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爱如潮水

　　离开咖啡馆，陈念念和陆望川准备去找餐馆用饭，这时，陆望川说：“要不我们请吴风吃个饭吧？”

　　“为啥请他？咱俩第一次正式约会哎，叫个灯泡来干什么啊。”念念说道。

　　“他不是你男闺蜜吗？告诉他咱俩在一起了，”陆望川嘴角一勾，“让他断了对你的念头。”

　　“什么？他对我能有什么念头？我俩这么多年好兄弟。”念念不解。

　　“我是男人，我虽然知道他对你什么想法。他没女朋友吗？”陆望川道。

　　“有过一任，分了，似乎很受伤，然后十年没谈过恋爱。”念念说。

　　“十年，你不觉得这个时间点很巧合吗，你那个时候也险些没再谈过恋爱，呃我意思……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是在守护你呢？”陆望川分析道。

　　“从来没想过，他对我就算是喜欢，也没什么明显体现吧。”念念道。

　　“他可能觉得跟你没结果吧，也知道你的心意，所以选择守护。”陆望川道。

　　“啊哈陆望川你现在是觉得他会成为咱俩之间的阻碍，所以想着快刀斩乱麻吗？”念念笑着，把手搭在陆望川肩头。

　　“我可没这么说。”陆望川回避念念灼热的目光。

　　“好吧，我同意了，叫他吧，”念念掏脱手机，又问，“哎那咱们吃什么？”

　　“暖锅吧？”陆望川答道。

　　“陆哥哥你是锅精吧，视暖锅如命。”

　　“想吃脑花了。”陆望川笑道。

　　“行吧，你和吴口味真像，陪你吃哦。”念念道。

　　暖锅店里——

　　“吴风，介绍一下，这我男朋友，陆望川。”念念牵着陆望川，走到早已在座位上期待的吴风。

　　对方是惊奇又带点此外难以察觉的情绪的脸。

　　“我又不是不认识他……你咋这么快和李潇越分手了然后跟老陆复合了。”吴风没看陈念念，道了一句。

　　“中间发生点事，现在认清了自己的心。”陈念念解释道。

　　“喔是这样啊。”吴风的声音很低，眼睛一直在看热气腾腾的暖锅，而这些微心情全被陆望川收进眼底。·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干啥哟。”吴风忽地抬起头，道。

　　“就咱俩好几天没联系了，聚一下，然后给你通知一下我目前情感状态。”念念说。

　　“喔。”吴风眼里才燃气的光又灭了下去，他又低下头，又盯着暖锅里的翻腾的菜，就似乎他此时现在的心境。

　　“吴风你啥时候再准备谈恋爱呢？都快30的人了。”陆望川想要打破现在略有尴尬的气氛。

　　“还不知道呢，可能怙恃要给我介绍一个相亲工具，奔着恋爱去的。”吴风道。

　　“那你这，有点马虎，是还没从三年前的恋爱伤痛走出来吗？”陈念念的语气很轻柔，畏惧戳破吴风柔软的心脏。

　　“瞎说啥呢，都已往这么久了。”吴风笑起来的样子，照旧单纯洁净。

　　时光机徐徐转动——

　　十年前，吴风爱上了他向念念提过的那个在公交车上偶遇的高中少女，俗称“一见钟情”。打探到了她的学校后，便在新学期的每周五的下午翘课然后坐动车去她的学校等她，起初，无果，厥后坚持了一个月，终于鼓足了勇气，去找她说话。

　　那个俏皮的女生很震惊，震惊于居然会被一个大学生搭讪，但看吴风岂论是长相照旧衣着都很质朴，有点胖的他在她眼中是个很憨的年老哥，于是徐徐放下了戒心，与他成为了朋友。

　　国庆节的时候，吴风邀请女生来上海玩，两人的关系就在那个七天小长假里升华了。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他说。

　　“好，但是你得等我，等我高考结束，我就可以来上海和你一直在一起了。”她答。

　　女生高考结束，吴风去她的学校找她，却见她和一男生在校门口搂搂抱抱，亲热极了。

　　他其时脑子一热，险些没多想，就冲上去打散了那对“小鸳鸯”——

　　“你不是说高考结束要跟我在一起吗？那他是谁？”

