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玉跟徐家姐妹挑完首饰就抄小路来护城河放花灯。
走到半路,碰到了劫匪。
劫走了程琳玉。
“劫走了……”何清婉大惊。
天哪,这太平盛世的,天子脚下还能有这样的事情啊!
“也就是说,车里坐了四五小我私家,唯独劫了六女人?”谢锦衣挑眉,目光在红鸾身上落了落,问道,“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具体的细节并不是她部署的,她相信鲁忠。
“六女人带着奴婢跟徐四女人一辆马车,徐三女人自己坐一辆。”红鸾显然被吓坏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泣道,“其时女人们弃车而逃,很是杂乱,他们就抓走了六女人,奴婢找不到世子,只好来太和楼找五女人,五女人,您快想想措施吧!”
“女人女人,快看,徐大少爷来了。”紫玉眼尖。
一眼就瞧见正在太和楼门口下马的人正是徐慎行。
“红鸾,你去跟徐大少爷说一声,带他沿路追寻即是。”谢锦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我想,徐大少爷应该知道怎么做!”
“好。”红鸾点颔首,迅速地跑了出去。
“谢妹妹,我陪你去报官吧!”何清婉抚着胸口,显然是被吓到了。
“此事事关六女人的声誉,暂且不要报官的好。”谢锦衣站在窗前见徐慎行打马离去,又道,“送何姐姐回去,我去找二哥哥商量此事。”
“哪怎么行?”何清婉不愿走,“我陪你一起去找找吧!”
“也好。”谢锦衣不再坚持。
一行人快步下了楼。
上了马车,沿途去找谢明渊。
走到半路,就见谢明渊急急遽地骑马而来,紫玉喊了声世子,谢明渊才停下,勒紧缰绳问道:“五妹妹,你们这是去哪里了?让我好找!”
他送谢锦月到了太和楼见魏皎,又回去接谢锦衣和程琳玉。
哪知一路上没找见,他甚至还去了一趟建平伯府,回来的路上听说路上有劫匪,有女人被劫了去,惊得他出一身冷汗,直到看见谢锦衣,才算松了口气,五妹妹没事就没事。
“世子,是六女人被劫走了。”紫玉有些幸灾乐祸。
“什么?是六妹妹!”谢明渊简直不敢相信,她不是跟徐家姐妹在一起吗?
“二哥哥,此事千真万确。”谢锦衣掀起车帘,低声道,“若是报官,会有损六妹妹闺誉,二哥哥切不行轰轰烈烈,徐大少爷已经沿途追寻,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虽说是程琳玉自己设下的圈套。
但谢家人总得做做样子。
“我这就带人去找仲远。”谢明渊调转马头,走了几步,又转头嘱咐道,“五妹妹,你去找薛妈妈,让她陪着你们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让他们不要着急。”
“二哥哥去忙吧!”谢锦衣淡淡道,“六妹妹善者神佑,不会失事的。”
消息传回谢府。
顾老夫人急命顾胜去寻谢尧和谢庭回来商量对策,又把魏氏和徐氏唤来:“不管外面怎么说,咱们都要一口咬定六女人是去了永安侯府,被掠去的是个丫鬟即可。”
魏氏颔首道是:“一切听母亲付托。”
“若六女人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徐氏神情忙乱,急得六神无主,“母亲,咱们照旧报官吧!”
一个女人家,大晚上的被人掠了去。
她觉得她的天要塌了!
“报官?你是嫌六女人失踪的消息传得不够快吗?你不要名声我们谢府还要呢?”顾老夫人白了徐氏一眼,没好气道,“五女人说了,徐家大少爷和我们渊哥儿已经分头去找去了,你若是顾及六女人的名声,就老实呆在家里等消息,否则,以后有你哭的!”
徐氏闻言,哀哀欲绝,几近晕倒。
池妈妈忙搀着她回了秋澜院。
“是五女人,一定是她,是她害的六女人!”徐氏哭了一气,越想越差池劲,若说此事跟谢锦衣没有关系,她是不信的,想到这里,她擦了把眼泪,腾地起身往外走,池妈妈拦住她:“夫人没有证据,如何去找五女人?事到如今,咱们只盼望六女人平安归来就好,就不要想此外了。”
就算是攀咬五女人,也得等六女人平安回来吧!
谢庭掀帘而入。
一身酒气,见徐氏满脸泪痕,心里一阵急躁,哼地一声退了出去,径自去了梨香阁。
他正跟一帮同僚吃酒赏曲,突然被老夫人派人喊回来商量六女人的事情,心情很是不爽,别说是六女人了,就是三女人四女人失踪了,喊他回来又有什么用啊!
钱姨娘见谢庭这个时候来了梨香阁,大喜过望。
扭着腰肢上前侍奉他宽衣洗漱,乘隙把六女人失踪的始末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说起来也是六女人点背,要不是她指使咱们四女人去给夫人买桂花糕,咱们四女人要是跟她在一起,她也不至于遇到这事吧?另有就是,听说其时六女人跟徐家姐妹在一起,怎么偏偏抓了她?”
“谁说不是呢!”谢庭脸色很难看,“真是晦气!”
“二爷,您说,该不是六女人故意的吧?”钱姨娘一脸幸灾乐祸,“平日里六女人一向以谢府嫡小姐自居,倨傲得很哪,说不定现在人家正躲在哪里消遣,故意让咱们着急呢!”
“故意的?她拿自己的名声故意的?”谢庭气极反笑,打着哈欠道,“好了好了,不说了,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钱姨娘不死心:“二爷,那四女人的亲事……”
一想到六女人动不动就指使谢锦如做这做那,她就来气!
谢锦如虽然是庶女,却也是谢府的女儿,程琳玉算什么工具!
“放心,我留意着呢,等春闱事后再决断就是。”谢庭揽过她,熄了灯,“我说过,一定会给咱们四女人物色一门好亲事的。”
徐氏听说谢庭去了梨香阁已经歇下了,暗骂了一声没良心,便带着池妈妈连夜去了永安侯府。
谢家的人指望不上。
就只能指望娘家人了,徐振不在,徐二夫人抠着指甲,不冷不热道:“该着急的人应该是我才是,慎哥儿到现在也没来个信,这黑灯瞎火的,人找人,可是欠好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