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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律

第四十四章 平凉县

汉律 文浩晚渔 2924 2019-09-09 16:05:00

  “属下明白,这郅家老三当年就在儒家大贤董仲舒门下求学,估摸着绣衣少尊使宁家大少爷与其他宁家人差异,奉公守法、秉公服务,从不收受行贿,可是这样?”

  “空话!他老子都替他贪污受贿、强取豪夺、攻其不备了几多财富,几百年都花不完,他还用贪?

  可笑!老子都替儿子把钱捞够了,他要是再贪别人还活不活了?”

  功曹史田德旺到底是县令陈千秋多年的心腹,说话一点就透,可他就不明白了,既然宁毅不收钱,那郅正万一密告,他们还怎么保命啊?又一脸担忧的看向了县令陈千秋。

  “莫慌,莫慌,若是碰到其他宁家人,少花些钱,既然遇到了宁家大少爷,他是不要钱,没措施,可架不住他爹贪啊,只能找绣衣尊使宁成了,比找其他人多花些钱保命而已。”

  院门口郅正还在跟老母、孟浪话别,宁毅、王玄素二人在巷道期待。

  “稼轩,办完事早些回来,为娘在家中等你。”

  “少爷,你可要回来啊,要否则咱家又要被人欺负。”

  郅李氏和孟浪对着郅正挥手离别。

  “好生等我!”

  郅正好生忐忑,又不舍又期待,大丈夫志在四方,总不能一辈子困在家中小院,郅正咬了咬牙,对着家人躬身行了一礼,尔后与宁毅、王玄素并肩而行。

  “稼轩贤侄,可否借一步说话?”

  县令陈千秋躬着腰笑着脸点着头,一脸的和气和热情。

  郅正等人行至巷道口就看到了县令陈千秋那令人作呕的嘴脸。

  “稼轩兄,你等着,我去收拾他。”

  宁毅不知为何要替郅正出头,郅正赶忙拦住。

  “我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宁兄、玄素兄稍候。”

  郅正快步而去,站在了距离县令陈千秋两丈的地方,背负双手,傲然孤迥,歪头斜视,看向别处。

  “何事?”

  “稼轩贤侄,本县是对你不起,可你千万不能借刀杀人啊!”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下作?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县令陈千秋外貌无动于衷,内心狂喜不已,郅正所言跟自己所推测的不错,甚为满意。

  “稼轩贤侄,果真不俗,不是宵小之辈,你这是要去哪啊?”

  “呵!怎么不让我走?”

  郅正侧目怒视。

  “这说的哪里话,你想去哪就去哪,本县想着稼轩贤侄要出去,本县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县令陈千秋话中有话,郅正听后身体一怔。

  “你要用我家人威胁我?”

  县令陈千秋皮笑肉不笑:“不敢,不敢,只是你身为郅家顶梁柱,这一出走,没人照料,本县一定会替贤侄照顾好,放心去吧。”

  “好,他们要是在你治下出了事,我要你全家血债血偿。”

  郅正狰狞着脸咬着牙说完,就往回走了。

  “对了,你确实智慧,料到了我不会求宁毅收拾你,要否则你也不敢站在这里等我们,但是你别自得忘性,以我之能,早晚有一天收拾了你,咱们走着瞧!”

  “静候佳音!”

  县令陈千秋眯着眼一脸的蔑视。

  “宁兄,玄素兄,咱们启程吧!”

  “好!你们先上马车。”

  宁毅指了指巷道口左侧一辆考究的马车。

  “好。”

  郅正和王玄素上了马车,宁毅赶忙低着头对着手下命令道:“你赶忙立刻通知秦州府郡的绣衣使者,通过飞鸽传书,告诉我爹,彻查陇县县令陈千秋,尔后你从秦州府郡赶往平凉县,我们在那里汇合!”

  “唯!”

  那精干男人独自向陇县东大门走去。

  宁毅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听信的县令陈千秋,看不惯那小人嘴脸,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火气,箭步走了过来。

  “你就是陇县县令陈千秋?”

  “小的正是……”

  “好!好!好!你干了什么事,你也清楚,本官身为绣衣少尊使眼里可揉不得半点沙子,对于贪赃枉法、作奸犯科的贪官墨吏,手段可多着呢,咱们走着瞧!”

  宁毅藐视了他们一眼,尔后傲然离开了,上了马车,另一名绣衣使者则当起了车夫。

  “上路!”

  宁毅一声令下,马车向陇县西小门驾驶而去,为了赶路,绕过陇县,直奔数百里外的平凉县城。

  望着远去的马车,县令陈千秋捋着胡子思忖。

  功曹史田德旺心有余悸:“县令,这绣衣少尊使什么意思?郅正那小子不是说不会借刀杀人吗?怎么还记恨其咱们来了?”

