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此时的碎锦已经幻化容貌,英人婆婆应该是认不出来她的。
现在的身份,也不能让她与英人婆婆相认,只能默默饰演一个热心的陌生人。
英人婆婆却支开了狮旋,要和碎锦单独说话。
“是小水吗,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英人婆婆笑了笑,温柔地看着碎锦。
碎锦哽咽地险些要说不出话来:“婆婆,你认错人了。”
“可是只有小水身上才会有一种昙花香气,这种香气是只有我们英人族才气闻到的。”英人婆婆说道:“你是她,对差池?我一直在找你。”
“我是小水,婆婆,我就是小水。”碎锦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记得......你很小的时候就来墨泊镇了,一双大眼睛,紧紧跟在你哥哥后面,你知道吗,你来开墨泊镇后,我以为你死了,婆婆也不想活了。”
碎锦哭着抱住了英人婆婆,两人痛哭起来。
“您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会被人抓住,幸亏我看到您了。”
英人婆婆回覆:“因为我看到了一样工具,你哥哥,似乎还没有死。”
“什么?怎么可能,哥哥不是早就被带走为贵族续命了吗?”碎锦反问道。
英人婆婆颤颤巍巍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那手帕颜色已经泛黄,碎锦展开那块手帕,上面绣着一只十分难看的小白兔。
“小水,你曾说过,你很小的时候,给你哥哥绣了一只小白兔,这只白兔很是与众差异。一年前有许多朝廷官员来墨泊镇探访,只是他们走了以后,在弄堂里,我捡到了这块手帕。”
“这么说,哥哥有可能还在世,就是那些朝廷官员中的一位?”碎锦开心地笑了起来,狮旋在远处看着她,拿起葫芦来喝了一口酒,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我可是狮族领袖,如今却被一个女人弄得天天像丢了魂似的,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呢。”说完,他又给自己猛地灌了一口酒。
——2
这时小狮子正和颉灏从酒楼出来,捧着圆滔滔的肚子,再挽着颉灏的胳膊,小狮子觉得人生最美好不外如此了。
“诶?怎么国都里有飞鸟啊,这不是草原才有的工具吗?”正在说着,便看到狮旋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小狮子却白了一眼,拉着颉灏往相反的偏向走。
狮旋一个飞身便拦住了两人,小狮子基础不拿正眼看他,只是撅着嘴拉着颉灏的手看着别处。
“恩人,我们又晤面了。”颉灏谢谢地说道。
狮旋看了看小狮子和颉灏拉着的手,咳嗽了两声。
颉灏赶忙松开了小狮子,小狮子问道:“怎么,这个流氓怎么是大人的恩人了?”
“你真是越大越想挨揍,什么是流氓?我身上哪一点像流氓了?”狮旋生气地回覆。
“小狮子,我以后和你慢慢解释,不外,你们二位是认识吗?其实我第一眼见到恩人,就感受恩人和小狮子两小我私家真的很像。”颉灏说道,不停地看着两小我私家的神色,琢磨着自己该怎么调整。
“我们哪里像了?他长的那么丑,黢黑黢黑的,像是从土里扒出来的!”小狮子不平气地辩解道,一脸怨恨地看着颉灏。
颉灏呆了一下,指着狮旋的头发:“你们......头发都是偏金色的,卷卷的,而且,眼睛一模一样。”
狮旋这时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说我丑就是你丑!好了,你别生哥哥的气了,我知道上次我害你受了伤,不外哥哥还不是找来药给碎锦送已往,你是我狮旋的妹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死掉?”
“好吧,我这次就原谅你,不外你得给我送点礼物,否则以后我们就恩断义绝!”小狮子撇着嘴说道。
“好,不外,颉灏,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如果你是好人,就不要和我妹妹这么亲密,我不阻挡你们来往,只是,不要逾越了界限。”狮旋回覆。
颉灏点了颔首,若有所思。
“什么?臭狮子,你都说了颉灏大人是好人,还不让我和他亲密?你凭什么?难道你要我和坏人亲密吗?”小狮子立马炸毛了。
狮旋却没有回覆,只是走已往拍了拍颉灏的肩膀。
他怕小狮子爱上颉灏,颉灏心里有一个死去的梦女,如何能再容下一个喧华的小狮子?
