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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律

第四十五章 铁头县令

汉律 文浩晚渔 2911 2019-09-10 09:05:00

  “走!”

  宁毅本想在郅正、王玄素面前好生风物一番,可万万没想到遇到了颢之茅这样一个县令,之前在关内横行的排场是一点使不出来,低着头生着闷气。

  “颢之茅连天子的诏命都敢违抗,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绣衣少尊使了。”

  郅正和王玄素对视了一眼,紧随着宁毅身后。

  大堂上,长须冷面的县令颢之茅在处置惩罚县中公务,听到有人来,也不抬头。

  “颢之茅大人,在下有礼了。”

  宁毅脑袋向后仰,拱手施礼。

  “……”

  县令颢之茅依旧低头处置惩罚公务。

  宁毅脸上绿一阵紫一阵,欲要发作:三公九卿见了我也要客客气气,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算个什么工具,竟然在我面前摆谱?

  “颢之茅你好大的胆子,见到绣衣少尊使宁毅宁大人还不赶忙跪下行礼?”

  绣衣使者这才跳出来,指着大堂上高坐的县令颢之茅怒斥。

  “你们眼瞎了吗?

  没见到本官在处置惩罚公务吗?还让本官下跪?

  你们绣衣使者虽亲授天子指挥,但无品无阶,只是一些仗势欺人的狗而已,竟敢让本官下跪?可笑!

  若是处置惩罚乌骓杀人案,且一边等着,若不是,滚出平凉!”

  县令颢之茅依旧不抬头,说话口气、态度极差,丝毫就没把他们几人放在眼里。

  “你……”

  绣衣使者正要破口痛骂,宁毅冲着他摇了摇脑袋。

  “哼!”

  “宁兄,这边等吧。”

  郅正指了指大堂下左右两边的跪垫。

  “早就听说平凉县令是又臭又硬的石头,果真名不虚传,今天算是见识了。”

  宁毅率先跪坐在跪垫上,同时也明白颢之茅这样的法家门生在景帝时为官,做官几十年,官职是越做越低,原因就在这里。

  “知道是本官又臭又硬,你还来,认真是自讨没趣。”

  县令颢之茅又来一句,气的宁毅、绣衣使者是半天说不出话来,而郅正、王玄素却对不卑不亢、朴直不阿的县令颢之茅顿生好感,这就是念书人对凭本事做官和靠家世做官的区别吧。

  一个时辰已往,也没有上茶水,郅正等人就这样干等,而大堂外的天空也徐徐黑了起来。

  “报!县令,县衙外有人起诉!”

  一守卫走了进来。

  “请!”

  县令颢之茅转了转发酸的脖子,合上公牍,趁着断案的功夫,这才仔细端详起四人。

  “长的还真像宁成那厮年轻的时候。”

  县令颢之茅扫过宁毅。

  “恩?师兄之子?这也太像了,可怎么跟声名狼藉、罪不容诛的宁家在一起?”

  县令颢之茅在扫过郅正的时候眼神庞大,皱着眉头捋了捋髯毛。

  “儒者贤士,前途不行限量。”

  县令颢之茅扫过王玄素。

  “狗腿子!”

  县令颢之茅在看到跪坐在最后一个的绣衣使者时,美美地瞪了一眼。

  “县令老爷,替我做主啊。”

  “县令老爷,这人是小偷啊!”

  一胡一汉两男人,一人一手抓着一只羊的耳朵一左一右,叫嚷着进来。

  “说吧,到底怎么了?”

  县令颢之茅摊着手往椅子上一靠。

  “县令老爷,这是我郎思家的羊,却让侯莫山冲给偷了去,被我发现,还千般狡辩,请大人为我做主。”

  郎思抓着羊耳朵就跪了下来,怒视一旁的侯莫山冲。

  “县令老爷,这是我侯莫山冲家的羊,适才我拴在家门口,刚一出来就看到郎思想要偷走,还诬陷是我偷的,请大人为我做主。”

  侯莫山冲也抓着另一只羊耳朵跪下,气愤地看向一旁的郎思。

  “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小事,小事,这样,本县还没用饭,你们都等着,待本县吃完饭再做处置。”

  县令颢之茅起身准备离开。

  “大人,延长不得,这郎思狡猾的很,小人不善辩说,畏惧一会让他想到了借口,小人说他不外,我家的羊可就收不回来了。”

  侯莫山冲着急不已。

  “嘿!你急什么?你说是你的真就是你的?先让老爷用饭,这要是饿坏了大人你担待的起嘛你,一定是你做贼心虚,是吧老爷。”

  郎思赶忙奉承起来。

  “是啊,饿着了本官,你担待的起吗你。”

  县令颢之茅说完一甩长袖,背负而去。

  “好你个平凉县令颢之茅,你不与本官商讨乌骓杀人案也就而已,如今有人起诉,案情就在眼前,你却急着用饭?哼!有你这样做官的吗?”

