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短篇

我是孔忆之

第二十四章 冯府南园

我是孔忆之 小赢赢 10234 2019-09-22 20:35:11

  我急遽追了出去,本想将韩敏拉回堂屋,可一见她早已是满脸泪痕,只得拉着她的手,陪着她徐徐朝我们居住的东苑走去。

  “我,我失态了!”走了许久,我始终不敢作声,突然,韩敏停下脚步,握着我的手,轻声说道,“我只是,实在看不惯这个孙老爷的做法。他为一己私利,已经害死了两小我私家了,他现在连他们的亡魂都不放过,这样恶毒的市侩,我们为什么还要帮他!”

  韩敏越说情绪越加激动,最后,本已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见韩敏伤心的很是离奇,可不敢多问,也没有须要多问,只是静静的陪伴在她的身边。这泰半年的时间里,我和韩敏旦夕相处,相互帮扶,她毋庸置疑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尽管我们各自守旧着自己心底的秘密,但是我清楚,她是真心待我的。至于她的那些秘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探询。究竟她的身份太过特殊,她的父亲肩负着事关天下苍生的重担,那个组织太过神秘,其中有太多不能让旁人知晓的内情,如果可以让我知道,我相信她一定不会瞒我。就似乎我,这么长的时间已往了,我也始终没有告诉她们,我其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甚至,我基础就不是孔忆之。这些话我不能说,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究竟其中许多几何原委就连我自己都还没有弄得清楚。虽然我周围都是心理素质极高的真正仙者,但是他们究竟照旧局限的古代人,是绝对不会相信我我的秘密都是真的。换言之,我也基础没有须要澄清我自己的真实身份,究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孔忆之才是绝好的身份,而旁人也只需要知道我是孔忆之就好。所以,我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在有可能回到未来之前,做一个称职的古代人。

  “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和韩敏在一个雀亭中坐了下来,她侧目看着一旁姹紫嫣红的鲜花,满目都是不行停止的伤感。

  “你不是说,她住在金陵吗?金陵离这里很近,等任务完成了,我们陪你回家去看看吧!”我取脱手帕为韩敏擦拭脸上的泪痕,心里想了许多几何宽慰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

  “如果这天下人都如这孙老爷这般残忍,我想我和我母亲早就没命活到现在了!”韩敏呜咽着说道。

  我被韩敏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说的莫名其妙,她见我面带惊奇之色,抹了两把眼泪,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父亲是谁吧!说实话,尽管他守卫的是天子之家,但是单纯说来,他另有他的那些手下,谁人的手上没有人命讼事呢?所结下的仇怨,恐怕要比孙家的大上不知道几多倍!”

  “这是两回事!”

  “父亲另有他的那些门人,法力均在你我之上。虽然母亲总是不让我过多的接触这些事情,但是耳濡目染,照旧明白了不少!”韩敏看着一朵娇艳的白色山茶花入迷,继续说道,“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这就是父亲的行事气势派头。我始终不愿相信,我的父亲,另有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是这般的杀人狂魔,虽然他们简直是为了消灭魔界势力才出此下策,但是在此历程中,又枉死了几多人呢?”

  “两相争斗,一定会有牺牲!再说这和你也没有多大关系啊。”我终于听明白韩敏到底为什么这般惆怅,原来在她心底始终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狂魔,心中始终背负着一种难以磨灭的罪恶感,平时还好,若是遇上相似的情况,触景生情,是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可是,她的父亲并非如她想象的那般,她会有这样有些偏激的想法,恐怕照旧和她的母亲有关系。

  “可是,被牺牲的总是无辜的人类!”她抚摸着花朵,声音冰寒无比。

  “岂论怎样,你的母亲嫁给你父亲,她是幸福的!”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居然一顺嘴就说出了这句话。

  “幸福?”听我提及了她的母亲,韩敏神色茫然的看向我,许久才回过神来,也只得苦苦一笑,“我并不是很清楚其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全族就只活了母亲一人。她从来不去汴京,也很少提及父亲。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幸不幸福!”

