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山河醉雨记

第八章 送信遇故人

山河醉雨记 半霎催归雨 3496 2019-05-28 16:38:33

  夜幕虽已经降临,守备府灯烛辉煌,那来贺寿的人络绎不停,单看那月氏国国王阿部起就送来了美酒三百坛,美人三十个,羊皮骏马不行胜数。左元宗一边数着贺礼,一边不住颔首,看来侯爷这寿照旧要摆上一摆。

  永定侯秦昭一改往日玄色九蟒官袍,穿得一身青蓝色对劲窄袖长袍,衣襟袖口宝蓝色的腾云祥纹,腰间同色祥云宽边玉带,黑发以镶碧鎏金玉冠束起。左手执著,右手执杯,顾盼风骚,谈笑风生,咋一看去,不似昨日的威严,倒是一位清新俊逸的翩翩少年。只那墨色如水的亮眸,掩不住那一身光华与锐利。现在,秦昭正坐于正堂前,与前方两侧贺寿之人一一敬酒。杜仲轻功了得,已先于谢雨柔来入守备府。左元宗笑盈盈走向秦昭向他附耳几句。秦昭便起身向众位说:“本侯有些事情要办,去去就来。”

  各地官员纷纷起身作揖。秦昭便向后堂自己的书房而去。

  听得秦昭推门而入,杜仲上前膜拜行礼后,将怀中信函交予秦昭,并向秦昭将适才所发生之事一一讲了出来。看完那信,秦昭星眉紧锁,将信交予左元宗。左元宗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可如何是好。

  空气中马上紧张起来。那哈勒炎居然冒死进入都梁,他去做什么,去见什么人,难道仅仅是掳走侯爷夫人吗?那日洞房花烛夜,皇上下旨命他速去塞外收复失地,这之前怎么没有失地被围困的信函,那城池丢得如此蹊跷,他刚一走,那哈勒炎不怕死得入都梁。赵有成异动,秦昭早就知道他想要谋反,现在有异动,看来是计划等他走了之后再行事吧。想到此,秦昭心中了然。两人皆不敢说话,期待沉思中的秦昭。只见那秦昭俊眉舒展。

  “宗元,你马上书信一封与相国,就说本侯已知悉夫人被歹人劫走,因边关战事紧急,无法脱身,现正派人追查,另------”秦昭想了想,又意味深长地说,“你告诉相国,就说本侯对夫人甚是想念,想求取夫人的一副画像。你将信函交予杜仲,让他带与相国。”左元宗与杜仲对视了一下,不明所以。秦昭声音冷酷,“杜仲,你今夜从蓟州出发,沿路返回都梁,途中追寻卫楚与哈勒炎踪迹,如发现赵有成爪牙一律格杀。”

  说完,他又转身对左元宗说,“你再派人送信给谢知秋,让他密切关注哈勒炎那边的动向,如有异常随时来报。”

  左元宗犹豫再三照旧说了出来,“谢知秋乃夫人兄长,倘若哈勒炎掳走了夫人,那这事------”

  “你对他据实相告,如若真发现了夫人,想措施救她出来。”说完这些话,秦昭整了整衣冠,恢复适才的飘逸,然后大迈步出了书房。

  看秦昭离开,左元宗片刻不敢延误,就在侯爷的书房执笔写信。正当此时,门外就有人来报,下人拿着一枚令牌,说门外有一位青衣少年,说要求见侯爷。

  杜仲拿着令牌左看右看,高声惊呼,“这不是卫楚的令牌吗?”那青衣少年肯定是适才所救之人。左元宗付托下人带那少年到后堂期待,他这就去赶忙见告侯爷。

  下人头前带路,谢雨柔后面紧紧追随,她的心什么时候砰砰地跳个不停,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要见到他了。该怎么跟他说,他会怎样对自己,照旧像在洞房时候的那样吗?穿过长廊时,正看见那正堂灯火通明,热闹特殊,今日是他的生日,那他肯定在正堂喝酒,她抬头搜寻,只见前堂之上,一青蓝色长袍的翩翩令郎稳坐正位之上。但见他身材魁伟,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唇若涂脂,鼻若悬梁,一派风姿潇洒形象。就是他!谢雨柔心中莫得一紧。目光一刻不愿离去,再仔细端详,只见那人身边美人蜂拥,左拥右抱,一偏偏美人将手中杯盏向秦昭嘴前靠近,那秦昭看得那美人手捧美酒殷殷切切而来,冲那美人搜魂一笑,将美人的酒一饮而下,然后就向那美人香腮吻去。那眼角顾盼流风,醉意朦胧,好不惬意。看及此,谢雨柔一阵头晕目眩,一股无名怒火险些喷涌而出。想起自己这一路奔忙跋涉,险些丧命,他竟然在这里逍遥快活,他竟然还------他是真真正正的忘记了自己,他是真的不喜于自己。谢雨柔手扶那亭廊玉柱,一股酸涩涌上鼻腔,倘若不是为了这封信,她现在就要离去,再也不要见到他。但那凄凄惨惨,恍模糊惚的神情再难掩藏,好一会她才慢慢缓过来,定了定就已追随那人进入后堂。

  “果真是你。”待看清来人,杜仲惊呼。

  看到救自己的人竟然在这里,谢雨柔也颇为愕然,赶忙向杜仲膜拜,“多谢令郎救命之恩。”

