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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孔忆之

第九章 去昆仑找我

我是孔忆之 小赢赢 11243 2019-08-25 08:02:57

  大伯应该早就看出青玄道长的动向,从容不迫的盖住了道长的攻击。一下子,所有人险些乱作了一团,只有宁轩博始终护在我的身前。

  “忆之!是忆之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这是谁在喊我呢?在这样诡谲异常之地听到这般悠噎的召唤,我难免越发的惊慌失措,但照旧勉强定了定神,壮着胆子转身朝身后看去,这一看真是又惊又喜。

  “爷爷?”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爷爷端坐在一把玄色的木椅上,我没有想到爷爷竟然也在这里,急遽跑到了他的身边。

  “忆之啊!真的是你啊!”当我在老人身边蹲下时,爷爷呜咽着说道,“爷爷真是老糊涂了,等了一辈子的人,没想到竟然就是自己的孙女。如今好了,我终于可以知难而退喽!”

  爷爷说着,吃力的抬起左手,在我的右肩上轻轻的拍了三下。爷爷的手中空无一物,可是,就在他的手掌在我的肩头拍下第三次时,我的肩头不知为何,竟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记得这种感受,就在刚来到山庄的那天黄昏,似梦非梦间,一个周身裹满烈焰的人,也将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此时此景,就和其时那种被烈火灼烧的疼痛别无二致。

  我没有喊作声,但照旧下意识的用左手急遽捂住的右肩。我敢肯定,我的皮肤这次是真的烧伤了,火辣辣的一片,似乎已经烧熟了似的。

  爷爷满意的看着我笑,似乎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我迷惑不解的看着爷爷,心中早已堆满了疑问,可是不知为何,我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承平啊!承平!”突然,爷爷一脸肃穆的看向了远处,口中高声召唤着大伯的名字。

  我本想上前阻止,可还不等我开口,爷爷又接着说道:“承平啊!不要再造杀戮了!你不就是想要那个工具吗?我可以给你!不外,你得先把所有人放了才行!”

  工具?我的心中猛然一惊。

  爷爷手中到底握着一件什么样的宝物,竟惹得大伯如此大动干戈,还不惜为此杀害了几十个无辜人的性命。

  可不管那到底是什么工具,都绝对不能让大伯获得,现在的大伯已经不能单纯的界说为人,我真担忧他一旦获得了这样工具,便会制造出越发恐怖的事件。

  “父亲!你终于想通了!”大伯那自得至极声音在墓室里响起,“你要是早点想明白,事情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个田地!说来说去,你照旧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外,现在能想通倒也为时不晚。”

  “放了所有的人!他们对你基础没有任何的威胁!你可以拿着这样宝物做任何的事情,我不会过问,只要,只要你能放过所有的人。究竟他们是你的亲弟妹呀!”爷爷声音浑朴,一点也不像久病卧床之人。

  “只要我获得了我想要的工具,我自然会放人!”原本打得不行开交的十来人已经停手,墓室里平静的险些都能听见大伯话语的回声。随着一阵降低的笑声离我越来越近,我知道,大伯正在朝爷爷这里走来。

  “放了所有人,我才会将工具交给你!”爷爷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大伯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立刻自尽,到那时,就算你杀尽天下人,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工具!”

  大伯就在站在的我的身边,我清晰的看见他面部和脖子那毫无血色的皮肤,因为生气酿成了铁青色,他将双拳捏的咯吱作响,满含杀意的目光咄咄逼人。我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他周身发散出来的煞气直让我提心吊胆。

  大伯和爷爷对视良久,似乎二人正在用眼神对战,最后,大伯嘴角微微上提,露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笑容。

  大伯转身,朝巨大的棺材用一种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念了几句类似咒语的句子,一个拂衣转身回来,就听见青玄道长的一个徒弟惊叹道:“醒了,醒了,这些人都醒了!”

  “工具呢?”大伯厉声质问道,“我把老宅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你到底把东XZ在了哪里?”

