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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尘诀之天赌

第二十六章:往事不行追

荡尘诀之天赌 我是白刀鞘 4175 2019-05-27 12:15:00

  赤水湖是被鲜血浸染过的映仙湖。

  当年华鱼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南楚,连战连捷。犹如一把利刃把南楚切割开来,分而歼之。妖人神白乙率领的最后一点军力,尽数殒命于映仙湖,连他自己也葬身于此。

  热血染红的映仙湖,历经整整一个月后才慢慢恢复澄清之色。

  段九手几人听到老船家如此这般的说辞,早已经是个个呆若木鸡。

  王之崇最为不堪,他想起了刚适才吃进肚里的鱼汤、鱼肉,听到最后突然跑到外面干呕起来。反而是段九手和白涉水都颇为镇定,最先回过神来。

  “之崇?之崇你怎么样了?”段九手也急遽钻出了船舱,看见王之崇弯腰站在船边不停地扣自己嗓子。

  这时候船家也有点慌,连忙跟出来看看情况,“令郎不打紧吧!嘿,我原来没计划说的,都怪我多嘴!架不住想给列位令郎们卖弄卖弄,真活该,坏了列位的雅兴。小的真活该!”

  段九手慰藉船家:“老人家不必介怀,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不会怪罪老人家的。要不是我一直追问,也不会这样。”边说边帮王之崇拍着背,帮他顺气。

  话虽如此,段九手照旧悄悄心惊。想不到如此清澈碧水之下,竟藏有这么深的罪孽。

  船家见段九手没有怪罪他,连声致谢,“这事情已经事隔多年,湖水中的鱼也换了不知道几多茬了。令郎对于赤水鱼的事不用这么畏惧,这些鱼都是很洁净的。”船家嘴笨,但也想让王之崇宽心。

  “没。。。没事。呕。。。没事的,是我自己太过没用。”王之崇脸色煞白,扶着船帮软软地坐在地上。

  白涉水这会儿也领着小叶钻出了屋棚,手里还把那两坛子酒给提溜出来了。“二哥不用在意,这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喝口酒吧!能徐徐心神。”

  段九手会意一笑,走上船头席地而坐,付托撑船人:“有劳船家帮我们把木桌和卤肉,搬至此处吧。这里好风好景,可比屋棚里舒服的多。”

  老船家惊讶,“现下虽已入春,但另有些凉寒,更况且在水上。令郎认真要在这里吃酒吗?”

  “哈哈哈哈,年老所说和我心思不约而同,有劳船家了。”白涉水轻身一跃,带着小叶一起跳在段九手旁边。稳稳地把两坛酒放在甲板上,用手一拍瓶胆,酒塞飞起,只见酒坛内酒水平稳不见波纹。“二哥,快来!我和年老就在这等你呢。”

  王之崇依然白着脸,但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喘着气说道:“你这个臭小子!又看我笑话。”

  老船家见段九手一行人人盘算主意要在船头上喝酒,也没有再劝,转身回到船舱去搬用饭家具了。

  “涉水,你怎么看这赤水湖?”段九手望着涟漪的湖面。

  “年老可能不知,我的师傅羽冠真人曾经和这神白乙打过交道”白涉水怔怔。

  “所以神白乙最后下场,我也略有所闻。师傅只说是神白乙兵败身死在了桃花镇,再有其它却是一句也不多说。而且重复一直嘱咐我,千万不要学他那般做一个痴人。”

  “无怪涉水贤弟刚刚听到老船家所言一点也不受惊。”段九手名顿开。

  这时候王之崇也已经缓过劲儿来。慢慢爬过来,“世人皆以为,神白乙兵败弃兵而逃,远遁蓬莱,后重伤不治身亡,不意却是如此下场,真是闻所未闻。”

  “嘿嘿,二哥,其实在我看来这又有何划分呢。说到底他是输了。”白涉水反倒是满不在乎。

  “弃兵而逃,和力竭而亡。这怎么能一样呢?”王之崇愤愤不平。

  “二弟不要介怀。究竟事过近百年,其中毫枝末节,怎是你我所能知晓的。”段九手抚慰王之崇。

  这三人聊天之际。老船家把桌子杯碗、卤肉尽数搬了过来。

  小叶是唯一一个没有喝鱼汤的人。现在腹中空空,已是饿极了,看见卤肉和烧饼摆上桌,就要伸手抓起来吃。

  段九手暗自可笑。提起适才白涉水打开的酒坛,倾倒了两碗划分递给了涉水,之崇。船家不能饮酒,所以段九手也没有相劝。空出了一个用饭位子,如果船家能闲下来,也能叼夺两口。

