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处遁形
段一发神情冷漠。他左手中轻如蝉翼小巧剔透的飞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射出了点点冷光。
牧飞原的心蓦然紧了一下。牧飞原年纪轻轻，江湖经验不够，从未遇到能带给自己紧迫感的人。但是，今日，他遇到了。他遇到了一个全身酷寒的人。这小我私家，完全笼罩在一层冰雪之中。
“你听过我的事儿？”段一发的心情惊奇，显得很是意外：“看你年纪不大，能知道些什么？”
牧飞原依然镇定，最起码，他的心情是依然镇定的。他轻轻地抱着小白，摸了摸小白雪白的脖颈，故意皱起了笔直的鼻子，淡淡地说道：“哎哟，人不行貌相。我本也不想听到你那些恶事的。只是，你那些事实在是臭气熏天，污名远播。”
“哦？”
段一发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地盯着牧飞原。良久，他的左手轻轻地震了一下，说道：“我以为武当门生皆是按事实说话，没想到小兄弟你却是信口开河，满嘴乱说八道。不外，我喜欢你的脾气，你若把那工具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那工具？那工具到底是什么工具！我何曾拿过他的工具？”牧飞原无奈一笑，避开关于那工具的的问题，说道：“王太庙的人，是你杀的吧？”他盯着段一发手里的飞刀，随即想起王太庙内的五具五名死尸，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
段一发冷峻的心情没有丝毫差异。只见他冷冷一笑，说道：“果真是你！你还说你没有拿那工具。”
“年老！你说的是什么工具？你说出来，我帮你找找！”牧飞原平白无故地被人冤枉拿了别人的工具，心底很不是个滋味。
“你拿了，你会不知道？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却这般能装。”段一发眼里冷光更盛。
杀气！是杀气！段一发眼里射出来的冷光就不是杀气是什么！牧飞原咽了一口唾沫，反而笑了。
“你们魔教远居西南。不知，你堂堂魔教第一杀手，来到这江陵，却又是为了何事？”牧飞原虽然年轻，但究竟是武当门生，心系江湖，知道魔教之人的泛起，并非那么简朴。其中，必有蹊跷。
“此乃本教机秘，起了与外人说？小子，你话这么多，不怕我杀了你？”段一发轻轻地向前迈出了一步，与牧飞原的距离更近了。他的鼻子险些凑到牧飞原的脸上。
牧飞原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轻轻地咦了一声，暗道：“当年，正邪一战，魔教被迫远走西南，今后不再踏入中原武林。可是今日却又有魔教妙手现身，莫不也是为了《九州平定记》而来？这《九州平定记》里的秘密，认真能这般的诱人？”
牧飞原脸色幻化不定，片刻之后，笑道：“谁杀了谁，尚未可知。今日，我既然遇到了你，一定要为武林除害。你，脱手吧！”他说得斩钉截铁，尤其是“为武林除害”五个字，更是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真不识抬举！”段一发冷哼一声，轻轻扬起了左手。
“你竟然是一个左撇子！你这样，能打赢我？”牧飞原嘴角轻轻地扬起，神色间多了一分不羁。
“小兄弟，今天我便让你这个井底之蛙见识见识左撇子的厉害！看……刀……”段一发话音未落，手里的飞刀脱手而出，像一道闪电一般射向牧飞原的胸口。
牧飞原微微一笑，于电光火石之间，竟然只轻轻一晃便避开了这凌厉迅速的飞刀。
“你是第一个躲过我两次飞刀的人。”段一发有些惊奇，但是，惊奇中带着一点欣喜与狂热。
江湖上，险些无人不知魔教第一杀手巧手飞刀段一发手中飞刀的厉害。想当年，正魔之战，段一发年不外十五，却凭手中的一柄飞刀杀了少林五大妙手，令人闻风丧胆。如今，时隔二十多年，他的身手自然是较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放心，我还会躲过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杀了你。”牧飞原嘴角轻轻扬起。
不知何时，牧飞原的剑已然出鞘。牧飞原的剑并非是什么稀世宝剑。那剑，唯一珍贵的，即是能象征牧飞原的身份。若是按打造的材质来说，他的剑可能还比不上江湖人普通人物手里的剑。
不外，就是这么一柄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剑，牧飞原握在手上时，那就是一柄宝剑。此时，他手中的剑笼罩着一层霞光。他早已能运剑出霞。
“来吧！让你见识见识武当剑法的厉害！”牧飞原语音方把，扬剑刺向段一发的胸口。他知道，段一发这样的人皆是嗜血之徒，自己若不能战胜他，可真不敢保证能不能在世回去。所以，他一出招，即是杀招。
倏地，小白从牧飞原的怀里窜了出去。
“小乖乖！”牧飞原惊呼一声，只见小白敏捷地往段一发的肩头抓去。
段一发岂是平常之辈！小白一抓未重。“畜生！”段一发右手轻轻一挥，把小白拍到了地上。
“姓段的！”牧飞原心疼小白，看见小白颓唐的蜷缩在地上，怒火中烧，颇为激动地说道：“你敢伤我家小乖乖，今日，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你！看招吧！”
“哼哼！”段一发冷哼一声，再一次运起了飞刀。
牧飞原眉头一皱，暗道：“此人飞刀迅捷无比，其势凌厉狠辣，坚强犷悍。我何不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想到这，他笑了，笑得云淡风轻，惹得段一发一脸的惊奇。
段一发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以为意，暗运十成内力，催发飞刀。飞刀幻化，犹如千万支飞刀从四周喷射而至。
“华而不实！”牧飞原冷笑一声，已然被笼罩在千万支飞刀的光影里。饶是如此，他依然临危不乱，待飞刀的光影险些贴近自己的身体，他猛地暗运内劲，出剑——斩刀。他一剑便斩断飞刀的本体。就在那一瞬间，千万道飞刀的光影化于无形，消失不见。
“好小子！”段一发冷峻的神情里多了一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