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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门生列传

第六十三章:吃糠咽菜

仲尼门生列传 邘十七 2131 2019-09-28 07:33:00

  什么事情都是双面性的,闵家被贬在淄水河畔,原以为是绝地,三面环山、人口稀少、野兽出没,可耕作的公田寥寥无几,私田也不肥沃,在这春秋时代,岂论是鲁侯照旧三桓,任谁都是一种错觉,淄水河畔的艰辛情况不适合人类生存,闵家迁居在此是自生自灭,私田的收获物能养活闵家人都不错了。

  现在,恰恰是淄水河畔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闵家躲在当权者的视线角落里,很少会受到来自鲁侯和三桓的监视。在闵家势利还没有生长起来之前,这虽然是好事情,闵家不会被他们抹杀在摇篮里。

  闵父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面带愁容的对周书灿说:“我们回去吧,背煤的人应该今天晚上会到。我总感受这不是恒久的事,我们去山里挖煤炼铁,早晚会被人发现的。现在从邑到煤场的路,因为煤的原因,路都踩成了玄色的,顺着这条路肯定能找到煤矿。”

  周书灿不以为然的说:“父,您放心吧,那个煤场原来就没有多大,他们找到了随便他们挖去。我们搬运的够我们用就行了,以后不够可以继续找煤矿,我大脑里有的是煤矿和提矿的漫衍图。挖煤和炼铁这事我们阻止不了的,早晚都市让他们发现的,不碍事。

  况且,离我们最近的仲子家也有一百多里地呢,只要我们小心一些……父,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把仲子家地也买回来算了。这样,仲子家成了我们的外围,谁还会再注意到仲子家里面的我们家呢?或许会认为我们家已经差不多自生自灭了吧。”

  闵父扭头看看周书灿,儿子说话口吻越来越大,大的都有点让他畏惧了,不,不,是他已经开始有点畏惧儿子了。

  担忧的说:“子骞,我们现在粮食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怎么再去买仲子家的地呢?你看看我们周边这么多的荒地,还不够我们开垦吗?”

  周书灿自然是无法回覆闵父这个问题的,他没有措施,真的是没有措施解决目前的粮食问题。

  春秋时代连年的战争,导致人口集聚淘汰,五百人口都是很大规模的邑了。闵家现在接近四百人,原本闵家就是出于没落阶段,提前没有粮食积累。闵父收取公田储存的粮食,也仅仅够一家人的吃喝而已,现在一下子买了这么多的奴隶,养活这么多的人,真的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周书灿只好冒充镇定,小大人一样背着手,自顾自抬头挺胸大步走。春天尽管照旧有点倒春寒,气温已经回暖许多,天气没有那么冷,他的日子也好过许多。

  用坚定的口吻说:“父,影片《列宁在1918》中,列宁的警卫员瓦西里与妻子互让一只面包,并坚定地告诉妻子:‘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市有的。’”

  周书灿现在越来越斗胆了,肆无忌惮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之所以这样,他是不想让他自己忘记他来自哪里,在不自觉的时候,迷失在春秋时代。

  时间真的是很可怕的工具,按周书灿结合鲁历的盘算要领,现在是公历四月初,他来春秋时代已经快一百天,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他忙碌的已经没有空诉苦孔老二。他怕他再这样忙碌下去,连他是从哪里来的都市忘记了,他不想迷失自己。

  现在,不管周书灿说什么都不会有人质疑,包罗闵父在内的人,都把这一切看成是山神教给他的词语,他也就不再忌惮太多。已经这样艰难的在世了,还让自己那么谨小慎微的干什么?

  闵父照例是听不懂儿子在说什么,只好跟在儿子后面回邑。儿子不想说的就不要再问了,只要坚信:邑离不开儿子,闵家离不开儿子,就行了。这是他必须坚定的信念,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质疑这一点,包罗他自己。

  对于山神是否存在,闵父自己是介于似信非信之间的。起初他另有一丝怀疑儿子是不是被调包了?但是这几个月以来,儿子所有做的事,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儿子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闵家好,哪怕是让他有点畏惧的儿子的野心,他也认为儿子是为闵家才这样想,否则,为什么别人不这样做呢?

  如果是真儿子出了意外,那这个假儿子,为什么会意甘情愿的随着闵家在这里受苦受难呢?他完全可以自己取了珍珠,卖了三桓、卖给鲁侯,再不济卖给谁都行,用珍珠换取富足的生活。这么多的珍珠,可以换取太多的粮食和奴隶,基础不必教邑民养珍珠,这么辛苦。

  另有煤矿和铁矿,那么多的舆图,随便拿一个卖给鲁侯和三桓,都可以换富足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和闵家人一起吃糠咽菜?对,就是这个词——“吃糠咽菜”,他听懂了。

  儿子说磨面出来的谷皮叫“糠”,他有一次是专门偷偷的尝尝糠好吃欠好吃。他很奇怪,大麦没有磨成面粉前,也没有感受糠欠好吃,为什么磨成面粉后,糠就欠好吃了呢?糠既然这么欠好吃,那儿子说的“吃糠咽菜”,自然就是苦日子了。不是亲儿子,谁会跟他吃糠咽菜呢?

  周书灿没有回家,也没有和闵父打招呼,直接冲窑厂而去。他想找邱商量下,烧煤出来的煤渣,看看怎么组织人去铺路。

  春天来了,淄水河水上涨,邑到河滩地之前的路段,有些地方被河水淹没了,需要改路行走。荒郊野外开辟新的门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并不是后世那样荒郊野外随便走,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邱在领着仲子家的木工匠人做独轮推车,以平均十天一辆独轮车的速度产出,虽然,这不包罗伐树的时间。

  制衡凭据周书灿画的图,做出来一套木工工具,包罗长锯、短锯、木工刨、木锉刀、木凿、墨斗、曲尺。

  木匠见了以后,说“这套工具和仲子家工匠以前用的工具并纷歧样”。周书灿好奇仲子家使用的是什么木工工具?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让这五位木工匠人,画出来是什么样的工具。

  邱解释了理由,是这几位匠人并不是全能的匠人,他们只卖力所有工序中的一道,另有就是,仲子不行能把真正全能的木匠卖给闵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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