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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歌高明

第三十六章 天狗丹旧事

秋歌高明 雪肃竹 2381 2020-02-21 19:39:07

  第三十六章天狗丹纪事

  天狗丹,是上古圣物,是比红发祭司还要更不行置疑的存在。

  传说天狗丹蕴含天地之力,不光能御敌、集灵,还能使红发祭司们与天意相通,为苍生述职,祈求民愿。

  天狗丹就像是红发祭司通往天道的钥匙,是以红发祭司也向有掌钥圣尊之称。

  但找到这把钥匙很难,天狗丹并不是见到红发人就归顺的,纵观古往今来的红发祭司,能持有天狗丹的不外寥寥十人。而要用这把钥匙打开代表天道的大门,在圣山上祝福祈愿,更是难上加难。

  高歌明的舅舅——阮宁,就是屈指可数的许愿人之一。

  作为年少有为的忠臣遗子,阮宁是众人交口赞美的工具。他在庙堂能议大事,在家能理实务,同时又体察民情,推行了许多诸如减税、免役改佣的宽和政策。

  即便如阮宁的妹夫高配德这样激进求发色平等的青年,对他也责怪不了;而闲逸如谪仙的藏月野老也引他为忘年交。

  如果阮宁的心能狡猾一些,他可能会有一个劳绩斐然的美满人生,和誉满天下的后名。但是有的人天生不能如此。

  阮宁经常做梦,梦到一个他真正想要的世界。在那里,众人平等、充满爱意,尽管仍然免不了劳作和争吵,每小我私家却都是充满希望的,不会因为无法理解的暴行和恶意而充满疑惑的。

  可当他醒来,看到的却是梦中的银发人们受到无尽的压迫,他们劳作得太多,物资和粮食往往不够资助他们撑过种种灾害和病痛。他们没有发声的时机,哪怕是极杰出的人也只能充当文士一类的低级事情。一旦触碰到上层焦点,他们就会被要求染成黑发,这是晋升,也是灭绝。

  阮宁先是明白了自己没法改变他们的发声权,因为没有粮食的人是很难再顾及其他权益的。于是他有试着缩减种种行事上不须要的历程,监视每一项可能发生贪腐的事情,尽力让银发黎民的生活富足。

  仍然不能够。

  整个灵界,土地和劳力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物质基本上恒定,如果上面的人攻克得太多,下面的人再怎么想措施克制和计划,也是不够的。

  阮宁纵然是红发祭司,也不行能凭着一己之力改变灵界的朝政。他不是没有试过劝说和宣言,但获得的不外是他人带着嗤笑的随声赞同。如果他不是红发,敢这样提出利于银发、削弱黑发贵族的新法,一定会被痛斥和嘲弄。

  阮宁似乎被困在一个绝望的怪圈里,因梦而见到的美,可观而不行及。

  然后野老告诉了他他所知道的关于天狗丹的全部。

  “曾经的红发祭司怀着真心,用天狗丹使灵界归一。如今灵界归一,却又有了这番不公的景象,你不如再去找回那天狗丹,许下你的愿。”

  阮宁迟疑着问野老:“我虽也略知天狗丹,上一代的祭司并没有教我如何寻它,我又该如何?”

  “那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寻,天狗丹只响应它所愿意遵循的主人。”野老淡然道。

  “那我是吗,就凭着虚无缥缈的梦?”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但这世上许多可贵的事情却都是虚无缥缈的。”

  阮宁他看清了自己留在朝廷中也只是毫无作为,虽然把天下的未来寄托在一枚丹药上显得有些可笑,但是这也是他唯一解除痛苦的法子了。

  他于是借着一次地震祈福的时机,乘隙向灵帝提出出颖都向民间出发寻上古圣物天狗丹的请求。老灵帝见最大的权力制衡者要离开国都放权,乐得立马称是。

  阮宁就这样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他没有可靠的书籍可查,没有前人的经验可考,没有与生俱来的感应,没有头绪,有的只是一个信念。

  他染黑了头发,独自游荡在民间,除了衣食无忧外,和其他流浪者也没什么区别。

  他探询所有关于天狗丹的传说和事件,连每一处天狗食月的异象都不放过。他虽然在乡野间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种自由与快乐,他从前不解妹妹阮安慢歌遍野的那种快乐,但他往往很快分心。民间的痛苦随处都是,贫穷带来的疾病、愚昧、野蛮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可怕,阮宁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他驱赶自己心中仅存的丝丝缕缕的幸福,似乎在用苦情感动天狗丹的天意。

  终于有一天,他一路随着民众的口述,勘测异象,弯弯绕绕来到北郡,寻到了天狗丹的踪迹。

  北郡天寒,土地较干,植物远不如南方长势好,因此银发黎民过得也就更贫穷。

  阮宁每走一步,心里都觉得可怖。脏兮兮的街道上是啃食骨头的野狗,干枯裂开的土地中甚至落着种种鸟类的尸骨,行人们穿着厚重脏烂的衣服,面无心情地赶着路。

  有的乡村所有人都是面黄肌瘦的,有的乡村外甚至另有一条专门用来溺死养不起的婴孩的水沟。

  不应是这样,不应是这样,不应是这样!阮宁越发绝望,更为残酷的真相摆在他面前,险些要撕毁他遥望过的美梦。他想要人们奔跑、微笑,而非颤颤巍巍地走向死亡。

  在这样的情形下,唯一让他还能与至善的美梦相约的唯有能找到天狗丹的希望。他渴望改变这一切不切合自己预期的杂乱与痛苦。

  他经常睡不着,于是他就用绝食让自己晕已往,渴望在迷迷糊糊里重温美梦,可是他所见的却往往是一片黑暗,是白昼惨剧越发扭曲的重现。

  天狗丹依旧没有泛起,纵然他知道它就在四周,可它没有泛起,它不选他。

  为什么?

  阮宁很严重地消瘦下去,他原本就修长的身躯显得更高,如果不是因为面容俊朗,他那时看上去也会像灾民一样可怖。

  他甚至放弃了睡眠,一有时机就踏遍有异象的山野,衣服脏了也不管,撑不住了就靠在树上睡,胡乱吃点工具也只为了明天有条命继续找天狗丹。

  有一天,他循着满月的感应来到山坡上,似乎已经看到了什么红色的光线。他一时兴奋起来,不管掉臂地来到山顶,却只看到一群闪着红光的萤火虫。

  他绝望至极,不明白为什么月亮都要捉弄自己。

  他这样想着,神思模糊,一步一步地迫近那轮米白色的满月,想好好捉住它谈谈。

  他忘了自己在山顶。

  一脚落空。

  倒不会死,但他也懒怠使用灵力了。他在半空的时候想,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掉下去该是会殒命的,可自己是掌钥圣尊,肩负天下重任,天下苍生都等着自己,死的资格都没。但他又有一种更有力的想法把这念头挤走了:他想漫游在山上,想父亲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写字,想和阮安嬉闹,想躺在一间洁净的小屋里和天空对望。

  身子砸在地上,但他再也不愿醒着,任由自己昏睡已往。

  一滴泪水滑落,那个为他人拭泪的阮宁,他自己的眼泪又该让谁来擦?

  清晨的时候,真的有一只手向他伸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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