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法师人群里,一个壮年僧人走了出来,手持念珠、露着半臂,对那朱崇道:
“如今这个世道,欺世盗名的人太多了。你说此人是殿山宗的首席门生,他就是了么?”
其他的法师,也有许多质疑的声音:
“不错,殿山宗是何等宗门?瞧这人一身令郎哥儿的妆扮,他能是首席门生?”
“就凭一句话,就想让我们撒手离开,休想!”
哼哼……
那锦衣男子突然冷笑一声,转过了身来。
他眉似朗月、面如冠玉,一身名贵的紧身道服,整小我私家有种英气逼人的感受。
黎民人群里,许多女子马上脸颊绯红。
壮年僧人看着锦衣男子:“施主,即是殿山宗的首席门生?
话多皆是空,修行界里的崎岖,比的是神通手段。
磐云寺渡法堂大门生觉能,在此领教。”
磐云寺。
这又是陇右修行界里的名门,属于化外佛法一脉。
里面的空门门生,据说个个都是大能之人。
殿山宗盛名在外,想挑战其“陇右第一”名头的宗门,不在少数。
这磐云寺,正是其中之一。
“怪不得这僧人这么有恃无恐,今儿可有好戏看了……”
法师们这么说着,黎民们更是大叫了起来:
“还说什么,动手啊!打呀!”
那边,觉能口诵经咒,手里的念珠突然一抖。
数十颗珠子楞楞作响,像陀螺一样,飞速转动起来!
珠身上,一层隐隐的电光飘浮了起来,咧咧做响。四周,空气旋成了一个漩涡,带起了漫天的黄沙!!
佛法,如是我闻,五雷生。
“五雷持珠咒!”几个识货的法师叫着。
那个锦衣男子,只是一声冷笑。
他两眼里的光线,突然冷若寒冰。
呼!
一股寒风从他的身上生起,向觉能刮了已往,似乎一把刀,酷寒砭骨!
对于这个对手,觉能虽然有所戒备。
可这股寒风来得太突然,太凛冽了。
一下子就穿透了黄尘和佛光,从念珠中间钻进去,渗入了觉能的身体!
觉能感受整小我私家似乎突然掉进了冰窖,被冻住了,满身的经络都动不了!
几个离得比力近的法师,也是寒风入体,倒在地上打颤。就连外围的黎民,也有好几个倒地叫冷!
这锦衣男子不念咒、不掐诀,手都没动一下。
只凭一念法力祭出,就把觉能这一个化外妙手镇住了。
这,可是真正的完胜啊。
“我想起来了,是他。”
法师人群里,有人道:“两年前,陇右诸门斗法,就是这小我私家以一己之力,连败道佛十大宗门的头名门生。
他是殿山宗大真人座下首席门生,号称该宗少壮一代法力最高者,许乘阳!”
朱崇一声狡笑:“都看明白了吧,你们还不滚,要等我许师弟再脱手么?”
“许乘阳”这三个字,就像平地一声炸雷。
“他都来了,这酬金另有什么盼头,照旧命要紧,走吧……”
有许多法师,就离开了。
黎民们也议论纷纷,声音都不敢大起来了。
朱崇大笑了起来:“怎么样,我说过,你们就是一群废物了吧,哈哈哈……”
“寒老弟,适才那两人是在斗法吧?”
那边,姜无惧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没错。”赵寒道。
姜无惧道,“那小白脸那干瞪眼的,使的是什么妖法?”
赵寒笑道,“那是水行道术里的一个封印秘诀,叫‘凄风裂’,可以封印人的经脉,是他们殿山宗的招牌道术。”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这小白脸也加入招募,咱们怎么搪塞?”
“斗胆,咱们这次是来捉鬼的,对吗?”
“对。”
“那你瞧他像鬼吗?”
“我看看啊,嗯,长得人模狗样的,比鬼嘛可能还差点。”
“那不就得了吗……”
朱崇听着这些话,脸微微抽搐着。
“殿山宗”名满陇右,许乘阳适才一脱手,更是震慑全场。
可这两个少年,居然一点都不把许乘阳和朱崇他们,放在眼里。
“你两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朱崇说着,一手掐诀,背后的大葫芦发出一阵咕咕的声响。
锦衣男子许乘阳,突然一眼看了过来。
朱崇不敢动了。
适才许乘阳的那一招,确实叫做“凄风裂”。
可这个秘诀,不仅仅是殿山宗的招牌道术。它照旧殿山宗的“秘术”之一,乃是宗门里最强的道术。
只有少少数的重要门人才有资格学,可以算是“终极法宝”了。
所以这门术数,就连殿山宗自己的门人,绝大多数人也没听说过。
这个青衫小子,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许乘阳冷冷看着赵寒。
他想把赵寒看透,可是石沉大海,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师从哪个宗门?”许乘阳狂妄问着。
“比你好那么一点的宗门。”赵寒笑道。
法师人群一片哗然。
这殿山宗是陇右第一宗门,比这还好的宗门?就这个青衫小子?
许乘阳目光一冷,正想说些什么。
他一眼看见了赵寒身旁的洛羽儿,神色稍稍一变。
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青衫小子的身边,另有这么一位俏丽无双的小娘子在。
“这位女人,”许乘阳突然一笑,对洛羽儿道,“这城里的‘恶鬼’凶残,这小子油嘴滑舌,是靠不住的。
我身旁尚缺一名道侣,你过来追随着我,我保你周全,如何?”
许乘阳的言辞里,带着一种高屋建瓴的狂妄。
洛羽儿一笑,对许乘阳道:“你是谁啊?说话这么的无礼。
再说了,赵寒他比你厉害百倍千倍,你有什么资格,说他靠不住?”
人群马上一片哗然。
这小娘子厉害啊。
这许乘阳刚露了一手法力,震惊众人。
可这小娘子却绝不畏惧,就这么劈面就把许乘阳的狂妄无礼,说了出来。
另有,她说这个青衫少年,竟然比那许乘阳,还要厉害百倍千倍。
这姓赵的少年,究竟是谁?
他真有那等厉害的法力,能比这殿山宗的首席门生,还强?
无数的惊叹目光之中,赵寒只是淡淡一笑,对许乘阳道:
“听到了?
这位女人说得就对了。
你呢,不会说话就闭嘴,懂了么?”
似乎重新到尾,赵寒就没有把这个所谓的首席门生,放在心上。
这一下,许乘阳马上怒气横生。
他身为首席门生,又长得英俊挺拔,平日不知几多女子围着他转。
今日,竟然有个美人敢拒绝他,照旧为了这么个小子。而这小子,竟然还敢这么跟他说话。
许乘阳的眼里,马上又泛起了冷光,全身的衣裳都哆嗦了起来。
“敢跟许师弟这么说话,”朱崇狞笑道,“你不死也是重伤。”
法师人群里,也有许多人道:“这混小子,毛都没长全,居然敢挑衅殿山宗的人,他死定了……”
辽阔的演武场中央,赵寒、许乘阳,两个身躯坚持着。
四周的起哄声,犹如擂鼓轰天。
赵寒淡然一笑,瞳孔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