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你觉得是对照旧错?”大方笑问道。
“呃。。这个。。。我觉得吧,似乎也不是那么没有原理。”大方的问题,像是把王辰好不容易兴起的勇气,又给按了回去。
“为什么呢?”大方没有置评的意思,只是单纯问道。
“教授,就好比我在遇到一件事儿的时候,首先会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或者有没有乐成的可能性,如果我能办成的,那么我就会很是的自信,如果办不成或者难度极大的,那我的自信,就不富足了。我觉得从我这个看法出发,这句话也不是没有原理的。”王辰老老实实说道。
在王辰黑暗反重复复审视自己的讲话,并确信自己的话中没有逻辑错误之后,他心中的希冀又增强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大方的言论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只见大方很坚定的摇头道:“不,你的看法是错误的,而且是基础上的错误。”
大方的话让王辰极为意外,他险些很少听过,教授会如此直截了当的在讨论中称另一方是错误的,绝大部门时候教授只会提供一点差异的思路,从而引起对方的自我思考。
如果教授似这般直言,那么一定是涉及到他的原则了,但王辰的影象中,大方似乎从来没这样指责过自己,嗯,似乎。
他心中难免发生了那么一点不平气。
“为什么啊?”王辰挑眉反问
面对王辰的反问大方没有不悦,平静道:“因为,我们都需要进步。”
他尤其在“都需要”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好好想想,想想公正、进步、难度这三个词,真正想清楚后你就会明白了。”大方拍了拍王辰的肩膀,似乎准备结束这次谈话。
大方从来不会故作高深、故弄玄虚,这点王辰无比的清楚,如果教授不愿意说,那么势必代表说出来自己也理解不了,或者说不会认同。
然而,也恰恰是因为王辰清楚这点,使得他心中原本一点点积累起的好胜心,像是突然遇到易燃物质的火焰一样,一下子升腾起来。
“教授,您别老把我当孩子看啊。您说我是错的,那至少也得让我知道,错在哪里吧?”王辰掉臂大方已经开始闭眼思考,直截了当的问道。
王辰的话,似乎让大方的眉宇之间,泛起了不悦,只见他睁开眼眸,淡淡注视着王辰的眼睛。
大方那平静的目光,对王辰发生了颇大的压力,只是心中的不忿,让已经额头见汗的他,奋力反抗住这种无形之力。现在的王辰竟一扫以往那种,对大方一味迎合的态度,如同一个正试图与家长据理力争的叛逆期少年般,与大方展开不平气的对视。
然而,只在下一刻,王辰就觉得那扑面而来的压力,一扫而空,他看见教授的嘴角微微上扬了,那么一点点。
“你现在看起来,反倒更像是个心理叛逆的少年人。”大方笑道。
呼。。王辰心中暗松一口气:教授果真是在试探,不,应该是在提醒我,别老是阿附他,从而熄灭我自己的想法,这倒霉于我自身。
不外想明白归想明白,怎么做那是另外一回事儿,在王辰看来,拍大方的马屁,跟拍自己爷爷的马屁就没多大区别,更别说就连自己的爷爷也常拍教授的马屁。
于是王辰又故态萌发,马屁送上:“那是,在您面前,谁还不是个孩子。”
“好吧,看在你难得会这么坚持自己选择的份上,我可以回覆你。”大方一如既往无视了王辰的马屁。
果真。。。王辰心中确信了自己关于大方是在提醒自己的推测。
王辰心道:教授就是教授,用这种凡人基础想不到的要领来提醒自己,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而且教授只通过一个眼神就办到了,能想到这类与众差异的要领的,应该都不是一般人,以后这类人值得注意下。
“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不公正是什么吗?”大方问道。
“本该是我的,却给了别人?或者已经是我的,却被强夺走了?”王辰想了想说道,但他并不确定自己的答案。
大方没有对此置评的意思,又问:“那么一般来说能使人快速进步的途径,是什么呢?”
“是实验!”这次王辰很肯定,因为之前的话题说到过。
大方点颔首,再问:“那又有什么措施,能够让‘实验’所发生的效果更好呢?”
王辰对这种一连串的发问十分不拿手,更况且这是大方的提问,不外他通过之前的两个问题,似乎从大方的话语里找到了一颔首绪,他又一次以不确定的语气问道:“难度?”
