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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隍庙开始

第三章 好汉饶命

从城隍庙开始 左耳JK 3036 2019-04-23 17:08:03

  林恒扭头一看,便见到一身着白衣士子服,面貌清秀的年轻人,嘴角浅笑朝他走来,亲切的问候:“前日听伯宁兄提及子瞬你已全愈,我正计划过几日去看望你呢。”

  “公梅兄。”林恒颔首,打了个招呼。

  眼前这位白衣士子,乃是原主挚友,姓张名贺,字公梅,张公梅也是林恒的同窗。

  “子瞬是要出城?你大病初愈,何不在家好好休养?”

  “在家枯坐,不如外出看看。”林恒随口问道:“公梅兄也要出行?”

  虽然继续了原主的影象,可性格方面有所差异,林恒这段时间也尽量制止与原主朋友接触。

  张贺面露无奈之色:“家中有一批布料要运往宁海,路途较远,交由管家不太放心,只好出来一趟。”

  稍作解释,张贺又眨了眨眼睛,笑道:“子瞬要往那边?若是顺路,同行如何?有子瞬相随,这一路就太平了。”

  林恒林子瞬的武艺剑术,在朋友圈子里也是很是着名的。

  眼下世道糜烂,外出结随同行,比孤身一人要宁静得多。

  林恒有些意动,便说道:“我欲前往河口村,不知是否顺路?”

  张贺口中叠声说着顺路,顺路,便把他给拉上了马车。

  张家经营布料生意,规模倒也不小,两架马车,三辆牛车,随行除了商铺的杂役,也有雇佣的护镖,共有二十多人。

  林恒有些不大习惯张贺的亲热,却也欠好体现出来,在影象中,张贺向来都是如此。

  他无奈的叹气:“公梅兄,我看你是不耐路途无聊,这才拉我同行吧?”

  张贺笑而不语,顾左言他的谈论起最近发生的一件逸闻趣事:“子瞬可知道,我们镇上有一处破败的城隍庙宇?”

  林恒看了他一眼,手握剑柄轻轻摩擦了两下,颔首道:“有所耳闻,似乎只是一处破庙,香火凋零。”

  “岂止是香火凋零,本朝自太祖以来,便重道、佛而轻神灵,无论城隍、土地亦或者阎罗、判官,皆是前朝欶封,本朝严令黎民敬拜,自是彻底疏弃下来。”

  林恒若有所思,“却是我目光如豆,可为何本朝不敬神灵,而重道、佛?诸如城隍、土地神灵,与玄门不是渊源颇深吗?而释教也有鬼门关轮回之说。”

  张贺哈哈笑道:“子瞬对佛道两教知之甚少呀,玄门派系林立,本朝之前暂且不提,如今本朝玄门只敬三清四御,除此之外,统统被打成野神。至于释教的轮回转世,乃是六道轮回,而并非鬼门关轮回,只认诸天佛祖,不认鬼门关阴司。”

  一番解释之后,他言归正题:“近两日,市井流传每当入夜,破败的城隍庙中,便传来种种奇异声响,有胆大者远远窥伺,还能见到破庙中人影绰绰,离奇很是。昨夜,有一更夫巡夜之时,说遭遇了怪异仪仗队,敲锣打鼓,恰似朝廷官员出行。”

  张贺口中啧啧两声,饶有兴趣的问道:“子瞬,你说这会不会是城隍显灵?”

  林恒低头看着剑柄,意有所指道:“眼下鬼魅魍魉肆虐人间,致使黎民苦难,若真有神灵现世,除魔卫道,不失为一件好事。”

  张贺闻言,惊奇道:“子瞬你向来不敬鬼神,莫不是前些日子,遭邪祟侵袭,心有余悸?”

  噌!

  林恒拇指扣护手微微一弹,长剑出鞘半寸,冷光冷冽,剑眉随之扬起,“或许吧,不外神灵也未必可靠,我不信神佛,唯信手中长剑。”

  却是追念起昨晚城隍庙中断案,或是城隍香火不足,权柄不够,无法审判那肥胖恶鬼王员外。

  “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剑侠林子瞬!”张贺挤眉弄眼:“我还担忧,子瞬你突遭邪祟,失了胆气呢。”

  长剑入鞘,林恒眉目平淡,翻了个白眼:“胆大者,往往也活不长。如你这般,窝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衣食无忧,妻妾成群,岂不快活?”

  张贺懒洋洋的靠着车厢,嘴上逞强道:“子瞬有所不知,我也憧憬仗剑天涯,以手中三尺长剑,斩尽天下妖魔!可惜我没有子瞬你这般高明的武艺剑术,只好终日在家厮混。其实,我并非真正的快乐。”

  瞧他这幅惫懒模样,林恒险些被气笑,正要开口,此时却听见马儿的嘶鸣,便一手握剑,一手将车厢推开。

  护镖镖头正欲敲门,打了个照面,对上林恒冷冽双目,不由缩了缩脖子,吃了一惊。

  张贺探出头来,问道:“李镖头,发生何事?”

