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士离去后,杜海安凑上前,见沈焰没佩戴手表,便问道:“主座,您的手表是不是丢了?”
说罢,又皱眉道:“那个王上士区区一个士兵,怎么能有这么好的手表,该不会是偷得主座您的吧,要不要我去查查这事?”
“虽然不是,”沈焰摇头笑道:“我没有戴手表的习惯,所以把手表收起来了,和那位王上士毫无关系。”
又见快到午饭时间了,沈焰便下令道:“辛苦各人了,解散吧。”
雨仍在下,沈焰将孙尚香雨衣的帽檐轻轻向外拉了一下,说道:“再忍一忍我们就回旅馆。”
沈焰有些亲昵的举动让孙尚香有些怕羞:“哎呀,我真的没事,沈焰你不必担忧我……”
“照旧快些回去吧,回旅馆好好整理一下工具,究竟后天就出航了。”
这时,几个后勤兵在王上士的领导下,将一个稍小一些的木箱放到吉普车的车斗上,沈焰与孙尚香一起向他们体现谢谢,这让士兵们有些受宠若惊。
目送吉普车离开后,一个后勤兵小声对王上士问道:“咱们孙上校真是越看越美,头儿你说那衣服有没有可能真让人做那种梦……”
“做个屁梦!”王上士教训道:“这都是拿来骗二傻子们买衣服的瞎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真是笨……”
这台威利斯吉普车哪都不错,就是没装顶盖,沈焰将车速提高,计划快些回旅馆,上次像这样在路上淋雨,照旧送外卖的时候……
回到旅馆后,沈焰在侍者的资助下将木箱抬到孙尚香卧室中,其实孙尚香本想独自扛上去的,但被沈焰拒绝了。
两人换过衣服来到餐厅,这时,孙尚香递给沈焰一个账本,这是后勤部放在木箱中的。
沈焰接过账本,账本封面上写着孔青阳的名字,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详细纪录了种种物资与替换零件的购置日期、金额以及数量。
“唉……”
沈焰叹了口气,连账本都不管了,看样子这孔青阳少校是铁了心要做甩手掌柜。
“沈焰,我们再好好劝劝孔少校吧,兴许他会转意转意呢。”
孙尚香也知道如果孔青阳能上舰,就会对汤镇山等人发生一定的制约……随着出航在即,她愈发担忧沈焰的宁静。
“嗯,让我想想措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沈焰觉得这位孔少校不会登舰了。
“香香,我们先用饭吧……”沈焰话没说完,突然发现孙尚香神色有些拘谨,便问道:“怎么了?”
“没事!”
孙尚香飞快地摇了摇头,有些羞涩地开始用饭。
沈焰更感好奇,这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当下明白过来:“香香你喷了香水吗?”
孙尚香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又羞道:“好闻吗?”
“很香……”沈焰笑道:“香香的香香……”
孙尚香又羞又喜道:“哎呀,禁绝拿我打趣,快用饭吧!”
沈焰看着孙尚香娇羞的神态,心中名顿开:女孩子真的很喜煌c水……
午饭事后,两人划分回到自己的卧室,孙尚香需要提前收拾工具,虽说后天才出航,但延平郡王号明天还要进行一次满载试航,试航后再收拾行礼可能来不及。
孙尚香本意是想资助装运物资的,因为她觉得技术含量高的修理事情出不上力,但可以帮士兵们搬工具,但这想法被沈焰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除了不想让她劳累,沈焰另有另一个考虑:下午除了要装运食物、冰激凌机、药品以及种种设备所需的备用零件,还会将大量的炮弹运到舰内,其中就包罗四零六口径的主炮炮弹。
虽说战舰后方甲板设有大型升降板,可以将包罗水上侦察机在内的大型物品运到船舱里,但主炮炮弹是直接通过主炮塔后方的输弹井吊到各弹药室的。
虽然只有一号炮塔能事情,但三座炮塔下方的弹药室都要放险些等量的炮弹,除了加速装运效率,另有平衡战舰重心的目的,所以下午的事情量也是很大的。
主炮炮弹还算比力宁静稳定,但也要尽量制止磕碰,而只要有孙尚香在,士兵们总有些漫不经心,之前就发生过因士兵走神而造成的小事故,所幸没人员伤亡。
此外还好说,要是装运炮弹时操作不慎,让这种一吨多重的高爆弹头在弹药室响了,预计口岸都能炸没一泰半,别说战舰了。
所以沈焰说什么也不让孙尚香去舰上资助运弹药,照旧在卧室里收拾行李最宁静,而且女孩子的工具比力多……
沈焰自己没什么工具要收拾,便仔细翻阅着那个账本,如果孔青阳少校拒绝登舰,那财政就需要自己治理,所以要提前熟悉账本,做好两手准备。
不外越是研究这账本,沈焰就发现孔青阳的厉害,他能把庞大的账目纪录的清晰明了,而且丝绝不出差错,绝对是个一流的人才。
窗外的雨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沈焰就在雨声中审阅了一下午帐本,直到孙尚香整理好行礼,叫沈焰去吃晚餐。
正当两人要前往餐厅时,见到一名士兵来报:营区内的堆栈失火了!
