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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孔忆之

第八章 活人墓

我是孔忆之 小赢赢 15546 2019-08-20 21:12:13

  我们来到了水塘岸边,阴风吹过,将一阵阵浓烈的焦炭气味随着氧气,一同吹进了我们的鼻腔内。虽然这里漆黑一片,但是我知道,山庄早就面目全非,残垣断壁间,难寻往日娇媚,幸亏现在是晚上,我不必亲眼目睹这残酷的景象。

  “此处阴气甚重,阴魂四散,各人小心!”青玄道长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四下寂静很是,除了风声以外,我险些听不到其它任何声响。宁轩博将一颗夜明珠递到我的面前,清幽的光线驱散了眼前混着的黑暗,将一座假山的大致轮廓显映了出来。

  再往前不远的地方就是我曾经居住的雀鸢阁,那栋两层小楼精美而且亲切,可是它毫无疑问的被大火所吞噬。目光所及之处,只看见一片焦土凄凉。

  大火无情,让一切事物泯灭殆尽,不留一丝生机,就似乎这些曾经静好的回廊庭院,从未泛起过一般。置身其中,如梦初醒。

  大火无情,但是,并非所有的一切都葬身火海,遥遥望去,那几座奇形怪状的假山不仅秋毫无犯,而且似乎与大火融为一体。它们的周身没有一丁点被火焰烧灼过的痕迹,不仅如此,就连黑灰都不见踪影。就似乎这几座假山基础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假山的异常状况,很快便被众人觉察。

  “师父,这里有幅画!”崇净师兄的声音从假山背后传来。他显然很激动,声音不由的大了一些。

  我早就觉得这几座假山有离奇,只是没有想到会引出这般巨大的秘密。

  移步到假山反面,我看到了一幅山水画,画作是镌刻在假山岩石上的,笔锋苍劲有力,栩栩如生,却诡异很是。可正当我纳闷这幅画我以前为什么没有看见过时,崇净师兄的手指朝画面上的太阳摁了下去,哗啦一声,一道暗门泛起在了我们的眼前。

  门打开之后,泛起了一条密道,密道内并不黑,蜿蜒向下的石阶在墙壁油灯的映照下,鬼气森森。众人面面相觑,良久都未敢作声。

  “楼梯是通往地下的,也许这里就是密室的入口!”我真的觉得我们的运气太好了,甚至可以说,是好的有些太过了。

  “这里肯定是个密室,不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密室,就不得而知了。”青玄道长朝里走了两步,站在楼梯上,朝深处望去,“这座山庄阴气浓重,山庄的主人绝非善类,想要找到孔家的所有人,我们必须得冒险一探究竟才行!”

  “师父!”宁轩博一把拉住青玄长老,央求着说道“这个地方太过离奇,照旧让我走在前面开路吧。”

  我没有想到这个宁轩博这样冒险为我,一下子感动得热泪盈眶,青玄道长说的对,即便这里真的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也绝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直捣黄龙的,在这种情况下,一定得有人站出来肩负那一切不行制止的危险。对于这种情况,我无能为力,却不想他却毅然决然的替我肩负了下来。

  也许是青玄看出了我对宁轩博的担忧,他呵呵一笑,什么也没说,竟然自顾自的走了下去。

  宁轩博本想阻止,旋即明白了他师父的良苦用心,再次站回到了我的身边。

  楼梯很窄,仅够一人稍侧着身通过。

  事不宜迟,我也只得暂时忘却恐惧,和众人一同,一个接着一个的沿着楼梯朝地下走去,由于整个空间太过低矮,个子稍高的还得低着头才行。

  石阶刚开始是在岩石层中开凿的,盘旋而下,一个转弯后,周围的墙壁就酿成了泥土,这说明我们已经进入了地下较深的地方。

  垂直约莫走了几十米,我开始感应有些头晕眼花。这并不是因为空气污浊,氧气不足,而是因为一股奇异的味道。

  密道狭小,原来不应该有风吹入,可是,走了没几步,我便嗅到了一些异样的气味。这味道算不上香,但也不臭,确切的说,有些发酸,另有点糊味。我觉得应该是某种工具燃烧时散发的味道。

  沿着密道越走越深,这味道也越来越浓。在楼梯的尽头接连着的冗道中,我清晰的看见了这淡青色的烟雾。

  甬道要比石阶宽敞许多,并排三人都不觉得拥挤。甬道四周都是用一种青白色的石砖铺砌而成,每块石砖的外貌都镌刻着一种类似花朵的图案,雕工精湛,如不细看还真的以为墙上盛开着一朵鲜花,但最让人觉得不行思议的是,甬道中并没有油灯,但道中却不黑暗,而这仅有的光线竟是从这巧夺天工的壁画中发散出来的,清幽的光线,真让人难免觉得毛骨悚然。

  甬道的穹顶比力矮,行走在其中,难免让人觉得压抑。走在甬道中,看着着无声但却叫嚣的青岩石板,所有人都有种似乎顷刻之间就会被巨石压扁的压迫感。

  不知何时,吹来一阵阴风,在我脖颈处盘旋一绕,一阵情不自禁的哆嗦,瞬间便传遍全身。

  极端的恐惧让我不敢发作声音,紧紧捏成拳头的手中,满是汗水。这种感受,似乎一只厉鬼正立于我的身后,可事实上,我的身后正是青玄道长的徒弟们。

  我故作镇定,我不想让各人为了我分神,我紧紧的咬着嘴唇,机械的行动着,可是尽管如此,一直守在我身边的宁轩博照旧觉察到了我的不妥,至少我认为他肯定是发现了。

  转过一个直角弯道,甬道开始下行。光线变得比适才更暗,借着幽青色的光线,我发现此时的墙壁上泛起了许多巨大的壁画。壁画中,可以见到许多人形图案,他们三五成群的蜂拥在一起,凭据某种礼节做着相同的行动。图画中有山有水,有人有兽,但由于光线的问题,我也仅仅只能看个或许而已。