  爷爷一脸藐视的冷笑着,似乎是在说,姜照旧老的辣。不外爷爷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咬破了自己右手食指指尖,对着指尖无声的念着什么,突然,在众人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爷爷的右手哗的一声,伸进了自己的腹腔内。

  爷爷的心情淡然,就似乎他正在随意翻找的是别人的腹腔,他自己并不会有任何不适。他的目光一直都紧盯着大伯,生怕一个不留心大伯就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爷爷的举动把我吓了一跳,我长这么大,照旧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隔着肚皮将自己的手伸进腹腔内的。这实在是太不科学了。我呆傻的注视着爷爷,真担忧他会一个不小心碰破了腹主动脉。

  约莫十几秒钟之后,爷爷就一脸释然的将一个暗灰色的布袋从自己的肚子里拿了出来。布袋只有手掌巨细,没有沾染任何血迹,也看不到被体液浸湿的痕迹,我实在不知道这个布袋到底是不是真的一直被放在爷爷的肚子里。

  “就是,这个?”一看见布袋,大伯便急不行耐的一把抢到了自己的手中,心急火燎的取出了装在其中的工具。我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去看,原本以为会是什么珍贵的宝物,可是躺在大伯掌心的却只是一个类似于马驹的青铜器。大伯大惊失色,在看见青铜马的瞬间,他的脸上甚至还泛起了被人戏弄后的恼怒。

  “你以为呢?这世上的工具,越是珍贵,有时就越是不起眼。如果你连这个原理都不明白的话,你今后注定必败无疑的”爷爷神态自若的注视着大伯,面庞上没有丝毫情绪。

  “这么说来,这个真的是,真的是!”大伯眼睛瞪得老大,似乎看见一座金山一般。他双手捧着拿着青铜马,那种贪婪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就要把它吃了似的。

  “老爷!”王管家走了过来,一看见大伯手中的青铜器,眼神立刻变得和大伯一模一样,激动得就连声音都有些不自主的哆嗦起来,“难道这个就是那只被封印的上古麒麟?”

  大伯猛的点着头,接着一阵狂笑在我的耳旁炸响。险些就在同一时间,整座墓室开始剧烈的摇晃,无数石块从碎裂的穹顶掉下,墓室中原本的灯火通明,一下子消失了,眼前猛的暗了下来,空旷的墓室中紧靠几颗夜明珠来维持视野。

  宁轩博拉着我飞快同他的师父汇合。

  当孔家那些熟悉的面孔再次泛起我的面前时,我照旧激动的哭了出来。

  简直时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从他们的眼神,我可以明白,他们是清醒的,他们是认识我的。

  我大功告成了,我救了所有人,当这一切真是的泛起在我的面前时,由于太过美好,而让我不敢相信。

  “墓室要塌了!暗道肯定也不宁静,我们绝对不能从暗道出去。这个穹顶足够高,我想,穹顶的外面肯定就是地面,如果可以把其中一块石砖打碎,所有人就都可以出去了!”见众人皆惊慌失措,崇净师兄一面尽力稳定现场,一面高声朝青玄道长叫喊道。

  “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一直镇定自若的青玄道长现在也面露愁色,他一刻不停的审察着正淹没于烟尘中的墓室,从他那紧绷的嘴唇可以看出,现在的情况简直不容乐观。

  思忖良久,青玄一声令下,崇净带着两个师弟腾空飞到了穹顶之上,他们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在石砖上左砍右刺,没两下,原本照旧一整块的石砖就碎裂开来。

  众人见状急遽朝两边散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高远的穹顶上就泛起了一个大洞,碎石块应声落了一地,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想走?”就在这时,一个酷寒的声音穿过烟墙浓雾在众人的脑中炸响,“这个墓室就是为你准备的!你们没有享用怎么就能离开呢?照旧留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听到大伯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能残忍的杀害他这些无辜的亲人。