  “郅正那小子没须要骗咱们,要否则现在咱们就被绣衣使者抓走刑讯逼供了,那宁家令郎到底是为官的火候小了点,他既然背着郅正说,又不立马抓咱们,说明郅正没有求他,可谁告诉他的呢?

  而已,不想了,立刻派人继续看守郅家人,再派人去长安宁府,问问咱俩的命值几多钱?算了,索性就你去吧,别人不会来事且不放心,你即可启程去长安宁府。”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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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孤城,还未至,顿感秋意,寒风瑟瑟,秃山之上,尽是荒芜,草原之边,已染秋色,牛马羊群,帐篷包帐,塞外风物一览无余。

  “到那边了?”

  马车内的宁毅询问起来,赶了两天的路,几多有些无聊。

  “少尊使,已经看到人烟,预计下午就能到达平凉。”

  “善。”

  马车内的郅正、宁毅、王玄素来时的激动早就在这几天看着时而荒芜、时而迷茫地野地中消磨殆尽,除了睡觉就是睡觉,迷迷糊糊、混混沌沌。

  斜阳残照,黑云压头,一座古城,就在眼前,平凉县,炊烟袅袅。

  “下车接受检查。”

  平凉县南大门一看守士卒拦住了马车。

  “叫你们县令出来!”

  绣衣使者不想浪费唇舌,所携带的腰牌只有县令以上的官员才认识。

  “你是什么工具?让县令出来找你?”

  门口兵卒说完往地上啐了一口。

  “嘿!我说你他娘的……”

  绣衣使者正欲发怒,宁毅掀起车帘付托道:“你跟他一个军伍盘算什么?把腰牌交给他,给县令看一下不就完了,不要把你在长安时的做派在这里使。”

  “唯!”

  绣衣使者收起脾气,将怀中腰佩扔在那兵卒手上。

  “将此物好生保管,交给县令颢之茅,速去!”

  “非金非银,还想行贿我家县令?再说了我家县令可是清官好官,不收行贿,你照旧拿回去吧。”

  兵卒也不识字,气的那绣衣使者是哭笑不得。

  “让你给县令看,不是送给他,明白吗?”

  到底是宁毅在场,要否则这绣衣使者早就大耳刮子扇上去了,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得!得!得!你等着。”

  那士卒带着腰牌骑着马往平凉县县衙直奔而去。

  闲来无事,郅正、宁毅、王玄素在车里呆的憋闷,下了马车运动身子,就看到来来往往进城出城的人部门是汉人,部门是胡人,另有少部门西域商客,预计是小月氏部族,这倒让郅正、王玄素开了眼界,宁毅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屡见不鲜。

  良久,一快马疾驰而来,正是先前那兵卒,却没有急着下马行礼的意思。

  “你们几个跟我走,县令在县衙等你们。”

  经此一来一去,那兵卒态度更是恶劣,尤其是心情,充满了鄙夷,狂妄无比。

  “你们县令不出来迎接?”

  绣衣使者自当差以来,照旧头一遭受到这期待遇,上至丞相、藩王,下至郡守、县令,见到绣衣使者无不亲自迎接行礼,受头等礼遇,哪有像平凉县令颢之茅这样不怕死的,不光不亲自迎接,反而让一个小小军伍带路,这照旧头一遭,绣衣使者自觉失了脸面,想要将那军伍从高头大马上撕下来,痛打一番。

  “少尊使,要否则我去教训他们一下?”

  宁毅脸上变了又变,他也是第一次遭受这期待遇,脸上挂不住,可他所办之事极其重要,必须要县令颢之茅好生配合,轻易地还冒犯不起,思虑再三,照旧忍了。

  “而已,客随主便,待此事办完后,再说。”

  宁毅看了看那依旧自豪地摇头晃脑的那兵卒,上了马车。

  “羞耻啊!”

  绣衣使者咬了咬牙,见少尊使都这么说了,自己另有什么好说的,等郅正、王玄素上了马车,由那兵卒在前引路,驾着马车紧紧追随。

  平凉县乃是关西一个小县城,驻守将士五千,人口不足一万,落后贫穷,故而县衙规模也是比不得关中、关东一带的县衙。

  郅正、宁毅、王玄素下了马车,就看到一个破院子,里面的正堂上高挂一牌匾:正气使然。

  “到了,你们自己进去吧。”

  那兵卒对着看守县衙的守卫交接了几句后,原路返回,看都不看他们四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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