  对于墙上的画作,我并没有太过在意,我现在只想知道,这条甬道到底有多长,因为一眼看去,基础无法看到尽头,朦朦胧胧间,就似乎直接通往地狱的一般。

  “等一等!”青玄道长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眉头紧皱,一双鹰眼直勾勾的注视着两侧的壁画,声音降低的说道,“各人小心一些,这里距离主墓室另有很长的一段路!虽然这是一座活人墓,但种种机关陷阱恐怕不会少,千万不行大意!”

  “这里,是墓室?”青玄道长还没说完,我就已经惊叹不已了。这里怎么会是宅兆呢?难道说大伯竟在生前就给自己准备好了一座墓地?难道说,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话,他做这些事情另有什么意义呢?照旧说,他想让所有人给他陪葬?可管家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大伯这么做是都为了获得一样工具吗?如果他马上就要死了,即便他真的获得了这样工具,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脑中一时间涌现出无数个问题。

  我一直以为山庄地下的密室是用来埋藏金银珠宝的,没想到竟然会是一座宅兆!

  “这是一座,活人墓!”宁轩博倒吸了一口冷气,幽幽的说道,“这个孔承平真是丧心病狂了,竟然想用这种妖术来为自己获得无限阳寿!他难道不怕被各大仙宗斩杀吗?”

  “活人墓?什么是活人墓?这在世的人怎么还会需要墓地呢?”我不解的看向了宁轩博。

  “你看这墙上的画,看似和普通墓地中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你看看这天花板。这条可不是龙,这是一条黑金巨蟒,而且这条巨蟒不是工匠画上去的,而是一条完整的蛇皮,我们闻道的那股奇怪的气味就是这张蛇皮散发出来的。如果这张蛇皮有十丈是非,那就说明,它是西域圣蟒退下来的皮,也就意味着,你的大伯和西夏国的大法师关系匪浅呐。”

  “黑金巨蟒?”我抬起头,简直看到在低矮的墓道顶上,匍匐着一条比油漆桶还要粗壮的大蛇,大蛇通体漆黑,趴在穹顶上,,一动不动。

  我不停的咽着口水以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讲话的声音照旧不行控制的因为畏惧而哆嗦起来,“如此说来,大伯真的是铁了心想要他的那些兄弟姐妹的性命了!”

  “如果他只是简朴想取他们性命还好说!”崇净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有西夏大法师加入其中,这些人想要活命,难啊!”

  望着这张漆黑的蛇皮,众人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急步朝前走去,果真没走两步,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也不知道是谁触发了机关,突然间无数支箭矢从四面八方朝我们射来,我还没来得急做出反映,就被宁轩博推倒在地。就在我重重的砸在地面时,几声犀利的惨叫,惊醒了还一直抱有理想的我,我知道,肯定是有人中招了。

  约莫过了30秒,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才逐渐停止。可我依旧趴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我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呼吸都因为过于紧张而忘记了。我从来都过这般凶险的遭遇,我也从来都没有细细想过,这样置之死地尔后生的事情为何会同我扯上了关系。

  周围逐渐响起了说话的声音,与此同时,我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地上拎了起来,就在看见宁轩博那张坏笑的脸时,我惊魂未定的心,才终于彻底的牢固了下来。

  “师父!志然和志平中箭,其他人都没有事情。”不远处传来了崇净师兄声音。

  “你,你没事吧!”宁轩博焦急的上下审察着我,生怕早已被吓傻的我,不知道疼痛,当他知道我毫发无伤时,终于展眉冲我淡然一笑。

  “有人受伤了,对吗?”我朝四下望了望,看见有两小我私家还躺在地上,便知事情欠好。

  “是志然和志平!”宁轩博底下了头,他神色忧伤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眼也没有朝二人望去,自责与不舍即便不说,也清晰的印在了他的眸中,“他们卖力掩护我们,所以,中箭了。”

  “严重吗?”我说着就要蹲下去检察二人的伤势,却被宁轩博给死死的拦住。

  “箭上有毒,是西域奇毒,他们在中箭的瞬间就已气绝,师兄弟们正在处置惩罚他们的尸身,必免他们尸变,危害人间。”

  宁轩博强挤出一抹苦笑,摇着头,让我不要靠近,我知道,他看似似乎无所谓,但其实心中的惊恐并不比我的小。

  如果这里真的是一座墓的话,那我们现在恐怕连墓的大门都还没有找到。尽管如此,在这样的地段上就泛起了如此厉害的武器,竟能在顷刻之间就取走两个少年的性命,我不敢想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还会遭遇何种危机,细思极恐,心中难免又是一阵叹息。

  “不要延长时间,我们继续前进!”崇净师兄在和青玄道长简短攀谈事后,以十分冷静态度的从每小我私家身边走过,最后毅然站在了的队伍的末尾。

  那两具尸体还躺静静的在原地,而我们则静悄悄的朝甬道的深处走去。

  此时现在逐渐加深的紧张与压迫感,充斥在我的血液之中,哪怕只是脚步声稍微大了些,都能吓得我近乎快要尖叫出来。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淌下,我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直到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我才被一阵刺痛惊醒。

