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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心香

第三十六章 绣品

美人心香 白玉花昏 2364 2019-06-10 20:00:00

  见她躲开,顾心璃这娇气包眼睛里水光一闪,就要哭了:“三姐,你别嫌弃,我原来是想亲自给你做荷包的,但是,你看我的手,给扎成这样子。做出来,还给二姐讥笑了,说我做的难看,我这才到外头买。这只荷包,是咱们渝州绣艺各人周娘子绣的,轻易买不到,我求了珏哥,他才托了关系帮我弄到一只。”

  顾昕珏,是顾心璃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看着顾心璃伸出来的小手,上头果真扎了不少针眼,疤痕犹在。

  她虚岁才十一,刚开始学女红,不到一年多,手笨是正常的,顾心瑜没怪她的意思。

  再看那荷包,果真漂亮,暗绿色的绸缎基础上,用细细的绣线绣出一丛丛竹子,猛一看不打眼,但越看越觉得悦目,那些竹子活龙活现,每一片叶子都精致的如同真实的叶片一样。

  而且,稍微换一个角度看,会发现叶子的颜色有变化。这个角度看是深绿色,那个角度看,就是嫩绿色了,再换个角度,还会微微泛出银色或是褐色。

  上辈子顾心瑜在京城时听说过这种绣活手艺。做这种会变色的绣品,需要将绣线劈成肉眼险些看不见的毫毛细线,再拿差异色的线几根配在一起绣,没有几十年苦工,连劈线这第一步都做不到,更遑论后头更庞大的刺绣了。

  顾心瑜为了慰藉顾心璃,也为了叫顾心璃不再执着的就地给她换荷包,赶忙握住顾心璃的手。

  “四妹,这荷包我特别喜欢,我不让你帮我换,是怕你嫌弃我。”

  “嗝?”顾心璃打个哭嗝,不解的看着顾心瑜。

  “我这荷包里常年放着香叶子、香屑这些,以往顶多数个月换一次,最近忙得厉害,一时忘了,一个多月没换,没成想结了一团一团黏糊糊的香屑,即是我自己都下不去手,刚还说连香料带荷包一起丢了呢。”

  顾家有往荷包里存点香料这习惯的,并不是只有顾心瑜一人,顾心璃点颔首,终于止住哭。

  送走这两个,顾心瑜摇摇头,刚差点失事,被人发现她荷包里的秘密,背后吓出一层殷殷冷汗。

  顾心瑜这边收拾着,那头,云王府前来渝州的那批人,也在收拾着回京要带的工具。

  平素云王府不少被宫里赏下各地贡品,其中就包罗渝州产出、但真到了渝州,就会发现,这里不在贡品之列的好工具,数不胜数。

  出来一趟不易,能多买,便多买点回去。追随云子洲来渝州的贴身太监小福子,这几天就主要在忙活采购事宜。

  夕阳西下,小福子抱着一个精致的匣子,笑呵呵走回来。

  他买的大部门工具,都提前被人送回来了,亲手捧着的,是精品里的精品,准备给主子云子洲献宝来的。

  云子洲正坐在屋子的廊下,悠闲的看着天边多彩的火烧云,品着香茶。

  渝州多山,气候也比京城湿润,此地的云,比京城耐看许多。

  “世子爷,您看奴才寻到了什么好工具。”小福子连跑带跳,报喜道。

  云子洲递给他一个眼神,小福子立刻兴奋的展示起匣子里的工具:“想不到竟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如此多吴绣!虽然不是大件儿,但件件称得上精品。”

  云子洲眉头微微一挑,转瞬又露出了然的神色。

  吴绣是前朝宫廷御用的绣品之一。

  前朝宫廷奢靡不堪,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精致华美到太过的田地。

  本朝太祖深恨前朝的奢侈民风,所以大顺朝立国后,别管是精通吴绣的绣娘,照旧顾家这种擅长的这些宫廷香师,全都乖觉离京,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敢冒头。渝州有搬迁来的吴绣传人,并不奇怪。

  但现在承平已久,太祖天子也没了几十年,当初近乎灭迹的一些精致物件,开始慢慢现世,泛起在京城达官贵胄家的生活里。

  只是到底被打压了许多年,京城明白吴绣的绣娘不多了。但越稀有,越被追捧,在京城,谁家有吴绣的绣品,是可以拿出来撑门面的。

  他们在这渝州城搜罗到的吴绣,回京当礼物送人,是很体面的。

  匣子里的顾绣,都是小件儿,有荷包、有帕子、有扇坠儿、另有腰带。

  “世子爷,奴才问那店有没有大件儿顾绣,掌柜的说没有。他们养着的那绣娘,岁数大了,眼睛欠好使,只能绣些小工具。奴才去看了看,真跟半瞎子似的,怪可惜的。要否则,奴才还想把那绣娘带走,跟咱们回京城去。”小福子有些惋惜的说道。

  “这就够了。”云子洲修长的手指在匣子里哗啦一下,手指勾住一个荷包,拎了出来,道:“这个留着,其余的都送人吧。”

  只见那荷包是一只暗绿色绸缎底的荷包,上面绣着竹叶,从差异的角度看,会折射出差异的颜色,低调中透着纷歧般的华美,他准备自用。

  而其他的绣品,漂亮是足够漂亮了,但华美张扬的太过了些,不是太合云子洲品位。

  “是,世子爷!”小福子喜滋滋的说道。

  正在这时,外头进来一个亲兵,对云子洲说道:“世子爷,江少爷求见。”

  云子洲眉头微微一皱,眉心皱起一点点波纹,道:“不见。”

  他对江知寒实在没有好感,但江知寒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时不时朝他身上贴,特别是最近,早也来,晚也来,烦不胜烦。

  头几回,云子洲碍于信王府面子,请他进来喝杯茶,但看他总是没话找话,无事找事,再往后次次给他吃闭门羹。

  亲兵却没立刻退下传话,而是道:“江少爷说,他有个关于信王府的大秘密,要告诉您。”

  云子洲的手指轻敲桌面,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摇摇头,叫亲兵退下。

  信王府能有什么秘密?就算江知寒知道,那也肯定是从贝融那儿听得二手消息。贝融区区一个庶子,信王府的家事都掺和不进去,还秘密呢,怕是兴头上随便乱说些什么哄江知寒的。

  外头,江知寒听亲兵客客气气的说世子休息了,暂不见客,脸马上挂了下来。

  扳指头算算,他有快半个月没见过云子洲了。

  这让他心里忍不住生出焦急之情。

  早前,他盘算的很好,要在进京前,近水楼台先得月,巴上云子洲,最好能让他跟自己发生点什么。

  不是他自大,觉得自己倾国倾城。而是因为他手里有一种秘药,用了以后,能让对方欲仙欲死,食髓知味,哪怕原来喜欢的是女子,也扛不住药性。

  当初,贝融就是被他用这种秘药拿下的。

  可谁知道云子洲对他态度十分冷淡,那秘药基础找不到时机下。

  甚至连,信王府的秘密都感动不了云子洲,江知寒徒呼奈何,心里琢磨着另寻个什么措施接近云子洲,现下却只能转头离开。

  他正在顾园里走着,不远处,迎面过来一小我私家,手握书卷,走路也不忘看书,嘴里念念有词,看也不看前路,咚的一声,和他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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