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八,这一天下起了毛毛细雨,天气也随着变冷了起来。
初八,年尚未过完,各人仍陶醉在新年的喜庆中。
然而这天大早,分站的庄里,人们却骚动了起来。
“园园的母亲上吊了,死在后山上,用一根绳子,将自己挂在了大树上。”
站里许多几何人都向后山跑去。卓一剑也去了。
卓一剑去到时,园园的母亲已被放了下来,园园的父亲抱着穿着整齐的妻子,嚎啕大哭。
这哭声撕心裂肺,响彻山谷。
已有人在慰藉园园的父亲,也有人在摇头叹息。
另有人默默的流泪。
卓一剑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这样撕心裂肺的哭着,也足见他对妻子的爱很深。
肃宁也赶来了,他的身上另有酒气,看来他昨夜又喝得很晚,睡得也很迟,以至听到噩耗跑来,还衣冠略显不整。连衣服少了个纽扣也不知道。
肃宁一见到这般情况,便问道:“怎么会这样?”
园园的父亲只在抱着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回覆得了?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妇人,看着肃宁道:“站主,我们也不知道,小玲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想不开了呢?”
肃宁看向卓一剑道:“到底怎么回事?”
卓一剑道:“我也是刚到一会。”
肃宁拍了拍园园父亲的肩膀,轻声的道:“黄山河,你也别太伤心了,园园还需要你照顾。”
黄山河没有动,只一昧的哭泣着。
肃宁对各人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和一剑在这里。”
各人说了一些慰藉的话,也就散去了。
等各人散去后,肃宁向卓一剑使了个眼色。
卓一剑也知趣的与肃宁走远了一些,肃宁望着远山,道:“唉!遇上这种事,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让黄山河好好的发泄一下吧!”
卓一剑颔首。
肃宁又道:“我早就和黄山河说过了,叫他对小玲好点,不要总是打骂她。唉!他就是不听人劝说。园园还很小,一个家庭,突然就散架了。”
卓一剑不觉想起了胖嘟嘟的园园来。可惜她还小,还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
肃宁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天空中的雨,还在下。
此时有人跑来和肃宁陈诉道:“棺木已订好,随时可以送来。”
肃宁点了颔首,道:“好。知道了。”
卓一剑道:“就这样下葬了?”
肃宁道:“我们照旧要尊重黄山河的意思。”
卓一剑颔首,道:“那我回去了,我见不得人被埋在土里的那种感受。”
肃宁又是长叹口气,道:“那你回去吧!我留在这里。”
卓一剑便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的心里在想:小玲就这样上吊自杀了?有什么她想不开的呢?
他想到了园园,他现在要去看看园园。
卓一剑回来分站的庄里,他知道园园的一家是住在庄子里面。
卓一剑见到园园时,她正在一个妇人的怀里,园园手上正在抓着一块糖果,在往嘴里放。
她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已经离开了她。
园园见到卓一剑,便向卓一剑笑,并用稚气的声音向卓一剑道:“叔叔,我有糖吃。”
妇人见到卓一剑,轻声道:“园园其实很乖的。”
卓一剑颔首道:“你是园园家的邻居吗?”
妇人颔首道:“是的,他们一家就住在我们家前面。”
卓一剑道:“我能问你点事吗?”
妇人看了一下四周,道:“想问什么?”
卓一剑道:“昨天晚上园园怙恃,是不是又打骂了?”
妇人想了一下,便摇头,园园却道:“叔叔,昨晚母亲又打我。”
妇人忙抱着园园转身,并对园园道:“园园,咱们回家吧!”
园园说她母亲打她了,那园园也说过,她怙恃一打骂,父亲就会打母亲,母亲就会打她,那她怙恃肯定又打骂了,然而抱着她的妇人,为何不愿让园园说呢?
妇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而又怕什么呢?
没想到小玲当天就被埋葬了,因为还在过年,所以一切从简,这也是征得了黄山河同意的。
小玲的死,似乎并没掩盖住新年的气氛。
也许人死不能复生,所以很快,这件事情就已已往了般。
只有黄山河一小我私家,陶醉在悲痛中,他变得寡言寡语起来。也不爱和人打招呼,每天似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有时他还没有给园园洗澡,却说园园洗澡了。
有时他在做饭,放了米,没放水,却不知道。
很快庄里的人,都说黄山河疯了。
在一个下雨的晚上,黄山河说出去给园园买点工具,而这一走,就没再回来,而园园却一小我私家却在家。
今后园园就没了怙恃。
各人都说黄山河疯掉后,走丢了。园园便有邻居那个妇人,代为照顾。
这一切看似通情达理,但卓一剑却总觉得某些地方差池。
他觉得小玲的死,并没那么简朴。而知道真相的人,应该就是黄山河。
而黄山河去哪里了呢?是不是真正的疯了呢?
