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讹兽可以有自由,而水醉碗却无法拥有自由,水醉碗发现自己活得甚至还不如一只兽。
她恨撞星,是撞星剥夺了那么多人的生命。
“清允,为何你如此执着,要去救那个水醉碗,我和你说过几多次,离那个女孩远一点。”苏之瞬并不理解。
“父亲,看来您真的是太糊涂了。”苏清允笑了笑:“她是个好女孩,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救自己的朋友,便什么都不会在乎。”
“可是你冒犯了丘星。”苏之瞬严厉地说道。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父亲呢?我更喜欢第二个父亲,而不是现在的这个。”苏清允红着眼睛看着苏之瞬,照旧一如既往的那股倔强。
——2
窗外又是一个阴雨天,昨日恨金骑马将水醉碗接了回来,可是水醉碗却一点事也没有,只是那个墨泊镇的神兽就这样不见了。
正下着稀有的暴雨,墨泊镇的暴雨总是夹杂着墨香,可这里却不是什么念书的圣地。恨金撑着一把羸弱的油纸伞,为水醉碗盖住雨。
此时的水醉碗正因为神兽的消失跪在墨泊镇的行刑场,虽然没有死罪,但活罪难逃。
大雨仍无法冲刷走遗留的血腥味,恨金剧烈咳嗽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断了气一般。
“大人,您不要再管我,我自己可以的。”水醉碗央求道。
“我不能走,昨日要是我早日赶到救你,就不会这个样子。”恨金满脸愧疚。
或许是因为恨金为水醉碗撑伞的原因,水醉碗的处罚就此结束了,之后的日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知为什么,丘岩和苏之瞬都对恨金格外客气。
——3
这些日子以来,水醉碗平日里不再吃那么少的工具,也徐徐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她的漂亮被周围的人所注目,就连走过的墨泊镇贵族都在讨论着怎么会有这么悦目的续命宠。
而水醉碗照旧日复一日地做着续命宠每日做的脏活累活,偶尔帮恨金治理一下新来的同伴。
最近的大事就是苏之瞬的大儿子,在朝廷做大冢宰的苏品脱回到了墨泊镇,他与恨金是很好的朋友。
水醉碗听英人婆婆说,这个苏品脱从小便文武兼备,十分懂事,年纪轻轻地便在朝廷为苏家扬眉吐气,长相也是十分英俊。
但是水醉碗之前也和苏品脱交好,在她眼中,苏品脱可没有别人口中说的这么神乎其神。
也许是因为他到外面做了几年官,所以距离发生美吧。
“我觉得苏品脱大人比恨金大人,还要英俊些呢?”英人婆婆一边给水醉碗盛饭,一边说道。
水醉碗笑了笑:“婆婆,您年轻的时候没和哪个小伙子看对眼过吗。”
英人婆婆便把水醉碗赶走了。
水醉碗觉得苏品脱并不是比恨金英俊几多,而是苏品脱越发有生机,就像是刚刚突破地面的绿芽,而恨金更像是只会绽放一瞬的昙花,似乎下一瞬就会消失。
在恨金的房间里,两个年轻人正在摆弄着棋盘,恨金气重凝神,而苏品脱却看起来按捺不住。
“小王爷,您就别拉我下棋了,您也是知道的,我苏品脱虽然有耐心,但那都是给女人看的,给您哥哥看的,下棋我是真不喜欢。”苏品脱说道。
一直被苏之瞬奉为上宾的恨金是国王撞星的亲弟弟,他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与水醉碗之间,也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4
恨金笑道:“那也可以,不外你得教我怎样让女孩子开心,这点你应该很是在行吧。”
“小王爷,您不会是在我们墨泊镇喜欢上谁家女人了吧?不会是那个丘星吧?据说她是最喜欢你的。”苏品脱打趣道。
“不是喜欢谁。”恨金浅浅笑道:“你别空话,快告诉我。”
此时的恨金迫不及待地想给续命所的所有人带来幸福,包罗水醉碗。
水醉碗正和孩子们一起在河滨抓水灯笼,这是墨泊镇夜间特有的生物,满身透明,呈鲜红色,在水里面四处游动,就像一个一个灯笼。
续命宠研磨水灯笼的身体,就可以做成胭脂水粉,取悦贵族。
夜间十分酷寒,水醉碗的脚长时间泡在水里,只感受很是难受,孩子们却十离开心,像是在寻找什么宝物。
“好了,孩子们,都回去吧,今天要休息了。”水醉碗听到恨金的声音。
他披着厚厚的白色斗篷,轻轻朝水醉碗笑着。
“现在还不能回去啊,抓的还不够,没法交差的。”
“没事,我有措施,现在太冷了,你们赶忙回去。”恨金说道:“苏令郎,麻烦你带孩子们去澡堂洗澡。”
一旁的苏品脱不情愿道:“什么?我带他们去洗澡?”
孩子们都走了,只剩下水醉碗站在那里,恨金问:“小水,你怎么不去啊,快去洗个澡吧,一会就着凉了。”
“大人,我不是小孩子啊。”水醉碗回覆道。
“哦。”恨金欠美意思地笑了:“这一点我忘了,小水二十岁了,已经不算是小孩子,对了,我想教你唱曲,你愿意吗?我可以为你抚琴。”
“好……大人,大人愿意的话,小水虽然十分愿意。”水醉碗低着头,欠美意思地说道。
“恨金大人,小水姐姐,你们在做什么啊?”旁边是洗完澡又偷偷溜回来的小梦,她偷笑着看着他们两个。
“我们都说恨金大人喜欢小水姐姐,原来是真的啊。”小梦的眼珠咕溜溜地转着,笑着说道。
“不许乱说啊小梦。”水醉碗连忙说道。
恨金拉住水醉碗的手,轻轻地抚摸小梦的头,像是打趣地说道:“是啊。”
水醉碗这时感受手腕疼了一下,但是痛感很快就消失了。
“不行能的,恨金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水醉碗心想道:“或许讹兽给的这个镯子并禁绝。”
——5
穷极湖的一旁,恨金带着一把琴坐下,他想教水醉碗唱曲。
恨金是很是擅长唱曲的,在国都的时候,撞星总是喜欢把恨金从府邸中叫过来为自己献唱。
“我先唱,你随着我的调子,看看能不能哼唱,好吗?”恨金说道。
在落日的余晖下,草地都酿成了紫色,映衬着恨金的脸,让水醉碗不禁入迷了,今日的恨金穿的很厚,披上了一件白狐裘,风吹过来,狐裘上就像海浪一样来回摆动。
恨金修长的双手抚动琴弦,吟唱着淡雅的曲调,水醉碗听不懂其中的词,但也认真听着,似乎进入了一场极美的梦境。
到了水醉碗接上的时候,恨金惊呆了,他见过国都那么多歌舞伎,却从来听到过如此奇特的嗓音,虽然只是简陋的歌词,但是她的嗓音,与当年的狐族王后有些相似。可只是嗓音相似,应该是巧合。
“小水,今天就到这里吧,已经有些晚了。对了,我忘记问你了,其时讹兽把你带到树林里,讹兽是一种脾气离奇的兽,有没有伤对你施什么法,你告诉我,我想措施为你破解。”
“没给我施法,不外他真的挺好玩的,他还给了我他以前戴的镯子。”
“那镯子......在哪里?”恨金问道。
“就戴在我的手腕上,看,是不是很悦目呢?说是给我的礼物,对了,大人,有一个问题,我想要问您。”水醉碗回覆:“大人,您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