  一阵阵热浪从四面八方袭来,不知何时这个墓室里竟然燃起了大火,火舌打着卷儿拍打着残缺的穹顶,吐出一股股黑烟,聚集在一起的黑烟又飞翔着曼妙的身姿从横跨落下。

  所有人都不停的剧烈咳嗽着,即便光线昏暗,我照旧看见了他们眼中那正在被无限放大的绝望。

  大伯和王管家坐在黑金巨蟒的身上,从穹顶的大洞中离开了。剧烈的震动加上熊熊烈焰,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个墓室很快就会坍塌,尖叫声在众人中此起彼伏,面对这样的场景,没有人会不畏惧。

  “爷爷还在那边!”我突然想起爷爷还坐在劈面的木椅上,可是那里现在已经淹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火焰燃烧的速度飞快,顷刻间就烧到了我们的面前。就似乎在飘舞的火舌背后有一台巨大的风轮,一刻不停的为它鼓气吹风似的。

  宁轩博拉住我,略显伤感的朝我摇了摇头。此时,火已经烧到了脚边,火势凶猛基础没有扑灭的可能,幸亏是,青玄道长施法变出了一块巨大的云彩,企图借以这样的要领将所有人带出墓室。

  炙热的温度撩拨着我的脖子,我尽量缩紧身体,我在心中不停的祈祷,但是最担忧的事情照旧发生了。

  我能清析的感受到,我衣摆的一角已经被火点着了,我明白我很快会被活活的烧死,然后葬身在这个丧尽天良的活人墓中。

  不,我不要,我不要卑微的死在这里!我惊慌失措的大叫,我极速移动目光,看向四周,我希望另有一个宁静的空间可以让我容身,但是当我极目望去时,却看到所有孔家的族人都和我一样,成了火人。人们面目全非,凄惨的叫声在火焰中回荡,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期待奇迹的降临,但是目之所及之处又都和我一样,满目悲凉与残忍。

  “这居然是魔界的地狱之火!”不知道是谁在我身边说上了这样一句,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追究是谁在那里说这样的凉爽话了,确切的说,现在我应该正在死去。由于麻木,我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所有的惨叫声都离我渐行渐远,我的身体从未如此的轻盈,我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朝着一抹温柔飘去,淡粉色的光线包裹着我,带走了我心中所有的不安。

  “轩博!不要啊!”一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突破了所有的迷茫与沮丧,我猛的从梦境中坠落,睁开了眼睛。

  “忆之!去昆仑,找我!”

  宁轩博那温柔如水的声音从高高的穹顶处传来,我不知所谓的看向一旁的青玄道长,只见他和崇净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原本气势如虹的火焰不知所踪,销声匿迹,就连人们身上的火苗都熄灭的干洁净净,没有任何一小我私家受伤,就似乎这场大火从未泛起过。可是,一直站在我身旁的宁轩博不却不见了踪影!

  我慌忙的在墓室里找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有寻得半点他的痕迹,恰似他和这幽冥之火一同消失无踪了。

  “孔小姐!”青玄道长拭尽脸颊上的泪水,低声对我说道,“孔小姐不要再找了,你是找不到轩博的!”

  “为什么找不到他?”我已然感受到了什么,欠好的预感萦绕在我的心头,但是我不能也不行以去面对。

  “他······他已经·····他已经死了!”青玄道长难免长叹一声,背过身去,忍住泪水,招呼众人登上云头。

  他死了?宁轩博死了?这怎么可能呢?我愣怔的站在原地,脑中嗡嗡直响,眼前早已不自觉的模糊了,苦涩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宁轩博怎么会死呢?他刚刚还好好的站在我的身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他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可是,这却是事实!

