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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谋之下

第六十八章 入温府

衡谋之下 禾七 3211 2020-02-15 22:54:19

  阿衡知陆怀岳有事做,送他出了门才独自一人回到书桌前。

  此时外头的天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雨雪倒是停了,可感受更冷了。

  外头的小厮进来添了一次炭,新添的炭炉子火势很旺,烧得噼啪作响。

  阿衡将窗户开了一条缝,突地就听得窗户上传来一些声音。

  阿衡凝神倾听:“谁?”

  “殿下,是我!”外头一个沉稳的女声响起。

  阿衡将窗户拉开,一个着白色锦衣的女子从窗外跃了进来,阿衡看她进来又把窗户合上。

  那女子一身白衣,蒙了面纱看不清容貌,可阿衡却一眼认出此人:“追花!你来晚了!”

  蒙面女子追花跪下行礼:“属下有事延误,因此来迟了一步,请殿下恕罪!”

  阿衡并没叫她起,而是坐在榻上,声音酷寒的问:“因何事延误?”

  “属下在接到殿下的飞鸽传书之后,欲从沧州赶来霞州,不想临行前收到飞香的求救讯号,只得赶往沧洛城救飞香!”追花沉声道。

  阿衡听飞香失事,惊得站起身,问:“飞香失事了?”

  之前为了配合谢允视察刘三娘一案,阿衡将飞香留给谢允,厥后听说谢允又让飞香和初兰一道去沧州视察此案,不想竟失事了?且更重要的是自己这处半分消息也没收到。

  追花俯首回道:“属下依着飞香留下的灯号,在一所废弃的宅子里找到她,她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如今……身受重伤?”

  “关在铁笼子里?”

  “属下将飞香带来了!其中详情殿下可与飞香细问!”追花道。

  阿衡看她面有疲惫之色,让她起身找个地方坐,又继续问:“初兰呢?”

  追花沉思片刻,道:“属下去援救飞香的时候只看到她一人,初兰不知踪迹,且那时候飞香昏厥不醒,属下只得在沧洛城内找个僻静处给飞香养伤。属下也曾命人去找过初兰,可一无所获。”

  阿衡地给追花一杯茶,示意她继续。

  追花喝了茶,又继续道:“飞香伤得颇重,三日后才醒来,属下问飞香因何受伤,飞香直说要见了公主殿下亲自禀明,因此属下也将飞香带来!”

  “飞香来了?安置在那边?”阿衡急问!

  “在隔邻街上的一户客栈,属下这就去接她来!”

  阿衡摇摇头,问她如今有几多人手,当得知追花一行有十小我私家的时候,她让追花给温誉带话,让她在淮安县城内找一处宅子住下。

  温誉和烟萝在一起,阿衡倒是不担忧温誉和追花互不认识。

  她们这一行人加上护卫也有数十人,且朝堂派下来的谭匀哉不日也会抵达淮安县城,若是阿衡一行人依旧住在客栈内难免会袒露行踪,在她还未曾推测得透谭匀哉此人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

  追花出去不外半盏茶的功夫就又回来了,她身后随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那男子一身普通庄稼汉的妆扮,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练家子。

  那男子看到阿衡,就跪下行礼:“属下木三郎,请公主殿下安!”许是第一次面对公主这等贵胄,他显得有些局促。

  原来追花出门凭据阿衡给的位置走没多久,就碰到迎面而来的烟萝。

  烟萝一身雪白的狐裘大衣,脸上的妆容无懈可击,依旧是那副美若天仙的模样,可面上却露出焦急之色,看到追花惊讶问:“追花,你怎么来了?”

  追花性子冷淡,和她解释说自己刚到淮安没多久,就被公主叫去找温誉温令郎,恰巧在此处遇上了她。

  烟萝松了一口气,轻笑:“追花你可真是实时雨,我和温誉发现了些村民的尸首,得找个宽敞的地方检验一番,可若是住在客栈多有未便,温誉说他们家宅子如今已空了,要咱们一行人都住进他们家大宅。温誉如今正忙着搬运尸体已往,让我赶过来接公主入温府。”

  她拍了拍追花的肩膀,笑道:“你来得真是时候,你带话给公主,问继续去帮温誉了。”

  临走前还将木三郎留给追花,说这是温誉家下人,让他带公主一行人去温府。

  阿衡没想到自己和温誉想到了一处,心中大喜,让山红收拾了一通又让人通知了陆怀岳,还让追花派人在客栈等夜浔,部署好诸事,才退了客房。

  温府和普通一民间富户的宅子没什么两样,胜在足够宽敞,虽只是三进的宅子,可屋舍却许多,光是工具跨院就有四个,花园也很大,部署得不算庄严大气,却也随处别致,好比阿衡住的这个院子,就取了个甚是好听名字“听雨轩”。

  听雨轩一个主屋,主屋后边带个大的厢房,旁边另有两个耳房,一个大书房,工具两厢各有两间屋子。中间的院子不大,却应景地种了几株梅花,现在正争相斗艳地开放。

  等阿衡安置好,山红就来传话说追花女人也带着人来了,追花和飞香被木三郎部署住在阿衡隔邻的院子。

  隔邻的院子叫“听风阁”,花样与阿衡住的听雨轩大同小异,不外院中栽种的是梨花,此时是冬季,梨树上光秃秃的一片,不外树下却犬牙交织地栽种了不少常绿的花卉,将院子遮盖得生机勃勃。

  飞香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身子已大好,在烧了碳炉子的屋子内慢慢走动,看到阿衡来,惊讶得双膝跪下磕头:“属下服务不力,请殿下赎罪!”