  “至少因为你,她是幸福的,这样就够了!”我一把搂过她的肩膀,让她全然靠在我的身上,柔声慰藉道,“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你完全没有须要背负他的肩负。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德高望重的神仙了,我们是正义的一方!”

  “你们在说什么?下回要是在这样没有规则,考核就算不及格了!”冷箫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直接打断了我接来的慷慨陈词。

  “现在可不是触情生情、伤春悲秋的时候!”欧阳大步踏上石阶,走到我面前站定,见韩敏仍是满脸泪痕,伤感不已,不解的问道:“这是孙冯两家的恩怨,即便积弊深重,也和我们无甚相干,你这哭的又是哪一出啊?”

  “这是女孩子家的悄悄话,你怎么也好探询的!”见韩敏怏怏不乐,不愿理睬欧阳,我便出言搪塞道,“不外,这饭还没有吃完,你们怎都跑出来了,这餐饭还没有吃,客人就全都跑了,这像什么话啊?”

  “你们二人这样离开,我们还吃什么饭啊!”文丙言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说道。

  “你们也知道这不像话吗?”冷箫的声音离我是那样的近,威严的语气让人不由的心生恐惧。

  我吓得急遽站起身,只见冷箫却早已一脸沉郁的站在欧阳身旁,怒目注视着我和韩敏。他目光寒如冰雪,即便已是三月暖阳,我照旧不由的打了几个寒噤。

  “时间也是不早了,难不成你们几个计划在这个凉亭里坐上一夜?”欧阳无奈的看看我,复又看看韩敏,一脸的焦急。

  我举目四顾,果见满天的晚霞正慢慢的被繁星替换,斗转星移间,整个空间都酿成了一片昏黄。

  我将韩敏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冷箫的缘故,韩敏早已停止哭泣,只是眼泪仍旧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淌出来,她朝我投来一个怆然迷茫的眼神,并没有再多言,静默无闻的追随在我的身旁,一同离开了。

  冷箫早已事先走下了凉亭,见我二人跟了下来,便停下脚步。我在冷箫面前站定,本以为他的训诫会劈头盖脸的砸来,可没想到的是,他只是眼神庞大的注视了我一会儿,双唇微动,似乎有话要说,但不知为何,他只是默然的垂下了眼帘,自顾无言头前走去了。

  “这冯家可真是够惨的!”文丙言三步并作两步急遽近追至冷箫身旁,神情凝重的正色道,“依我看,即便冯家真的乐成了,这孙家也是罪有应得!”

  “这么说来,你认为冯家就是小孩失魂的幕后黑手?”冷箫平淡的问道。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虽然是冯家的嫌疑最大!”文丙言面露自得之色,不由的正了正身子说道,“要不是有深仇大恨,谁会无缘无故的收走别人家小孩的灵魂?这小孩又不是修道之人,这样不全的灵魂也没有什么用处。总不会是有谁无聊很了,才这么做的!”

  “如果这凶手真的是冯家的老爷,那连你们都找不回小孩的灵魂,这冯家老爷得有多厉害啊?”虽说冯家的事情顺理成章,但是我总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是脑中一团乱麻,也理不出个头绪。

  “你认为冯家的老爷不是凶手?”文丙言扭过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就似乎我说了什么犯上作乱的话似的。

  “这可是你适才提出来的复仇理论,你怎么现在就计划要推翻吗?”冷箫面无心情的看了我一眼,虽是责问,但语气中不带任何情感,我基础无从知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的双眼,依旧让人不寒而栗,瞬间便距人于千里之外。

  “我并不计划要推翻什么,我只是单纯的认为,冯老爷恐怕没有这样大的本事。”本人生平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对我的误解,尽管冷箫现在的心思确实难以臆测,我依旧照旧坚持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如果冯老爷原本就是是法力无边的高人,他的儿子和夫人又怎么会枉死呢?如果他是高人,他何苦要狼狈的变卖家财,最后还落得家破人亡?”

