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血咒
阴姬立马挺直腰背,警惕起来,身后有脚步声,她扭头一看,正是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的老妇人。
老妇人在看清她的穿着之后,硬生生的止住了法式,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衣服看。
月白色的佛袈,在清冷的月光下隐隐约约的闪现着丝丝缕缕的金光。
特别是她靠近后,那金色便越发明亮起来。
“你怎么来了?”阴姬眼尖的捕捉到老妇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神色立马严肃起来。
老妇人不敢再靠近,她心底里开始有所忌惮了,她远远的站着:“女人这身穿的是什么?不正经的,瞧着令人笑话,你身上的衣服哪里去了?”
“我还真是佩服你,一开口就有让人将你讨厌到极点的本事!”阴姬瞥了老妇人一眼,懒得搭理她。
老妇人却依旧我行我素的劝慰道:“女人,女子的脚是不能轻易让人瞧见的,你身上的这件衣袍也极为不合适,你照旧随我回山洞换一身衣物吧。”
“……”阴姬面无心情的转头瞧了她一眼,讥笑的勾了勾嘴角,然后又面无心情的收回了视线。
心里不悦全部都体现在脸上了。
“岛上夜里风大,女人不冷吗?”老妇人继续不依不饶的。
阴姬立马不爽了:“我冷不冷关你屁事啊!你是我什么人呀?管那么多!”
恶毒的老妇人,变着法子的想骗她脱下佛袈,还装出一副事事都是为她好的恶心嘴脸来。
简直令人反感应极致。
“不知好歹的女人,我美意出来寻你,你却不领情,你就等着午夜之时,河神发狂杀了你吧。”老妇人气得转身就走。
阴姬一愣,她这才想起允许河神的事情,若非老妇人提醒,她都差点忘记了。
她立即起身,一边朝着老妇人离去的偏向追已往,一边左右开弓的拍打着屁股上的沙子:“喂,你别走啊,河神午夜真的会发狂杀人吗?”
“否则你以为这河水是如何染成血色的?”老妇人见她怕了,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语气欠好的怼了她一句。
阴姬冒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面上摆出一副惊恐到了极点的心情:“那,那既然你都求着我回山洞了,那我就回去与你们迁就着住一晚吧。”
“哼,女人也不必委屈自己。”老妇人还蹬鼻子上脸了。
阴姬冲着空气翻了个明白眼,冒充什么都没听见。
回到山洞,秀秀瞧见她之时,意外了一下,询问的目光看向老妇人之时,不悦到了极点。
阴姬全当没瞧见秀秀的嘴脸,大摇大摆的从她身边已往:“算了,你不用致歉,既然,你娘都求着我回山洞了,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们先前的行为盘算了,横竖河神也不收我,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们给河神娶妻,河神本人不知道吗?怎么我才跳下去就被甩出来了?”
“哼!那是河神没瞧上你,既然河神瞧不上你,我们也没须要费尽心血的搪塞你了,你明早就离开这里吧。”老妇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阴姬扭头就是一记明白眼:“先前是谁说我与河神有着宿世因缘的?”
老妖婆!
老妇人脸色一黑,嘴巴蠕动半天,愣是没说上话来。
秀秀见状,立即换上楚楚可怜的心情出来打圆场,上演苦情戏码了:“姐姐,都怪我……”
“嗯,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我不会原谅你的。”阴姬都不等她说完,便一口气将她话堵死了。
秀秀一愣,满脸错愕的瞧着她,竟忘记了反映。
老妇人不满意了,眼见着刻薄刻薄的性子又要发作。
阴姬却在此时突然转头,疑惑的看向秀秀,问道:“咦?你错在哪里了?怎么不说出来啊?”
问话之时,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扑闪着,像极了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老妇人再次露出一抹藐视的目光来,心想,果真是个没脑筋的蠢货。
秀秀此时的想法与她娘一样,都以为阴姬是个沉不住气的单纯性子。
“姐姐,其实,河神娶妻是真的,但是说河神与你有什么宿世因缘却是我们杜撰出来的,我娘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能活命。”秀秀说着眼眶都红了:“其实,我才是四周村民献祭给河神的新娘,你也看见了,河神凶狠残暴,我娘是为了救我,才掉进血河里,才会酿成如今这幅模样的,可这新娘要是不献祭出去,河神就会发怒,所以,我娘才会出此下策想用你来取代我去嫁给河神,可未曾想……未曾想河神基础看不上你!”
秀秀潜藏在衣袖后,声音听着泣不成声,实则满目讥笑。
那是俊美的神袛,怎可能瞧上她这种连收拾妆扮都不会的蠢货!