  我掩面大哭了起来,我从来都没有如此伤心的嚎啕大哭过,我一向不喜欢这样的行为,我总觉哭成这样很欠悦目,但是此时现在的我,基础没有丝毫精力去体贴这些工具。

  此时,所有人都已登上了云朵,就差我一个。即便如此,我还不计划离开。我不愿相信宁轩博死了,我满心只想找到他,我也必须找到他。

  我不停地哭闹,乞求道长再给我一些时间,道长没有言语,只是示意崇净把我拉上了云彩。

  我双脚刚在云彩上站定,云彩便忽的飞了起来。一眨眼,我们就已经飞越了穹顶,飞上了高高的天空。

  “我们不能走!宁轩博还在那里没有出来呢!道长你得派人去救他!”我跪在地上,拉着青玄道长的衣袂,恳求着他,可是青玄道长基础不为所动,就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哭的越发的伤心起来,忽的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悲凉,就似乎我已经随着宁轩博一同死去了。

  我绝望的歪倒在青玄道长的脚边,仍由狂风吹乱我的发髻。

  在这劫后余生的时刻,我的脑中全是宁轩博,他那辉煌光耀迷人的微笑,他那温柔如水的话音,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另有他那坚贞伟岸的臂膀,比任何时刻都要清晰,萦绕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

  尽管我们相识未久,但是几经生死,我的心中早已生出了对他的依恋。可是天妒英才,他竟然就这样走了。这样的一个依靠消失了,这样的一个期待消失了,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今天的航行速度绝对可以和光速相媲美,我还没有酝酿好下一句话,我们竟然已经翩然降落在了舒州城中的孔家大宅门前。

  大宅门上挂满了白色纱帐,人们都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当管家徐伯应声打开大门看见我们时,他没有任何的激动,而是直接倒地昏了已往。

  留在府里的丫鬟和小厮在三伯的高声召唤下,全都战战兢兢的荟萃于院中。

  看来大伯山庄的那场大火烧得十分的惊动,竟让整个舒州城都认为我们孔家全体死光光了。原本几十名丫鬟和小厮,现在也只剩下了十几人。府中丢失了不少值钱的物件,就连父亲最为喜爱的字画也都不见了。可是尽管如此,三伯父和父亲依旧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生机的计划。

  “你们都听着,那些走掉的人我不追究,同样的,你们如果现在也想要离开,我同样不会阻拦。不外等到了明早,再想离开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我们九死一生的回来了,这日子还得照常的过下去,闲言碎语的,我是一点也听不得,所以你们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三伯父强打着精神对丫鬟和小厮们说教道。

  能回抵家中,能全家人都安然无事的回抵家中,这是简直是我现在最大的慰藉。

  虽然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去营救他们,但是其时敌暗我明,我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进行这个计划的,面对穷凶极恶的大伯,我真的没想到能将这么多人都救了出来。

  看着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厦悦,母亲另有姑姑们甚至还喜极而泣。我原本应该深感欣慰,但是我却总觉得这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宁轩博,死了。

  “青玄道长!请等一等!”刚一将我们宁静送回家中,青玄道长便带着几位徒弟准备离开,我见状急遽冲了上去,二话不说便跪在他的面前。

  “孔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青玄道长示意崇净师兄拉我起身,可见我执意不愿,便摆手作罢,语重心长的说道:“孔小姐,宁轩博已经不在了,这是事实,虽然很残酷,但是贫道照旧希望你能尽快的接受。你的家人现在已经安然回来,你们的生活照旧可以和从前一样的。”

  “道长!你,你不行以告诉我,宁轩博是怎么死的?适才在墓室里,火焰似乎并没有烧到他的身上,为什么最后死的会是他?”我没有哭闹,我知道,已经到了我必须得接受现实的时候了。我强忍着哭声,佯装镇定的膜拜在青玄道长面前。

  “孔小姐!你何苦还要为难你自己!”青玄道长看着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低声言道“刚刚泛起在墓室里的火焰,可不是这人世间普通的火焰,那是令满天神佛都胆怯的地狱烈火。传说中,这个地狱烈火是从魔主的口中喷出来的,可是,由于极为稀有,基础无从查证。贫道也没有想到,孔承平的手中居然会有地狱炼火,而他却真的计划用这烈火烧死他所有的亲人。如果不是轩博舍身,强行压灭了火焰,所有的孔家人都在劫难逃!”