  转头看去,早已看不见刚刚那满地的箭矢,可是前路依旧漫长,茫然无措的我竟心生了一丝悔意,但是片刻间便不知去向了。

  在这样一个压抑的时刻,没有一小我私家会计划说话,四周死寂片。

  不知从何起,我竟有些昏昏欲睡,恍模糊惚的朝前,机械的挪着步子,突然间,脚下猛然踩空,我身子竟完全不受控制的垂直落了下去。

  我走在一行人的中间,之前那么多的人都平安无事,偏是我撞见了这个陷阱,也只能苦笑着说,我这运气也实在是太好。

  身体轻轻飘飘的直线下落,我明白,迎接我的很有可能是深不见底的水潭,或者是无数支半米来长利剑,另有可能就只是青砖,以陷阱这般高度,岂论是那种形式,我都必死无疑。

  思及此处,我终于猛然彻底清醒了过来。我歇斯底里的大叫,我原来是不计划这样做的,我担忧别人会因此而小瞧我,可是现在,也只有这般尖叫才气让我好受一点点。

  “把你另一只手给我!”就在我已经开始准备迎接死亡时,宁轩博那温柔的声音居然吹进了我的耳朵里,“你别动,我的手很滑,快要抓不住你了!”

  我,没事?确切的说,是暂时没事。我没想到宁轩博居然抓住了我,我更没想到的是,我却因此害了他。

  “把你的手给我!”

  宁轩博的声音离我这样的近,可是浓重的黑暗重重阻隔,我却基础看不见他的脸。就在我使尽全力试着将我的右手朝他伸去的同时,我的双脚竟被不明物体给牢牢抓住,而且拼命的把我朝下拽去。

  我惊恐的用脚乱踢,一阵猛烈的运动后,我惊骇的发现,我的脚下竟什么也没有,可是尽管如此,那股力道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拉越用力。

  我本想让宁轩博放手,可还没来得及叫出这句话,

  我就感应自己垂直下落,而他则和我一道掉进了这个深不看法的地洞里。

  “宁轩博!你在这里吗?”当光线从眼前彻底消失的那一刹那,我条件反射一般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让他牵涉进这件事情,我真的是于心不忍,孔家和他非亲非故,他不必为了孔家舍生取义,杀身成仁。他的人生原本可以很是的美好惬意,绝对不能被无情的改变。

  “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不出我所料,宁轩博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我一直很担忧他会因为我出什么差池,究竟他是宁大人的独子,新晋武举人,岂论怎么说,他都不应该因为我这样的小人物而蒙受危险。不外我并没有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我知道他肯定会极端不悦的对我说道‘这是我的责任,你要是再这么说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可话又说回来,有他在身边我也简直放心许多,虽然我们并没有不停的攀谈,但是有小我私家陪在身边的感受总是要比孤零零一人面对所有问题,好许多。

  头顶的地砖在我们掉入洞内的瞬间就关闭了,四周漆黑一片,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睁眼闭眼没有什么区别。

  完全失重的状态让我有些头痛,这比飞机降落时还要天旋地转,似乎全身的血液都一股脑的涌向了大脑一般,幸亏我现在基础看不见天也看不看法,只觉得一阵胃里排山倒海。就在我险些快要呕吐的时刻,降落结束了。

  我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内脏差不多都被摔成了粉末,眼冒金星,只知道往外吐气,基础不记得还要吸气。

  我僵在地上不敢转动,生怕自己轻轻一动,身体就会散架。

  “快点起来!”宁轩博的大手又一次抓住了我,他绝不艰辛的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我贴在他的胸膛,真切的感知到他那节律强劲的心跳,任凭他呼出的气体落在我的额头,我知道我在世,他也在世,我原本惊恐万状的心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宁轩博见我红了脸,也有些欠美意思起来,轻轻的把我放在了地上,傻傻的撇嘴笑了笑,倒是什么也没说。

  这里有光,不仅有光,而且光线还很富足。我急遽看向四周,不看还好,这一看真真的吓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完全不是什么深井,也没有尖锐的杀人武器,我们现在竟然平安无事的站在地面上,夜晚清凉的风翻动着我的衣角,那柔滑的感受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假的。只是我们明明是往地下更深的地方掉去,又是怎么回到地面上来的呢?

  宁轩博困惑的四下张望,刚刚稍感牢固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我原本还不明白他在担忧什么,可当我们绕过了假山,再次看见不远处的那座小楼时,我已经无法语言来形容我心中的惊愕。

  “这雀鸢阁不是已经烧毁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我满面惊诧的朝宁轩博看去。

  “原本不应存在,为什么又会泛起,这太过离奇了。”宁轩博还在不住的四下张望,想必他的心中的疑惑绝对不比我的少。

  山庄内一切如旧,在平静的夜晚中静静的睡着,就似乎所有恐怖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都只是南柯一梦。可是过往的所有又是那么的真实,而且残忍,注视着眼前的安宁,模糊间,我也杂乱了。

  在这座山庄中,我最为熟悉的地方就是雀鸢阁了,在弄清一切之前,我们计划先暂时到那里去稍事休息。

  沿着石子路穿过绿树红花,香风扑面,这种感受恍若隔世一般。我又惊又喜,欣喜的以为一切已然恢复了原状。

  就在这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轻,就似乎相熟之人在打招呼似的,可是宁轩博明明就在我身边,谁会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和我打招呼呢?难道又是哪位神秘莫测的表姐吗?