  “谁说冯老爷一定要亲力亲为的?”欧阳凑到我的面前,瞅了瞅冷箫的心情,语气淡然的说道,“在这人世间,只要有钱,什么事情做不到?冯老爷和孙家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冯老爷绝对有雇凶杀人的动机,只是他杀人复仇的方式有些差异寻常而已。不外,到现在为止,冯家老爷依旧照旧唯一的嫌疑人,想要排出或是进一步证实,我们都必须得亲自视察一番才行。”

  “这冯家已经家破人亡了,冯老爷即便在世,哪里会有那么多钱,请得起如此手段的人来为他报仇啊?”面对诸多质疑,我沉思片刻,又接着说道,“况且这样的高人又不是家政服务,怎么可能随处可见呢?如果真是这样,这冯老爷又是如何能请到的呢?”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冯老爷建的园子,连富甲天下的孙老头都垂涎三尺,可见他一定是有过人之处。即即是倾家荡产,他手中恐怕也留有一两件绝世珍宝的,这样一来,就算他不去找别人,这妙手能士也会自动来找他的,说不定连妖魔们都愿意为他卖命!”欧阳说的恰似玩笑一般,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来拉我的胳膊,似乎是刻意在试探我现在的心情如何。

  尽管我也知道欧阳说的有原理,但是我照旧有些不兴奋,直到回到东苑,我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回到东苑的客堂,我们五人紧闭大门,以冷箫为中心,各自坐好。堂中的气氛一时间异常的压抑,我们都在期待冷箫发话,期待这他对我们这一天的体现进行总结。

  窗外的天空已由昏黄转为漆黑,气温也比白昼低了好几度。我静静的倚在木椅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入迷,忽听得冷箫开口说道:“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们多数人认为冯老爷嫌疑最大,那么接下来呢?你们计划怎么做?”

  我可以感受到冷箫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种不行抵御的严寒再次席卷我全身。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惧怕他,他是那般的英俊,他和宁轩博是那样的相似,可是即便如此,在和他对视时,我照旧会情不自禁的心生恐惧。

  我依旧没有说话,甚至连动都不计划动一下。

  “我认为打铁应当趁热,我们应该立即着手视察冯家!”文丙言无比自信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堂中响起,“南园要查,冯家苏州城内的老宅也要查!”

  “你要如何查?”冷箫朝文丙言投去一个淡漠的眼神,不是可否的问道。

  “南园已经孙家的了,我想事关孙老爷孙子的生死,他应该不会拒绝让我们亲自前往。至于冯家老宅嘛!现在恐怕已经卖给了别家,如果南园实在没有线索,我们只好夜间去一探究竟了!”文丙言不及说完就激动的站了起来,不行一世的看着冷箫,似乎是在给冷箫部署任务似的。

  “你想查冯家的南园,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见文丙言这样狂放,冷箫也并不生气,依旧是目光酷寒,心情淡然。

  “那个园子是孙老爷的心头宝,今天我们的话已经说的这样明白了,他始终都没有提出要带我们前去检察,恐怕他是不愿我们去哪里呢!”欧阳恰似早就习惯了文丙言这般狂傲的样子,语气轻松的对冷箫说道。

  “不愿意?”冷箫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不屑一顾的心情,他放下一直把玩在手的茶杯,将目光投向文丙言,说道:“你说的头头是道,看来你已是胸有成竹,想必说服孙老爷一定也不成问题了?那两个孩子还能延长多长时间,想必你们都心里有数,如果,这两个孩子死了,你们何去何从,最好也事先想个明白!”

  这两孩子之所以还能坚持到现在,都是因为那两个老羽士用法力护住了他们的心脉,十多天已往了,即便我们现在施用仙法,这两个孩子最多也只能再活两天。虽说这并不是什么危机重重的任务,但是,一想起欧阳和文丙言都曾失败过一次,我就找不到一丁点的信心,再加上我原来就不是捉鬼降妖的行家里手,在这次行动中,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真是让人内疚不已。

  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自此就被昆仑开除,一时间竟不自主的张皇惊恐起来。过往发生的种种,都如同幻灯般在眼前闪过。一路走来,我是如何认识宁轩博的,我是如何来到昆仑的,我是如何一步步脱颖而出,留在昆仑的,皆是历历在目。原本我还在担忧自己要如何在昆仑生存,可一眨眼的功夫,我竟早已习惯了这种超凡脱俗,却又险象环生的仙者身份。