  “令郎,前方木桥坍塌,前几日下过暴雨,河水颇深,车马无法渡河,怕是要绕一段路。”李镖头回过神来,赶忙行礼道。

  林恒打眼看去,周遭弥漫雾气,视线受阻,只能看到暴涨的河水,坍塌的木桥,河岸另一侧,便彻底笼罩在雾中。

  “对岸即是河口村?”林恒问道。

  他并未来过河口村,但对县城周围的乡村,倒也有些印象。

  “不错,过了木桥即是河口村。”李镖头隐隐有些担忧:“绕路而行,便要打足精神,我怕有匪徒故意破坏木桥,迫使我们绕路,而设下陷阱埋伏。”

  他走南闯北,经验富厚,眼下世道糜烂,类似的事也经历过。

  张贺没心没肺,拍手笑道:“若有匪徒来袭,便能欣赏子瞬飘逸剑术,岂不美哉?”

  李镖头瞥了眼林恒手中长剑,若有所思,心道难怪此人气势凌厉,却是位剑客。

  林恒摇了摇头跳下马车,心中暗想,木桥被毁,或许与河口村中的鬼魅邪祟有关,若是如此,路上怕是不太平了。

  “子瞬,不如教我剑术吧?”张贺也跳了下来,眯眼笑道。

  林恒瞥了他一眼,“去年,你求伯宁教授武艺,只练了七天,便叫苦不迭。”

  张贺振振有词:“伯宁的武艺,你又不是不知,号称铜肤铁骨,实则只能挨打,与王八无异!若要练得,还须天天挨打,我可是淮江四令郎之一,整日被打得蓬头垢面,岂不惹人笑话?”

  他贬低了一番郑伯宁的祖传武艺,接着又放肆吹嘘林恒的剑术:“子瞬你则差异,剑术飘逸灵动,令人赏心悦目,且剑乃君子器,正和我用!”

  林恒哑然失笑:“伯宁若听你如此说,一定饶不了你……”

  话说到一半,突然拔剑出鞘,便向前一撩,只听得叮当一声脆响,颤巍巍的箭羽擦着张贺的脸颊,扎进了一旁的车厢之上。

  下一瞬,便听见一阵有气无力的呐喊声响起,路旁灌木森林之中,跳出七八个匪徒杀来。

  车队有些杂乱,李镖头领着镖师迎上前去,与匪徒正面交锋,森林之中尚有匪徒不停射出冷箭。

  林恒丢下一句:“速速躲好!”便倒提长剑,冲进了迷雾笼罩的森林。

  他刚拨开跟前的树叶,迎面便刺来泛着冷光的短匕,林恒似早有预料,身子一侧,巧巧躲了已往,同时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往前一拉。

  不等对方再做出还击,锋锐长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背弓的匪徒倒也爽性,立即扔了短匕投降:“少侠饶命!”

  林恒压着他走出森林,战斗也已经结束。

  匪徒只有七八人,且各个干瘦如柴,手持木棍、锄头,没甚战力,自然打不外手持刀剑,身怀武艺的镖师。

  “可惜未能瞧见子瞬剑术。”张贺笑着迎上来,这厮浑然没有死里逃生的后怕,认真惫懒到了极点。

  林恒在场上审察了两眼,沉声道:“都是流民。”

  这群匪徒,唯独被他制伏的背弓男人有些威胁,其余不外乌合之众。

  李镖头拿布擦拭染血大刀,吐了口唾沫,骂道:“即是这腌臜货躲在黑暗放冷箭?伤了我一位弟兄,认真该杀!”

  背弓匪徒射箭准头不错,借着森林浓雾遮掩,暗放冷箭,射伤了镖师。

  面对这等流民、乌合之众,居然还折了人手,李镖头既恼火又觉丢了脸面,大手一抓,将其按在地上。

  另一手握着大刀,就要给他开膛破肚。

  背弓匪徒拼命挣扎求饶:“好汉饶命,我等也是生活所迫,好汉饶命啊!”

  李镖头嘴里骂骂咧咧,非得结果他的性命,却是被林恒阻挠拦下:“且慢,我有话要问他。”

  “李令郎,此人弓术娴熟,手指多有老茧,一看便知是战场逃兵,不值得同情!”李镖头以为林恒发了善心,便解释道。

  可对上林恒明亮的双眼,莫名有些畏惧,嘴上说着,却照旧松开了匪徒。

  林恒饶有兴趣的问道:“只凭弓术娴熟,便能判断出他是逃兵?”

  “官府严禁民间用长弓,长枪等武器,虽说眼下权门大族未必当回事,可这等低贱流民,自是接触不到的。寻常绿林匪徒,也鲜有弓马娴熟者,唯有在军中搏命,才气练出娴熟弓术。”

  李镖头说完又啐了口:“战场逃兵,最是活该!”

  背弓匪徒倒也没有否认,漆黑脏污的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为活命不得不逃。”又喃喃自语了一句,“我只想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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