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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云深处

回首云深处:八十年代篇: 67

回首云深处 白云风轻淡 4998 2020-02-10 17:11:47

  和书华分手后,谦瑾怀着一颗激动不安的心,回到了家里。今天晚上的经历,既充满了甜蜜,又夹杂了些许疑虑。能够和自己倾慕已久的人在东湖公园赏月,这是谦瑾梦寐以求,却从未曾奢望的事情。直到和书华作别后许久,谦瑾都还在回味着和他在一起时的每一分钟,书华的声音和书华的笑容带给谦瑾的愉快感受,是那么的美好。谦瑾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那一切是真的。书华看着她时的眼光,他说话的语调,另有他们一起谈论的唐诗宋词。所有的一切,都有如梦幻。回忆起来,谦瑾感应自己恰似喝醉了一般陶醉。

  但谦瑾又有些忐忑。她仍然不能确定,书华对她的态度。到底是还像从前一样,把她当成一个学妹、一个知己看待呢?照旧已经把她当成一个恋爱的工具看待呢?谦瑾虽然在自己的心中,早就把书华看成今生唯一所爱的人了。可是令她苦恼的是,书华到底是怎么看她的呢?

  她不由得想起不久前梁军对自己说的话:“你那是聊天,不是恋爱!”她现在真切地感应自己在这方面的幼稚无知。到底这两者的区别在哪里呢?她是在和书华恋爱吗?如果是,为什么和她想象中的恋爱有些纷歧样呢?如果不是,她要怎样做,才气真的是和书华谈恋爱呢?

  自从谦瑾知道了书华被梁军辱骂的事情之后,谦瑾一直想找时机和书华聊聊这件事的。她有一种感受,书华因为被梁军辱骂而和海平分手了。可是劈面对着书华,无论她怎么鼓足了勇气,临到要开口时,她都瞬间胆怯地改变了主意。谦瑾对自己说,她不能忍受这个话题可能带给书华的任何伤害或痛苦。

  谦瑾是那么地专注于今晚和书华在一起的经历。她基础没有,或是根原来不及去思考,她今夜如此斗胆的行为,给她的家人带来了怎样的震动。

  不用说,她一回家,马上就遭到母亲徐明豫雨点般密集的提问。“他是谁?在哪里认识?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见他?在一起说了什么?”等等。其实徐明豫之前已经追问过小女儿谦予,可是谦予原来就对书华不熟,加上她个性小心谨慎,从来不胡乱推测。所以徐明豫从谦予处,除了知道他们是在看海平演出时认识的之外,就得不到其它有用的消息了。

  但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徐明豫忧心忡忡,担忧不已了。谦瑾年轻幼稚,没有社会经验。若是在交男友方面堕落,那将是万劫不复的状况!所以,徐明豫已经积了一肚子的问号,需要谦瑾马上作出解答了。

  处在矛盾心情中的谦瑾,原来最需要的,是怙恃给与的经验和指引。而母亲的这一堆提问,明显地带着责问的口吻。出于掩护自己的本能,谦瑾无奈,只能祭出堂而皇之的假话来应付母亲的提问。她告诉母亲,书华是她老师的儿子,自己是和谦予一起看演出的时候认识的。厥后去英语角练习口语的时候见过频频,相互熟悉起来。他们是好朋友。仅此而已。对于母亲质疑自己是否和书华有恋爱关系,谦瑾没有认可,但她也没有否认。她只是强调说,他们是好朋友。

  “既然是在看海平的演出时认识的,那你了解过他和海平的关系吗?”徐明豫绝不客气地直奔主题,问到了要害问题。

  “这是人家的私事。我怎么好去了解?”

  “你连这么重要的情况都没有了解清楚,你怎么可以去和他来往呢?”

  “怎么不行以呢?我们是谈得来的好朋友。难道好朋友一定要知道人家的私事吗?”谦瑾不平气地反问说。

  “你敢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吗?你难道不喜欢他吗?”

  “好朋友也可以相互喜欢吧?否则怎么能够成为好朋友呢?”谦瑾振振有词地反驳说。

  “没错呵。你既然认可喜欢他,你就该了解人家是不是已经有工具了。否则生长下去,发生了误会怎么办?我是过来人,我清楚得很。年轻人开始的时候都是朋友,从朋友酿成爱人,那就是一步之差的事情。”

  “你怎么想我不管。横竖我不想知道人家的私事。”

  “你是不想知道,照旧基础就不明白怎么去了解?”徐明豫紧追不舍地问道。

  王承志见妻子没完没了地追问,有些于心不忍。便打断了徐明豫的话,说:“好了好了。谦瑾也不小了。我们要相信她,相信她有能力交到一个可靠的人做她的男朋友的。是吧?”

  徐明豫很不满丈夫插话。说:“你问都不问,你怎么就知道她有能力呢?”