  我也没有多想,直接转身去看,紧接着,我的喉咙中,就发出了有生以来最为撕心裂肺的尖叫,因为,我真的见鬼了!

  泛起在我面的人,满面苍白,其实,我基础就没有看清他的脸,我哪有那个胆子去看仔细呢?我只知道有一个一身白衣,头发蓬乱的人,站在我的面前。他似乎抬着一只胳膊,但我完全不记得那到底是那一只胳膊。他应该在低声的说着什么,不外那应该是另一种语言,叽里呱啦的我是一句都听不懂。但最可怕的,还并不是他的样貌,而是他一见我转身,便不由分说的用一双苍白的大手紧紧的锁住了我的喉头。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由于过于兴奋,竟一下子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如同冬季树枝般枯槁而且毫无温度可言的双手,就这样一下子锁住了我的喉咙,千钧之力压在我的喉管之上,我竟是半分也转动不得,只感应脑中一阵阵眩晕,大张着嘴却说不出半个字音。不仅如此,当我颈椎不堪重负,发出咯咯的脆响时,我甚至清晰的感受到,我的脖子都快要被他扭断了。

  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心情,就似乎杀死我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很是了不起的举动。至于其中的种种原因,我早已没有力气去一一探究。

  我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虽然这次行动九死一生,丢掉性命本就是预料中的事情,但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我居然会死在一只不知是谁的幽灵手中,真是天下奇冤。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基础没有时机去反抗,可就在我濒临绝境的时刻,那鬼突然变得面目狰狞,就似乎他也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接着,我被猛的推倒在地,扣在喉口的那只枯手和它主人一同消失在迷蒙的黑夜中不见了。

  宁轩博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耳语道:“这里太离奇了,我看我们照旧赶忙上楼去吧!”

  我原本以为,我们不仅可以修养精神,而且还可以找些食物果腹,但事实上,我们连靠近雀鸢阁的时机都没有。

  宁轩博刚一说完话,一阵寒风从我发尖盘旋而过,擦着宁轩博的肩头,去向远方。

  我的目光中再一次泛起了那只幽灵的身影。他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咧着嘴尽情的讥笑着我们,突然目光一转,还未及反映,他就已经再次泛起在了我的眼前,只是这次他企图索命的不是我,而是毫无预防的宁轩博。

  不外宁轩博并不是我,不至于真的被他活活掐死,可这照旧把我给吓了个半死,以至于种种音阶的尖叫声险些被我演练了个遍。

  我傻傻的站在宁轩博的身边,脑中霎时即是一片空白,除了尖叫以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我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宁轩博败下阵来,可是我照旧不敢明目张胆的和这只幽灵交战。我从小就胆小,别说是见鬼了,就连听个鬼故事我都能吓得不敢一小我私家上茅厕。可有趣的是,此时现在我的面前竟然真的有一只鬼,这种至高无上的恐怖对我来说可算是殊死考验。

  男鬼的手紧紧的掐着宁轩博的脖子,岂论宁轩博怎么掰扯,都没有丝毫松手的计划。无奈之下,宁轩博只好咬破了中指,用自己的血,在男鬼的手上画了一个在我看来乱七八糟的图案。

  说来也奇怪,就在宁轩博收笔的一刻,男鬼竟然奇迹般主动松开了他的手,如梦初醒一般的退却了几步,怔怔地转身离开了。

  我吓得满脸都是冷汗,基础想不起来要擦上一把,宁轩博站起身,朝那鬼消失的偏向看了几眼,便就收回目光,伸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应该没有走远,宁静起见,我看我们照旧先到空旷一些的地方呆着吧!”宁轩博不自然的摸着脖子,看的出来,那个男鬼在掐他的时候应该比掐我越发的用力。

  “你不是会术数吗?你把他消灭了不就完了吗?”我觉得宁轩博的紧张得有些奇怪,可是我什么也不懂,除了建议外,也欠好再说什么。

  “哪有那么容易啊!”宁轩博心情凝重的看向我,“他现在似鬼非鬼,似魔非魔,如果我冒然脱手,要是伤不了他,反而把他激怒了,那就惨了!”

  “连你也会畏惧吗?”我原本已经不畏惧了,可一听这话,这头皮难免又麻了起来,轻言轻语的,生怕惊动了潜伏在周围的男鬼。

  “这种情况我也是头一次遇到,基础谈不上有掌握。他应该就在躲在周围视察着我们,依我看,我们照旧快点到正堂去,那里的空间比力大,至少不会轻易就被困死。”

  一听这话,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由于不想攻击宁轩博的斗志,我始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但我不看也知道,我这微笑肯定比哭还要难看的多。

  现在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是宁轩博了,虽然他说对于现在的情况,他也没有丝毫的掌握,但是我照旧盼望着,他能旗开告捷。

  随着宁轩博一路小跑,约莫十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正堂面前那片比力宽敞的空地。

  空地正中有一口巨大的水缸,水里的金鱼还活力四射的游来游去,可是奇怪的是,我们一路走来,发现山庄简直一切如旧,可就是空无一人。

  就在我们呼呼喘着粗气休息时,正堂的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我兴奋的朝门内望去,以为是有人知道我们回来了,计划出来迎接,可是没想到,从正堂中走出来的,或者说是飘出来了,竟然照旧那个男鬼。

  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还和男鬼四目相对,那双怨毒的眼睛,仅看一眼,就真真是吓得我六神无主。

  只见那只男鬼径直朝我飞来,一眨眼,就已经到了面前。

  他的脸紧紧的贴在我的面前,我可以真切的感受到,他那通体的寒意。

  一时间我大是气都不敢出,可双腿一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瘫在了地上。这一刻,我脑中再次完全空白,似乎被洗劫一般,除了呆呆的和那鬼对视以外,竟什么都干不了。

  我这次是死定了!

