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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落地了吗

撒旦

你落地了吗 风子浣 3341 2019-07-11 11:00:00

  ?更久远之前的大漠族民,种种信奉着成千上万的神明。神之名讳如浩渺繁星,一轴卷宗远远无法排列下他们的事迹。

  ???神是隐秘的奇迹的另一个象征,他们落下的泪在凡间化成了雨,他们的呼吸是撩动飞沙草木的风。可无人见过他们真正的模样……或许有,这位见过神的真面目的人,正是建设袄教的索伦森。

  ???远古的部落各守一方天地,他们与别处互不往来,于是也相安无事。但当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信奉的神明在别人口中是无恶不作的魔鬼,隐藏在大漠族民血脉中的勇敢无畏、虔诚忠诚便觉醒了。

  ???恶战是落入薪木的火星。当嘶喊与厮杀响彻天地,它就如驼铃声一样,激荡了整个大漠的心。天与地都是暗红的,没有哪个时期的咯达尔大漠像此时这样不堪。

  ???战士们充满智慧,而族长们更有远见。他们相信只要有配合的敌人,差异的神的孩子也能联合起来,为了他们的信仰而战。相助、结盟,都是很简朴的原理:两位对手面对大、中、小三块瓜果时,谁第一步就拿起最大的一块,谁就输了。

  ???他远比不上他的对手深谋远虑——只要先吃完小的一块,中等的一块自然也被对手抢占。对手的收获可比他大的多。

  ???那些强劲野蛮的部落即是这样节节败退。他们的神同样受到侮辱与轻蔑,从高洁伟大的灼烁之初,失足坠落到无底的深渊。他们被冠上貌寝的名字——‘撒旦’。

  ???象征肮脏与叛逆。

  ???索伦森是一名狡猾的英雄。他在‘撒旦’倒下之后,高举正义的大旗站了出来。他呼吁着‘宁静’与‘安宁’,立起记功柱来传唱神的故事、传扬他美好慈悲的理念。

  ???当原本因战胜强敌、失去战斗的目标而忽陷茫然的战士们,听闻自己的信仰将被整个大漠高高举起,欢呼与庆贺充斥着整个大漠。为了让神永远不受侵犯、保持圣洁的形象,他们理所应当地接受了索伦森的提议:

  ???『让我们一同赞美伟大的神明吧!』

  ???因为他们看到了被驱逐的‘撒旦’与他可悲又可恨的信徒,像过街的老鼠一样,不停躲匿掩藏,远离他们原有的部落,穿过黑风暴肆虐的沙海,死去了,或是到了无人问津的荒芜的地方。

  ???胜利的战士们同样畏惧——畏惧自己哪一日也沦落得同样悲凉,受人凌辱唾弃。

  ???袄教于是降生了,二十八个部落聚集在圣墓山,用圣火庆祝这美好的一天。

  ???如果故事就此终结,那就幸福得太过谬妄。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神从绝无仅有的高尚,转变为与其他并不相识、甚至信念存有偏差的神平起平坐。

  ???索伦森老了,他逐渐提不起刀。他作为袄教教主的威严越来越单薄,直到二十八位元老在圣殿中争吵、冲突,威逼利诱,徐徐势同水火。

  ???他只能恳求诸位:冷静吧,神不会这样期望。

  ???此时已经距离战乱几十年了,人们忘却明晃晃的刀子捅穿胸膛的声音是何等酷寒残酷。直到一位长老盛怒之下刺杀了索伦森教主,血花喷洒在壁画上,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袄教破裂了,一半组成了信奉灼烁神的明教,一半是高呼‘许德拉’的勒耳那教。这一切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圣战很快就打响,军号再度吹响在大漠,七十年,是战争的时间,也是许德拉坠落成第二个‘撒旦’的时间。而战火终结的那一天,灼烁殿的圣光驱散了黑夜。

  ???一名信徒突然激动地说:我看见灼烁神现身了!!是灼烁神资助了我们!

  ???教徒高举着圣火,赞美着神的好事。为了制止明教面临袄教的危难,智慧的教主从十五个部落中选取智者组成元老院、为他的决策提供意见与建议,并由圣洁美丽的孩子担任圣女、圣子,每年的这一天,带着信徒们在灼烁神像之前,谢谢神。

  ???而大漠的另一边,分歧、不甘、内乱,落后而错误的治理让教主的权力成了刚愎自用的代名词。没多久,勒耳那教分崩离析,十三部落也只是十三部落而已。

  ???……

  ?「既然勒耳那教是这种下场,西南部落要是走他们的路,那就是有病。」温文很恰当地翻了个白眼。

  ???幼莉笑道:「说不定你能乘隙大捞一笔。来日发达了可记得分义姐我一杯羹~」

  ???温文发出‘嘁’的轻哼,难分是不屑照旧遗憾。「轮不到我,天鹅坪那边积极得很,不知道是为了维护洛殊圣女,照旧急功近利——两个也没差啦。他们派人知会灼烁殿一声,大队伍已经跑去西南那个布图多遗迹安营扎寨了。真是斗胆啊,就不怕织梦花还没飘完……」

