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火火火火火
杨无敌在睡梦中，闻到一阵喧华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他睁开惺忪睡眼，见身旁空无一人。
老不死已经不知去向。
“这个老不死，准是跑去和大头爷爷喝酒去了。老没正经，一大把年纪，喝醉酒还要谈论女人！”
杨无敌嘀咕几句，咕噜噜，一口气喝下一碗水，适才的春梦让他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咦！”杨无敌眉头一皱，发现哪里有些差池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倒是心大，又跳回被窝，四仰八叉的躺着，两眼盯着房顶上的天窗。一缕月光像个小偷一样从房顶爬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杨无敌这才发现房间比平常的晚上亮得多。
老不死的房间竟然变得亮堂堂的，但那一缕清幽的月光如何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杨无敌的心咯噔一下，却隐隐约约听到大院里传来连绵不停的叫喊声。那声音，充满绝望。
随即，与老不死房间同一层楼的其他房间内也传来了同样的叫喊声。
房间的地板收到忙乱的人的脚步的欺负，传来“砰砰砰”的反抗声。
接着是水壶摔碎的声音、衣架倒地的声音、椅子与地板碰撞的声音、房门猛烈撞击的声音、另有人跳楼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在平静的夜晚，显得太突兀，太渗人。
“怎么回事儿？泰半夜吵喧华闹的，这群老工具简直是无法无天！”
杨无敌意识到可能失事了，以为是哪家的老伉俪半夜打架，将脸凑到窗口，正要开骂，却被扑面而来的浓烟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杨无敌的脸涨得通红，几根粗大的筋从他的脖子上冒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雾？”
杨无敌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开门看个究竟，却被一阵热浪逼回房间。
杨无敌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让大院的火灾吓了一大跳，良久才回过神来。
楼下传来大头和王大厨的声音。大头与王大厨正在指挥事情人员救火。
火势迅猛，蹭蹭蹭往上爬，瞬间烧到老不死的房门前。
一根苍老的房梁经受不住大火的热烈，轰然落地。
那一声“砰”的声音深深打在杨无敌的身上。
像杨无敌这样的人，信奉好死不如赖在世，哪里会让自己就这些不明不白的死在大火之中，更况且他照旧有梦想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
杨无敌急得跳起来，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想从门口逃出。
他的手还未碰到房门，已然觉得炙热难挡。
杨无敌急出一头大汗，也急出了一个主意。
他盘算主意，将老不死的那盆洗脚水倒在被子上，再拿湿漉漉的被子包裹住自己，猛地撞开房门。
事实上，房门已经让大火烧得摇摇欲坠。杨无敌基础不需要使那么大的力，但情急之下，他用力过猛，摔在门外。
杨无敌刚从地上爬起来，却见一老头急得从楼上跳下去，摔得血肉模糊，就算杨无敌美意想要前去阻止，却也无能为力了。
杨无敌所在的二楼，只有六个房间。
现在，已经有两个房间的人逃出生天，另有两个房间的人跳楼而死。
剩下的只有杨无敌和最角落的那间房中的老婆婆。
杨无敌瞥见那老婆婆的门是开着的。
老婆婆站在门内，一脸绝望地望着外边的无情大火。
杨无敌心想逃命要紧，也不理会老婆婆，自顾自地迅速跑到楼梯，正要下楼，却听到一声巨响，老婆婆让门砸到在地。
“唉！谁让老子是个好人呢！”
杨无敌终究于心不忍，兴起勇气，杨角落那间房跑去。
老婆婆在无情燃烧的门下哭泣，那是死神降临的威胁。
杨无敌见老婆婆的头发被火烧去一泰半，身上的睡衣也开始燃起来。
他顾不得许多，猛地将火红的木门抬起，甩开，迅速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裹在老婆婆的身上，随即扛起老婆婆，从楼梯跑下楼去。
楼下的人忙着救火，基础没有注意扛着老婆婆下楼的杨无敌。只有已经逃出生天的老人围拢过来。
老婆婆抓着杨无敌的手，心疼地望着他手上的烙印，千谢万谢。大头爷爷美意擦去杨无敌额头上的滔滔汗珠。
这时，西北楼里另有老人的惨叫。
大头与王大厨等事情人员忙着灭火，更笨无暇顾及。
杨无敌心中不忍，让解围的老头们赶忙躲开，自己将重新淋湿的被子裹在身上，一个箭步奔上西北楼。
西北高楼，可谓是相当的高。
杨无敌一口气跑上三楼，这才觉察惨叫声的出处。
杨无敌一边躲闪从房顶上掉下的木头，一边跑向最中间的那间房。
杨无敌与那间房的老头子相当的熟悉。他经常叫那老头狗不理。
那老头不爱打理自己，长长一个月也不会洗一次澡，臭得狗都不远理。
若是平时，杨无敌定然笑嘻嘻地窜去狗不理的房间，欺压他洗澡。
奈何，此一时彼一时，杨无敌知道人命关天，已然没有玩耍的心情，奋力奔向狗不理的房间。
狗不理听到脚步声，猛地从房间内摔倒走廊上。
杨无敌见狗不理全身皆已经着火，猛地扯下被子拍打狗不理的身体。
狗不理身上的火灭了又起。
狗不理有些绝望，谢谢地望一眼杨无敌，断断续续地说道：“好孩子，你快走吧，不要理我这把老骨头。”
“放屁！狗不理你，我理你！”
杨无敌当机立断，将狗不理裹得严严实实的，迅速将狗不理扛下一楼。
杨无敌走下最后一步楼梯，累得再也迈不动脚步。
狗不理从杨无敌的身上摔下来。
杨无敌叫道：“那边有水，快去！”
狗不理身上的棉被也燃烧起来，俨然成了一个火人，不敢延误，大叫着爬向一旁的水缸。
“这个看工具，还真的去了，也不知道拉我一把。”
杨无敌腿一软，瘫坐在地。
这时，大头与王大厨抬着一缸水从楼梯口走过。
杨无敌见到兄弟，心中一喜，猛地站起来，想要张嘴呼救，却没能叫作声，反而因为过于激动，不小心绊倒脚下烧烂的火红木头，一头栽倒在地，瞬间失去了知觉。
楼阁的火越燃越大，将半边天照得通红。
一群受伤的老婆子的召唤声传给天上酷寒又孤苦的明月。
明月没有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