  对于我的命运,我的心中早已有数,只不外,时至今日,我不明白的事情另有太多太多,我真的不宁愿宁可就这样死在这里,可即便如此,我又能如何能?

  我,孔忆之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我从前一直以为,我这一生庸庸碌碌,绝对不会和妖魔鬼魅扯上任何关系,也许是上苍和我开了一个玩笑,我不仅和稀奇离奇的事情扯上了关系,我还必须死在一只鬼的手里。

  细说起来,也是实在可笑的紧,堂堂一个大活人,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死在了鬼的手里,这让我死后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虽然我连死后的事情都已经考虑在内,但是我照旧没有做好接受死亡的准备,就在男鬼逆风朝我飘来时,我照旧绝望的闭紧了眼睛,而且用胳膊护住了自己的脸。

  时间过了很久,周遭始终都很平静,难道说,我已经死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摸脖子,以确定脑袋是否还在我的身体上。

  还好结果是令人兴奋的,一切如旧,我还宁静的在世,而且活的很好。

  我难免有些小兴奋,又生出许多不解。壮着胆子睁开了眼睛,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恐怖至极的脸孔,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看到的居然是宁轩博在和那只那鬼攀谈,而那只鬼也不像适才那般狰狞,此时现在已然酿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的官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宁轩博怎么还在这里交上了朋友?他应该不是那样没有分寸的人才对,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也难免凌乱了。

  “宁轩博!你在干什么?”我朝着宁轩博大叫,可是他却不以为然的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惊慌。现在这般凶险,我怎么可能会不惊慌。

  男鬼就站在宁轩博的面前,可他不仅无动于衷,还和男鬼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难道说,他已经被鬼控制了心神了吗?虽然我始终不愿往这方面想,但这却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究竟这个男鬼想取我的性命,就必须得先除掉宁轩博。可话又说回来,这位男鬼为什么会泛起这里呢?我和他素不相识,他又为什么想要我们的性命呢?对于这些疑问,我一无所知。

  我不认为我可以和一只鬼进行攀谈,不外想必宁轩博应该已经能解决了这个问题。所以,即便只是为了弄明白这些问题,我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死掉。

  见宁轩博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我只好定了定神,硬着头皮朝他走去。

  “忆之!这是腾际兄长!”还没走近,宁轩博便一把拉住我,向我介绍面前这位男子。

  “你疯了?”我没接话,我基础不想认识这个男鬼是谁,我用尖锐的嗓音朝宁轩博喊叫,希望这样做能让他从梦中醒来,“他,他是鬼!不是什么兄长!你醒醒,千万不要中了他的招数了!听到没有宁轩博!”

  “我没疯!”见我如此,宁轩博一脸尴尬的朝男子陪笑,急遽作声压住了我的叫喊声,似乎生怕面前的男子会讥笑他似的,“他真的是腾际兄长!不外,他也简直是幽灵!你不用畏惧,他身上的邪术已经散尽,他现在只是普通的灵魂而已。”

  “也就是说,适才频频三番想取我性命的,简直就是他?”我一听,急遽退却了三大步,屈身弓腰,完全进入到战备状态。

  “这位一定就是孔小姐了!”男子见我如此,十分愧疚的朝我鞠躬作揖,婉言说道:“我叫江腾际,是当朝五品官,受孔老爷邀请,来到这里为孔家太爷做寿,可是没想到,竟然殒命于此。不仅如此,我的灵魂还被孔老爷选中,成了身不由己的厉鬼,险些害了二位的性命。幸亏轩博老弟点醒了我,否则真是追悔莫及啊!”

  “你现在真的知道自己是谁?你现在不会还想要我的性命吧!我,我觉得我们最好照旧不要太过靠近了。”我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我才不会上当呢,我依旧坚信这个满口官腔的男子现在的善意是伪装的,说不定就连宁轩博也是装的,怎么可能这么恰好遇到的就是会是熟人呢?

  “腾际哥,你别管她。她胆子小,你适才那副模样,倒一ㄇ真的把她吓坏了,她现在是绝对不敢靠近你的。”宁轩博急遽向男子解释我这有失礼节的行为,旋即又皱眉说道:“只是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放了我们,孔承平要是知道了,你不就惨了吗?”

