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寺下无她（30）

　　鲜血，鲜血……

　　我看着地上倒下的赵氏。赵氏的血溅在我手上。我手上的玫瑰花瓣跳动得更欢了。

　　何等可笑。我因为杀赵氏培养的士兵，被石遵认为是亲党。加上伪造翡姓氏异性贵族，一升为亲信。

　　不是所有的血盎虫都喜欢，一定要新鲜的。

　　所以我明里暗里杀害了许多人。

　　十朵花瓣。

　　石遵在位一百八十三天

　　二十一朵花瓣。

　　石鉴在位一百零二天

　　新皇换了又换。梧桐，你那清澈的眼看到了吗？什么祭祀天下太平，你的死，又有谁能记着呢？

　　让天下太平是英雄。

　　可你是我的公主，就应该被我这恶魔锁在塔里，在我身后。

　　我会和王子战斗，会死在他剑下。

　　小可爱，我狠得下心吗？

　　也许我基础狠不下你。

　　我是不是很笨。

　　四十多花瓣，

　　“五十朵了。”

　　身体的精气被它吸附，我就像一个回光返照的老人。

　　伤害我可以，可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女人！

　　不知道怎样称谓会不会突兀。

　　可我怕没时间了，我怕来不及，我多想抱着你。

　　我明白，那时候，我没有勇气。

　　我把赵氏的士兵杀得一个不剩，连逃亡的都杀了。

　　盎虫有一个利益是，伤口会慢慢愈如初。

　　这样，你就不会说我丑了吧？

　　四月，燕归回到怡红楼。

　　小玉把一本舞书给我，并把这些天学跳舞的感受说给我听。

　　燕归第一次看到小玉很是严肃专业地指导。

　　“肩不要动，手臂向后的要更后。”

　　我咬紧牙关练习。

　　“对不起，我又错了。”

　　“不用对我说歉仄，你只管练习。”

　　连小玉都那么努力，我为什么还要退缩？

　　翡令郎一直没有来。

　　我们是那么默契的明白，弑杀的一天，要来了！

　　六月。

　　“这是西域进贡的美女。”

　　我带着面纱。

　　“摘下面纱给我看看！”

　　燕归摘下了面纱，西域的纹身，分白的妆容。一下子让人离不开眼，心动。

　　只一瞬，温大臣就叫侍女戴上燕归面纱，离开了大堂。

　　“那明明是燕归，怡红楼的清馆舞娘！”

　　“似乎没听过她讲话。原来是西域的。”大臣们念念叨叨。

　　“绝了，圣上一定听过怡红楼戏曲的风声，今天有好戏看了。”

　　两个月前，小翠听说符生要杀了苻坚，写上信，送小飞鸽给翡令郎。

　　翡令郎接到信笑笑，给了信给小女孩。

　　燕归眼神精亮地吃着甜点。

　　未央宫歌舞升平。

　　“陛下，臣寻有一舞献给陛下。”

　　白色的衣带纷飞，白鞋越到准备好的台上，看着符生，舞一曲一《醉仙曲》。

　　手袖指着符生，再收回玩弄在手中。

　　两手摆成圈，又拉着衣袖清舞。

　　想一个仙子向最爱的人献舞，高洁，生动，温柔，利落。

　　像冬天的桃雪，夏日的梨花，她面似玫瑰，身似冥花。

　　燕归，额，不，凤栖梧手中玩弄的不是空气，而是盎虫丝。

　　耳朵里的轻风盎不停地提醒，“对，快了，他肚子里的盎虫咬出来了。”

　　符生只觉得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