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燕子入伙
“请慢走，接待下次惠临。”
燕子刚送走一波客户，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等了许久的张爱玲拉一把拉了已往，原来是张爱玲那边的客户早已等了半天，就为了一听燕子那似乎带人回到几百年前的解说。
“哎哟喂，我的小宝物儿，你可终于讲完了，我的客户都等得急死了！”张爱玲边说边把一颗棒棒糖塞进燕子的嘴里，算作小小的礼物。
“玲姐，我这着急，把她先借我用一下！”
我从张爱玲的手里抢过燕子，留下了傻眼的她楞在原地，半响才反映过来，朝着我背影喊道：“喂！徐天南你个龟孙竟插老娘的队！喂？喂？”
见我不理她，情急之下的张爱玲竟脱口而出了方言，“去逑吧你，恁达纳个蛋类…”
我径直拉着燕子来到一个黑暗的角落，看着她一脸的不明所以，我坏笑了出来。
燕子见状，忙伸手护在胸前，惊恐地哆嗦道：“徐…徐天南你要干什么？我，我，我告诉你这里可是公司，就算想做什么也不能在这…啊呸！你最好想都别想！”
虽然对搞定她这样不经世事的小女人对我来说简直算不上挑战，但我也确实不是那种吃“窝边草”的兔子，我徐徐把手伸进了口袋冷笑一声，倏地掏脱手机屏幕对着她，“想不想要？”
燕子护着胸部的手逐渐放了下来，惊恐的眼睛里逐渐浮现出了两颗小桃心，因为她看见了我手机屏幕里的那个新春限量版的“GUCCI”包包，下面标价23888元。
她猛吸一口气，“这是…给我的吗？”
我轻松地说道：“只要你颔首，就是你的。”
燕子脸上笑盈盈地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突然之间送我那么珍贵的礼物…人家还没有做美意理准备嘛…”
说话时的燕子拧巴着手指头，扭得和大女人似的，“原来你对人家图谋不轨哦…”
“我去！”我差点噎住，“想什么呢你！和你谈个交易！”
“交易？”燕子用大眼睛瞪了我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你以为一个包包就能收买…”
燕子的话音越来越弱，眼神随着我屏幕不停地左右晃动，“哎呀，你别逗我了！你到底要干嘛呀？”
我见她俨然已经上套了的样子，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道：“也不是什么为难事，把经理办公室的钥匙提前给我，横竖…”我说这话时涨红了脸，“横竖这次我豁出去了，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当上经理！”
燕子疑惑地问：“这个倒是不难，但…你要做什么啊？”
我看了看周围没人，小声说：“我计划把殡仪馆那几千个骨灰盒都搞过来，然后悄悄存放到那间没人的经理办公室，未来逐个击破，让那些人都在我这买墓地！”
燕子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你可要知道，若你这么做了，那就即是是瞒着许宜娜每天把几百个骨灰盒堆在她的旁边，中间就一墙之隔，这要是被发现了，咱俩还能有生路吗？你，你，你做这事许宜娜知道吗？”
“知道个屁！”我说道：“她要是知道了就干不成了，但你想啊，这几千个客户那他妈得是多大一笔钱，怎么样，为了你的包包，你就说干不干吧？”
见燕子另有些犹豫，我又把那个包包的照片放到了她的眼前，“事成之后，这个就是你的！”
燕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了起来…
有了燕子的加入，剩下的事情就很是好做了，殡仪馆存放一年骨灰的价钱是40元，虽然不贵，但像老六这种人却许多，他们经常为了几十块钱的寄存费与守墓人纠结半天，但这次我打出的旗号是“免费存放骨灰盒”这无异于开辟了一个前无昔人的新市场。
这种事对喜欢占小自制的客户的引力是巨大的，时值年底，殡仪馆那个守墓人一天十几个电话打给客户催收下一年的寄存费，而我这一举动恰到利益，一时间我的手机酿成了热线电话，前来约存骨灰的眷属络绎不停，不外这一切都是我们瞒着许宜娜做的。
短短几天，经理办公室里堆放的骨灰盒在各文件柜里聚集成了小山，我这部门的成交单到达了史无前例的一个高度，拿到提成后我送给了燕子当初许诺的包包，只不外是在网上淘来的“A仿”，包邮价288元，顺便让商家造了个假的收据，写成了23888元。
燕子整天美兮兮地背着我送给她的那个高仿的包包，而我，在她的资助下也轻松积攒了一大批的优质客户。
……
距离经理考核还剩最后一个月，最后冲刺的时间里，我对业绩的执着到达了丧心病狂的态度，徐徐在金钱与名利的追求中忘记了自我。
那天我接到了一个男人的电话，他自称老于，说话时口音很重，是漠北市周边团场的方言。
老于在电话里问我：“小伙子，听说你们那里寄存了许多的骨灰盒？”
我回覆：“对啊，年老，我和您说，我们这里寄存骨灰盒免费，那是相当划算啊，一年省40块，不出二十年就能省出一个空调…”
他似乎没有被这点小恩小惠感动，问道：“骨灰盒以外的工具寄存吗？”
我一怔，“年老，我这是卖墓地的公司，你不存骨灰盒难道存死人啊？”
电话那头顿了顿，“对！我想寄存一副棺材！”
“靠！”我骂咧道，“你搁这跟我开玩笑呢啊？现在随处都在宣扬殡葬革新摈弃土葬，在这风口浪尖上谁敢这么做啊，不干不干！”
说着我准备挂断电话，但他却说出了我很感兴趣的话题。
“兄弟，规则我懂，这次不白麻烦你，我就寄存半个月，至于价钱好商量。”
我显得有点动摇，虽然嘴上还在讲着职业道德但身体却很老实，我大吐生意难做的苦水，接着又说这样做需要冒很大的风险，最终照旧谈得了一手好价钱：一万块，半个月，不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