  “所以,是宁轩博救了我们?”我突然觉得我的心好痛,我的眼前满是他的影子,我想要伸手将其抓住,可是手还没有伸出,那翩然幻影就已消失不见。

  “轩博对小姐用情至深,所以他这么做,也算是死得其所!”青玄道长慨叹道。

  “道长,你知道昆仑是什么地方吗?”我淡淡的问道。

  “我虽然知道。只是,孔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也许你们都不信,但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我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站起身,一本正经的看着道长说道:“就在适才,就在我以为我会被烧死的那一刻。我听见,我听见宁轩博对我高声的喊道,去昆仑找他!我能听出那一定是他的声音,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去昆仑。现在他死了,或许只有住在昆仑这个地方的人能够救活他,所以他才想让我去那里。又或许他其实并没有死,只是去了昆仑,而我只要到了昆仑就可以寻见他了。不管怎么,我一定要凭据他的付托去昆仑!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青玄道长,你是他的师父,德高望重,我想您一定有措施让帮我到达那个叫做昆仑的地方!还请您玉成!”

  “孔小姐!昆仑仙宫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青玄道长捋着长须,颇感为难的看着我。

  “那您一定去过!您是宁轩博的师父,您都市腾云驾雾,您一定有措施的是不是!”

  “腾云驾雾只是雕虫小技!怎么可能入得了昆仑仙尊们的高眼!”青玄道长见我如此执着,又事关他的爱徒,思忖有倾,转念说道:“措施我不是没有,只是,去不去的了昆仑,照旧要看小姐你自己有没有仙缘!据我的师父所言,昆仑每年会在八月十五广招天下英才,只是这时间距今已经没有几天了,贫道在此真心的祝愿女人,希望女人的一片真情,可以感动上界仙尊。只是拜师昆仑的历程极为艰辛坎坷,贫道庸顿,未曾登临仙境,这里有一锦囊,希望可以资助女人一二!”

  道长说完,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黑底金丝的锦囊交到了我的手中,再未多说些什么,领着一班徒弟飘然消失在了天穹之巅。

  紫樱没了,被派来伺候我的,是一个叫做鸢儿的小丫头,只有15岁,比我还矮上半头,不外做事倒也伶俐,只是性格有些闷闷的,不太爱说话。

  爷爷没有救出,家中的白色纱幔也没有取下来的须要,三伯将爷爷早年备下的寿材从城中的棺材铺中取了回来。在棺材中放了一身爷爷的衣服,合上棺材,就算是衣冠冢的意思了。

  丧事办的十分的隆重,但许多前来纪念的朋友都似乎越发体贴我们这些在世的人,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在世。

  关于我们孔家的谣言,早就已经顺着风传到了大江南北,光在舒州地界上就有好几种说法,其中最可笑的要数城北一个说书的讲的,他竟然把我们全家都说成了活死人,这可气坏了三伯父,硬生生叫人把那个说书的给绑到了家里来。

  古代的规则,老人过世后,法会至少要做七天,可是由于现在只得一个衣冠冢,大人们也不想太过招摇,草草办了三日,就下葬了。

  下葬的第二日就是中秋佳节,虽然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兴致,但是我照旧异常的兴奋。

  在获得锦袋的当天晚上,我就打开了它。锦带不算小,比我的巴掌还要大,上等的玄色丝绢面上用金线绣着一些小小的图文,很像是某中文字,只是我不是认识。

  锦袋中装着两样工具,一个雕着八卦图文的青铜手镯和一张一米见方的白色丝绢。

  虽然我不懂古物判定,但是当这两样工具摆在我的面前时,光靠眼睛我就可以断定,这镯子和这块丝绢都是古物。

  现在是宋朝,对于宋朝来说还能算的上是古物,而且照旧青铜质地的,我能想到的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工具。

