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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圣江湖行

第 四十二 章 旋音俗曲

仙圣江湖行 雨中任风舞 2277 2019-09-07 12:23:46

  整曲自始至终,冠巾青年都以降低忧伤的声调,怅然若失地吟唱,词曲声调中显然明透着对人生的感悟和对人世的感伤。

  五音六律在此曲中,尽拨弹忧伤哀怨之声,俨然在词曲中哀叹着心中所思,与心倾诉着惆怅和无奈,劝告世人的执迷和执着,最终落得无限的惆怅和无奈的心思,牵挂的心绪永远也无法尘封欲作洒脱的心念——盼今世、求来生……

  各人都受此曲音律和歌词的熏染或影响,良久都静默无声,过了好一会,南宫明枫才轻轻地问了一句,“这首曲是兄台所创吗?”

  随心所思,他仿若置身其境随曲遐思,感同身受,也已湿红了眼眶……

  “是的,”冠巾青年也只轻轻地回了一句,“由心而作,随心而发。”

  之后,各人复又默默无言,相对静坐而思——

  四叔生性孤苦,藐视不屑之人;外表冷若冰霜酷似无情,内心情感实则富厚细腻,此时也已被冠巾青年的音曲深感颇触,嘴里不说些什么,用内心细品回味,倒一ㄇ一种心境……

  南宫明枫心地善良,仁心宅厚,涉世虽未深,但却已感伤颇多,虽然言语可以表达心中的感受和意思,但有时眼泪却是内心无法诉说的语言,所表达的意思形态却已远胜千言万语……

  盈婷女人年纪尚浅,凡间间的凡人俗事,尚未能看透心彻,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还无缘心感身受,但她潜身俱有的那种“母仪天下”的母爱天性,却也感受到了冠巾青年词曲中的忧伤哀怨的情调。

  再见到南宫明枫和四叔他们神牵情动的形态,追念自己的身世经历,一时倒也感应了心悲,只是难言悲从何来……

  过了良久,冠巾青年才轻轻地合上了《凡民俗曲》,稍微规则了一下仪容,苦涩地轻笑了一声:“小兄弟,让你们见笑了。”

  南宫明枫也只是苦涩地一笑,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哦,对了,”冠巾青年刚想收拾起古琴,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兄弟,‘武林捕’的那本《人性和人心》是册很好的经世良言,希望你好好地研读。不外要做到言行如一,身体力行,恐怕就有点难啰……”

  南宫明枫这时转为肃穆之色:“兄台说得极是,《人性和人心》确是难得一见的提倡人世间真善美的不朽经典之作,但世人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以之为楷模,遵其言、守其行呢?”

  “这一点,”冠巾青年频频点着头,“为兄可以理解。所谓世人,就是在凡间之人,实在难能超凡脱俗……”

  “……请教兄台,”南宫明枫沉思了一会,才道,“我们心思身行‘武林捕’,算不算也算人生心灵的一种信仰?”

  “……虽然差异于其他的宗教,必须身心归属,但心思身行着‘武林捕’,应该也可以算是一种人生的信仰吧,”冠巾青年微微一讶,“小兄弟为何有此一问?”

  “我只是对‘武林捕’售书有价,有感一问。”

  “哦?”

  “真正的人生信仰,应该是无偿无价;而真正的身心归属,也应该是无怨无悔,”南宫明枫的脸上虽然露着笑意,但却显得端庄肃穆,他的目光中在闪烁着坚定的光线,“而他们自己也应该广开心门,圆心缘,解心结……”

  “小兄弟说得对,也说得好啊。”冠巾青年忍不住轻声赞好,迟疑了一下,觉得他另有话未说完,才接着问道,“小兄弟是否还言犹未尽?”

  南宫明枫轻轻所在了颔首,又接着道:“而他们似乎以此为能耐,将本应无偿赠送、宣传广邀的言论思想中心要旨,放肆售价,广收敛财,实令人心寒难解……”

  冠巾青年迟疑地沉思了一会,才慎声道:“如果从信仰归属而言,他们确实尚欠周详;但如果从刻版印书工艺不低、泯灭不菲慎算,他们又似乎无可厚非。”

  南宫明枫暗自思量了一通,也颇觉冠巾青年说得有理。

  “凡事不必多与盘算,穷思量,但求心安,”冠巾青年的语气显得很平淡,“世事本不公,何须多烦恼?”

  “兄台,”南宫明枫霍然大喜,“我受教了!”

  “今天,哦不,今生也许就到此吧。”冠巾青年轻轻地站了起来,伸出双手,紧握住了南宫明枫也起身伸出的双手,恋恋不舍隧道,“我们各人就不相送了……”

  ……

  各人相互之间都没有说话,也许心中有话,但不知该说些什么。

  空气似乎显得很凝重,也似乎在勉力挽留住此时现在。这也难怪,牵肠挂肚、万般忖量的离别时分,总是让人回味荡肠、心酸惆怅,但这也恰是人生的一幅美丽的画面,虽然经久,却能不衰,相互之间或许已成永生铭记的心印……

  有风,但却是炎风,虽是炎风,却令人隐隐地由心生起了一股丝丝的凉意。随着怅然若失的心念愈加浓烈,这股凉意也愈加影袭着万马飞跃的脑海心弦……

  松枝绿草,风影婆娑,都仿若善解人意,只是不知是因通情达意,为情所动;照旧在恣意惋惜,尽力挽留人世间美丽的怅然心画……

  只是,不管天意世人如何地有心偏袒、赞许、持助,心印和心画都将随炎风而逝。留下的,这就之所以叫做往事……

  那一天,南宫明枫依依不舍、念念不忘地挥别了冠巾青年之后,回程相送了盈婷女人一程,或许因为旁有娇艳女人故,盈婷女人执意他送程心意已领,无须远送,便在中途相别而离。

  只是在临别之时,似乎另有心无意间侧眸了娇艳女人一眼,在微笑礼仪的同时,或许已有了心算。只是南宫明枫那时无心他念,是以并未多觉。

  执拗不外无奈之下,南宫明枫只好送途止步,目送着她渐行远去,直到消失在了前方街道的转角处,才应诺承言和四叔一起,转道反程,侧行边随着娇艳女人返程访府了……

  娇艳女人的府邸单座独墅,权门华宅,显然是富殷人家。她的双亲年纪已明显近老,他们见到南宫明枫先是一讶,细细审察之余,很是兴奋,感恩铭谢客套闲聊之中,南宫明枫得知娇艳女人是他们晚年生育,膝下独女……

  他们的谈话还未终了,在扬州南城的偏向又传来了“福叔”和“福婶”两声内力富足的清啸,他们虽明知南宫明枫和四弟二人今日会再去造访“武林捕”后山的那位冠巾青年,所以已期待了多时,但久时未见他们,心估时辰已晚,又心疑何事有误,故而振声相召。

  南宫明枫和四叔忙起身告辞,在娇艳女人双亲尽力的客套挽留声中,出宅门,转小巷,闪掠向了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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