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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颂

第七十三章 卫青的谋划

汉颂 镜前门 2206 2019-09-30 22:17:33

  关于老爹李广,李敢是没有丝毫措施,谁叫他不能陪在左右呢?

  他只能躲在后方视察,却不能介入这场战争分毫。

  随着战争紧锣密鼓地进行,时间一天天已往。

  六月中,卫青一鼓作气,调动二、三路司马,协同西部都尉,与呼韩琊会战于长城脚下,意图一把锁定胜局。

  汉军两万人马在卫青的指挥下严密地变换着阵型,将呼韩琊的几路当户支解困绕。

  而在此时。

  无论是卫青照旧呼韩琊都很是清楚。

  在没有任何地利可以依凭的开阔地带,一切的阴谋企图都显得苍白无力。

  唯有鼓足士气,调动起将士们的杀戮之心,奋勇杀敌才可能获告捷利。

  卫青站在将旗下,铁青着脸,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战场的变化,片刻功夫也不愿意挪开眼神。

  他在一旁不停地发出激赏,以此来鼓舞汉军士气。

  呼韩琊也没有闲着,用取敌首级者赐羊一匹的话语来催动匈奴军杀气。

  两方不死不休的争斗,使得战局开始庞杂了起来。

  徐徐地,卫青觉察僵持下去也不是个措施。

  于是改变主意,让汉军接纳车轮战术,每攻击一次,就有新的军侯率部来替换,从容有序地缩小困绕圈,而匈奴军被困绕在中间,疲于应战。

  双方的军队,相互碾轧,犹如玄色的云团,被相互的大旗牵动着,充塞在耳边的只有喊杀声和马蹄声。

  双方士气空前的高涨,每斩获一首级,就割下耳朵挂在腰间。

  战事一直连续到第二天黄昏,双方死伤的士卒绵延数里,血色染红了整个原野。

  不惟汉军之战力让呼韩琊受惊。

  匈奴军愈战愈勇的顽强也让卫青叹息这个部族的彪悍。

  战至深酣,双方的主将还没有直接对阵。

  呼韩琊重复比对,瞧见了这个汉朝将领的特别之处。

  这才觉得自己遭遇的不是李广,也不是程不识。

  他觉得此次对阵的将领多谋善断,运筹帷幄,以克敌制胜为目标,不以独勇为快。

  呼韩琊决计撤回到大漠去。

  在率部沿沽水河北撤时,他回首南望,发出了由衷的感伤:“今日一战难解难分,汉朝有此将军,我族后患无穷啊!”

  现在,卫青的中军大帐已经移到东部都尉的驻地女祁县了。

  约莫是凌晨卯时。

  女祁县城头不时传来打更人悠长的声音。

  街巷深处的鸡鸣则讲明。

  新一天浴血的格杀即将到来。

  燕山横亘在城池的东北方。

  在微露的晨曦之下。

  其更显得雄伟奇峻。

  而阳乐河水从城池的西北角下流过。

  水声清晰地飘过城墙。

  卫青手按剑柄。

  从守城的将士身旁走过。

  各人都本能地挺胸抬头,直视前方。

  城外的草原上。

  匈奴的帐篷被一堆堆的篝火映照得影影绰绰。

  火光中巡逻的队伍来往穿梭,井然有序。

  呼韩琊并没有松懈。

  相反,他比以往任何时侯都越发冷静。

  想起出征的这些日子。

  卫青心里就很不平静。

  首战克敌的快慰让他回忆起行前那次壮怀激越的聚会。

  说起来,这支军队的将领们也是耐人寻味的。

  除李广外,其他三位将领之间都出奇的有亲缘关系。

  公孙贺作为陛下的连襟,是卫青的姐夫。

  而公孙敖对卫青来说,更是有着救命之恩,兄弟之情益于言表。

  正思考着,一位军侯远远看见卫青,急遽跑上前来道:“参见将军!”

  “有何军情?”

  “禀将军,一切如常。”

  “匈奴人作战,向来神出鬼没,要防止他们偷袭。”

  “诺!”

  “士气如何?”

  “禀将军,现在各人士气高昂。各人都说,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与匈奴人打过仗。”

  卫青笑道:“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去吧!”

  “诺!”

  回到帐中,卫青毫无倦意。

  他传来长史、东部都尉、上谷太守。

  待各人坐定后,卫青问道:“我军连日与匈奴作战,捷报不停,但事实更不应该放松,下一步我军该如何行动,不知列位有何想法?”

  长史任安道:“多日鏖战,行军甚急,将士疲惫,依下官看来,把匈奴赶出上谷,驱逐到长城之外,指日可待。现在不必太过步步紧逼,依在下的意见,不如眼下在女祁县稍事休整,再作计划。”

  东部都尉接着道:“长史所言甚是。此次大战,匈奴遭到重创。呼韩琊短期内不敢再生南进企图,我军暂且计胜一筹,休整很有须要。”

  “将军之言不无原理。然匈奴离我边城近在咫尺,难保雄师班师后他们不会卷土重来。故下官以为,宜作纵深攻击,乘胜追击,打他一个落花流水难以为继,致使其短期内难以恢复军力。”

  上谷太守道。

  卫青将目光投向从事中郎李晔,问道:“中郎怎么看呢?”

  从职务上说,从事中郎主军中照料,他的话对主将的决策往往会发生重大影响,因此每逢帐中议事时,李晔都市考虑周密后才提出自己的主张,不会轻易发表意见。

  适才各人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听,在思考。

  在卫青点名让他说话的时候,他遂撩了撩袍袖道:“两军交战勇者胜。

  虽然我军一路追击,将士疲劳,不外以下官视察,我上谷一路的将士多为期门军,经十年磨砺,现行军速度和战力丝绝不逊于匈奴,自然不应该束手束脚,既已确定胜局,那即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我疲敌亦疲,故下官以为,应该继续进击,不行松懈。”

  “有理!”

  卫青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回覆,兴奋地接过话头,“昔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为今之计,就要一鼓作气,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匈奴之所以屡犯边陲,在于我军总是满足于将其阻挡在长城之外,而不敢抨击已往,以至于他们越发嚣张。”

  说到这里,卫青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望着帐外徐徐泛起的晨光道:“诸位,据细作陈诉,匈奴人正在考虑的是如何退兵而不是与我军作战。

  而敌人要退出上谷,只有沽水河峡谷一条路可走。

  此处大有可为。

  行军打仗向来重视天时地利人和,如此地利咱们倒霉用,岂不是十分可惜?

  如果我军放出休整的消息,而暗地设伏于沽水两岸,守株待兔一劳永逸,则必可致敌于死地!”

  他的一番话说得各人频频颔首。

  这一路上,他们见识了卫青弘大的战略目光和精密的临阵布署。

  他们虽然从军多年,也有着不少自己的经验,但现在也不得差池卫青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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