  “不满你说,被孔承平选中的这九小我私家,原来就没有好结果的。”腾际忧伤的垂下了目光。

  “这是怎么一回事?”宁轩博不解的追问道。

  “当日有几十人葬身火海,我也是其中之一。原本以为,死后可以魂归鬼门关,转世为人,可没成想,这一切竟一ㄇ孔承平计划的一部门。”说道伤心处时,腾际不由的掩面哭泣,这份苦楚就连满心恐惧的我似乎都能感同身受,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讲下去,“也许因为,我死的时候较为年轻,孔承平选中了我,并将我的灵魂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孔承平和管家一同对我施法后,自此以后的影象便都是断断续续的。我被送到了这个地方,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知道,我这是酿成了恶鬼,可是这并不是我的意愿,我曾试图进行反抗,但是都徒劳无功。几日前,孔承平告诉我,有个女孩有可能会进入到这个空间里,如果我能杀了她,孔承平允许送我去轮回。这是唯一离开的时机,我不想放弃,但我真的没有想到遇到的会是你们,幸好我什么也没做,否则,即便他履行诺言,我也是罪孽深重,难以超托啊!”

  “没,没什么!”腾际的话听起来甚是感人,尽管一想到他的身份我照旧觉得毛骨悚然,但是畏惧感竟真的消散了许多。

  “不外现在好了,我也不用在蒙受内心的煎熬。与其相比,我更愿意永生呆在这里。”腾际的眼中满是谢谢,要不是先前他那厉鬼的模样太过深刻,我险些都想冲上去和他握握手了。

  “不行!孔承平是不会放过你!”宁轩博毅然决然的说道,“要走我们一起走,至少我也得把你带回汴京才行!”

  “轩博老弟!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腾际脸释然的看着宁轩博说道“你们若想离开这里,唯一的要领就是除掉我。否则的话,一旦被孔承平觉察,你们必死无疑。轩博,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所以,请你赶忙动手吧!”

  什么?这个男鬼居然计划舍身救我们,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另有这样高尚的人存在。

  我漫步朝他走去,也许是被他无私的精神所折服,我似乎不再那么畏惧了,我现在很想好好和他聊聊,即便他是鬼,我似乎也不在意了。

  “不行,这怎么可以······”

  就在宁轩博否决腾际建议的瞬间,我身后一阵莫名的冷风吹过,吹打着散乱的发髻。此时现在,我并没意识到这意味什么,可是,当我回过神来,一切却已经追悔莫及。

  就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一把冷光冷冽的长剑从我的背后刺穿了我整个身体。我没有感应丝毫的痛楚,因为我没有任何时机来感受这样的疼痛,我清楚的感知到,我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逝,温暖与清醒正逐渐的远离我。

  宁轩博的惊呼声离我很远很远,远的就似乎在天边一般。我睡在一朵淡粉色的云彩上,四周氤氲着迷蒙的光晕,就似乎太阳落山时的晚霞。所有一切都是这样美好,美好的不甚真实,但是,置身美景之中的我并不开心,因为我无可制止的清楚,这一切基础都是假的。

  我倍感疲累,似乎我如夸父一般追逐着太阳。我歪躺在地上,无力起身,任由云朵承载着我,飘向未知的苍白。

  突然,身下蓦地一空,原本厚重的云彩不知何时竟然也消失了,无依无靠的我,如同一片枯叶般,飘摇的朝着地面跌落。大风从我身上刮过,我都无力睁开眼睛。即便不看,我也知道,这样连续下落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是筋疲力竭的我已经没有能力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我照样闭着眼睛,任由大风摆弄着我的身体。我看不到生的希望,早已心如死灰。只是叹息,孔忆之年纪尚小,怎么就死的这样的可怜。

  “孔忆之!孔忆之!”我不知道我是何时落到地面的,又是如何平安无事的,总之,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我依旧还在世。

  “太好了,你醒过来了!你可吓死我了!”宁轩博长长的松了一口,舒展眉眼,竟然开心的笑了,我从未见他如此开心,就似乎一个孩童获得了自己最想要的玩具一般心满意足。

  我想试着起身,但是这一动,却让我感受到了生平最惨烈剧痛。刚刚那一剑是真实的,我之所以还能在世,是因为伤口在左腹,正因为恰好避过了主要的脏器和大动脉,否则的话,我早已酿成喷泉,分分钟就可归西。

  伤势虽然还算乐观,但是这种水平的领悟伤,所引起的疼痛全然不是想象可以体会的。这要是在现代,我别说还要疲于奔命,就连普通的病房都是不能住的,一进医院,直接就会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严加看管。

  “是谁?”宁轩博扭着头看着一旁的腾际问道,“是其他八只厉鬼吗?”

  “不是!”腾际的声音明显哆嗦起来,他也开始畏惧了,这说明现在的情况简直很是的不乐观。

  “是,王管家!”我拼劲全力,虚弱的说道。

  “王管家?”宁轩博听见这三个字,眉头猛地拧成了一个结。

  “他,他们已经发现了!”一旁的腾际被吓得连连退却,绝望的咆哮道,“这个世界是他们制作的,除非用蛮力冲出去,否则你们基础无处可逃。”

  腾际此时一改颓唐之色,犹如冲向战场的死士一般,大义凛然的伫立于宁轩博的面前,我明白,他这是在要求宁轩博杀了他。这个举动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定是艰难的,究竟再死一次的恐惧绝对不是素养与家教可以战胜的,不外,这个年轻人似乎早已视死如归,面色从容,不见分毫恐惧与不安。

  整个世界都陶醉在绝对的死寂之中,就似乎这个世界本就只是一片虚无,不会有半分的声响。

  我歪歪的躺在地上,神情模糊但却心急如焚,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没等我咬着牙坐起身,周围一下子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就似乎有人一下子关上了整个世界的灼烁。

  “宁轩博!”我惊恐万分,惊声尖叫着他的名字。可不喊还好,这一喊,我立刻感应左腹部一阵撕裂样的疼痛,温热的鲜血从我的伤口中流淌而出,头晕目眩,胸中随之也是一阵的翻腾。

