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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谋之下

第六十六章 蹊跷

衡谋之下 禾七 3147 2020-02-13 15:15:08

  京郊大营向来是些勋贵子弟们镀金谋职的场所,实不适合杜成宇这等没官勋配景的忠厚青年。

  陆怀岳轻笑:“别担忧,京郊大营的兵符在我手中,过些时日,等周陈两国的事一了,我把周三那傻子拉下马,自会将他调去前边。”

  阿衡惊讶问:“你计划如何搪塞周三?”怎么说,自己和他总算旧相识一个,总不能看着他被坑得太惨。

  陆怀岳听阿衡体贴自家兄弟,就满肚子火气,酷寒着眸子看她:“你这是体贴他?”

  阿衡可是见识过眼前的醋坛子泼洒之势的,哪里敢说体贴的话,略微有些心虚地回覆:“我,我哪是体贴他,不就是问问看,我这边需要做些什么……”

  陆怀岳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冷哼一声,轻笑:“不是最好,否则,看我不砍了那厮!”

  阿衡正要说什么,嘴却被他的唇给堵住了。

  待得绵长的一吻毕,阿衡身子有些软趴趴的,陆怀岳在她耳边低语:“阿衡,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气息带着丝丝古惑人心的韵味,阿衡红了耳根,咬牙道:“知道了!”

  陆怀岳邪魅一笑,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第二日日上三竿刚刚悠悠转醒。

  陆怀岳神清气爽地穿着整齐在她床前轻笑:“可是休息够了?”

  阿衡羞恼地不搭理他,自顾穿衣起身。

  陆怀岳在旁边温柔地给她资助,宠溺道:“我让人熬了些清淡小粥,还做了你爱吃的黄瓜脆。”

  这黄瓜脆是玉霞城一名小吃,秋日黄瓜成熟的时候,采摘下来腊干,用盐腌制在陶罐中,可以存放很久,待到吃的时候,拿出来清洗洁净,切成一块块的薄片,和辣椒姜蒜一起炒,再放点醋,酸酸爽爽地,阿衡尤其爱吃。

  陆怀岳为了讨好未婚妻,可是做足了作业,自不会忘了带来她爱吃的黄瓜脆!

  二人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早餐,就开始收拾行李上路了。

  本是两辆马车的队伍,因着陆怀岳的加入酿成了三辆。

  陆怀岳和阿衡共用一辆,庄子闲和温誉挤到一处,烟萝则是被部署和小丫头山红共坐一辆马车。

  她们这一行人的关系也得打乱重组,陆怀岳和阿衡假扮伉俪,烟萝是姐姐,温誉依旧是管家,庄子闲则是随行的友人。

  许是因为淮阳疫情已有所缓和,路上陆陆续续有些流民往回赶,因此这一路上不甚清静。

  阿衡和陆怀岳乐得清闲,因着扮作普通商贾伉俪的模样,倒是与老黎民们亲近不少,时不时和路过的行人唠起家常。

  虽则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倒是让二人摸出了些差异寻常之处。

  好比疫陆怀岳情只在淮安县城和它旁边的三座乡村,划分是花溪村,丁家村和庄家村。

  据当地人说,这三座村子是同时发作的疫情,也不知道源头在那边,知府大人一得知此事,就当机立断,封了三个村子和淮安县城,倒是让疫情未曾蔓延至此外地方。

  可老黎民们哪管蔓延不蔓延的,得知有了瘟疫,便拖家带口地四处迁徙,因此流民才这般多。

  瘟疫是天气热的时候得的,如今已是严寒的冬天,流民们四处漂泊,看着故土疫情已去,又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阿衡想着,过几日,玉霞城内那些流民也该返乡了吧。

  越往淮安县城偏向走,人流越多。

  阿衡惊奇地问温誉:“流民这般多,你可知瘟疫死伤几多?这淮安县城人口几何?”

  这倒是把温誉给问住了!

  因为发作疫情当日,他就被奄奄一息的怙恃付托管家打晕了,还被扛出城外,等他醒来的时候,淮安县城已有官兵把手封了城。

  而那个忠厚的老仆也和他说,给怙恃草草立了个宅兆,让他拜祭一番,早早逃命去吧。

  依着温誉的性子,定不会这般稀里糊涂地逃跑,可怙恃坟头已立,且忠仆又以性命相逼,要他逃,否则对不住老爷夫人要以死谢罪之类的话。

  且当日逃出城的人不少,期间就有个温誉认识的,虽比他大了两三岁,因着住在隔邻,也算是一道玩着长大的,关系较为亲厚,他伉俪二人也染了瘟疫,临终托孤,将自己五岁大的孩子丢给温誉,说带到玉霞城外祖父家。

  温誉是个爽性的,觉得逝者已矣,在世的倒是更为重要些,便带着孩子赶往玉霞城。

  阿衡看在他这处也问不出什么,只得和陆怀岳商量着人散开去打探此次瘟疫的情况。

  又过了两日,阿衡一行人刚刚来到淮安县城城门之下。

  温誉看着城门久久不语,最后才一脸郁色和阿衡道了别,直说要处置惩罚些家务事。

  阿衡知他初回乡,也不加阻拦,只嘱咐他多加小心且不要忘了正事!