  “你都问了那么多了,还没完没了。我看照旧你自己的问题,你应该相信谦瑾嘛。”王承志说。

  徐明豫生气了,皱起眉头说:“我凭什么相信她?她基础连什么是恋爱,应该和什么人谈恋爱都搞不清楚。当初问她是不是和海安好,她说和海安只是同学关系。这个海安我们还算是了解,是个清白有为的孩子。现在这个叫书华的人,说不定是人家海平的男朋友,她却邀请人家去东湖赏月!你说,如果他是海平的男朋友,谦瑾这么做,岂不是要惹大麻烦吗?”徐明豫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她转而对谦瑾说到:

  “我可是要警告你,谦瑾!我不管你和谁谈恋爱,你一定不能去找那些三心两意,脚踏两只船的人!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家,又不是找不到工具。连人家梁部长都看好你。你好歹也给我争口气,找个正经上进的工具!不要整天地不着调,让我担忧!”

  谦瑾被她妈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顿训斥,很是气结。她反驳道:“妈,谈恋爱是我自己的事。爸都说了我自己可以处置惩罚好。再说了,我遇到朋友,请人家来赏月而已,怎么就成了谈恋爱了呢?妈你可不行以不要加入我的事?我知道自己在做的事。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你以为我想操你这份心哪?你向我保证,要么这个书华和海平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和他往来。否则你就不要和他来往了!你保证了,我就不管你了!”徐明豫紧追不放地说。

  “妈你真是没有原理。我怎么能保证书华和海平有没有的关系?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谦瑾很无奈地说。

  “那好,若是这样,你就不要和这个书华再来往了。你这么生长下去很危险的你知道吗?现在社会受到外来思想的影响,有一种很危险的潮水,年轻人借着所谓恋爱自由的旗号,生长出杂乱的男女关系。我们必须在这种苗头泛起的早期,就接纳断然的措施。否则等错误泛起了,再做什么都晚了。你听清楚了吗?这种事情妈比你明白多。我事情的单元那里,什么怪事都有,有些女孩子,居然还没结婚就有孩子了!你说丢不丢人!这些现象都是受现在的一些外来影响导致的。如果不抓不管的话,生长下去不知道几多年轻人要受害!特别是你谦瑾!你现在学的是英语,越发容易受到外来不良意识的影响,你自己还不自觉,我是你妈,我必须要为你把好这个关!”

  谦瑾被惹恼了,梗着脖子说:“和反面书华来往,我自己说了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妈你照旧老脑筋,连我的私事你也要干预干与。”

  徐明豫见谦瑾这么不听话,急眼了。她冲着丈夫王承志说:“你看看,你看看,老王,你还说相信她!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这么苦口婆心地劝她,她依然不听我的。你叫我怎么相信她?你也是,你不帮着我说说她,你还维护她!难道非要等到失事了,到了不行收拾的田地了,你才愿意起来行动吗?”

  王承志有些啼笑皆非地蹙着眉,左右为难地说到:“你不要着急嘛!你看你,人家谦瑾不外是看到一个朋友,去和朋友聊了会儿天,你就上纲上线的。没这个须要嘛。”

  “就是嘛。妈,瞧你大惊小怪的,没有的事情被你弄成有了,有的事情被你给嚷没了。”谦瑾见到父亲是在给自己撑腰的。她心里不禁一阵轻快,但口里照旧发着牢骚。

  “你怎么那么糊涂呵谦瑾?你们孤男寡女的两小我私家,在公园里赏月,那不是谈恋爱是什么呀?你连人家到底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就敢约人家去赏月!你还说不是谈恋爱!你到底是在骗我们呢照旧在骗你自己呢?”

  徐明豫这话打中了谦瑾的要害。她无法否认,妈妈说的话有几分原理。她约书华去东湖赏月,确实是因为自己心里喜欢他呀,否认这一点,是有些自欺欺人。可是她又想到,她并没有和书华谈恋爱呀。难道她不行以喜欢他吗?谦瑾感应委屈。片面地喜欢一小我私家,已经让谦瑾蒙受着无形的压力了。而来自母亲的质疑和逼问,越发让谦瑾喘不外气来。适才和书华在一起时的欣喜和快乐,此时早已消散殆尽。但谦瑾不愿认输。她倔强地顶嘴说:

  “没有就是没有!信不信由你。”

  父亲王承志见到母女俩人间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便说道:“好了好了。爸爸相信你。”他接着对徐明豫说:“你也适可而止吧。”

  徐明豫气得连连叹气。在她心里,一直以来最担忧的就是谦瑾这种大大咧咧,敢想敢为的个性。她的三个孩子,大儿子谦诚沉稳持重,遇事三思而行。小女儿谨慎小心,从不越界而为。他们都让徐明豫十分放心。只有这个谦瑾,从小就种种奇思异想,容易激动,胆大妄为兼且不惧权威。谦瑾的个性不仅令徐明豫头痛,也让她为谦瑾的未来担忧不已。而且,最让她不满的是,丈夫王承志不光不理解自己的心情,还总是维护谦瑾,拆自己的台。今天这件事情,明明是谦瑾行事不稳重,可是丈夫反倒责备自己。这怎不令徐明豫郁结闷气呢?她于是变得激动起来。说:

  “老王,我们做怙恃的,如果见到孩子有这么危险的苗头,还不提醒,不阻止,那岂不是枉为人怙恃吗?我是真心为谦瑾好呵!她没有社会经验,不知道人生的险恶。你难道不知道,人生走错一步便步步皆错的原理吗!亏你照旧个干部,你看到你的下属有错,你不去提醒他们吗?怎么在家里就这么糊涂呢?”