  应着叫喊声,四周再次徐徐亮了起来,荧荧的青色光线没有何等的耀眼,但至少足以可以让我看见他站在哪里。

  宁轩博那也没去,他就蹲在我的身边,心情从未有过的凝重。借着夜明珠的灼烁,我极目扫视了一眼四周,企图找到那人,可是我的目光已经无法触及到更远的地方,因为此时,我已然躺在一个低矮的暗道之中。

  这个暗道高不外一米七八,宽也不凌驾一米五,粗拙的土墙上没有任何壁画,只有头顶的墙壁是用青石砖铺砌的。

  “这是哪里?”经过短暂的失神,我逐渐清醒过来,壮着胆子,轻声问道。

  “这就是我们适才掉下来的地方。”宁轩博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生怕一个不小心我又会从他的眼前消失似的。

  “什么?我们适才不是在山庄中的吗?怎么会在这里?”我倚靠着墙壁,试着从地上站起来,但我轻视了伤口的疼痛水平,腹部刚一用力,我就疼得险些快要昏厥已往。

  “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宁轩博看出我的想法,伸出双臂,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让我可以站着倚靠在他的身上。

  “你看,那里,那里有光!”在被宁轩博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在他头顶的一块青石砖的砖缝中闪过淡淡的黄色光晕。

  宁轩博的头顶已经挨到了天花板,他用他的左手绝不艰辛的推开了那块石砖。就在这块半米见方的石砖移开时,我真切的听到了青玄道长和他几位徒弟的攀谈声。

  “师父!师父!我们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宁轩博这般兴高采烈,不外这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平安无事回来的时机可不是天天都有,岂论他有什么样的举动,我都觉得颇为正常。反倒是我,原本心中就有无数的疑问期待着解答,可现在,不仅原来的问题没有解决,又平添了许多,我何等的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像一个16岁的女孩那般无忧无虑,不必像现在这样心思忡忡,生死不详。

  由于我的伤势危机,青玄道长决定以我为重,他领导着他的几名门生一个接一个的从砖口跳了下来,在看到我的瞬间,所有人都吓得瞠目结舌。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感应意外,像我这般严重的伤势,还能保持神志清醒,实属难得。最重要的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任何法力的普通人,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为什么没有死。

  “看来他们已经耐不住性子了!”青玄道长意味深长的说道,“以孔小姐现在的状况实在不易前行,照旧先让老道我来为你疗伤吧。”

  说着青玄道长便从袖带中取出一个精致鎏金小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粒药丸送到了我的面前。这个药丸呈橄榄形状,通体鲜红,怎么看都不像有起死回生功效的灵丹妙药。虽然有些担忧药效,但为了活命的我,照旧乖乖的把药丸吞了下去。

  虽然我不想怀疑青玄道长的本事,但我很清楚,食物消化吸收至少需要4到6个小时,以这样的速度,就算这个药丸真的有效,我也一定会在它起效之前流血而死的。

  吃下药丸后,宁轩博扶着我,让我盘腿在地上坐下。他坐在我的正劈面,稳住我的身子,而青玄道长则盘腿坐在了我的身后。我或许猜到了他们计划干什么,这种场景在种种武侠小说中都能见到,可是真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却基础不是想象中那回事。

  我凭据付托乖乖的闭上了双眼,紧张难安的心脏在胸腔中狂烈的跳动着。我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我不由得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去听,可是除了一阵阵的风声外,我什么也听不到。就在我稍感失望时,一阵温热的气流从我的背部流淌到我的全身,原本已经有些酷寒的四肢竟然徐徐的暖和了起来,混沌的意识开始清晰,似乎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这种奇怪的感受就恰似一个饿到极点的人,终于吃饱了似的。

  我知道这是青玄道长在用他的法力为我治疗,我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是从我明显的好转的情况可以看出,这种在现代社会近乎失传的要领照旧绝对有用的。

  治疗约莫进行了十分钟,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我竟然可以独自起身,安然行走了。

  尽管伤口照旧隐隐作痛,但是血已经止住了,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凶险与妨害之后,生命的活力又一次回到了我的体内。

  我满怀谢谢的扑通跪在了青玄道长面前,面对这位救命恩人,身无长物的我,除了朝他磕上三个响头以外,真的不知道还能如何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见我如此懂事,青玄道长呵呵一笑,伸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小羽士什色急遽从暗道深处跑了过来,惊慌失措的说道:“师、师父,前面有个楼梯,楼梯下面可以看见烛光,我还听到有人攀谈,不外人数应该不多。”

  青玄道长一听,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看来,这座活人墓的主墓室就在前面了!”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阵惊愕,心中满是惶惑与忐忑。见众人如此谨慎,我更是茫然无措,心中干着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询问。

  稳了稳心神,见我的伤势已无大碍,青玄道长便领导着众人朝着前方缓慢行去。暗道幽长深邃,却只有夜明珠的灼烁,在这影影绰绰的光线下,所有事物都看得不尽不实,似影似幻,让人甚觉恐怖。

  在这种气氛之下,自然不会有人计划开口说些什么,就连喘息的声音也都轻的不能闻及。没有有人会真的不畏惧,紧张的情绪即便不说,也可以直接让我喘不上气。

  我走在宁轩博的前面,也是一言不发,寂静阴冷的灰黑暗,我清晰地感受着心脏在胸腔中狂烈的跳动,我从未发现原来心跳的声音也可以这般的强劲有力,以至于,我竟担忧这样剧烈的咚咚声会惊扰到其他人。