  青玄道长高深莫测,手中有一两件骨董宝物也不算什么稀罕的事情。可是问题就出在这时间上面,因为,写在白色丝绢上的文字,竟是现代的简体字。

  这简体汉字别说是春秋战国时期不会泛起,就算是宋朝都不行能有,但是,它就这般不容质疑的泛起了那张已经泛黄的丝绢上。

  丝绢两面都纪录着信息,一面是文字,一面是图画。可能是怕墨色过重,会对另一面有所影响,丝绢上的文字图画都一应是用红色的朱砂笔写就的。

  虽然大感不行思议,但是我也格外庆幸泛起在丝绢上的文字是简体汉字,否则的话,我想我连这最基本的要领都别想看懂,更别说去往远在天边的昆仑仙宫了。

  “术数之基实为练气,聚气为神,汇神为法,可称术数。”这是文字开篇的第一句话,也是我唯一能看懂的一句话。

  整篇文章通读一篇,我最多也只能弄个半懂。字简直是简体字,可是这文章却是实实在在出自古代人笔下的杰作。之乎者也一大堆,气啊神啊的来回说,高中的时候,我学的是理科,最畏惧的就是古文、古诗,我其时哪里会想到几年之后,我会莫名其妙的穿越回到古代,早知道这语文课上就少睡点儿,多听一下这些古文古意的解释。

  孔忆之的父亲倒是个文化人,可是我总不能拿着丝绢去找父亲让他给我解释一下,那样一来,就等同于直接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儿了,究竟对于真正的孔忆之来说,这样的文章能有什么难度?就是让她写上一篇,恐怕也是信手拈来,早在几年之前,她的诗作就已经广为流传,真不知道在现代宋诗词典里有没有孔忆之这个名字。

  在丝绢的另一面,是一幅巨大的八卦图,八个由实线和虚线组合起来的图像,我就算不认其中之一,整体图画照旧曾经在网上见到过的。

  在八卦图的中央有一个圆圈,依照文章中的意思,我或许能推测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我每天都要等到夜深人静时,才敢把锦袋从身上拿出来研究。

  我很清楚,岂论练气凝神是什么工具,我在这短短三天的时间内都是不行能完成的,于是,我选择了其中最为急功近利的做法。

  幸亏这几日老天都比力照顾我,岂论白昼怎样起风下雨,一到晚上都是万里无云的晴天气。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盘腿坐在窗前的我,尽可能的接受着更多的月光。

  我绞尽脑汁,但是对于那篇文章仍是一知半解,可是文章的最后一个段落纪录的内容我却理解的清清楚楚,“若不能研习前者,可靠吸收月之光华来弥补。”虽然不知道内容的可靠水平,但是我现在是赶鸭子上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前,我一直都觉得月时光冷,即便在炎热的夏天,只要有月光照射的地方,空气中的炎热就会立刻湮灭。可是这三个晚上的月光晒下来,我知道我从前的想法错的很是离谱。

  每当月光落在我的身上,脸上,背上时,我都总会感受到无比的温馨,因为似乎宁轩博站就在我的身边,微笑着看着我。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我也知道也许即便我真的去到了仙宫之上,我也不会见到他,可是,我必须去,我需要这次的一意孤行。

  家里所有人都尽量不会提及宁轩博,可是对于宁轩博已死这件事情,所有人都难免有些为难。谁都不想作为信使,前去汴京向宁家报丧,究竟宁轩博是宁家唯一的孩子,他死了,他的怙恃又该如何是好。每当众人悄悄商讨这件事情时,我都市遥望着遥远清澈的天际,忖量着他。

  还记得认识之初,我照旧很讨厌他的,一心只觉得他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令郎哥。可讥笑的是,始终自认为成熟稳重的我,却照旧被他所救,面对这份震惊与感动,我只希望在未来,能有时机亲口谢谢他。