  “快快请起。”杜仲赶忙扶起谢雨柔。正要说话,这时候,秦昭也急遽赶来。一股龙涎带着淡淡的酒香飘进谢雨柔鼻腔里。是他。是她日夜忖量,朝思暮想的人,是他,是那个适才左拥右抱,美人在怀的人,他就在身后,她想劈面问一问他,为何不愿意揭那红盖头,为何不愿意看她一眼。她想劈面问一问他,他到底喜不喜欢她。愿不愿意娶她。她的心好乱,她该怎么办,她要说什么,谢雨柔现在头脑一片空白。

  看那青衣少年一动不动,左元宗轻轻推了谢雨柔一下,“还不快快参见侯爷。”

  谢雨柔定了定身,转过身,头未敢抬,向前一拜,“参见侯爷!”那声音故意脆朗,可那脆朗中带了些沙哑。秦昭将谢雨柔扶起,这才看清模样,好一个玉树临风美如宋玉的俊美少年,秦昭不禁也看得有些呆了。

  “你是谁,怎有卫楚令牌,快快说来!”秦昭问。

  “在下乃是都梁城医馆医生李寻昭,那日赶路遇到卫将军身受重伤,在下将他救下,不意身后竟有杀手追杀于我们,那卫将军恐因此连累于我,将那些杀手拖住,临走前他将一封密信交予在下,让在下务必亲手交予侯爷手上,在下自知国家大事不敢延误,这才一路赶来,”说着,从怀中取出信函交予秦昭,“侯爷,卫将军现在生死未卜,还望侯爷尽快派人前去援救。”从未想过会以这种身份去晤面,情急之下,谢雨柔只能谎称自己是医生。不外那都梁城西南角确实有一个医馆,也确实有一位李医生,怙恃远走省亲,那李医生前几日也追寻怙恃而去。谢雨柔曾和哥哥去过那医馆。这一番假话编出来竟然也是那么轻松自如。

  待谢雨柔说完,秦昭迅速拆开那信函阅起来,看完那信,秦昭星眸如墨,越发的深沉。

  突然,他双目如焗,阴沉沉的看着谢雨柔,“你与那卫楚素昧平生,缘何信他。”

  “侯爷,卫将军伤势过重,为怕拖累与我,不愿停留,在下行医,救得就是这样侠肝义胆的英雄,那杀手不问原因将我二人追杀,若不是卫将军为我挡刀,我早已死在路上了。在下虽是一介平民,但也深知国家大任匹夫有责。卫将军说此信极其重要,要我务必交予您的手上,想来一定是件很是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辜负卫将军的嘱托。这才特意赶来见您。”谢雨柔言辞凿凿,句句真情,说得那秦昭不禁对她另眼相看。可是谢雨柔心里清楚,那秦昭岂是那么容易好蒙骗的,说完这些话,她的双腿具是已经吓得没有知觉。

  “好一句国家大任,匹夫有责。”秦昭目光锐利无比,直直地望着谢雨柔,那目光深邃不见底,似乎一眼就能将谢雨柔看穿。

  “左大人,你且带他下去休息。我与杜仲有要事相商。”

  “卑职遵命。”

  待谢雨柔离开后,杜仲上前,“侯爷,我觉得此人可疑。”

  秦昭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你马上动身前去都梁。一路上仔细探查,寻找卫楚下落。顺便也查查这小我私家的身份。”

  “末将遵命!”说完,杜仲离开了。

  秦昭不是不觉得谢雨柔身份可疑,一个小小医生,气质特殊,谈吐得体,拜于秦昭不卑不亢,说起话来字正腔圆,落落有声,“国家大任,匹夫有责”此等话也能说出来。是特工,不像,那封信关系重大,他冒死前来送信,若不是卫楚信他,怎会连贴身令牌一并赠与他。不管怎样,将此人留在身边,待杜仲查明真相,再思决断。

  左元宗将谢雨柔送入客房后离别,一进客房,她就躺在了床上一睡不起。这一觉,直到那日上三杆。

  “李令郎,李令郎。”一管家一边敲门一边轻喊。

  谢雨柔揉了揉睡眼惺忪,这打开屋门。

  “这一觉可睡得还好,侯爷知道令郎困乏,没让叫醒令郎。现已是正午,侯爷请令郎前去问话。”

  谢雨柔让管家稍等片刻,自己去屋里洗漱完毕,就随着那管家来到前厅,昨日那莺莺燕燕都已不在,杯盏桌椅均已撤去。众多人也已散去。人去堂空,倒显得这里气势恢宏起来,原来这守备府的正堂照旧很宽阔。那蓟州城乃是秦昭所统领城池,那守备府的抚台大人和一众家人一般都是在秦昭在北大营的时候才会到这前堂,一旦秦昭回来,定会让出地方留给秦昭。此时一看,正厅前只留了一张巨大的长桌,秦昭正倚在太师椅上看书。

  “侯爷。”谢雨柔行膜拜礼。

  “昨夜休息的可好。”

  “谢侯爷,昨夜休息的极好。”多日跋涉,谢雨柔不敢深睡,虽然没有果真身份,但是在秦昭身边,在守备府,她已知自己宁静,这才敢放下心大睡一觉。

  秦昭一边看书一边问,“你家中另有何人?”

  “回侯爷,家中怙恃尚在,只是数月前去南方投亲了,现家中就我一人。”

  “可愿在我账下做事?”秦昭说的随意,但是那看书的眼睛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谢雨柔。

  谢雨柔一愣,正看到秦昭那一瞥,那貌似懒散的目光竟让她有些怕羞了,她沉了沉,“属下愿意为侯爷效劳,多谢侯爷收留。”

  听到满意回复,秦昭点了颔首,“你既然明白医术,就收入左大人麾下,做个行军的医生吧。”

  “谢侯爷!”谢雨柔拱手膜拜。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