　　“托付，年老，我的玩笑话你也信，再说，你是我谁啊，凭什么推我男朋友。”那女生也是个暴脾气，直接推开吴风，他一个趔趄，眼神一滞。

　　“亲爱的，别管这小我私家，我们去用饭。”那女生对身旁的男生说道。

　　俩人手牵手走了，远远地，夏日的清风把他们说话的声音托到了吴风的耳朵里——

　　“那男的到底是谁啊？”男生问。

　　“就一死缠烂打的，别理。”女生答。

　　最终，吴风在她的眼里不外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

　　那之后的一个周末，陈念念陪吴风用饭，那次，是第一次见吴风哭。

　　一个硬汉般的男孩子，……就这么赤裸裸地，卸下了伪装，在陈念念面前展露了他柔情的一面。

　　“哎呀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念念给他递过纸巾。

　　“你不知道……我厥后问……问她同学……才了解到这个女生有多不简朴……可以同时吊着许多男生……只是十一那段时间，她是空窗，才分手，还很寥寂，所以……我不外就是个备胎啊。”吴风边说，还抑制不住地，在哭泣。

　　“哎呀那不就是个‘海王’吗，不，是‘海后’，这种女生有什么值得你为她伤心的呢。”陈念念宽慰着吴风。

　　“你知道我为啥喜欢她吗？”吴风说道。

　　“为啥啊……”这时，念念的手机铃声响了，“欠美意思，接个电话啊。”

　　“因为她和你很像……”吴风的这句话被淹没在陈念念的手机铃声里，也淹没在时间的洪流里。

　　“陆望川？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时隔一年，陈念念第一次接到陆望川的电话。

　　“见个面吧，聊聊。”对方道。

　　“你在上海？行吧，时间地址发给我。”念念道。

　　“就现在，我就在你吃的餐厅门口，我看到你了，赶个巧。”陆望川道。

　　“好吧我马上出来。”念念望向窗外，那个熟悉的人在跟她微笑着招手，她挂了电话，对吴风说道，“你刚说什么？”

　　“我说……”吴风还没说完，被陈念念打断，“我现在有点急事，陆望川来找我了，咱有时机下一次聊，你别太伤心了，我改天请你用饭啊。”说着，她急急遽地拿起包，离开了。

　　“你照旧跟他走了……”说不完的心绪就半悬在空中，成为了永远难以言说的秘密。

　　“陆望川，你怎么来上海了？”这是陈念念见到陆望川的第一句话，一年不见，两人的距离感强烈了许多。

　　“我总不能假期也待在英国吧，她要回来，我就回来了。”陆望川道。

　　“哦，那你怎么不跟她待在一起却跑过来找我这么一个普通朋友。”陈念念特意强调了“普通”这两个字。

　　“因为有点无聊，再者，上海同学没几个，就想着要不来找找你。”陆望川笑着说。

　　“喔那你也没须要在我和吴风用饭的时候截胡啊，这样做很没有礼貌哎。”念念心里想的是“原来我不外是你在无聊时才会想起的人”，因此心里瞬间冷了半截，也不想对这小我私家说什么好听的话。

　　“那你不也是把吴风扔下来与我晤面了吗。”陆望川照旧对她笑着，这让陈念念心里有些发毛。

　　“行吧，那咱们去咖啡馆聊吧。”陈念念道。

　　于是咖啡馆里，两人在相互无法理解的频道各说各话，却维持了三个小时的对话——陈念念都不禁感应惊奇——明明相互似乎无话可谈，却照旧滔滔不停讲了这么久的空话——实属无奈。

　　这个七月，这段陆望川在上海短暂停留的日子里，陆望川又开始一点点占据着陈念念的心——企图吞噬她的整个心脏。

　　他们会维持一天八小时若即若离的网络联系或线下联系，而这一次，陆望川开始走心，这让陈念念觉得，他似乎愿意对她敞开心扉了。

　　好比谈到男女关系，他说：“男女交往这事，我只相信我自己——就是此外男人说自己跟这个女生关系纯洁，睡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我不信，但如果是我，我信我跟女生有纯洁友谊。”

　　谈及此，念念会说，“所以你和我是纯洁友谊吗？”

　　“我相信，至少现在是。”陆望川笑。

　　好比谈到人性，他说：“人是庞大的，对于有些事情很纠结，等你找到一个喝酒泡吧的男生你就懂了。”

　　谈及此，念念会说：“我喜欢自律的男生，谢谢。”

　　陆望川道:“我给你讲不清楚。”