  走了没有多久,一阵不知来自何方的阴风从脚边吹过,暗道里原本污浊不堪的空气一下子清新了许多,头脑也随之清醒了过来,但却又难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知道墓室就在不远的前方,冷风一定是从墓室的大殿中吹上来的。

  尽管我早就知道,我们此行就是奔着这个墓室来的,但当这一切真实的摆在我面前时,我的内心照旧瓦解的。

  我并不擅长解决这类问题,确切的说,我都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我能够将孔家所有人救出来吗?我有那个能力吗?照旧说,这里会是一个陷阱?我这是在自投罗网。可是,归根结底,大伯为什么一定要取我的性命呢?我这样的一个小女子,对于他而言应该没有任何意义才对,他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除掉我,想来肯定不会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才对?

  我机械的朝前挪着步子,脑子里却早已是思虑万千。

  “你不用担忧,我们绝对会乐成的!”宁轩博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坚贞的语气让我不安的心稍微平稳了些许。

  尽管我本就知道他一定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但是当他实实在在的说出来时,我还感动的一塌糊涂。幸好夜明珠的灼烁并不强烈,他没有看见我眼中翻腾的泪花。

  “你们既然来了,就请下来吧!”嘹亮却又阴沉的嗓音在暗道中几经折射,一以种越发阴郁的口吻传入了我们的耳中。

  我一下就听出,这是大伯的声音,他中气十足,看来他现在肯定十分的自得。

  距离楼梯另有一段距离,谁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袒露的。青玄道长毕道行深厚,听得此言倒是面不改色,可是其他的门生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招架能力,即便不至于大惊失色,但是从他们微微哆嗦的身影不难看出,他们已经开始畏惧了。

  青玄道长抬眼看了看我,低头沉思了片刻,顷刻间,又似乎盘算了什么主意似的,径直大步走下了楼梯。

  见青玄道长走了下去,我们这些人也不敢多做停留,三步并作两步,也随着走了下去。

  一走下楼梯,过于强烈的光线让我倍感不适,急遽闭上了双眼,只听见,青玄道长开口说道:“左右想必就是孔承平,孔施主了!”

  “没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孔承平!”大伯那略带沙哑的嗓音从我的左前方传来,“小丫头挺厉害的,竟然找了这么厉害的辅佐,不外没用,你们基础不是大法师的对手!老羽士,我好言相劝,你和你的徒弟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我不想要你们的性命,如果你们现在离开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们平安无事。”

  “看来,孔施主的良知还没有完全丧失,你既能如此宽弘大量的放过在下,为何还会扬言要取全族人的性命?西域法师乃是邪门歪道,万望施主自持,切不行为虎作伥啊!”

  青玄道长说完,整个墓室里猛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冷笑声。我睁开眼睛朝声响偏向看去,只见大伯身上穿着一件类似道袍的衣服,头发蓬乱,目露凶光,手中拿着一把冷光琳琳的长剑,一副想要和我们决一死战的架势。

  “老羽士!我们这可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站在大伯身旁的王管家,勾着背,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家老爷美意放你,可要是你们这般的不识趣,黑金巨蟒照旧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让你们做他的晚餐呢。”

  王管家说着,指了指穹顶,一条比适才见到的蛇皮还要大上数倍的巨蟒一动不动的贴在墙面上。它通体漆黑,巨大的鳞片反射着墓室内的烛光,就算说是条金鳞巨龙也不为过。它那双血红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们,或者说,基础就是紧紧的盯着我。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就似乎他计划直接用这种锐不行当的目光将我杀死。它不停的吐着同样鲜红的蛇信,就在他张开嘴的瞬间,我清楚看见了两支尖锐的獠牙。

  “黑金巨蟒?”在场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惊叫出来。就似乎这条蛇已经朝他们俯冲而下,这种恐惧基础就不需要任何媒介就可以熏染在场的所有人。

  “西夏国向来都将黑金巨蟒视为振国之宝,它怎么会在你这里?”青玄道长也大为受惊,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普通的商人竟然会有如此深不行测的配景。

  “谁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条黑金巨蟒的?”大伯很是自得,用极为鄙睨的眼神朝道长望去,可最后却受惊的看向了我。他应该没有想到我不仅没有死,反而依旧活的很好。

  墓室不算很大,却诡秘异常。这里金碧辉煌,特别豪华,数十盏高脚烛台使得整个空间灯火通明,竟没有一丁点墓室该有的阴暗凄冷。但是,在大伯的身后,简直放着一口棺材,只是这是一口大的出奇的棺材。之所说这口棺材大,是因为棺材的里面坐着孔家所有的人。

  众人都如同睡着一般,一个挨着一个的坐在棺材里面,似乎岂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惊扰到他们的美梦一般。

  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棺材,难免会意生好奇,想要看个清楚。

  只见那口棺材上刻画着一幅一幅精美的图画,图画线条明朗,色彩斑斓,其内容似乎是在讲述一小我私家如何历尽艰辛飞天成仙。图画的底色是玄色,显得庄严肃穆,倒也简直适合绘画于棺材上面。

  “不用在此空话!”青玄道长厉声喝道,拔出自己的佩剑,纵身一跃径直就朝大伯扑了已往,“待我收了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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