——3
一场烟花事后,虽有遗憾,但是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碎锦将英人婆婆接到宫中,只是改变的是,碎锦的腰间,别着一个绣着白兔的香囊。
那只白兔,真的是丑的惨绝人寰。
沉香殿中,一身杏色轻纱衣裙的沉香屑正在满屋淡雅的沉香味中,在那素白的宣纸上一笔一笔地勾勒着一个身影。
她嘴角带着笑,似乎忘记了这凡间间的一切。
撞星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默默地看了一会。
“爱妃,你在画什么?”他突然问道。
沉香屑转头一看到撞星,就慌忙地想要藏起那幅画来,撞星却从她的手中夺过那幅墨迹还未干的话,将它展开。
那是一位带着笑容的红衣少年,怀中抱着一大簇鲜花,何等美好的画。
“陛......陛下,臣妾......”沉香屑张皇极了。
“你画中的人,早已不在了,若不是巫族王子看中了你,想让你入巫族,孤是不会把你接入皇宫的,若是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孤便让你出宫。”撞星说道。
“陛下,那若是有一日你我二人真心相爱,陛下会将我看做陛下的妻子吗?”沉香屑微笑着看着撞星,两只弯弯的笑眼中似乎带着点点泪水。
撞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事后,他转过头去,说道:“屑儿在孤心中,永远都是那个和孤与梦女在林中嬉戏的孩子,你对孤而言,是一本书,一本纪录着孤美好的书,所以孤必须尊重你,谨慎地看待你。”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沉香屑坐在地上,搂着那已然被撕碎的画像,哭地泣不成声。
红衣寸寸,如他的嘴唇一般鲜艳,那是少年撞星,是一道曙光。
那么美好的少年啊,终究是成了这片大陆上哪冷酷的暴君。
自年少时,沉香屑就喜欢撞星,可是她也依赖着梦女姐姐,如今梦女姐姐不在了,她想走入撞星的心里。
可是却是那么难。
——4
白水镇内,九冰妍藻扮着男装,四处查探着。
夜神的时候,她真的在镜子里看到会发光的白色虫子。
九冰妍藻亲自到狼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碎锦。
“看来白水镇就是镇压白泽族的地方,怪不得撞星会如此在意这个地方,恨不得不让任何人踏足,恨不得让白水镇的所有黎民都死掉,让这个地方永远成为一片废墟。”碎锦冷笑着说道。
“那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呢?”九冰妍藻问道。
“首先,绝对不能让撞星把白水镇夷为平地,而是要让那里恢复之前的正常生活,至于其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究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除白泽族的封印。”碎锦回覆。
“你在那个狗天子那里,辛苦了。”九冰妍藻不忍地说道。
“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我已经离间了他和几个心腹大臣,让他杀掉那些大臣,除此之外,我也偷偷摘录了许多巫族的书,正在破解当中。”碎锦喃喃地说道。
——5
皇宫偏僻处,一棵寥寂的变味果树旁,碎锦正提着篮子,往里面放摘下来的变味果。
“美人在摘果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碎锦回过头来,竟然是撞星。
“臣妾参见陛下。”碎锦赶忙向撞星行礼。
撞星笑了笑,把碎锦扶了起来,顺手接过她手中沉甸甸的篮子。
碎锦看着阳光下的撞星。
他的长相确实出挑,但是她却觉得,撞星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凭什么在这么好的阳光下沐浴?
