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壹贰章寺下无她(32)
翡白衣是燕国人,是慕容廆儿子慕容皝的幕僚的儿子。
在342年,击败后赵二十万雄师时,他被俘虏了。
谁会在意他这小小的一个幕僚儿子,所以他被燕国抛弃了。
“哈哈,来给爷把一车酒端已往!”
“你吼什么啊!他又听不懂!”
一掌拍已往,“给俺写家信!写错你的一只手就会被抗下去。”
他不停地皱眉,他别无选择。
在军营当奴隶,又因为战乱他流落在后赵。
鲜卑人的血液曾经让他在中原饱受屈辱打骂。
“看!那就是鲜卑族人,长得太单薄了!”
“那是像女人?”
“哈哈哈!”
不外,那都不重要了。
因为那一年,他遇见了她,凤栖梧。
她认识了他。
大雪纷飞,他坐在门前。一把纸伞撑在他前面。
一个裹着白色裙袄的小孩拼命撑着伞。雪模糊了她的脸。翡易天只看到她通红的脸,小嘴微笑:“哥哥,总坐在院子里干什么?跟我回去把!奶娘煮了菏叶蒸饭,米饭都是橙色的。我会每天给你送吃的!”
“我都在赌场赎了你了,你不会耍赖吧?”
我转过头,转过身,在她前面牵着她的手。
我帮她暖手,不敢抱她。
但我最后照旧抱着她。我喂她用饭。
那年她三岁。
那年他十三岁。
慕容儁想召我回去赐职。那职位对少年的我有什么用呢?我只对慕容皝有些感恩到无牵挂。对他慕容儁的太平政治不感兴趣。
346年,那年,她六岁。
那年他十六岁。
一直不敢说爱你啊。
349年,她不在了。
351年,他二十一岁。
阿姆喜欢慕容儁,他无意得知。
所以他又和燕国扯上关系,还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资助燕国除秦。
也算全了父亲的心愿。
356年
他淡淡地看着一百瓣玫瑰花生长。
那349年,我叫善身。我十五岁。
我,一个僧人穿上魅蓝色的长袍。
在寺庙待了一个月,我上战场。
我把所有回忆都留在寺庙,这样打战的时候就没有记挂。
有,就是我背上最后一只血箭。
也是我不能动的最后一只染血的箭。
那箭在我心爱的女人胸口捅了一刀,也在我心上刺了一箭。
有一次我真的快战死了,背上掉下来一支弓箭。千钧一发,抓着它向身后敌人的刺去,另一只手盖住了他挥舞下来的刀。
你不会怪我吧,栖梧……
四月,
进入太子的寝殿,我停下手。
因为他太小了,比我还小。
六七八岁。
我闭上眼。
玄色的明堂上,我对着那个笑里藏刀的白衣家伙说:“你的城府没有救到他。”
他无所谓地笑,眼神深邃,声音酷寒:“你的掩护也没有护好她。”
我不停地赎罪。直直的黑发在我眼前,似乎讥笑我的虚伪。
赎罪,赎不清我的罪。那我只希望,她无罪。
我用功名求得郡主的碑铭,并不停地渡着她的牌位。
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如燕归来。
“师傅,你快救救师兄啊!”那年,桃花开满地,你的墓前,种满桃花。
我让冥花花瓣徐徐的飞,地狱的恶魔,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坏事干多了,肯定没有好的结果。永兴元年六月的深夜。
苻生说要杀苻坚,符法。宫女报信。
符坚此下决,带人杀奔未央宫。
宫的守卫,都恨透了符生,自觉摔掉武器。
他们围住了寝室。
符生做梦被杂乱的脚步吵醒后,很不兴奋,问左右,“他们是什么人?”
左右说,“他们都是贼人。”
符生说,“为什么不下拜?”周围的人一听就哈哈大笑,而且笑成了一团。
符生听到笑声,眉毛竖起,接着又说,“你们不下拜,我马上杀了你们。”
话刚讲完,周围人一拥而上,乱刀结果了厉王的性命。
苻坚大赦天下,也免了刺杀符生凤栖梧的罪,免了善身一等人的杀恶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