反驳,不知作何想法。

  “陛下,臣之忠心,日月可鉴,以死明志自无不行,怕只怕我等老臣全被逼死,帝位不稳啊……”

  “陛下。”滕和轻喝道:“此事归根结底,乃是两个年轻人逞强斗勇而已,绝不能够扩大。”

  看太子的意思,已然指责高俅无父无君,有谋反的心思。

  而高俅更是指责太子在清除异己,觊觎皇位。

  这都是把事情往大了搞的节奏啊。

  谋反啊,一旦开始彻查,定然是人头滔滔,血流成河的情况。

  当事两人虽然会饱受非议,他这其中立的加入者未能劝谏,也不会好过。

  “而已。”赵佶阻止大放厥词的两小我私家,道:“拟诏,青天白日之下,高达当众调戏民女,欺辱良善,又冲撞太子,行为恶劣。

  念于其已然被废,略作从宽,发配沙门岛。

  高俅教子无方,骄纵其违法乱纪,罚俸一年以作惩戒。

  太子年轻气盛,下手失于分寸,罚闭门念书三日以做修身养性。

  东宫禁卫展天神等六人,尽忠职守,护主有功,各自提俸一等,以示夸奖。

  以上。”

  立刻有内侍把写好的诏书递交赵佶过目,没问题后送往中书省用印。

  这是法式制度,虽然赵佶说一不二,可是需要盖的章子并各司签名不能少。

  旁边,高俅噗通跪地,哭叫道:“陛下,臣独子,且重伤未愈,恳请陛下开恩啦~”

  赵佶不理,只看向滕和,道:“腾卿,此事着落在你身上,一并监办。”

  “谨遵诏令。”滕和应下。

  赵佶嗯了一声,拂衣而去,把三人晾在了太清楼里。

  滕和对高俅道:“太尉,左右一个不成器的义子而已,早早断了关系,或许也是好事。”

  哼~高俅冷哼一声,拂衣而去。

  他明显是怒急了,把滕和一并记恨。

  滕和摇了摇头,又看向赵桓,道:“陛下圣裁已出,殿下占尽上风,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便莫要穷追猛打了吧?”

  赵桓拱手笑道:“滕公所言,小王自无不从,只怕高俅那厮不能善罢甘休,非来挑衅啊。”

  “殿下威严已立,自不必寻衅,若是有那不开眼的挑衅殿下,臣当严惩不贷。”滕和扶须笑道。

  显然,他对赵桓的态度相当满意。

  “那便有劳滕公了。”赵桓更满意。

  以前,滕和对太子的态度也只是一般,经此一事,却亲热了许多。

  “本职所在而已,殿下无需客气。”

  “对了,连累滕公冒犯了高俅那厮,是否会有未便?”

  “吾不想理他,却不是怕他,敢来烦琐,非得让他悦目不行。”

  说这话时,滕和的大佬风范显露无疑。

  “唔。”冒充沉吟片刻,赵桓继续道:“小王已然冒犯了高俅那厮,便做恶人做到底,待高达上路时,小王欲遣两人随路监送,还请滕公行个方便,见告行程路线。”

  “些许小事而已。”

  滕和便把流配沙门岛的路线给清楚说了,又道:“只是高达重伤,不良于行,预计得等高俅遣人疗伤后方能上路。”

  “这个不妨。”赵桓接道。

  又说一阵,约了找时机饮酒,两人各自出宫。

  上了车,滕和不由叹道:“老了,府尹做不了几时,当早早上表请辞才好。”

  车夫是心腹老人,不由问道:“老爷春秋壮盛,圣眷未曾衰减,如何就要退下来?”

  “太子锋芒展露,有圣君之相,吾当退位让贤,不行挡了门路。”

  这一说,车夫明白了。

  滕和是有心给赵桓让路。

  凭据制度,太子东宫确实没甚力量,导致潜邸存在感不强。

  但是,当天子觉得需要扶起太子时,可以任命其开封府尹。

  作为京都,天下首府,开封府衙下属司员有判官、推官、府院、六曹等,结构基本基本同中枢相当。

  也就是说,只要做好两年开封府尹,哪怕赵佶暴毙,赵桓突然继位,也不会没人可用。

  这即是储君担任开封府尹的意义之所在。

  不提滕和的心思,只说赵桓出了宫,朱琏的车驾已经在等着了。

  显然是得知消息,朱琏放心不下。

  果真,尚未坐稳,朱琏便问结果如何。

  赵桓便把赵佶的旨意说了。

  朱琏喜笑颜开,道:“恭喜郎君,威严已立,今后,看谁在小觑郎君半分。”

  赵桓长出一口气,道:“沉疴日久,不得不下重手,可一不行再,万一惹得父皇不喜,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也是,高达那厮如此恶劣,爹爹尚且留了性命,为了抚慰高俅,责令郎君闭门念书三日,实在是……”朱琏觉得欠好评价,便住口了。

  闭门念书三日只是象征性处罚,其意义即是告诉高俅,天子照旧爱他的,不要怕。

  不外,这点无足轻重。

  横竖太子再与高俅的交锋中,大获全胜。

  以后,自觉比不外高俅的,定然不敢再冒犯太子分毫。

  

江湖无水

昨天条约寄出去了,预计下周一改签约状态,便一天两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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