  王承志也有些冒火了,他觉得妻子遇事总是反映太过,实在是不行理喻。但她没有自知之明,反倒指责别人糊涂。他焦躁地说道:“我们在谈谦瑾,你怎么扯到我的事情上去了?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事情和家庭不分,把你单元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硬扯抵家里来。”

  他这么一说,惹得徐明豫重生气了。她提高了嗓门道:“我明明是在说谦瑾的问题,哪里有在谈我的事情?再说我不外是举我在事情中遇到的情况,来提醒谦瑾而已,这有什么错吗?倒是你,你连女儿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体贴,反倒责备我。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吗?”

  谦予眼看着怙恃为了姐姐的事打骂,她急得连声劝道:“爸,妈,今天是中秋节。一家人应该开开心心的,别为了这点小事不愉快了,好吗?”

  徐明豫正在气头上,听了谦予的话,不禁厉声说道:“这怎么是小事呢?这是关于你姐姐未来的人生大事!我们必须要说清楚!”

  谦予被她妈这么喝斥,吓得赶忙噤声。她只好暗地里拉扯着谦瑾的衣角,示意她赶忙说几句话,劝止怙恃间的争执。

  谦瑾今晚先是经历了意外的惊喜,然后又体验了莫名的失落,到现在被严厉地攻击。如此的情绪上的大起大落,是她人生中从未遭遇过的。虽然她觉得母亲是神经过敏,夸大其词。可是见到母亲这么声色俱厉的神情,和怙恃之间因为自己而起的争吵。她难免感应深深的歉意和无力。

  谦瑾突然感应一阵伤感,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失恋吗?可是她似乎还没开始真正的恋爱,为什么就失恋了呢?谦瑾竟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好啦,妈。我允许你,我不会去见书华了,好吧?”谦瑾略带疲惫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说到做到!”徐明豫见谦瑾如此亮相,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她仍然不放心,追着嘱咐道:“别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你要是言而不行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一场争吵总算是平息下来。

  夜里,直到怙恃都入睡了,谦予才悄悄地问姐姐说:“姐,你到底和那个书华是怎么回事啊?你有和他谈恋爱吗?另有,你真的不去见他了?”

  谦瑾今夜的心情经历了几上几下地倒腾。她原本的心情虽然矛盾重重,但基本照旧愉快甜蜜的。不意被她妈这么一攻击,使她变得沮丧起来。妹妹谦予的询问,让谦瑾有一种极重的感受。她先是缄默沉静了一会,然后反问道:“你觉得书华是那种人吗?”

  “什么意思?哪种人?”谦予猛然被这么询问,她十分地不解。

  “就是妈说的那种人呗。”谦瑾低下头沉思着,又说:“妈说他是脚踩两只船的人。我不相信。你觉得呢?”

  谦予有些为难地说:“我说欠好。妈可能有她的原理吧。”她见谦瑾不说话了,感受可能自己的话让姐姐惆怅了,赶忙又增补道:“谁知道呢?妈就是喜欢夸张,她其实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也可能书华基础就不是那样的人。姐,你真的想和他好吗?”

  “嗯。”谦瑾不置可否地说。

  谦予好奇地追问道:“姐,你们几时开始交朋友的呵?”

  到了这个时候,谦瑾也不想瞒着谦予了。于是她大致地把如何与书华在英语角相遇,如何在贺年的时候发现他是周老师的儿子,又如何与他成为笔友……等,大致地对谦予说了一遍。

  谦予听得入了神,不停地发出惊讶地“啧啧”声。末了她羡慕地说:“姐,你好幸运好浪漫哪。”

  “可是妈今天说他可能脚踩两只船。”谦瑾说这话时,脸色变得阴暗下来。幸亏是在夜晚,谁也看不见。

  谦予怯怯地说:“姐你认识他那么久,你都看不出来吗?”

  “我虽然看得出来呀,他基础就不是那种人!”谦瑾激动地说。

  “姐,你也别和妈较真。她是为你好。你就告诉妈,书华和海平肯定不是那种关系就得了呗。”

  谦瑾不由地叹口气。她没法和妹妹说清楚这事。她唯有含糊地回应说:“事情不是那么简朴。等我想好了怎么应付妈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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