  由于家逢白事,中秋佳节也是一切从简。全贵寓下吃了团圆饭,便各自回房休息了。鸢儿年幼,好胜贪玩,正巧府中的佣人们黑暗开了赌台,我便顺势给了鸢儿几两银子,说是赏赐,借机将她支开。

  月亮悄无声息的爬到了半空,冷光凛冽间就连风都愈发有些寒意。我将身上的衣服裹紧,借着澄澈的月光,朝后花园走去。

  我是家中唯一一位还未出阁的小姐,生活起居向来都是最好的,再加上我似乎命中犯水,我的卧房从来都被部署在离后花园极远的地方,不仅如此,从这几日的情况来看,从前的我,平日里险些不会踏足后花园,因为对于孔忆之而言,诗书远比美景越发吸引她。

  可是今天夜里,我必须来到水塘边,只有在这里,我才有可能去的了昆仑。

  凭据丝绢上的提示,我在水塘边寻到一处保证一整晚都能照到月光的空地。我轻手轻脚的把丝绢铺在地上,以保证八卦图的那面朝上。

  铺好丝绢,我小心翼翼的盘腿在图中央坐好。从怀中摸出那只已捂的有些温热的青铜圆环,端看良久,我一直觉得它应该是一只手镯,可是岂论我怎么实验,我的手骨都要比圆环大上一点,我又不敢硬来,怕会损坏宝物,只得勉为其难的将它挂在大拇指上,以确保青铜圆环简直是套在了我的手中。

  对于上达天听这个要害的步骤,丝绢上的介绍只有寥寥数笔,我即便心有怀疑,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望望东升的皓月,现在应该差不多快要9点钟了,我急遽规则姿势坐好,生怕自己误了要害的时机。

  至于时间的问题,丝绢只是浅浅的说了一句天黑之后,并没有见告确切,对于下定决心的我,早就做好了要在花园中吹一晚上冷风的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我便凝神入定,静静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岂论是原本的我,照旧孔忆之,都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漆黑的夜晚,独自一人在水塘边打坐,此情此景,在任何人的看来,恐怕都是怪异之举。不外幸亏,我本就不是一个正凡人,我也不需要用正常的经历来伪装人生。

  深夜的风越发的猛烈,恰似长了手一般,哗啦啦的击打着水面。一阵阵水汽飘落在我的脸上,湿湿凉凉的,倒也惬意。

  夹着水汽洋洋洒洒从身边飘过的,另有一丝香意,不知哪里的花,竟然选在这中秋之夜盛开,丝丝香甜,若隐若现。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冷静!”丝绢上纪录的提示中,着重强调入定二字。我虽不明白其中深意,但光看外貌也能猜个或许,不外乎就是让人心无旁骛而已。可是,独自坐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中,如何才气心无旁骛呢?

  闭着眼睛,细细的念着冷静二字,思绪倒也逐渐平稳,似乎周围的嘈杂之声真的消失。天地高远,我险些感知到了那抹彩霞,一跃身姿轻盈,柔柔的亲吻了暖月。心徐徐朝下沉去,身体却格外的飘逸,由于不得睁眼,我的听力倒被前所未有的放大,这种感受奇妙而且欣喜,恍若我已接收到来自天际苍穹的神迹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倍感神清气爽,我深知,我正体会着有生以来最为幸福的感受,这是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幸福,可是,我却并不清楚它是从何而来。

  我没有感受到我在笑,可是自己的嘴巴早已不受控制的泛起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我开始意识到这一切有些离奇,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正在试图控制我,而我基础对此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我的心脏快速而剧烈的跳动着,在这样宁静的夜晚,咚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我很想睁开眼睛看个仔细,可是我不敢,我怕,我怕就因为这样的一个失误,延长了和宁轩博的昆仑之约。

