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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地以战

第三十四章 上刑

争地以战 什伐影 2292 2019-08-09 19:57:57

    马亥赶到时,见到寺庙的墙破了一个大洞,还在向外呼呼冒着浓烟,显然是被炸弹炸过。破坏的砖瓦散落四周,一些火药渣子还在周围的地上升着轻烟。

  两小我私家一动不动地站在满地冒烟的庙外土路上,一个是徐钰悯,他竟然还在世,但是头皮上全是血,他举着一支步枪指着另一小我私家。徐钰悯的前方十米,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那人似乎不想被认出来,连脸都用围巾裹了起来,只有两只眼睛露着。

  “他放的炸药包!”徐钰悯喊,手里步枪死死指着黑衣人,“他妈的,要不是我长了个心眼,跑到佛像后面睡,我现在已经被炸死了!”

  马亥或许明白怎么回事了,徐钰悯原来要去庙里偏房睡觉,但预感应可能会有袭击者,于是躺到了佛像后面睡。佛像后面比力隐蔽,另有遮挡,是最宁静的地方。想杀死马亥的凶手带着炸药包,静悄悄地潜伏到偏房外,拉火引爆,本以为徐钰悯睡在偏房会被就地炸死,但徐钰悯在佛像后躺着,巨大的佛像盖住了绝大部门飞溅的碎砖。袭击者刚要逃走,徐钰悯已经追出来,举枪指向了他,于是两小我私家僵站在这里。

  至于袭击者,很容易想到是什么势力,马亥发话要土改,把土地平均,虽然会激起田主的恼怒,他们再也不能享受高屋建瓴和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了,他们当中一定有人不宁愿宁可,于是行刺徐钰悯。觉得杀死徐钰悯就能阻止土改。马亥不受惊于有人行刺,而是受惊于敌人行动的竟然这么快,手段竟然这么狠,白昼徐钰悯说要土改,晚上就险些被炸死。

  “你过来!”马亥举起手枪指着那个凶手,怒吼。

  黑衣人站着一动不动。马亥看出这个凶手满身都紧绷着,或许是随时准备逃跑,但被枪指着不敢跑。

  “你他妈的过来!”马亥举着手枪又吼了一声,凶手依然一动不动。似乎他是个聋子。

  “抓活的。”徐钰悯动了动嘴唇,用只有马亥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

  雪慢慢大了,地上很快一片洁白,唯有庙周围的一片地因爆炸还保持高温,雪落上去就化,只有一片湿漉漉的玄色。

  徐徐的又有人打着火炬赶过来了,都是听到消息跑来的民兵。所有人都带着刀枪。

  凶手转头看看周围都围上了人,突然从腰间抽出两把菜刀,躬着背站在那里。看架势是谁敢靠近他,他就砍死谁。民兵们一时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围着凶手。

  “找几个门板!快!”马亥喊。

  民兵们几个有智慧的立刻明白马亥想干什么。十几小我私家立刻跑回村去,纷歧会就扛着十几扇门板过来了。他们以门板当盾牌,团团围住凶手,逐渐迫近,然后一拥而上。凶手两手拿着刀挣扎挥砍,但刀卡在了门板上拔不出来,一片杂乱的扭打后,民兵们制服了凶手,用准备好的绳子将其五花大绑。

  马亥走已往,一把扯掉凶手脸上的围巾,随后愣住了。

  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

  马亥有些惊诧,全村的人自己不说都认识,但看见任何一个村民的脸后,马亥会知道这小我私家是自己村子里的人。马亥本以为花了不到一天就来袭击的肯定是本村的人,究竟时间太短了,到外面买凶来不及。但没想到现在凶手竟然是个外人。

  “谁派你来的?”徐钰悯走过来,一看马亥的心情就知道不认识这个凶手,于是冷着脸质问凶手。

  凶手不说话,只是瞪着眼看着徐钰悯。徐钰悯一只手拿着棉帽子按在头上止血。凶手就一直盯着徐钰悯流血的头,似乎要用眼神把伤口撕大一样。

  “上刑吧。”徐钰悯一看凶手这副架势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开口,于是说。

  “什么刑?”马亥问,“我们这里没什么刑具。”

  “灌水猪知道吗?”徐钰悯问。

  “好。”马亥点颔首。灌水猪是以前县里审监犯用过的刑,马亥听村里人说过。

  凶手眼神里掠过一丝茫然和惊慌,显然他并不知道灌水猪是什么意思。但民兵们把他抬起来时,他立刻恢复了凶狠的眼神,像是隐藏自己的畏惧。

  民兵们把一块长条的石头放在地上,把一块门板的一端担在石头上,然后把凶手结结实实捆到倾斜的门板上,头放在下端脚放在上端。

  随后马亥找了一块毛巾,蒙在凶手脸上。

  凶手原来还保持着顽固的心情,似乎刀劈斧砍都不会吭一声似得,但被毛巾一蒙脸他就开始吓得腿脚哆嗦。仅仅一块蒙脸的毛巾就让他的心理防线彻底瓦解了。人都是畏惧未知的工具,凶手被蒙上脸以后什么都看不见,脑子里蹦出无数种可怕的画面,不知道周围这群人要对他做什么。

  “我当年觉得这种刑没有听说的那么可怕,于是我就找了两个战友资助,让我体验一下,看看我能坚持多长时间。”徐钰悯对马亥说,其实是说给凶手听的。

  “你坚持了几分钟?”马亥好奇地问。说实话,马亥当年听说这种刑罚的具体历程时也觉得莫名其妙,这种刑不痛不见血,似乎是刑罚里最温柔的一种,怎么会那么威力巨大呢?

  “几分钟?你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体验一下,没须要拼命。”徐钰悯说,“我坚持了或许二十五秒。我觉得我能记着五十二年。”

  徐钰悯说完,孔鲲芥提着一只茶壶走了过来。茶壶里既不是开水也不是浓酸,只是凉茶水,能喝的那种。孔鲲芥端着茶壶,倾斜壶嘴,细细的水流从壶嘴里流出来,浇到凶手蒙脸的毛巾上。

  凶手先是剧烈地一哆嗦,随后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他被毛巾捂着的、沉闷的疯叫。那叫声是如此凄厉,简直叫人毛骨悚然,叫人想起鬼门关中下油锅的无数鬼魅的惨叫。孔鲲芥都被吓了一跳,差点扔了壶。

  “他怎么这样?”孔鲲芥用手摸了摸壶口的水,他怀疑自己拿错了壶,凶手的反映不像是冷水浇到了毛巾上,而更像是滚烫的岩浆泼到了他的脸上,火星飞溅中皮开肉绽,烧肉的滋滋响声中他发出最后的哑叫。

  “受刑的时候你会感受像是头朝下掉进了井里,转动不得又水冲鼻肺,觉得自己几秒钟就会活活溺死。”徐钰悯解释,“很是恐怖。刑罚就像鬼一样,都知道很可怕,但具体有多绝望,没接触过的人不会知道。”

  二十秒后,一壶水浇完了。有民兵准备了好几壶,看见水用没了,立刻递给孔鲲芥又一壶。细细的水柱于是一刻不停地一直浇到毛巾上。

  “好了,停一下。”徐钰悯觉得差不多了。

  孔鲲芥收了壶,马亥把凶手脸上的毛巾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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