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枫迅速地扫了心情纷歧的他们一眼,有点不解他们的神思心态,但他天资智慧,随即转了话题:“兄台,你何时回归家乡?”
“能够又见上小兄弟一面,已是心慰,”冠巾青年轻轻地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弦,深长地叹了口气,“今生虽颇多遗憾,但已无过多的记挂了……不多说了,为兄心意已决,明日马上回程。”
“可是,”南宫明枫出言相劝,“如果往后,在总坛聚会时又遇上兄台的那位女人呢?”
“哎,不会了……”冠巾青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怅然若失之音尽显无遗,“如果她能来,这么一段时间,她就会来了……”
“可是,如果她在往后的某一天,不期而现,那教我该如何知会兄台你呢?”
“不期而现?不会了,”冠巾青年淡淡地苦笑着,“小兄弟,谢谢你的诚意体贴,今生能与你相识相交,已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是为兄今生唯一的无悔幸事。”
“如果能遇上那位女人,我一定转知兄台,”南宫明枫显得信誓旦旦隧道,“只是不知那时,兄台身处何方?”
“天涯海角,自有我容身之处,”冠巾青年说到这里时,把目光转向了远方,不知神系那边,“为兄也已厌倦了凡尘俗世,自会寻一清静之处,淡茶古琴,了却余生……”
“可是……”南宫明枫心中一阵悲痛,忧急如焚,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泪湿迷眶了一会,才强装平心静气隧道,“兄台乃人中好汉,我就不信天公如此俯戏人间,玩弄真善。”
冠巾青年闻言似乎呆愣了一下——人性相交,贵在恳切理解。眼前的这位少年虽然只初识未深交,但却已如宿友相融、坦怀相待,马上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瞬现即逝的念头。
注目了他好一会,才轻轻所在了颔首,叹了口气:“而已,也许是冥冥之中已有定数……好吧,小兄弟,为兄告诉你,如果你有事,可以去扬州南城南大道七街四巷八组二十七号找一位‘挽风念昔’的老人,就说与一位‘旋音古琴’的人相识。切记,‘挽风念昔’、‘旋音古琴’。”
四叔一听冠巾青年的话语和口吻,便敏感地电目复又扫了他一下,不知眼前的这位冠巾青年言中何意,又是何许人。
“兄台此去,会一去不复返吗?”南宫明枫默默地用心记下了冠巾青年说出的话,但又心念不舍此番胜似生离死此外永别。
“嗬,”冠巾青年也无奈地叹声摇了下头,“小兄弟,人世间的聚散离合,也不外是过眼云烟,不必太过记挂,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们一定还做兄弟……”
“我今天来,原来也想告诉兄台关于我的生前种种,只是,可是……”
“算了,”冠巾青年淡笑了一下,又怕引起南宫明枫的误解,忙又接声道,“为兄并非不想知道你的往事,只是为兄已知道凡间间有过你这小我私家和你这份心就已足够了,其他的都如虚云幻月,不提也罢。”
“我们今生真的不行能再相遇了吗?”
冠巾青年无奈地又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了不知那边的远方:“今生相遇是缘份,能够用心相互牵挂忖量着对方,那才是真正的心交之道啊……”
“就算与那位女人凡间无缘,”南宫明枫目注着冠巾青年,心急微蹙着眉,“兄台也大可不必如此灰心绝念。兄台乃人中龙凤,心仪兄台的女人想必还大有人在啊……”
“……唉,”冠巾青年轻轻地叹了口气,沉思了一会,才目注着他,面色凝重隧道,“有人说,世上真正的情侣是前世灵魂转世时,一分为二,今生都在冥冥之中渴求着另一半。为兄深信,希望小兄弟也能理解。”
“那,这样的两人应该是人神共羡的情人蜜侣了。”南宫明枫似是出言相询,更是似懂自言。
“是的,他们不分相互,心灵已经相通;肉体的相分,只是为了更好地相融……”
“那为何大多的世人,情感都是平淡无奇,甚至喧华疏散呢?”
“那是因为他们,因为寥寂而渴求错了另一半……”冠巾青年苦笑着道。
“……兄台对这位女人的痴心钟情,”南宫明枫细细地品味着冠巾青年说的这几句话,徐徐地有了点情绪作用,“应该会是世人的心仪楷模啊……”
“唉,”冠巾青年轻轻地长叹了一声,“这一生,也许她已经走出了我的视线,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走出我的忖量啊……”
南宫明枫心伤情悲,一时也默默无语。
四叔看了看冠巾青年,低头敛神默默无语——此人还真是令人心服,只是此人不能与枫儿终生相交相处,可惜了……
盈婷女人心中也是一番感伤,此男子恐也是世间稀有,她低头偷偷地瞄了对方一眼,随即又迅速地斜扫了南宫明枫一眼,便又怕羞带娇地微低下了粉头,心中涌起了异样的感受——能与此人相交相应的人应该不会天差地别……
“兄台,”南宫明枫缄默沉静了一会,才轻轻隧道,“那明天,我就来相送一程吧……”
冠巾青年默默地摇了摇头:“那样就有点为难小兄弟了,这样吧,既然你们今天事巧情合,为兄就抚琴吟唱一曲,算是我们相相互送,就此别过吧……”
南宫明枫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所在了颔首。
在木桌上,古琴的左边,就曾摆放着一本有点蜡黄旧损的装订古籍,不厚,估摸只有几厚页。但似却是冠巾青年的挚爱——适才,他见有人来访,便轻轻地合上了曲谱古籍,此时因又要循谱抚琴,所以他又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曲谱古籍……
南宫明枫眼尖,就在冠巾青年伸手掀开古籍的瞬间,他已扫见了在古籍的竖行正中央,反文倒字着四个大字——《凡民俗曲》
只见冠巾青年轻快地翻到了古籍的最后两页,便移手抚琴,轻轻地抚摸了几下,便拨弹出了清晰悦容的旋音乐曲……
南宫明枫闪目一扫乐曲的曲名,见是寓意深刻的“凡间心缘”,便凝神合着心音,静静地聆听着旋音乐曲……
伴着乐曲的前奏,冠巾青年抚琴弹唱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过眼云烟如人生,蹬渚埃凝落之后,有谁会记得我们?又有谁知道,我们曾在这世上,走过一回?那时的遗憾已成空……
“风儿吹啊吹,吹动着我,茫尘的心弦,尘封的心忆,已徐徐清晰……
“风儿吹啊吹,拨动着我,模糊的心曲,往日的点滴,已不停涌现……
“你还在那,遥远的天涯海角,唱着歌……回音的心弦,神往着,凡间间,的心缘……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和我相逢,我愿化身……风儿,蒙受那,心甘情愿,的痴傻……
“天涯海角,为你苦苦追寻;魂牵梦萦,为你默默期待……
“前世的缘,今生来续……今生的缘,是否能、千……年……
“前世的缘,今生来续……今生的缘,是否能、千……年……”
余音未了,萦绕于耳,冠巾青年却早已泪湿盈眶,终曲的双手却停抚在琴弦上,凝久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