  她还未曾跪下就被阿衡扶了起来:“你身子未好,不必多礼。”让她找个凳子坐好说话。

  飞香性子冷清,看到阿衡眼圈微红,却没落泪,而是淡淡隧道:“能再见到殿下,真好!”说着就是短暂的缄默沉静。

  阿衡知她脾性,能这么说话已是难得,主仆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照旧追花轻咳一声,问:“飞香,对着我不说,如今对着公主,你总该说了吧,在沧洛城是怎么回事?”

  飞香喝了一口追花递过来的茶,将沧州之事娓娓道来。

  之前飞香和初兰一起协助谢允办案,二人一起随谢允到了沧洛城,查探半月皆无结果,谢允因朝中有事,独自一人急着回盛都,让飞香和初兰二人继续留在沧洛城,两人又继续在沧洛城查探一个月,依旧查探不到半丝关于殷实丘和他的小妾辛露的消息。

  二人找了殷府当年的下人,可大部门的下人皆在那次抄家之后死的死逃的逃。有耿直些的还被发卖到了别处。二人寻着当年仅剩的那点蛛丝马迹,终于找到了当年殷府的一个老嬷嬷,她是在抄家当日趁乱离开了殷府。

  殷实丘除了有辛露一个小妾,另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夫人,叫吕清玮,吕家和殷家是世交,二人的亲事从娘胎里就定下了,除了订婚那会殷实丘见过吕清玮一面,再见即是结婚当日,只见过两面的人能有什么情感,二人婚后过的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生活。

  原来两人男才女貌的,怎么处皆能处出些情感来,可吕清玮的性子温吞,从小除了熟读《女戒》,其他的书一窍不通,更别说诗词歌赋什么的,且为人死板,而殷实丘本是一青年才俊,自是憧憬那等红袖添香与美人共赏诗词的乐趣,结婚两载,日子过得不温不火。

  吕清玮从小就关在深闺大院之中,对这等日复一日的生活甚是满意,唯独占些遗憾就是无所出。恰巧此时殷实丘结识了友人介绍的一个不知哪来的小娘子,便以吕清玮膝下无子为由纳入府中为妾。

  殷实丘本以为自个一妻一妾,妻子温柔大方,恪守礼仪,而小妾则娇媚柔弱,二女互补互让,正是让他享尽齐人之福。哪曾想二女共侍一夫而心思迥异。

  小妾正是与殷实丘郎情妾意的时候,恨不能男人日日粘在自己房中,而殷实丘也是个没分寸的,不明白那雨露均沾的妙处,一个月下来在正头夫人这里歇着的日子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小妾房内欢声笑语,比照正头夫人屋里,就凄凉许多,吕清玮虽恪守礼仪,可打小也是在富贵堆里将养出来的,从小被怙恃痛爱,吃穿用度未曾亏待半分,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一日两日地,徐徐生出了些怨气。

  一妻一妾数个来回明争暗斗了一番,小妾辛露仗着男人的痛爱略胜半筹,气得吕清玮咬牙切齿。

  幸亏她身边有个张姓老嬷嬷,也算是个厉害的,觉得若是夫人和小妾争风嫉妒,不管对错,搁到殷实丘那里定讨不了好,凭着她多年混迹内宅的经验,这等做人小妾的不是家中日子太艰难,就是身份有些难以启齿。

  张嬷嬷让吕清玮去查小妾辛露的底细,许能扳回一局。

  不想吕清玮这么一查还真查出了些了不得的事儿。

  好比殷实丘那位介绍这个小妾的友人是越国人,又好比那小妾也是越国的女子。

  彼时陈越两国关系欠好不坏,而殷实丘作为陈国边城官员,私下与越国人有接触,总有些瓜田李下之嫌。

  吕清玮自认为拿住了小妾的把柄,手握一把好牌自是高屋建瓴地要挟殷实丘发卖了这小妾。

  殷实丘哪里肯依,两人大吵了一架,推搡中,吕清玮还挨了对方一巴掌。

  殷实丘哪里想到自己失手挥出的一巴掌边把发妻打回了娘家,本想着伏低做小地哄她一番,不想这时候有身不到个月的小妾说肚子疼,医生一诊断说是胎位不稳要静养。

  殷实丘一着急就把正头娘子给忘了,任由她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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