  我拼了命的努力着,努力留在昆仑。我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努力,可是,时间一长,这种信念竟潜移默化的酿成了我的一种习惯,而令我发生这样决心的宁轩博,却始终没有泛起。

  不能说宁轩博全然没有泛起,只可惜此时的他,却不再是他!还记我最初见到冷箫时,我一直确信他就是我要寻找的宁轩博,我认为他之所以不愿和我相认,是因为昆仑某种划定。可是厥后,我徐徐发现,冷箫真的只是冷箫,除了那张同样俊美的面孔外,他和宁轩博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他的目光总是冷若冰霜,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分毫,而真正的宁轩博会绝对不是这样的。

  尽管我和宁轩博相识不外几日,但是,他那如春日暖阳一般的目光却是我心底那最为深沉的慰藉。也正因为他本就是温暖的人,他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舍身救我。

  雪白的月光从窗格间投下,洒满一地。尽管今夜无风,可望着这如冰似雪月光,我照旧倍觉发冷,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棉被,闭上双眼,努力睡觉。

  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着的,只觉一阵猛烈的敲击声从外出来,自己才恍模糊惚的有了些许意识。

  来人是欧阳,见我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俊不禁。半年多的世间相处下来,我们已经很是熟识,我便没有他想,打开门将他让了进来,支上了屏风,独自在里间梳洗妆扮。

  “真的算是老天都在帮我们!”欧阳语气欣快的说道,“原本我还在担忧文丙言今日能不能说服孙老爷,让我们去南园一探究竟,没想到昨天晚上这南园就失事了,孙老爷刚刚急遽亲自赶来请我们已往,现在人就坐在客堂中着急呢!”

  一听任务有了进展,我一下子也来了精神。急遽梳洗完毕,与欧阳一同来到楼下的客堂之中。

  此时天色尚未大亮,客堂之内还点有烛火照明。在火光影印中,果见孙老爷正低头丧气的坐于堂中上座。

  冷箫面色如常坐在一旁,只是文丙言似乎很是兴奋,如此极重的气氛下,他依旧满面东风的微笑着。只是韩敏似乎和我一样,没有睡好,再加上她昨日哭过,浮肿的双眼更显得人格外的憔悴些。

  一见我和欧阳进屋,孙老板如逢大赦般,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奴颜媚骨的走到冷箫的正前方,哀声哭求道:“这两位上仙已经来了,您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我们一行人至少需要4辆马车,孙老爷你可准备好了?”冷箫看也不看险些快要给他下跪的孙老爷,语气如常的说道。

  “别说4辆马车,就是四十辆也有!”孙老爷心急如焚,声音都险些哆嗦起来。

  “那好!”冷箫看了看站在一旁听候付托的我们四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现在人都到齐了,孙老爷快些命人上早点吧!用了早点,我们马上启程!”

  一听还要用饭,孙老爷急的差点都要哭出来,可见冷箫主意已定,也不敢多言勉强,只得命人敏捷将早点端了上来。

  离开孙府时,天际已泛起一抹红光,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跟在文丙言的身后,踏上了马车。

  我和文丙言被部署同坐一辆马车,这照旧我第一次单独和文丙言相处。一看他那不行一世、嫉贤妒能的脸,我就打心眼里厌恶,所以,一上马车我就靠在车厢壁上打瞌睡,尽量制止和他发生任何的接触。

  “从孙府到那座南园至少需要半天的时间,你确定要一直这样歪着脑袋睡觉?”一个瞌睡醒来,我微微运动了一下身子,就听见一旁的文丙言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你基础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对手只有欧阳琴声一小我私家!”

  “我愿意如何,哪里需要你来管?”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哪里有心情管你,只是担忧你这种素质的人,会给我们昆仑仙者丢脸!”文丙言出言挖苦道,“我一直都觉得奇怪,想你这样的水平,居然能留在昆仑?也不知道是不是昆仑现在对门生的要求下降了,如果没有欧阳琴声帮你,你怎么可能入得了明哲仙尊的高眼,成为他的门生?真不知道这欧阳琴声到底是怎么想的,以他的本事,未来必是六仙之一,何苦还要费心管你这什么也不懂的女人?难不成,你们还真像他们说的,是情人呐!”