  宁毅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正好能发泄。

  “哎哟,是啊,宁大人说的对,看我这官做的,而已,先处置惩罚完你们再用饭吧。”

  县令颢之茅一脸的无奈,又坐回到椅子上,显的有些不耐烦。

  “你看啊,这羊吧又不会说话,你们有没什么证据证明,不如这样,你们都划分说说这只羊为什么是你们两家的,本官听后再做处置。”

  侯莫山冲喊道:“大人,这是只母羊。”

  “你当老爷眼瞎?看不出来?”

  “那你说这只羊怎么是你家的?”

  “这还用说,这就是我家的。”

  郎思歪着头自信不已。

  “这明白是我家的……”

  “还在乱说,这明白是我家的……”

  二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完全把县衙当做了市井大街,犹如两个骂街的泼妇,你一句我一句,足足吵了半刻钟,而县令颢之茅要来一杯茶,似乎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低着头慢慢品茗看热闹。

  “晤面不如闻名,朝臣都说这颢之茅照旧有能力有气节的好官,没想到连这个案子都判不了,一副庸吏神色,哼!可笑至极。”

  宁毅转过头拉着脸对着郅正小声嘀咕。

  “宁兄别急,这不是还没判嘛,静观其变。”

  郅正觉得平凉县令颢之茅绝对不止这点能力,要否则怎么敢有跟天子叫板的底气。

  “哼!”

  宁毅将头一歪不再理会,郅正捋着鬓发看向了县令颢之茅,王玄素捋着髯毛看着那两个报案人,若有所思。

  县令颢之茅瞪了那二人一眼,怒道:“你们两个嗓门怎么这么大,都快把本官的县衙大堂给吵塌了,要吵到外面吵。”

  “小的错了。”

  “小人也是心急。”

  郎思、侯莫山冲见县令生机,也就平静了下来。

  “哎,本官听你们说了半天,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说是你家的,他说是他家的,羊又不会说人话,本官又不懂羊语,实在难断,不如这样,将这只羊杀了,一人一半,你们二人觉得如何?”

  县令陈千秋一歪头,旁边差役拔出腰刀,高高举起。

  “喔?”

  郅正、宁毅、王玄素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不能啊大人,这只母羊已经有了羊胎,过几个月就该下小羊崽了,杀不得。”

  侯莫山冲抱着母羊哭诉起来。

  “你说你这人,既然让本官给你们两个断案,又不听本官的话,真是不识抬举。”

  县令颢之茅瞪了侯莫山冲一眼,又笑对着郎思道:“他不愿意,你可愿意?你可千万别不识抬举啊。”

  “小的虽然愿意,一人一半,最好不外。”

  郎思听后喜上眉梢,双手不停地搓弄起来。

  “高啊!”

  宁毅和王玄素异口同声,佩服地叫了出来。

  “斗胆郎思,既然是你家的羊,你会不知道这母羊有身?”

  县令颢之茅一改之前慵懒之色,一脸的严苛。

  “啊?”

  郎思没想到这县令颢之茅说变脸就变脸,一时间还没有反映过来,不知道如何回道。

  “小人知道啊,我见他说了,我就没说。”

  郎思不敢直视县令颢之茅的眼神,低着头辩解。

  “是吗?既然是你家的羊,你为何不心疼?恩?

  马上秋季,正是小羊羔出生的节气,哪个牧羊人会在这个时候舍得将羊杀死吃肉?

  再看侯莫山冲,为了不杀母羊,宁可冒犯本官,也要掩护到底。

  事情已至此,还不是你偷的?

  你另有有何话说?”

  县令颢之茅眯着眼睛盯着郎思看。

  “大人英明!”

  胡人侯莫山冲抱着自家母羊给县令颢之茅行了一礼。

  “老爷小的一时见利忘义,见他家门口没人,想要顺手牵羊,没想到正在偷羊,却被他发现,本想偷走,可他知道我家还说要报官,小的畏惧,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来老爷县衙胡搅蛮缠,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没想到老爷英明,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朗思颤颤栗栗,趴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

  “本官一向铁面无私,即即是你犯了这等小罪,依汉律,判髡钳城旦(刑法名),肉刑杖二十。”

  县令颢之茅对着差役一歪头,四名差役,两个按住郎思,两个行刑。

  惨叫声起,接连不停,可是在场没有一小我私家同情郎思,肉刑施行完后,奄奄一息的郎思被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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