  ???这话引得对酒当歌的美丽女子挑了挑眉,绕有趣味地撑起身子,披在肩头的丝绸顺滑地落到她的手腕,露出绝美的锁骨来。温文无意扫了一眼,突然觉得眼睛疼。

  ???她咯咯地娇笑,身体止不住发抖。

  ?「义弟,你是不是不行?都说医者难医自己的病,看来中原人的话都是有几分原理的~」

  ???温文愤愤地朝她‘呸’了一声,眼白快要翻到天上去。

  ???幼莉捻起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打转。她总觉得天鹅坪的动向有些离奇,天鹅坪坐落大漠极东,就算灼烁殿要指兵,也不应是他们。

  ???萨陀与维利多的冲突是两族小事,按圣教划定,这理当是自行解决、圣教不能以神的名义加入。既然不行能是受洛殊的指令,他们主动不远千里地援助,必是有何目的。

  ???会是什么目的呢——幼莉的笑容倏然有些僵硬。她记得天鹅坪雪絮飘飞的时候,八名举足轻重的权贵先后被杀害,而灼烁殿判下的凶手只是一名普通人。

  ???幼莉知晓那是错的。

  ???其中名为‘顿葛’的长老,明白是死在她的刀下——

  ???※

  ???铁门的另一边,已经十九日未曾响起自由的欢呼了。

  幼莉探出枯瘦的手爪贴在冷冰冰的铁锁上,这里需要一把钥匙。她只有瘦瘦小小一小只,放在人群中,谁都不会多瞧她一眼。她溜出来了,没人有人察觉。

  套在她身上的黑袍肥大宽松,像不懂事的孩子偷了大人的衣服玩耍。连着衣服的帽兜塌在她的头上,压住了半张小脸。只有两簇金色的卷发垂到胸口,昭示她是一名少女。

  这时候,通道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混在其中的另有细微却急切的召唤。那小我私家正叫喊着她的名字:『幼莉,幼莉!』

  幼莉眨眨眼睛,薄樱已经发现了她。那个善良热情的女人迈着急遽的脚步跑过来,担忧地抓起她的手,问道:『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幼莉没有拒绝她体贴自己的美意。自她开始拥有影象,这位女人便重新到尾活跃在她的思绪中。她是杀手,但她并不认为杀手就该无情冷血——那不配称作‘人’,而是工具。

  她相信她是无害的。

  各方面。

  于是幼莉问道:『铁门之后是什么?为什么要上锁?怎样才气出去?』

  薄樱惊愕地睁大眼睛,随后又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穿过这扇门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幼莉迟缓所在颔首,体现自己有认真地听进她说的话。最初她觉得这太麻烦了,只是央不住薄樱说: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如果你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我想帮你。

  她的神情很老实,眼眸清澈得像是滴落在花瓣里的月华。幼莉心间一颤,拒绝的话语很快破坏了。

  可她没什么可不开心的。她的情绪很少颠簸,对任何事物都接受得又快又好。她想不到自己能为什么而烦闷郁结,于是许多时候为了顺应薄樱‘多说会儿话’的请求,她选择提问。

  她或许适合做一名倾听者吧,她想。

  薄樱将刀还给她,突然露出担忧的神情来。

  『幼莉,会不会有一天,你也离开元老院?我又酿成一小我私家?』

  她紧紧地抓住幼莉的的手,似乎握紧了祈愿。

  幼莉的指尖动了动,她盯着这双留着许多刀痕的手——据她所说,是早年帮同伴擦刀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我会带你一起离开。』幼莉终究是这样说的。

  没多久,元老院将格杀目标放到了天鹅坪。孩子们只卖力执行任务,再多的信息他们无从得知。

  当‘天鹅坪’三字被他人说出,幼莉冷漠的眉眼倏然闪过一丝差异的流光。万年冰雪中若是突地绽放鲜花,总是引人注目的。薄樱捕捉到了她稍纵即逝的变化。

  出发前,她悄悄问她:『你还好吗?』

  幼莉握着刀柄的行动有些僵硬。她想了想,如实说:『莫名的熟悉。』

  也许许久前,她去过那个地方。她或许见过一场盛景,生长在这干枯乏味的大漠中荒树,用一生等来漫天飞雪。

  天鹅坪坐落在塔西木河畔,这是大漠最为富足的部落。它是咯达尔的精灵,璀璨而美丽,被万千花卉遮盖,迷了几多游吟诗人的梦。

  差异于此外部族,天鹅坪由九各人族一同治理。而这九家被族民们统称为‘长老会’。

  塔西木河孕育出无数英勇强壮的孩子,他们优秀、骄傲,以家族荣耀与部落荣耀为最高目标。天鹅坪于是拥有了仅次于明教的强悍军队,每一名青年都以加入这支军队为荣。

  优秀的战士不应因任何原由而没落。长老们为了让所有战士都能获得赞美,在天鹅坪的中央剖出一块土地建设‘斗神场’,以统一对战士们进行表彰与训练、提供住所与食物。

  人来人往,络绎不停。权贵们永远华贵自豪,活像鸭子一般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

  他们在无休止的攀比中嗅到一股奇特的香甜:是一名朴实无华的脏兮兮的小女人,坐在胡杨树下贩卖果酱。

  似是感知到越来越多的注视,小女人扬起清冷的小脸,问道:『苏伊尔绿洲特有的酸莓酱,老爷夫人想尝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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