  “我可没有劳烦你教我,你伤什么脑筋?”照旧第一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这样肆无忌惮的大放厥词,我一间气急松弛,恨不得立刻就照着文丙言的脸连扇几个耳光解恨,可转念一想,如果我真的动手了,那不是正说明了我没有素质吗,于是,我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越发轻蔑冷傲的口气回敬道,“至于我和欧阳是什么关系,怎么你这个室友这半年的时间都还没有弄清楚吗?哦,是我忘了,你基础就明白为人处世之道,连室友这最为亲近的人你都结交不了,在这里眼红我为人和善,人缘好,又有什么用呢!”

  “尔等这些庸俗之辈,哪里配和我做朋友!”文丙言一听,登时怒不行遏,双目似要喷火一般的看着我,可能正是我戳到了他的软肋,一时语塞张口结舌的,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看你也没有多厉害嘛!”我心中暗自自得,口中平淡无波的说道,“要是你敢挑战冷箫,并将他击败,我就认可你厉害,简直比我们高明!否则,就不要自吹自擂,自以为什么都懂似的!”

  “要说挑战冷箫,我现在简直不行。但是,要说这世间之事,有我不知道的,我倒是真的不信!”文丙言嘴角微微轻扬出一个酷寒的弧度,神情愈加的狂妄起来。

  “这话可是欠好说出来的!”我没好气的抬高嗓音警告他。

  “不信的话,你就试一试!”文丙言的眼眸中似要滴出血来。

  “好!要是你答不上来,今后以后就给我低着头走路!”

  一时间我二人话赶话说到了这里,电光火石间,整个车厢差点都被我俩这浓重的火药味给付之一炬了。

  “我说啊!”我清了清嗓子,规则了身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文丙言说道,“你知道我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你父亲的名字?”文丙言大睁两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父亲的名字我怎么会知道,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父亲的名字啊?”

  “也是,我父亲又不是什么著名人物,不为人们所知,也实属正常。”我转念一想,下一个问题立刻泛起在了我的心头,暗笑着问道,“那么韩敏父亲的名字你总该知道吧?”

  “韩敏父亲是什么大人物吗?我又为什么要知道她父亲的名字呢?”文丙言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两只手捏的咯咯作响,怨毒的目光都不知将我杀死了几多会了。

  “你居然连韩敏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美意思在这里说自己无所不知?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词语来形容你了!”我模仿者冷箫的口吻,一边摇头,一边扼腕叹息。

  “你和韩敏都是女生,亲近是自然的。”文丙言愤愤难平的说道,“况且这也不算经史文籍,我知道这个做什么?”

  “这简直不是什么重要的知识,不外,你不是说世界万物无所不知吗?也没说只限于经史文籍呐?”看着文丙言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心中很是痛快酣畅,戏弄他的兴致更是高涨,信口说道:“你说韩敏是女子,你无从知晓,我可以理解。那么,欧阳琴声家在那边?怙恃是何人?师从是谁?你又知道吗?”

  “你!”文丙言抬手指着我,怒气中烧,终于气愤难平的高声叫道:“你何苦这样为难我?你明知道我和欧阳琴声并不亲近,这些事情我肯定一无所知。好吧,算了!我收回我适才的那句话!只不外,对于欧阳琴声的情况,你又知道几多呢?他可是深不行测的一小我私家呐!”