  如今的淮安城正处于百废待兴的时候,原本萧条的街道也徐徐热闹起来,一排排的店面铺子稀稀疏疏地开了不少。

  阿衡她们下榻的客栈就在淮安城最热闹的平乐大街上。

  客栈二楼的客房,一边窗户正对着后院的花园,一边正对着平乐大街,此时正是晌午热闹的时候,阿衡坐在窗前品茗,时不时看看窗外熙熙攘攘地街道。

  陆怀岳给她倒了一杯茶,问:“你计划从那边着手?”

  阿衡喝了一口茶,看着他轻笑:“不知道,边走边看呗!”

  说走就走,阿衡收拾一番就和陆怀岳出了客栈,两人顺着平乐大街慢慢悠悠地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实则二人将街上的情况看得很仔细。

  突然,阿衡扭头看向街边的一个小巷,巷子很深,里边空荡荡的一小我私家都没有。

  阿衡凝眉,扭头看向陆怀岳,叹息道:“岳哥哥,我觉得,我被人盯上了!”

  “和在玉霞城一样?”陆怀岳问。

  阿衡摇头:“说不清楚,总感受有人在看着我……”

  这次陆怀岳并未怀疑,特别是出了三茗一事之后,他发现阿衡身边的人并非无懈可击。

  他担忧道:“日后你得跟在我身边,若是出门须要带着人。”

  阿衡点颔首,她可不想让自己陷入险地。

  二人闲逛了泰半日才回客栈休息,回到客栈,下边的人已快要日视察到的淮阳瘟疫一事呈了上来。

  待看完了呈上来的工具,陆怀岳让人拿了淮阳的與图地志上来。

  待得庄子闲和烟萝都被叫了来,阿衡和二人说了一通收到的消息,最后才道:“此次淮阳疫症颇为蹊跷,首先,我曾见识过御书房纪录的陈国百来年大巨细小的疫症,皆是从一个地方或者一小我私家身上生出,再熏染给别人,人传人一传十十传百,至少也要经过数日,刚刚气波及整个村子或者县城,而这次疫症是同一日在淮安县和三个村子发作。与以往疫情皆差异。”

  众人听了皆颔首。

  阿衡继续道:“我陈国有律,泛起疫情由当地官员上报朝廷,朝廷会派钦差和御医到疫区查探疫情,若是染的疫情不严重,能药物救治的,自是先救治疫情,若是人力无可挽回,刚刚会下封城的命令。

  这次疫情泛起之后,淮阳知府董沅第三日便命人封了四个地方,未曾上报朝廷,也未曾听说知府请医生查探疫情。”

  烟萝好奇,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问:“律法对这等官员当如那边置?”

  阿衡也喝了一口茶,面色不渝:“隐瞒疫情不报,轻则贬官削爵,重则人头落地,若是封城延误救治黎民黎民自是要以欺君之罪诛九族!”

  烟萝轻笑:“呵,这小小的淮阳知府胆儿这般肥?”

  阿衡对烟萝的话不置可否,继续道:“第三点,虽然董沅在第三日便封锁疫区,可一日便能波及四座村县的疫情竟然在之后两日皆不往外熏染?说不通。”

  陆怀岳接她的话道:“不仅如此,从四个地方跑出来的流民在接下来的数日,竟然无一人熏染发病。若是此次瘟疫能人传人这般严重,为何接触染了瘟疫的人,从疫区跑出之后为何不发病?”

  阿衡沉思片刻道:“也就是说,此次瘟疫,只有在这几个地方的人才会熏染,出了这几个地方不会熏染?”

  陆怀岳点颔首。

  阿衡看向烟萝,烟萝摩挲着茶杯的手微顿:“不是瘟疫,是毒!”

  阿衡挑眉看她:“肯定?”

  烟萝轻笑摇头:“看你说的,我又不是神仙,要肯定还得看看染了疫症的人!”

  “自是要看的,不外之前染了瘟疫的人皆被坑埋了,温誉是当地人,自有法子找到染了瘟疫的人,也遑论是生是死,你随着他去看看。”

  阿衡早前就命人付托温誉前来,温誉现在坐在烟萝劈面点颔首。

  陆怀岳道:“庄子闲博闻强识,见多识广,你俩把他也带上,说不定有用。”

  被碰巧带上的庄子闲幽怨地看了陆怀岳一眼:“敢情我是来碰运气的。”

  陆怀岳回了他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

  阿衡继续道:“另有一点,自从淮阳洪流之后,我派了钦差到淮阳督管赈灾和修河坝一事,可两个钦差如今下落不明!”

  这一消息阿衡也是前几日刚刚得知。一般赈灾之事也就是三五个月的时间,可修大坝时间就长得多,两人虽一直未提瘟疫一事,可前几个月另有折子回盛都,如今阿衡收到的却是二人失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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