等到两人迫切火燎地将车开到堆栈区时,发现火势已被扑灭,只是一间堆栈被大火严重损毁,地上被烧黑的砖石瓦砾遭雨水一淋,还腾起了团团白雾。
堆栈外站着不少官兵,包罗汤镇山在内的好几位部门主管也在其中,他们的休息区紧靠士兵营区,所以能实时抵达。
见汤镇山等人迎上来,沈焰急道:“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汤镇山摇头道:“主座说笑了,这里的火伤不到士兵们的。”
沈焰一听失火,心里很是忙乱,所以忘了这些人来自仙界,不怕被这个世界的大火焚烧。
“那损失大不大?”
“这……”汤镇山一脸无奈道:“可以说损失很大!”
孙尚香登时着急道:“都烧坏了什么?”
“衣服,明天准备发给士兵们的新海衫都被烧了!”
看着汤镇山痛心疾首的样子,沈焰与孙尚香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不外是衣服而已,况且照旧拿来替换的背心,怎么看他心情就跟弹药库失火似的。
这时,沈焰又见几个军官也是一脸气愤,心中更感好奇。
只听汤镇山义正言辞道:“主座,堆栈重地,竟然发生这种事,孔青阳严重渎职,还请主座严惩!”
“是啊,请主座严惩!”
好几名军官纷纷赞同,让沈焰瞬间明白了:原来对方不是心疼衣服被烧,而是想以此为借口,收拾他们的眼中钉。
“我呸,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怕遭雷劈!”
这时,孔青阳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杜海安瞪着对方皮笑肉不笑道:“孔少校,你身为后勤官,竟连堆栈都看欠好,致使我舰重要物资被烧,应当何罪!”
“是啊!”汤镇山生怕沈焰心软,立刻对沈焰接道:“主座,这等大罪绝不行迁就,否则难以服众啊!”
沈焰心中微微一惊,汤镇山已经有些要挟自己的意思了:这次事件简直是孔青阳失察,还好只是烧的衣服,若是烧了弹药库可就麻烦了……
若是不处罚或者从轻处罚,简直有些说不外去,更可能导致官兵们在未来不尊军纪,有恃无恐。
但真要处罚他,则正中汤镇山下怀,也彻底隔离了孔青阳上舰的可能。
种种利弊让沈焰一时间举棋不定……
孔青阳见状,冷笑道:“无所谓,主座想怎么处罚卑职都行,卑职认了!”说罢,又对汤镇山等人不屑道:“你们也就这点本事,别以为能吓到老子,老子不怕你们!”
汤镇山狰狞道:“哼,还嘴硬,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孙尚香觉得孔青阳也不是故意的,想帮他说些好话,但又怕自己把话说错,惹出大麻烦,这时,只听损管部石刚志少尉走上前,对沈焰敬礼道:“主座,我部张上士请求陈诉要事。”
沈焰应允道:“批准……”
这把火就是王上士与张上士联手放的……
本想着大火烧事后,就再无后顾之忧了,没成想现在倒把孔青阳害了。
虽说和这个四处冒监犯的少校没什么友爱,但让人家平白无故当了替罪羊,王上士与张上士心里不太舒服。
良心有些不安的两人偷偷一合计:王上士身为堆栈治理人员,需要避嫌,便决定由张上士来求情,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
“陈诉主座!”
张上士有些紧张地对沈焰说道:“大火烧起来时,我损管部在第一时间进入火场,可以为孔少校作证,他积极指挥救援,为扑灭火情作出极大孝敬,而且通过现场勘查来看,火势是由于线路老化引起的,基础防不胜防……”
孔青阳万没想到这个损管部的上士竟愿意帮自己求情,而且自己还和这个上士没什么友爱……一时间很是感动,只是他习惯了保持冷漠的脸色,让别人看不出情绪的颠簸。
“住口!”
汤镇山挥手打断了正在求情的张上士,训斥道:“主座们在议事,哪有你个小小士兵说话的份,给我退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