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随着响亮的屁声,土墩应声崩裂。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温念武面露不知所措的心情,紧接着他张开口像是要辩解什么,嘴里却涌出了大量的白沫。
随后,扑在地上的整小我私家就开始了抽搐。
周边的其他朱紫纷纷掩鼻退却。
就连郝源都惊讶了——他虽然早知道这群吃白饭的家伙多有不堪之处。
但他真的没想到世界上竟然另有人能被吓成这样的?
我只是想让你来‘捧哏’,没特地却威胁你吧。
面对这个大胖子的惨状,郝源没有丝毫对他的恻隐,通过方思媛栩栩如生的描述,他深知这些权贵是如何看待普通人的——虽然,方家多数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吃相可能更悦目一点。
究竟方家位于食物链的顶端,欺负小鱼小虾没有既没有收获,也没有成就感。
只希望,在我的视野规模内,再也不要泛起类似的情况吧?
微微叹了口气,郝源那扫视了片刻灰衣仆从们的目光游移至一个麻子脸的身上。
杨蕴马上打了个激灵,他还在用余光盯着抽搐的幅度愈发微弱的温念武,在确认温念武死定了之后,他才勉强整理好了思绪,干笑道:“大人您说了一个鹬和一个蚌相互争斗,最后被渔翁吃了……啊不,被渔翁获得了最后的利益的故事。”
这人,还行啊。
微微挑眉的郝源在台上对台下自然是一目了然——三十多个朱紫里险些一半都在他眉毛舒展的刹那间就松了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
杨蕴压抑住窃喜,低下头来道:“小的姓杨名蕴。”
他没有报身世后是谁——横竖不管是谁,在方家堡里都没有方家的拳头大。
“那你可以回覆我——方家跟吴家相争之下,谁是渔翁?”
面对这个可能要命的问题,杨蕴的鹤咦吖的往下落:“这个……那个……”
他终归是一咬牙道:“方家堡里大巨细小的权贵们都是渔翁——不团结起来的就是一群无害的小渔翁,团结起来就是一群宛如饿狼的大渔翁,在座的除外!”
他的话马上引起了其他朱紫们的喧哗——这货,怎么就说出了大实话呢?
这原理人人都懂,但也没谁敢把话在台面上讲清楚了。
究竟团结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所以人人知道,却没人敢说——各人都是一幅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方家和吴家也不想多事,在本就庞杂的当下平添变数。
其他人也不想跳出来成为靶子——跟谁混是一回事儿,自立山头又是一回事儿。
方家虽然跟吴家斗得火热,但也没到头破血流的水平,想腾脱手来扫清他们这些‘渔翁’照旧绰绰有余的,就缺这么一个堂皇的借口而已。
所以,近段时间谁不是低调做事、低调做人?
能在这里混吃等死的朱紫自然更不敢掺和进俩个巨无霸的斗争里去,虽然他们都很清楚——方家5,吴家4,他们这个1看起来很要害了。
但他们这个1却是由四十多家权贵所组成的,除去九家手上有兵的之外,在场的朱紫全家老少都在堡里,全身家当却又在城外——但这不是他们体现得如此弱势的主要原因。
说一千道一万。
这些家伙就是手上没兵的权贵!
方家济卫与吴家假子团都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肃静!”
郝源不得不又敲响了铜锣,在朱紫们下意识闭上了嘴的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他的原意是想让这些朱紫能清楚自己的力量——在场的朱紫加上他们身后的势力,好歹也有一俩千人。
哪怕实在是弱鸡了点,收拢过来放在维持治安等方面照旧能弥补一下方家这边人手不足的问题。
郝源只好顺水推舟道:“这话传出去,今晚就是尔等身死族灭之时,对吧?”
朱紫们疯狂颔首,一个个眼巴巴的瞅着郝源。
就等着这位大爷要杀要剐赶忙给个话儿,一上一下的煎熬着实在是欠好受,个体身虚体弱的朱紫都险些翻白眼了。
“前些日子堡外剧变。现在,诸位家中都没了进项,这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谁敢说欠好过了!我们舒服得很!混吃等死这么开心的日子还欠好过?
这些吐槽,朱紫们是一应不敢脱口而出。
“诸位又是政务堂的栋梁,方家堡的重要组成力量……方家绝不会亏待了诸位的。”
听到这话,就连方思媛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一旁的方思绩也忍不住赞美道:“这话还真漂亮,妹夫的脸皮也是真的厚,换做是我的话……我还真没法保证说这些昧着良心的话还不脸红!”
“那他想干什么?”方思媛凝视着心情极为专注的郝源,略有困惑道;“他难不成还想拉着这些胆小鬼来当炮灰不成?”
方思绩只是摊开手:“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注意力全放在台下这些朱紫脸上的郝源还在继续:“然而我们方家现在只能拿出你们不想要的粮食、锦布和盐铁。”
不不不,这些我们都想要!
来几多要几多!
但这群怂货照旧不敢说话,生怕执政官跟吴竿一样不仅笑面虎,还钓鱼执法!
谁知道执政官会不会立马就改口——民众人员贪恋财物,罪大恶极就地当诛?
但他们眼里的纠结与渴望郝源可不会看成看不见。
郝源瞅了眼不远处的方思绩兄妹俩,略微近视的他看不清他们脸上的心情,但他照旧深吸了口气道:“所以,方家决定在堡外划出几个建村所在,供诸位扎根繁衍。”
台下的朱紫们还没来得及炸开了锅。
不远处的方思媛已经惊呼作声:“他疯了?”
说话间,她已经抽出了长剑,气势汹汹的准备杀已往。
却没想到她被自家亲哥一把扯住了手臂:“冷静点,听他说完。”
“哥?”方思媛有些恼怒:“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吧?老爹只让他分管‘堡内’政务——就是为了让那些不循分的家伙们分一些注意力到他身上,让老娘……算了,横竖老爹更相信你……你看着办吧。”
她甚至还使气道:“大不了让老爹把我也给埋了——横竖我们方家男人就喜欢生坑,不是吗?”
“别说胡话了,认真听。”方思绩把妹妹拉到一旁,脸上却也没有笑意:“如果说,这是用来吸引权贵的噱头,那么他乐成了,很是乐成——我想看到的是他怎么用好这个噱头,尤其是怎么说服权贵去相信我们方家舍得分润一部门利益给他们。”
他轻笑道:“我们很贪婪,不是吗?”
方思媛没吭声,只是死死地盯着郝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