“美人想吃果子让奴才们来摘就好了,为何独自一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摘果子?”撞星一边为碎锦摘着果子,一边说道。
“白姜说吃变味果,再吃鱼露酱,会有一种奇特的感受,正好今日是他的生辰,这里又是陛下不让下人进来的地方,加上臣妾想一小我私家来走走,就过来了。”碎锦回覆道。
撞星并未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后宫嫔妃,这片禁地只有种种植株,没有人声喧哗,他也只是无聊的时候一小我私家过来走走,自从他篡位,没有在这里碰到过任何一位妃子。
虽然他下令让皇后可以掉臂禁令,在宫内四处走,可是也没想到她居然喜欢这么偏僻的地方,又发现了变味果。
梦女也很喜欢变味果,虽然有时候用变味果做出来的工具会很难吃。
两人寂然无声地呆在那里,一起寻找着还不错的果子。
要是白姜知道哪些变味果里有陛下为他亲手摘的,恐怕得吓得瘫倒已往。
撞星的脸上渗出许多汗水,抬眼看到碎锦从怀中掏脱手帕,便准备好了让她为自己擦汗。
可是碎锦却基础没注意到撞星,她是给自己擦汗的。
撞星有些呆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碎锦的眼神似乎不怎么会在他的身上停留。
他又想到了一小我私家,碎锦看他的眼神,是纷歧样的。
——6
当碎锦提着篮子回到双锦宫的时候,却看到小狮子正抱着白姜的大腿,白姜正一脸嫌弃地拼命将手里的工具举到高处,往屋里走着,却是寸步难行。
碎锦不禁笑了起来,笑得肚子都微微阵痛。
“你们两人天天和俩小孩似的,快别闹了,小狮子,今天是白姜生辰,你放开他啊。”碎锦将手中的篮子递给前来迎接的侍女,便也上前,想将小狮子拉开。
小狮子照旧紧紧搂着白姜的大腿不放手,嘴里嘟囔着:“有人给白姜送了许多几何美味工具,他那么一大堆,都不分享给我一点,亏我也给白姜送了生辰礼物。”
“什么?”碎锦问道:“是谁给白姜送的美味啊。”
“切,肯定是哪个宫女姐姐看上白姜了,白姜就是不认可。”小狮子说道。
白姜倒是一脸委屈:“娘娘,您别听她瞎说,奴才今天一打开门就发现这工具在门口撂着,这不是因为不知道是谁送的,才不能随便分享嘛。”
碎锦笑了笑:“白姜,以我的名义去查查是哪位宫女来过这里,你们要是真合适,我就求陛下给你们赐婚。”
白姜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挣脱小狮子的魔爪躲进了屋中。
小狮子一脸痛恨,眼睛却看向了碎锦带回来的篮子。
“娘娘,那是什么?”
“是变味果,我听白姜说和鱼露酱搭配起来,有奇特的口感。”碎锦回覆。
“哼。”小狮子突然生气了:“我还以为这是颉灏大人只告诉我一小我私家的秘密,看来他还告诉了白姜那个家伙,娘娘,您说白姜怎么那么幸福,又有宫女暗恋,另有颉灏大人告诉秘方,我什么都没有。”
“好啦,小狮子不要惆怅了,早晚啊,小狮子也会找到一个高峻帅气的好郎君,再说了,美食这种工具,就是要各人共享啊。”碎锦伸出大拇指,小狮子也伸了出来,两人的大拇指对在了一起。
两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7
夜幕来临,今夜却差异往夜。
撞星又独自一人去了天牢,走到了天牢尽头,那里有一幅梦女的画像。
他不停地喝着酒,一边和梦女说着话。
“自从你走后,我一直在为你报仇,把我那个并不是我亲生父亲的禽兽天子杀死,夺了他的帝位,让他曾经最爱的人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个恨金了,我下不去手,也不想再下手了。只是现在我什么都有了,却一点也不快乐,我总是一遍一各处做着噩梦,我总是怀疑现在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我的世界从那个禽兽天子伤害你的那一刻就开始崩塌了,到现在,只剩下华美堂皇的躯壳......”他只敢在这里说着自己的真心话。
心狠是因为心已经伤痕累累,再难有感受了。
撞星每日都在天牢里做什么呢?
他在夜里给自己灌下致幻的毒药,那样他眼里的死尸就会酿成他爱的人。
梦女,颉灏,奶娘......
他在天牢里做着梦,做着还拥有幸福的梦。
撞星拿出自己最爱的长笛,吹奏着许多年前的旧曲调。
只是曾经的杨柳依依,一样的调子,却是寸寸悲情。
撞星喝醉了,他被人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出天牢,却看到了同样狼狈不堪的颉灏,撞星眯着眼看了看,转身要走,却被那一声沧桑的话语勾了回来。
“陛下,蓝星再现,十五年了,陛下还记得吗?”颉灏说道。
撞星仰着头,看到了天空中的片片奇幻景象,咧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