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愕然。
徐慎行是男人,还能出什么事情?
但她有求于人,也欠好说此外,讪讪道:“我家世子也去了,带的人也不少,二嫂不用担忧慎哥儿。”
“那就好!”徐二夫人笑笑,端茶送客,“时候不早了,妹妹照旧早点回去吧,放心在家等消息即是。”
她的儿子她知道。
是不会因为程琳玉去犯险的。
“二嫂,我二哥知道这件事情吗?”徐氏觉得很委屈,为了他们二房,她可谓是操碎了心,甚至还替他们家谋划迎娶谢锦衣千般隐忍,可未曾想,她女儿出了事,徐二夫人竟然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她很是心寒。
她跟徐振兄妹情感甚好。
眼下只有徐振出头,她才放心。
“妹妹,你家出了事,已经闹得我家人仰马翻了,难不成你还要我们全家出去帮你找六女人不成?”徐二夫人最是看不惯徐氏楚楚可怜的模样,放下茶杯,冷讽道,“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的烦心事也不少的,此外不说,就因为你家五女人那句让慎哥儿请封世子才议亲的话,就让侯爷跟你二哥生了嫌隙,前些日子两人还因为此事吵了一架呢?你可是问都没问过呢!”
“不瞒二嫂,此事我虽知情,却也帮不上忙,你知道我跟年老并非一母同胞,基础无法相劝。”徐氏解释道,“我是觉得年老只是一时气愤,很快就会原谅二哥的,究竟慎哥儿已经过继给了年老,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
虽然,她没美意思说,派人跟踪年老,原本就是二哥的差池。
如今二嫂把兄弟俩打骂的事情算到五女人头上,实在是有些牵强。
“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徐二夫人弯唇冷笑,“那你可知道,最近侯爷跟清平郡主来往甚密的事情?清平郡主是什么身份的人,若是侯爷真的娶了她,就算侯爷给慎哥儿请封了世子,那以后慎哥儿还要面临来自晋王府的压力,这些你可曾为我们慎哥儿考虑过?”
深夜寂静。
姑嫂俩站在正厅,能听见街上传来咚咚咚的打更声,一慢两快,已经三更了。
“二嫂,这些事情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的,眼下当务之急的,照旧六女人的事情。”徐氏有些着急,“恳请二嫂资助知会一下我二哥……”
“二夫人,恕奴婢斗胆进言。”一直站在徐氏身后不吱声的池妈妈插话道,“此事事关六女人的清白,照旧二老爷出头拿个章程才是。”她算是听明白了,二老爷基础不知道此事。
“哼,你算什么工具?也敢插嘴主子的事情?”徐二夫人一下子火了,怒道,“你家夫人有婆家有男人,出了事反而要娘家人拿章程,那谢家是干什么吃的?谢家不管另有程家,让程家拿章程去!”
她的声音有些大。
值夜的丫鬟婆子听了战战兢兢。
徐氏眼里腾地有了泪,咬唇跑了出去。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以后她不会再求到永安侯府来了。
池妈妈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夫人莫慌,六女人会没事的。”
谢尧从顾胜那里得知徐氏出了府,便嘱咐道:“二夫人出府的事情不要声张,特别是不要惊动老夫人和医生人,另有,若是世子回来,就让他去书房找我。”
顾胜道是。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谢明渊带人回府,去了书房。
夜深人静,整个谢府都静悄悄地。
“怎么样?”谢尧问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斗胆?”
“是仲远找到六妹妹的,我并没有跟那帮劫匪交过手,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谢明渊栉风沐雨道,“六妹妹现在在永安侯府,祖母派顾大叔告诉我,找到六妹妹以后,先把她送到永安侯府去,以免日后有人说三道四,现在六妹妹正跟徐家四女人在一起。”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谢尧松了口气。
“祖母说,等天亮了,她就让顾大叔去永安侯府把六妹妹接回来。”谢明渊答道。
“去歇着吧!”谢尧微微颌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谢尧出了书房,刚想回暮春院,走了几步,又调头去了潇湘阁吴姨娘那边,付托小厮去二房那边给徐氏报个信,让她不要着急,待小厮走后,吴姨娘很是殷勤地上前替他宽衣,语气含酸道:“伯爷对二夫人如此体贴,若是夫人知道了,肯定会不兴奋的。”
“我看不兴奋的是你吧?”谢尧任她一双素手在他身上游走,微眯着眼,徐徐道,“一则我跟程乔有些友爱,二则她现在也是我弟妹,我待她宽厚些也是应当,你切不行往歪处想。”
“奴家明白。”吴姨娘莞尔,“奴家只是提醒一下伯爷,免得夫人多想。”
谢尧皱皱眉,再没吱声。
义澜医馆。
烛光摇曳。
“女人,那个六女人被劫持到了城外破庙那边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齐王带人路过,九江龙的人以为他们是官府的人,扔下六女人四处逃散,随后徐大少爷才赶了已往,带走了六女人。”鲁忠禀报道,“现在六女人在永安侯府,据说是贵寓顾老夫人的意思,属下凭据女人的意思,并没有直接加入此事,只是绑了九江龙两个逃散的人就回来听候女人发落。”
九江龙实际上是一帮小混混聚在一起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来维持生计。
鲁忠之前卖艺的时候,接触了不少三教九流,恰巧认识他们,知道他们的接头灯号,才不动声色地换了卖力盯梢的人。
“辛苦鲁年老了,那两小我私家你先看好了,等明天巳时末的时候你就把他们送到谢府,交给顾管家就是。”谢锦衣莞尔,起身道,“天色不早了,鲁年老回去休息吧!”
好戏才刚刚开始。
不着急!
鲁忠毕恭毕敬地退下。
第二天上午,顾胜便亲自去永安候府把程琳玉接了回来,直接送到了盛宁堂。
徐氏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见程琳玉,忍不住抱住她失声痛哭,程琳玉在永安侯府呆了一个晚上,早就冷静下来,慰藉徐氏:“母亲放心,我没事的。”
说完,上前给顾老夫人和谢尧魏氏谢庭屈膝行礼:“祖母,大伯,大伯娘,父亲,都是我欠好,让你们随着费心了!”
谢锦月和谢锦衣谢锦如心情纷歧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审察着程琳玉,她神色自若,倒不是像被人掠走过的。
谢明渊也在,顾老夫人拉了他坐在她身边。
“你安然回来就好。”顾老夫人环视了一眼众人,付托道,“我照旧那句话,对外就说是丫鬟被掠去了,六女人只是在永安侯府住了一晚上而已。”
众人颔首道是。
“母亲,儿媳觉得此事甚是蹊跷,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是六女人被劫走了!”徐氏想了一夜,断定此事肯定跟五女人有关,除了她,她们母女自然没有冒犯任何人。
“那你的意思是?”顾老夫人冷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