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行走的眼睛
牧飞原微微一笑，轻轻地抖了一下手中长剑，看着剑上道尊亲自刻上的“原”字，露出了颇为自豪的心情：“张大侠果真好眼力。一眼便看出在下的身份。”
“咦……他竟然是武当道尊的亲传门生。”李青鹤见眼前这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亮出了武当之剑，也是一眼便认出这位不知名的少年手中长剑的分量。
江湖人皆知武当派道尊天虚不轻易收徒。他执掌武当以来，一直遵循宁缺毋滥的原则，是以只收了七名门生，前六位门生皆在江湖上闯出了响当当的名头，唯有最小的门生未曾在江湖抛头露面。
“莫非，他竟是武当道尊的亲传门生？”万清流也是楼上为数不多的前辈之一，自然知道武当道尊亲传门生的分量，不由得一脸差异的看着这位长相俊俏的白衣少年。
“既然是武当少侠，你何须趟这趟浑水？”张落轻轻地捋了捋略微花白的髯毛，深知自己荆楚四侠的名号不容人小觑，但却还不敢与武当发生冲突，况且，眼前这少年照旧武当道尊的亲传门生，遂皱眉一笑，说道：“今日之事，乃是我们兄弟四人与定国侯府的事，可与武当无关。你……”
“我不是瞎子，岂会视若无睹！”牧飞原对荆楚四侠的映象并不坏，起码，他们比李青鹤之流好得多。只是，他与樊真关系颇好，眼见他被荆楚四侠挟持，心里自然也有一些，加之自己少年心性，年少任侠，心间涌上一股激情，笑道：“哪有不平事，我便去哪里。而且，我这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我和小乖乖用餐的时候，最不喜人打扰。况且，你们还影响了这醉仙楼的和谐，这事儿让我碰让了，我就一定要管上一管。”
归五为人最是性急，虽知牧飞原乃武当门生，但觉他年纪轻轻，应该不至于组成什么威胁，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年轻人，你可知我荆楚四侠是何人？想来管我们的闲事，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不得无礼！”张落看了归五一眼，说道：“这位少侠乃武当天虚道尊的亲传门生，亏你江湖行走多年，却没有这点眼力劲。”
“啊……他是……”归五心情惊奇，睁大了眼睛，开始仔细审察这位武当少侠，只见他英气勃勃，眉宇间透着一股洁净的味道。
“还打吗？”牧飞原袒露了武当门生的身份，也再懒得空话，隧道：“要打，咱们就速战速决，若不打，那咱们罢手言和，让我和我家小乖乖好好的吃用饭，喝口酒，这样岂不快哉！”
楼上的江湖人士见牧飞原拔剑之速度，皆好奇这位武当传人的身手到底如何，只是自己又不想上前挑战，莫不打心里希望荆楚四侠能把这位少年惹毛，悦目看武当传人的实力。若荆楚四侠落败，那正好报了先前之仇，若武当少年败了，那也乐得看一场此时。
然而，高明与李虎等侯府侍卫却不是这般想法了。他们自然想看看里面不见的小令郎的身手，但他们更担忧小令郎的安危。荆楚四侠究竟是江湖人的成名人物，武功不行小觑。牧飞原虽然师从武当道尊，但究竟年纪轻轻，又无江湖经验，他能否打赢荆楚四侠四人，照旧个未知之数。
“这位少侠，我们兄弟并未有何损伤，我看，此事就此作罢也好。您不必为了我们和他们打。张大侠，您说呢？”高明最后一句问的是张落，但他深邃的眼睛却不自觉地对上了牧飞原的瞳孔，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不打？不打我怎么收徒弟！”曹根一听打不起来，像一只癞蛤蟆一般，跳了起来，嚷道：“不行！这场架，我们是盘算了！我要让这小子服帖服帖的拜我为师。”
“笑话！养马的，你想让堂堂武当门生跟你养马不成！哼哼，只怕你照旧没有那个能耐！”李青鹤有意挑起荆楚四侠与牧飞原的火气，不动声色的对曹根使起了激将法。
牧飞原嘴角浅笑，眼角余光却是不自觉地瞟一了李青鹤一眼，心想：“李青鹤一派之尊，自己没本事替门生报仇，却要挑拨人心。哼哼，就这一点，你李青鹤自然落后荆楚四侠十万八千里啦！”
果不其然。曹根一经李青鹤的挑拨，倔驴脾气往上蹭，嗖的一声，他挥出了手里的长鞭，说道：“小子，出招吧！今天，我要让各人知道，我们荆楚四侠也不交锋当门生差。”
“哦？你是要一小我私家来，照旧你们荆楚四侠齐上阵？俗话说，打虎亲兄弟，要不，你们四人一起上吧？这样。倒一ā事儿。”牧飞原本想荆楚四侠四人心底不平，若自己一个一个的打发，倒是麻烦，还不如一次性就让他们四人服帖服帖的，是以忽略了自己的话一经说出口，却是有羞辱人的感受。
归五脖子一红，喝道：“哼哼！好小子，就算你是道尊亲传门生，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今日，我们便替天虚道尊教训教训你。”他话中之意，是要荆楚四侠齐一起上了。
牧飞原依旧云淡风轻，不以为意，只是轻轻地握住手里的长剑，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动手吧！你们四为是前辈，先请吧。”
张落面无心情，翘首而立。
“哼哼，小心啦。”曹根率先飞身而起，一鞭击向牧飞原的额头。若是以往，曹根这一鞭之力那是何等威力，足可裂石断金。不外，他既盘算主意要收牧飞原为徒，自然不会出全力。他这一鞭子击出，倒是温柔了许多。
牧飞原面不改色，身子却轻轻地向左边侧开半尺，恰好躲过曹根的鞭子。鞭子从牧飞原的耳畔掠过，一道罡风激起了牧飞原脸颊旁的一缕青丝。
“曹大侠的鞭法果真名不虚传。”此时，牧飞原虽临大敌，却仍然谈笑风生，微笑着看向一脸差异的曹根。
归五与叶不平亦是有些受惊，说了一句“好小子”，纷纷扬起柴刀息争腕尖刀，一前一后，把牧飞原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