  段九手并欠好酒,更况且有伤在身。但眼下离别在即,也想和兄弟们喝个痛快。于是他满满斟了一碗,划分敬过两位兄弟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一饮而尽。

  “年老豪爽。”白涉水不甘人后,随着端起酒碗,倒进了嘴里。

  “敬年老。”王之崇虽然是一个酸腐文人,不善饮酒,这时也硬着头皮上了。

  “哈哈哈,我们三人义结金兰之后,并未好好庆祝一番。说来内疚,我虽身为年老,近日却屡屡受你们照顾。适才那一杯是我敬你们的。”说话间又为王之崇、白涉水和自己倒了一碗。

  如此这般,推杯换盏,这一只小船徐徐在赤水湖上漂泊着,没人知道它会漂向哪里,也没人想知道它会漂向哪里。

  “日月昭昭乎浸已驰。与子期乎芦之漪。

  日已夕兮予心忧悲。月已驰兮何不渡为。

  事浸急兮将奈何。芦中人。

  芦中人。岂非穷士乎。”

  不知是过了多久,木船徐徐靠近了湖心岛,也就是赤炎岛。

  迷迷瞪瞪的段九手模糊中看见一片色彩缤纷的红玉山。使劲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赤炎岛上的桃花笼罩所致。看来这简直是文人墨客,把酒论诗的好地方。

  虽然听船家所讲,这里曾被大火烧尽,宛如篝火。可如今,密密麻麻的桃树又长满了整个小岛,如临仙境。段九手不禁好奇,此情此景相比当年如何呢?

  由于老船家在晌午那会儿讲了个故事,差点让客官们兴趣全无,所以这一路上,除了看管小叶和一些须要的交流,老人一直在船尾撑船没怎么作声。这会儿临近赤炎岛,终于开始喜上眉梢地为段九手他们介绍起来。

  “几位令郎,几位令郎清醒一下。这就是历年来,桃花镇最著名的地方赤炎岛!每年这会儿都市有许多像令郎们这样的才子美人搜集于此,把酒言欢,其中不乏权贵子弟都是咱们南梁一等一的人才!想必几位令郎这次来桃花镇也是专门来加入今年的桃花酒会的吧!”老人兴奋地样子,似乎给别人展示玩具的小孩儿。

  王之崇听到后嗤之以鼻,但没有体现太过明显。

  老船家并没有发现,开始热情地滔滔不停。“这赤炎岛的桃花如同山上的桃花一样密集,十分壮观。每次撑船到这儿,老头子都是震撼不已,二三十年了都没看够。几位令郎再稍等一会儿,我就能为几位令郎靠岸,好好鉴赏鉴赏桃花镇的桃花!日后的桃花酒会人会很是多,异常拥挤,那会儿可能令郎们就不能好好观此美景了。”说罢便回到船尾去撑杆了。

  “多谢船家提醒。”段九手还算清醒立马报以谢谢。而白涉水和王之崇都是不胜酒力之人,王之崇一介酸儒,险些滴酒不沾。而白涉水年少便随师父入山,最近几年才学成归来。一回来便要学那圣人之道去重新念书去了,也不似江湖中人可以豪饮。于是,王之崇和白涉水现在神志不清,喜形于色,若非二人相貌出众,定会被人当做无能酒鬼。

  连小叶都叹了口气,用手摸着额头似乎对王之崇和白涉水都相当失望。

  “嗯?快到赤炎岛了么?”白涉水后知后觉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湖心岛张望。只不外双眼迷离,不知是看清了没有。

  王之崇在一边不屑道:“哼!沽名钓誉!沽名钓誉!沽名。。。。呜呜呜。”段九手看见二弟失态,连忙捂住了王之崇的嘴。

  “诶,二弟三弟确实是人中龙凤不假。但如此小孩心性以后怕是要吃大亏。”段九手心里暗道。

  段九手见王之崇不再闹腾,站起身来,好好端详起这个赤炎岛。

  远远审察,赤炎岛岛峰离湖面距离约十余丈。整个湖心岛呈一个椭圆形,南北约摸三里,工具偏向或许在五里左右,已经是相当庞大的湖心岛了。在岛的西面接有一条不是“康庄大道”的康庄大道,是一条横跨赤水湖的木质浮桥直通岸边,虽用石料加固,长木作桩,怕也是没有几多人会在上面行走。这条诺长的浮桥,更多的作用是充当过往船只临时停靠的码头。除去这座浮桥,这赤炎岛在这湖心似乎切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虽然桃花锦簇,落英缤纷,似乎世外桃源,但居然让段九手察觉出孤苦之感,一阵阵地唏嘘。