  文丙言话语一出,我不由得为之一震。是啊!对于欧阳琴声,我又了解几多呢?这个问题我竟然从未仔细考虑过。

  我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侧目看向窗外。暮春的江南,美不胜收。湖光春色一碧好,桃红柳绿两面俏。这是一年中最为美好的时光,可是现在,我却全然没有心思去欣赏。

  时光急遽,我早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同欧阳相识,如何一点点一步步酿成了如今这无话不说的亲近之人。我心中清楚,如果没有欧阳琴声,我绝对没有可能留在昆仑,但是,我居然从来都没有思考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尽心尽力的帮我。

  欧阳琴声当之无愧是我在昆仑最为信任的人,可可笑的是,对于他我至今一无所知。欧阳从未说起过他的怙恃,他的家乡,他在人间的师父,就似乎昆仑之前的人生如前世一般被他遗忘。

  我心中忽的升起一种恍如被欺骗的不快,甚至想立刻冲到欧阳身边问个清楚。可转念一想,我又平静了下来。

  其实我和欧阳有什么区别呢?我不是什么也没有和他们说吗?想当初我毫无法力,却一心想要留在昆仑,欧阳不是也没有追根究底的问个明白吗?而我不也从来都没有向他透露过一丁点我的秘密吗?

  能够留在昆仑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既然不是普通人,那么在人生已往的岁月中,有过几段故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听着欧阳和韩敏的话语声从前头马车中传来,我心中大感释然。我想依旧不会去质问欧阳,我坚信,如果时机成熟,他自然我见告我应该知晓的一切。

  马车徐徐摇晃着向前走着,陶醉在这般祥和温暖之中,我难免又心生困意,靠着车厢迷迷糊糊的又沉甜睡了已往。

  也不知过了几多时辰,只觉得梦中一切混沌不堪,正自困惑不解时,猛的被人摇了几摇。

  原本的黑暗消逝在一道强光之中,我急遽用手盖住亮光,模糊间,一小我私家影朝我靠了过来。

  “马上过正午了!如果你还要继续睡的话,这般睡相一旦被孙老爷看见,我们这些神仙的形象可都不复存在了!”文丙言说着将一杯清茶水递到了我的手边。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动未动,基础忘了要伸手去接茶杯。

  “你不用畏惧,这水里我没有下毒。”文丙言说着,一仰头,先自行喝了杯中的水,复又换了一个杯子,倒满水,递到了我的手边,语气淡然的说道:“虽然你刚刚戏弄我实在是可恶的紧,但是,罪不致死,我本就宽容漂亮,反面你盘算。”

  我双手敬重的接过了茶杯,瞠目结舌的注视着文丙言,总感受这小我私家不像是我认识的他。端看了良久,才徐徐回过神来,果觉口中干渴,一口便将杯中茶水喝了个洁净。

  “看时辰,想必应该是快要到了吧!”我又自行添了一杯茶水,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最多再有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见到这座千奇百怪的奇园了!”文丙言无限期许的注视着窗外,那激动的神情差不多可以和第一见到昆仑仙宫相媲美。

  “奇园?”文丙言如此神态,一下子勾起了我无限的好奇之心,急遽追问道,“难不成你知道这个园子?”

  “这个你算是问对人了!”一听到我的问题,文丙言似乎打了鸡血一般,两眼放光,正襟危坐,如同一代宗师般,侃侃道来,“这座奇园建于七年之前,本不是古园名胜,只是园中满是奇花异草,房舍修建不拘一格,这才一时名声大噪,在这江南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些花花卉草的,真的有那么珍贵!”见文丙言也是一脸的崇敬,我不屑一顾的质问道。

  “在我看来,这奇园奇的并不是这些花卉!只是伧夫俗人不懂,只看到外貌而已。”文丙言故作神秘的说道,“这座奇园,真正奇特之处,该是它房舍的制作。”

  “屋子能有什么奇怪的?难不成冯老爷冯老爷家住的都是蒙古包?”

  “你这也是世俗之见!”文丙言恐怕并不知道蒙古包是什么,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又立刻回到了那种陶醉的状态中,“这个冯老爷品味奇特,一反常态,执意将所有房舍都建在水中汀州之上,洲与洲之间以石桥相连,加之引水内流,四面环之,真的恰似住在海上仙岛一般!只不外,”

  “只不外什么?只不外这样的屋子太过湿润,住在里面容易生病?”

  “这倒是其次!”文丙言双眸微闭,倍感惋惜的说道,“只不外这样花样的房舍并不适合活人居住,即便并未恒久居住,只要奇园归于名下,就一定会有灾祸。这冯家老爷已然以身试法,真不知孙老爷为何还不警醒!”