不外他很快就有了真正的答案,于是一边颔首一边增补道:“是了,是难度。”
大方微笑道:“不错,难度越高,实验起来就越需要小心翼翼,整个历程中始终保持谨慎,花费的心力肯定越多,而越是劳心费心,那么对实验的‘历程’乃至‘结果’的印象,肯定就越深刻。深刻的印象,自然效果更大。”
王辰点颔首,认同大方的看法,因为这也是他的想法。但他仍然不懂,这和自信的来源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照旧想不到自己的说法,错误在哪里。
“照旧想不通?”大方问道。
王辰十分老实的颔首认可。
“我适才说过‘想想公正、进步、难度这三个词,真正想清楚后你就会明白了’这句话,如果你现在还没明白,那么一定是还没有想清楚。进步与难度,应该没有了疑问,那么问题势必出在‘公正’两个字上。”大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随后道:“我再问你一遍,世界上最大的不公正是什么?”
“教授,我。。。不知道。”王辰降低道,他确实不知道大方的意思。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覆你,但是我只会说这一遍。”大方稀有的用十分严肃的语气对王辰说道。
王辰直视大方的双眼,用力点颔首。
大方眼中潜伏欣慰,他再一次用严肃的心情与语气道:“记着了,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仗势欺人,天下之至不公!”
“这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所有的罪恶都从这一点开始!”
“这是人性与兽性唯一得分界点!人之所以为人,兽之所以为兽,区别正在此处!”
王辰心里对大方的看法,并不怎么同意,你说源头吧,源头也是有大有小的,那么罪恶显然也是有巨细,而且有些小罪似乎基础达不到能够被称为罪恶的水平,最多算是小错误,小小的欺负一下别人,算不上大罪吧?又不是强女干,杀人,抢劫什么的,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
虽然这些话也就是王辰在自己心里这么想想,智慧如他是不敢在大方教授的原则问题上,跟大方争吵的。
但王辰照旧挺智慧的,他想了想说道:“教授,人们从生下来开始,想要生存就必须占有,照您的说法,那么占有自己,不也代表着一种不公正么?这该怎么办?”
出乎王辰意料,只见大方颔首道:“这种说法并没有错误。”
王辰惊讶的看着教授,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此时现在他已经把适才提问时的小心翼翼全部给抛开了,剩下的只有好奇。
“你的说法,也正是人类经常用来自我慰藉的,借口。”大方道。
“这难道不是须要的么?”人类这两个在此时格外难听逆耳的字眼,让王辰不由撇嘴反问。
大方笑道:“虽然是须要的,这是活下去所须要的。”
然后大方又一次说出了,王辰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话。
“所以,人类才需要原则和底线。”大方淡淡道。
王辰瞪大了双眼看着大方,他又一次震惊了,让他震惊的不是“原则与底线”,这种对他来说也能够理解的原理,而是震惊于大方教授,通过给他解答这看似绝不相关的问题,让他徐徐明白了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看来,你想明白了。”大方不复之前的严肃,轻松笑了笑。
“一次‘实验’,它的历程越对双方公正,那么自然而然,它的难度也就越大,实验的难度越大,那么印象也就越深刻,从而自己获得的进步,也就越大。”大方淡淡道。
‘照您这么说,那金手指之类的工具,岂不都是阻碍自身进步的玩意儿?’王辰撇着嘴,但没敢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但是大方再一次猜到了他的想法,道:“你想的不算错,也不算对,真正的区别在于,工具是被利用照旧被不行或缺般的,依赖。”
“您总不能要求,人人和您一样内心强大无比吧。”王辰不满道。
“站的高度差异,视野规模也纷歧样,人类想要一直延续下去,那么尽可能的让大多数人都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是必须的条件,否则即便不被外力扑灭,人类也会扑灭自身,不外是早晚而已。”大方看着王辰道。
王辰摇头差异意,道:“这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不行能的事,就像我觉得没人能比您更智慧一样,我更是望尘莫及了。”
“为什么不行能?”
“我虽然确实很智慧,但是比我智慧的人有许多,而且我觉得你也完全有条件,可以变得比我更有智慧。”大方认真的说道。
!!!!!
王辰差点没喷出来,他用堪称惊吓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教授,他有影象以来受过的惊,加起来都比不上今天,现在天他所有感受过的惊讶水平加起来,也比不上现在。
“这。。。您。。真觉得。。我,我能超,凌驾您???”
从来未曾在大方身上受到过欺骗的王辰,下意识的抛开了“有许多人比大方更智慧”这个论述,转而吃力的问出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