  此时的风似乎也开始讥笑我,庞杂的狂风席卷着大地,似乎试图把世界一切痕迹都清处。呼呼作响的风声,合着肃杀狂烈的树鸣,寒风阵阵,让我背脊一阵发紧。

  我必须强装镇定,将双眼闭紧,口中不停的重复着冷静二字,似乎已经将它当做了咒语一般。

  突然间风停了,这似乎已经吹了一个世纪的凛冽的风,终于止住了。

  在这严寒的空间中,我的身体险些已经被冻透,正不自主的瑟瑟发抖。没有了风声的世界,一切寂静的不真实,寂静的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

  恐惧、担忧,从心中涌出。现在的我极端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外,相对而言,我越发清楚,此时我最应该做的仍旧是临危不乱的淡定自若。

  虽然我清楚自己自始至终都未曾有太过毫的移动,但是,我确信,此时我早就已经不在孔家的后花园了。

  就在我内心无比挣扎纠结之时,哗哗的海浪声由远及近。赫赫震天的浪声中伴着飞翔的海鸥,咸湿的空气,不时的从我头顶旋过。

  可虽然海浪声声声明白,但是未及海风,就似乎,周遭一切只是虚无的声音图像。

  海浪之声也并没有连续多长时间,很快就远远地的终止在了我的身后。

  不知为何,周围的气温竟极速下降,我的手脚很快就被冻僵了,我拼命的哈着热气搓着手,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但是杯水车薪,没过多长时间,我就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了。

  我断定自己是被冻伤风了,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我现在只希望,我另有命去的了昆仑。

  静坐了很久很久,可是我紧闭的双眼仍旧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灼烁,期待中晨光仍旧没有升起,这让一直倔强坚持的我,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难道这个并不是去往昆仑的要领?”我暗自忖道,“青玄道长虽然厉害,但究竟他也没有亲自去过昆仑,有些差池也数正常。只是如果青玄道长都不知道,我又该如何前往昆仑呢?”

  我难免心生绝望,这是一种有些凄凉的情绪,我并不喜欢,但是,我绝不反抗的任由它侵蚀着我,因为只有这样才气让我心中少一些愧疚。

  “恭喜你!”一个甜美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一个惊愣,差点就顺势站了起来,只听的得那女子继续说道:“你是今年第131名到达昆仑新人!”

  “新人?”到底是谁在开我的玩笑,怎么现在这个时间了,孔府另有人没睡吗?我即无奈又失望的摇了摇头。我被发现了,我的努力失败了,适才种种经历都是我自己脑中的幻象。我一定还在家中,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也没有任何的希望可言。

  “我现在就去睡觉!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怙恃!”我确信站在我身边的定是孔府中的丫鬟,便就眼也不睁,信口说道,“今天晚上见到我的事情绝对不行以向任何人提起,任何人都不行!”

  “女人!你确定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吗?那你为什么要来昆仑啊!”

  “昆仑?”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环视四周后,愕然惊住,方知此处果真不是孔府的后花园!

  “我,我在昆仑?”我迅速站起身,见身边站着一个年纪略长的陌生女子,一身墨绿的窄袖衣裙很是素雅,乌黑的头发梳成简朴的发髻,仅以一只白玉簪子遮盖其中,腰间佩剑特别醒目,妩媚中透着巾帼英气,果真与众差异。

  “否则你以为呢?”女子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正觉可笑,迎面却又走来了一个男子,正色道:“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不要在这里延长功夫。姬云师妹,这也不是你第一次加入新人认证,不要一时心急就忘记了规则,我只希望明年还能看见你的身影。”

  男子生得剑眉高鼻,身形修长,在一席浅蓝色镶金边衣袍的陪衬下,气宇特殊,尤以那双冷厉如狼的丹凤眼最为醒目,但略带藐视的嘴唇却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

  “飞,飞沉师兄!”姬云一见男子,立刻变得和我一样紧张无措,淑女风范一扫而光,就像一个豆蔻少女一般娇羞妩媚。

  二人带着我朝远处的一座修建快步走去,直到我脚踏实地的站在这个步步生香的神仙国家时,我才如梦初醒一般明白,我自己真的来到了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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