　　“你还把我当13岁的小女孩呢吗？对于此事，我只想送你一句话：对于人明白地越多，就越喜欢我的狗。”

　　陆望川照旧笑。

　　陈念念觉得，陆现在看待她的态度就像是孤苦的时候看待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

　　但只有陆望川心里知道，他开始对陈念念动了一些若有似无的情感——也许是上次伤害她的歉疚，也许是看她处在空窗期的恻隐之心。

　　他突然想到宁盛兰，突然陷入了纠结。

　　这个七月，他一直待在上海，中间只见了陈念念两次，其余时间都和宁盛兰腻在一起，两人的相处方式像极了情侣，可是，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当陆望川重新走进陈念念的心里时，她按捺不住自己喷薄而出的情感，主动出击。

　　在一次深夜泛论后，她讲明了——

　　“陆望川，我很想你。”她发私信。

　　“那你想着吧。”他回复。

　　“我们另有时机在一起吗？”

　　“我现在喜欢宁盛兰不喜欢你。”对方很直白。

　　“那你喜欢她还不赶忙上？还呆着那里干啥？”知道这个消息的陈念念，打字的手都有些哆嗦。

　　“我们就在一起呢啊。”陆望川回复。

　　那一晚，念念一直循环播放《我似乎在哪见过你》，直到沉入梦乡。

　　可是陆望川是个前后纷歧致的人，没几天后，当陈念念又问起陆望川关于他和宁的事情时，他却回复她：“我错过了讲明的时机所以等下次时机成熟再说我们相互试探呢。”陈念念明显从陆望川给她发的消息中看出了他的不耐烦——不耐烦到连标点符号都不打。

　　陈念念越觉察得她在陆望川心里不重要了——连一个朋友的尺度都达不到。

　　这天，陈念念在新天地与唐糖逛街，等唐糖试衣服的间隙，念念拿脱手机刷朋友圈，最新一条朋友圈是陆望川发的，定位在新天地xx咖啡。

　　“你也在新天地？”念念私信陆望川。

　　“昂。”对方回复。

　　“那我来找你吧，我和唐糖在这边逛呢。”

　　“好啊，来了给我发消息。”

　　“可是我有点怂。”究竟这会是念念讲明后，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

　　“怂什么？”对方回复。

　　“没事，我等唐糖结账。”念念发消息。

　　“OK.”对方回了个emoji心情。

　　念念给唐糖说了要去找陆望川的事情，唐糖的八卦之心瞬间燃起来了——“那还等什么呢？我看看你口红涂好了吗？”说着就要捯饬念念的脸。

　　“你咋‘皇上不急太监急呢’。”念念道。

　　“赶忙的，废什么话啊。”唐糖拉起念念的胳膊，朝陆望川所在的咖啡馆走去。

　　可是走到咖啡馆门口时，陈念念开始怯懦，停下了步子，道：“我有点怂，不敢见他，会不会见他脸红心跳啊，好紧张啊。”

　　“你也太怂了吧，都不像你这个狮子座的‘犷悍女总裁了’性格了。快走。”唐糖拽住陈念念，往里拖。

　　“算了，不了，不了，我照旧不去了。”陈念念的脚在往退却却。

　　“那我给他说，”唐糖掏脱手机，开始给陆望川发语音，“哎陆望川，我俩到咖啡馆门口了，陈念念这个女人不敢进去，你出来。”

　　“好。”对方回复。

　　这一刻，时间的进度条在陈念念的眼里滑动得似乎有些漫长。

　　念念收到了陆望川的消息——是一个定位。

　　“我回到住处了。”对方一并回复。

　　“？？？你不是说你出来了？”念念回了好几个问号。

　　“对啊，我出来了，回到屋子了啊。”

　　“你耍我？”念念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方连打了好几个“哈哈”，隔着屏幕，念念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狰狞的笑脸。

　　“陆望川你他妈耍我？”念念怒不行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连串语气词。

　　“呵呵你要是看到我和唐糖在咖啡馆门口争执的样子你就更想笑。”

　　“我忍住。”这句话气得陈念念只想摔手机。

　　“Candy，这个鸽王把咱们鸽了，他直接回住处了。”念念对着唐糖苦笑。

　　“什么？”这下轮到唐糖怒不行遏了，唐糖一向讨厌不守信用的人，陆望川的行为无疑是踏入了唐糖内心的红线，“这个垃圾男人，我的天，我气死了。”