  “你是说,这个园子的风水欠好?”我惊愕之余,更感惊奇。

  “这阳宅都图个依山傍水,可是这个冯老爷却南辕北辙,硬是把衡宇都建在了水中,再加上周围一马平川,即便这水是活水,也制止不了邪气冲天呐!”文丙言见我听得一头雾水,不仅感应奇怪,上下使劲审察了我好几遍,困惑加讥笑的问道:“你不会不懂风水吧?”

  我哪里懂什么风水啊!消毒水我倒是清楚的很。可是,作为一名及格的昆仑仙者,要是连人间的风水术都不知道,肯定会被文丙言看扁的。于是,我硬着头皮昂着下巴,装出一副不行一世的样子,说道:“风水术我幼时就懂,之所以不知奇园之所奇,那是因为我之前从未听说过,对于一个一无所知的地方,难道你能将风水断个明白?”

  “你爱懂不懂吧!”文丙言显然不信我说的话,摆了摆手,极端不屑的说道,“万一以后用上了,欧阳琴声也绝对会把你教会,他都不愁,我操什么心?”

  “既然你不费心,那你在这里烦琐什么,还不赶忙把你知道的情况说说!”我脸上的笑意一扫而光,装出一副狠辣的表象看向文丙言。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文丙言直接将窗帘卸了下来,背对着我,越发尽情的极目远眺,“这样的屋子阴气极重,孤魂野鬼很是喜欢盘踞在此。如果冯老爷以此地养鬼,那么,这只鬼绝对是穷凶极恶啊!只是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如果那只恶鬼的存在于奇园之中,那为什么在此之前园中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昨天晚上突然泛起了呢?”

  “这个不难解释啊?”我也看向窗外,阵阵凉风迎面吹拂,甚是惬意,只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厉鬼凶神,胸中难免平添了几分恐惧与担忧。

  “你这是什么意思?”见我再次否认他,文丙言没好气的嚷道,“难不成你另有什么高论?”

  “我们昨天不是招魂了吗?”

  “那又如何?我们基础没有乐成!”

  “如果凶手真的是藏身在奇园中的厉鬼,他这般的神通宽大,我们昨天的行为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

  “这个说不通!”文丙言斜睨了我一眼,面露挖苦之色道,“若是招魂就会惊扰这只厉鬼,那两个羽士早就有所发现了,也不至于等到我们一探究竟!”

  “那两个羽士是有些本事,不外,他们的本事和我们的有着本质的区别!”我规则了身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举目远眺窗外,悠悠然说道:“那两个羽士用得只是凡间的术数,既然冯老爷计划抨击,他一定是不会畏惧这种术数的。不外,我们就完全纷歧样了。我们用的都是昆仑仙术,虽然仅仅只是最低级仙术,但是仅就我们的身份也足以让他不安,究竟凡人对神仙照旧有着本能的敬畏之心,如此以来,他们才会自乱阵脚!”

  “奇园!”对于我口出狂言的行为,文丙言完全视而不见,只见他指着不远处的琉璃屋顶,激动的说道,“那里就是奇园的唐兰阁,是奇园中最高的修建!相传唐兰阁中摆满了稀世珍宝,随便一件就够一个普通人吃上一辈子。不外,最新奇的还在唐兰阁的地下,据说地下有个密室,密室里放着来自西域的法宝。冯老爷家财万贯,一心只想成仙,可惜他所信奉的西域邪神并没有保佑他,也不知道那样传说中的法宝还在不在!”

  “你怎么会对奇园另有冯家了解的这么详细?”听着文丙言平淡不羁的说完着些惊世秘密,我马上糊涂了,他昨天照旧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怎么今天就似乎带队导游一样清楚。

  “我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文丙言不知道的事情!”

  马车并没有在奇园门前停下,而是从后门直接行进了奇园的后院。

  一众人下车后,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厮牵着马车朝马厩偏向行去,而我们则在孙老爷的领导下,朝金碧辉煌的琉璃顶款步行去。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