  他曾听闻有一句“锦衣夜行”。说一小我私家发了大财身着锦袍趁着夜色回籍,却没人能看得见。那你说这有什么意思呢?

  是啊,这有什么意思呢?段九手是无赖出生,不懂仲尼李聃,也不懂这句捡来的话,是不是词不达意。

  你这漫天的桃花到底是为谁而开的呢?

  终于木船徐徐地靠在赤炎岛的岸边,当船触碰到了岛岸,船身摇晃把王之崇和白涉水一下子惊醒了。

  “这就到了吗?”白涉水懒洋洋的问道,只不外他头朝湖面,倒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从水里钻出来回覆他。

  王之崇倒是比白涉水强了许多,“没错,看样子是到了。不外也就那样。”

  “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

  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

  神农虞夏,忽焉没兮。

  吾适安归矣。

  吁嗟徂兮,命之衰矣。”

  但应该是酒精作祟,王之崇显得相当口无遮拦,怕是在这里有过不快的回忆。

  段九手很欠美意思得看着船家略微恼怒的沧桑脸。很明显,王之崇呜唧呱啦没说什么好听的。

  “老船家,我这两位兄弟另有些微酔,而我的小妹脚力不够,劳烦船家公在此照看期待一番。这次赤炎岛之行,就我一人前去,尽量快去快回。”段九手看王之崇和白涉水状态实在不佳,便有心一人去探查情况。

  摆渡船夫看了看瘫在船板白涉水和张牙舞爪的王之崇,以及一直想往水里钻的小叶。想了半天,终于艰难所在了颔首,“令郎一定要快去快回。”神色决绝。

  段九手谢过船家后也不延误,转身跳上了岛岸,快步走向赤炎岛的深处,离木船越来越远。

  段九手是从赤炎岛西边上的岸,向北走了百米左右,是从赤水湖浮桥那边延伸出来的一条青石小道。段九手沿着这小道以免失了偏向,这里桃树交织生长,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简直确入置身仙境,但最大的坏处就是视线欠好,越往里走越扑朔迷离。虽然加入盛宴的文人墨客可能更喜欢这样,但是段九手的目的并不光纯,所以沿着青石小道行走最为稳妥。

  幸亏每年这个时候,赵普世都市派人修剪赤炎岛的各个路段的桃树枝干,便于四海客人游玩。而且这会桃花酒会快要,岛上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踏春之人,所以段九手不行能泛起迷途的这种情况。马不停蹄地奔走了差不多一炷香功夫,前方光线耀眼,如拨淡雾,豁然开朗!

  只见正前方泛起一个巨大天坑,一里周遭!似乎被定海神针凿过一样,坑底平滑整齐而且铺有一层花纹古朴的青石板。中间是一座环形寺院,正南入口处,明晃晃金字牌匾高挂院门之上,上书“封妖寺”三个大字。寺院后面一绝壁,蓦地而起四丈有余,形成了一堵天然院墙。段九手此时是从上往下看,寺院内也是一览无余。

  封妖寺院内有一园池水,险些占了寺院的十之七八,以至于这座封妖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有大殿、厢房的环形水榭。池水中间铸有一尊铜像,段九手离得太远分辨不清模样,料想一定是那小我私家人恨之入骨的妖人神氏了。池水上方搭有造型古朴的石桥两座,桥身很低像普通石板路,呈“十”字形,相交于铜像身面前。

  这会儿封妖寺已经有不少旅客在里面鉴赏游玩了,嬉笑赞叹声不停于耳。真是难怪每年都在这里举办桃花酒会呢!整个结构巧妙与岛上种种自然之物相结合,所谓人力有尽,而天工无穷!这种因地制宜的设计方式真是让人佩服。

  段九手眼神闪烁不定。

  “荡尘剑啊荡尘剑,真不知你是否有传说中的改命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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