　　“我还能说啥呢，我对他来说，还不如一个普通朋友呢。”念念感应心有苦涩。

　　“算了吧，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留恋。”唐糖倒是看得洒脱。

　　陈念念没想到，陆望川会允许他在她生日那天陪她用饭。

　　那个八月——那个狂躁不安的月份，念念的20岁生日来了，而她在这个年龄的十位数字酿成“2”的日子，只请了唐糖和陆望川两小我私家——没有蛋糕，只有暖锅，和狂躁不安的心。

　　然而陆望川没给陈念念送什么礼物，除了生日凌晨时刻的一条几百字的朋友圈祝福。

　　从外貌看上去，那些文字是在祝福陈念念，其实全文都在讥笑陈念念，全文大意，归纳综合起来，无非就是四点——

　　1.陈念念脾气太像一个13岁的小女孩，另有点公主病。

　　2.陈念念脑补能力过强，是个戏精，而且，陆望川说一句，她能顶三句，简称“举一反三”。

　　3.陈念念说几句话会带几个英文单词，让陆望川不爽，于是全文也是中英交织。

　　4.“祝你生日快乐，潇洒恣意，万事如意，为我们last time的晤面cheers，今后线上随缘，不开故事，再也不见”是陆望川的原话。

　　这条动态宛如一把剑，直穿念念的心脏，鲜血淋漓。

　　陆望川对她，先攻心，再剜心。

　　宁盛兰看到时，气呼呼地闯进陆望川的房间，“陆望川，你说，你是不是跟陈念念在一起了？”

　　“你说啥瞎话呢？你是不是没点开全文？”

　　“嗷嗷，那就好，但你给她写的也比给我生日写得多。”

　　“我……我也不知道咋说。”陆望川不知道咋解释了。

　　——生日当天的那个夜晚。

　　“白嫖一顿暖锅。”陆望川用这个理由回覆了念念。

　　“你不觉得‘白嫖’这个词很恶心吗？”念念说道。

　　“那就，白吃一顿暖锅。”陆望川嬉皮笑脸地说道。

　　“人不如饭，太真实了。”念念感伤。

　　一开始，陆望川一直在企图回避陈念念的目光，然后心有不安的他，厥后照旧接了招——在和陈念念以及唐糖谈论他们那些老同学的八卦的时候。

　　“说八卦的时候，陆望川一直在看你。”这是唐糖厥后告诉陈念念的。

　　又是说到了哪个女生和哪个男生在高中就发生了性关系；

　　又是说了身边的渣男渣女相互祸殃各自劈腿然后又复合的故事；

　　又是说到了谁和谁以及谁最近才上演的狗血三角恋。

　　陈念念和唐糖两人体现吃瓜吃得很爽，陆望川讲八卦讲得也很爽。

　　“我感受那个王晴晴当年很受咱班男生接待，或许是因为温柔又悦目吧。”唐糖道。

　　“哎我还记得上回岳群说我性格和脾气有点像男孩子，可以跟男性朋友处得很好，但很难找到男朋友，”陈念念看向唐糖，叹息道，“或许男生都喜欢温柔点的女生吧。”

　　忽地，陈念念转转头，却看到陆望川望着她，笑了，眼神温柔似水，她从没见过一个男生那样看着她。

　　“你看我干啥？”念念道。

　　“我没看你啊，我的眼里只有锅。”陆望川否认。

　　“你当我瞎吗，那你笑啥？”念念又问。

　　“我没笑，我笑了吗。”陆望川打着马虎眼。

　　“我……”陈念念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唐糖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再追问了。