“你不是说是你娘想生男孩子才将你献祭给河神的吗?”阴姬无语了。
这对母女咋这么能作妖呢?
秀秀神色微愣,心中恨得牙痒痒,她竟然忘记另有这茬了,不外,没什么事情是她圆不回来的,更况且眼前的就是个蠢货。
好不容易逃出去,又被她娘三言两语就哄回来送死,再也找不出比她更蠢的了。
秀秀赶忙看了她娘一眼。
她娘立即明了,将话接了已往:“当初就是因为我有私心,才会导致秀秀被送去给河神,我相公一直想要个儿子,而我就是生不出来,厥后他竟然想休了我,我伤心之下跑到河滨哭诉,哪只河神竟然显灵了,说只要我祭祀出我唯一的女儿,他便帮我实现生儿子的愿望……”
阴姬看了老妇人一眼,觉察老妇人已经陷入悲痛的回忆之中了。
反观秀秀,也是一副缄默沉静不语的阴沉模样。
她收回视线,继续静静的听着老妇人回忆往事。
“其时的我简直是鬼摸脑壳了,一心想要生儿子,原来,其时村里的人早就选出要嫁给河神新娘了,而我,却只一心扑在了怀儿子的心思上,便主动向村长提出愿意奉献出自己的女儿秀秀嫁给河神一事。”
阴姬黑暗不动声色的的偷瞄了一眼秀秀。
秀秀死死的攥着衣角,眸底的恨意似能翻腾出来一般。
她垂眸,冒充没瞧见,心里却对老妖婆越发没好感了。
老妖婆简直想生儿子想到了丧心病狂的田地,竟然主动将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可想而知其时的秀秀是有何等的绝望了。
老妇人颓废的寻了个地方坐下,眼神空洞的望向洞外。
“所以,厥后你忏悔了,就跑来救秀秀,然后母女二人都被困在了这座岛上?”阴姬问道。
老妇人闻言,神色落寞,没有答话。
秀秀却是讥笑的扯了扯嘴角。
阴姬视线来回在她们母女二人身上穿梭。
老妇人见她在瞧她,心里怕刚刚秀秀的假话被戳破,立即心虚的应了一句:“究竟是我自己身上掉下来肉,其实在秀秀被送走之时,我就已经忏悔了……”
“够了!”秀秀突然情绪失控的大吼了一声。
老妇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秀秀咬了咬唇,她冷冷看了一眼老妇人之后,转身跑了出去。
老妇人痛苦的闭上眼睛,眼皮都在不停的哆嗦:“是我欠她的,是我欠她的……”
“你们为什么不离开?”阴姬问。
老妇人依旧闭着眼睛:“如果你愿意嫁给河神,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你也瞧见了吧,是河神不要我。”
“他会要的。”老妇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瞧着她:“明日,只要你还愿意嫁,他就一定会要!”
阴姬眯着眼眸,没有说话。
深夜,等阴姬睡着了,老妇人才巍巍颤颤的走向洞口。
“她会不会跟出来?”秀秀的声音在洞外响起。
紧接着是老妇人的声音:“我听力好,她就算是翻个身我也能听到。”
就在两人在外面对阴姬千般预防之时。
阴姬惬意的躺在石板上,神色放松,嘴角微微上勾着,耳畔就连秀秀的呼吸声都很清晰。
她压根儿就不需要跑出去听墙角,她的听力与嗅觉,一向极好,好到不似普通人。
“你为什么不杀了她,还将她带回来?”秀秀责问着。
老妇人如实相告:“你瞧见她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了吗?那不是一件普通的衣物,是开过光的神物,我的手即是被那件衣服灼伤的,我无法近她的身,你想个措施哄她将衣服脱下,我再搪塞她。”
“行,我知道了。”
“秀秀……”
秀秀本想走的,听到老妇人在身后唤她,不耐烦的停住了脚步:“又怎么了?”
“河水开始变得清澈了。”老妇人淡淡的一句话,立马令秀秀面色大变。
她扭头看向河面,河水简直没有之前那么血红了,她眸色一慌:“不,不行能的。”
“秀秀别怕,娘身体里另有点血,你再放些出来施咒就可以了。”老妇人一脸悲悼。
秀秀闻言,立马镇定了许多,她二话不说抽出匕首走向老妇人,眸底闪烁着兴奋的光线:“对,你另有血可以放……”
外面没了谈话声。
阴姬闻着空气中逐渐晕散开的血腥味,眉头一皱,眸色发深。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