这些卓一剑虽然不知道。
但他觉得有一小我私家能帮得了他,而这小我私家,就是田老六。
而田老六还在那间小饭馆里,卓一剑决定去找他。
小饭馆里,生意依然清淡,四张桌子,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掌柜的看到卓一剑进来,便立即笑容满面起来,似乎希望卓一剑能够惠顾一下他的生意。
卓一剑一进来,却问他,“那个那天和我喝酒的人还在吗?”
掌柜的道:“那个又穷,脾气又臭的人,吃了你请的饭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卓一剑道:“哦。我以为他还在。”
掌柜的道:“他没在,庄里也有人来问过,他是什么人?”
卓一剑道:“我也想知道,所以就来问问。”
卓一剑奇怪,庄里难道已经有人知道他们接触过?
卓一剑见田老六没在便走了。
那田老六会去哪里呢?他突然想到黄静静,黄静静会不会知道田老六在哪里呢?
那些证据,卓一剑已经看过了,只是一些帐本,只能证明肃宁挪用了帐房上的银子,但很快又还了上去,并没有证明到肃宁有金库,另有占有兄弟老婆的证据,也是没有。
那肃宁是占有了谁的老婆呢?
是不是黄山河的妻子,小玲!
如果真的是那样,许多事情都能解释清楚了。
肃宁与小玲有奸情,也许被黄山河发现了。所以他们经常打骂,而黄山河一气起来,还打小玲。
小玲被打了后,就打园园,难道这园园是肃宁的小孩?
她打园园,是为了恨肃宁?因为园园是肃宁的女儿,所以黄山河走时,并没带走园园。因为园园并不是他的骨血。
但肃宁知不知道园园是他的女儿呢?按正常来说,黄山河还配不上到庄里面去住,可他却进了庄里来住,这也许是因为肃宁,可以更好的控制他们。
那小玲是自杀,照旧他杀?
卓一剑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黄山河。
卓一剑回到庄里,肃宁却在他住的楼前等他。
肃宁一见卓一剑,便道:“你去哪里了?”
卓一剑道:“我出去散散心。”
肃宁道:“你明天有什么忙没有?”
卓一剑道:“没有啊?我天天都清闲得很,除了陪花小姐外,就没有其它的事情了。”
肃宁笑了笑道:“你啊!对花枝艳这种女人,不要太痴迷了,如果让人知道了,多欠好,无论怎么说,她也是关修正的女人,如果关修正知道了,该怎么收场?”
卓一剑道:“你是怕他找我麻烦?”
肃宁道:“找谁麻烦都欠好,没麻烦,总比有麻烦好。”
卓一剑道:“这个虽然。是了,你问我明天有没有空,是有什么事情吗?”
肃宁道:“年前不是说过,年后去看看田副站主的吗?”
卓一剑道:“是啊!你不说,我倒忘了。”
肃宁道:“明天我们去看看田副站主。”
卓一剑颔首道:“好啊!横竖元宵已过,去看望一下田副站主,也是应该的。”
肃宁道:“是啊!田老七为宁静坡支付了许多,一直到他得病那天,他都还在事情。站里没了他,简直像少了个肩膀。”
卓一剑从田老六的口中,已知道田老七没有真的得病,他是装病,而因为怕被肃宁看破他装病,才回乡里的。
但现在肃宁却要和他一起去看望田老七,那肃宁会不会看出田老七装病的呢?
卓一剑很想不去,但他不能拒绝,因为他没有理由去拒绝。
肃宁拍了一下卓一剑的肩膀,道:“要不要陪我喝二杯?”
卓一剑道:“最近花小姐总是说我体力不行,如果再喝酒的话,我怕我晚上体力又不行了。”
肃宁听到这话,笑着道:“年轻人,房事太过,总是欠好,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卓一剑颔首,道:“是啊!”
肃宁突然轻声的道:“我有用很好的药材泡的酒,如果你觉得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说毕就哈哈大笑起来。
卓一剑也呵呵大笑起来,并道:“真有那么好的工具?”
肃宁道:“晚上喝了我这酒,保证花小姐赞你。”
说完肃宁神秘的笑了。
卓一剑也神秘的用手掩嘴,自得的笑。
但卓一剑的心里,立即想到,他一个没有妻子的人,泡那种药酒干嘛呢?难道专为别人而泡?
肃宁也觉得卓一剑脸黄口唇白,便也难免强他喝酒了,只神秘一笑,就走了。
卓一剑望着肃宁走远,才回房里,倒在床上,不停的想到,明天去看望田副站主,如果被肃宁发现他假病,会如何呢?
但他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推却,那是不是应该想法去通知他?那找谁来通知他呢?田老六,现在只有田老六,才会有这种本事,可以通知到田老七了。
但现在田老六却又不知哪里去了,又能去哪里找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