　　夜深之时，唐糖提议去一家清吧小坐，另外两人都默许。

　　唐糖和念念都不怎么喝酒，就点了鸡尾酒——一杯玛格丽特和一杯法国马天尼，而陆望川点了杯威士忌。

　　“哎Candy，人一般都借酒消愁，你是有啥心事要对我们讲吗？”念念道。

　　“呃……我一见到陆望川就想起李浩飞了……”唐糖像是在说什么少女心事一般，遮遮掩掩，小心翼翼。

　　“你还跟他有联系呢？还放不下呢？”念念挖苦。

　　“就……很烦啊。”唐糖道。

　　“少女心思难自已啊。”陆望川叹息。

　　唐糖喝了一点鸡尾酒，就有些上头，而一旁的陈念念也是这样子，不禁让陆望川有点发愁。

　　正发愁呢，半晌，哪想唐糖突然将那一杯鸡尾酒全灌了下去，喊着“我好想你啊”然后就趴在了桌子上

　　念念看着眼前的陆望川，明明近在咫尺，自己却抓不住他了，头晕乎乎的，酒不醉人自醉。

　　这下可惨了，这俩酒量太差了，鸡尾酒还能喝醉，陈念念可不能再喝了，否则两小我私家我都送不回去，陆望川心里这般想。

　　“念念，看你状态还好，你别喝了，咱们先去送唐糖。”陆望川对一脸呆滞的陈念念说道。

　　“行。”念念依旧一脸呆滞地望着桌子上的酒杯，发着呆。

　　撑着身体上的仅存的一点力气，念念和陆望川把唐糖送回了家，然后就失去了力气一般，腿软了，倒在了陆望川的身上。

　　陆望川把念念送回了她的出租屋（念念每年暑假都市在上海实习）。

　　刚把她放到床上，念念的脚就勾住了陆望川的腿，陆望川整小我私家都被连带着倒在了念念的身上，准确来说——倒在了陈念念的身上。

　　现在，他们之间的气氛，暧昧的太过。

　　下一秒两人紧紧相拥，衣衫渐开，那一晚，念念的初吻给了陆望川，但也，仅此而已——陆望川抱着陈念念睡了一晚，再什么也没发生，可他睡得并欠好，像是忍什么忍了一晚。

　　早上，陆望川本想悄悄溜走，却没想他起床的消息吵醒了陈念念。

　　“我的包里有给你的明信片，”念念揉着惺忪的睡眼，“昨晚咱俩没发生什么越线的事情吧？”

　　“没，你放心。”陆望川只字未提跟念念亲吻的事情，去拿念念给他的明信片。

　　“你回去看。”陈念念说道。

　　“行。”拿了明信片，陆望川摆手说再见。

　　——那是十年前的他们最后一次晤面，直到十年后的现在。

　　那段故事的最后，陆望川看了那个明信片，上面是一段歌词——

　　“我以为旅人将我热情都燃尽，

　　你却像一张情书感受很低级，

　　人们把晚来的爱锁在密码里，

　　字正腔圆的演说撇清所有关系。”

　　末了是一句“谢谢相遇，谢谢曾有过的心动。”底下是陈念念的署名。

　　厥后他回到A城探亲，母亲收拾他行李的时候，看到了那张明信片，

　　说道：“原来另有女孩子喜畛刿们望川啊，字体这般悦目，应该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你不是去她生日了吗，怎么不给人家送礼物呢，没礼貌。”

　　“妈，你没有权利动我的工具。”陆望川不耐烦。

　　而这些，都是日后，陈念念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段落。

　　生日那天之后，念念追问陆望川，日日发了一连串的消息，却杳无音讯。

　　直到她询问王琦陆望川的近况，真相才血淋淋地被撕碎在她眼前，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王琦说：“我劝过你许多几何次，让你放弃，你不听，你现在，都快成我们几个男生之间的笑话了。”

　　“原来，我不外是你眼中的一个笑话。”这是念念给陆望川一连串消息轰炸后的最后一条。

　　很快陆望川回复了陈念念的消息，是一段很长的话——

　　“对于上次抱着你睡觉侵犯你的事情我致歉，但我从没主动在别人的面前提过我们的事情，我对外一直在掩护我们的关系也统一口径告诉他们别管我和陈念念的事情，让她自嗨冷静下来就好，我一直把你当13岁的小女孩没须要对你耍心眼，我最多有时候就是被熊孩子气到而已，我原来是想把你闲置到开学让你冷静冷静之后相互都不会尴尬，可是我低估了你的卑微，你这几天一直在找我，那不是执拗是卑微，你一直卑微，一开始让人关注觉得心疼然后无奈然后厥后我觉得你是自己作得而已。是你教会了我铁石心肠，这还真是很好的一课呢，再也不见。”

　　这是十年前陆望川给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他这次不是拉黑，而是直接删除了陈念念的所有联系方式。

　　时光机又在转啊转啊……时间跳到十年后的今天。

　　“我本以为我们的故事到那时候就终止了。”念念说。

　　“我们的故事，现在才开始。”陆望川握着陈念念的手，握得很紧。

　　这段尘封的过往，终于在两人复合后，揭开了面纱，成为如今甜蜜着的两人的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