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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小传

第七章 呼来喝去

刺客小传 庐州时 6208 2019-03-22 11:00:00

  夜晚的田埂上,除了头顶悬着的残月,也只有水田那头乡村里的零星灯火能借来看清四周的景色了。两大刺客妙手的对决当中,燕罗夹在两股浑朴浓烈的杀意下,整小我私家险些瓦解失神,但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个断了一只手一只脚的残废老头,施展了神鬼莫测的实力,将残君阁甲等刺客压迫的狼狈逃窜。

  “我竟然想要杀他……”想到这,原本有些杀意入脑的燕罗也猛地冷颤下来。

  黑夜中,陈老头险些只剩一半的身躯的身影,伫立在田埂上,混黑一片,似有一股阴风,飒飒飘转。

  燕罗脑中突然冒出来个念头:这老头若是手脚健全时,该是何等人物!

  陈老头腋下夹着手杖,腾出右手将身上的浮灰拍了拍,转过身来,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这蹒跚步履和龙钟老态,怎么都无法和适才力挫周曲鹤的样子给联系起来。

  看着陈老头一步一步挪了过来,燕罗吓得赶忙躲开。

  陈老头扫了一眼旁边的燕罗,用手杖将地上的《千城杀诀》和盘龙丝轻轻挑起,塞在怀里,也不管燕罗,径直往自己的林中小院走去了。

  燕罗看到《千城杀诀》和盘龙丝被他拿走,嘴角微微抽了抽,但是想到适才陈老头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压迫,心里最后一点反抗都无影无踪了。

  陈老头的身影在林中徐徐消失,蓦地,燕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一个不行思议的想法涌现上来,于是赶忙随着陈老头走去。

  陈老头推开自己小屋的门,将头扭了回来,道:“周曲鹤丢了那么大的人,不会再把你的事情捅出去的,你还跟过来干什么。”

  燕罗一个轱辘跪在地下,猛磕了一个头,道:“燕罗适才有眼不识泰山,顶嘴了前辈。恳请前辈收我为徒。”

  陈老头转过身来,不知喜怒的道:“我收了你工具,帮你赶走了周曲鹤,似乎你我两不亏欠了吧,我凭什么收你为徒?”

  燕罗道:“适才前辈的风范,小子实在是折服,若前辈收我为徒,燕罗下辈子定为前辈当牛做马,赴汤蹈火。”

  陈老头突然平静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就漫不经心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燕罗。

  燕罗低着头,跪在地上,看不到陈老头的消息,又突然感受四周都平静下来,心里也是一直发毛。

  忽的,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飘散开来,似乎一团巨蟒将燕罗徐徐缠住,燕罗脑子里轰然一震,吓得冷汗直冒,以为陈老头要拿他性命,他刚要猛地跳起拼命逃开,但是心中咯噔一下,料想自己与这陈老头的实力,自己要逃出升天,压根是不行能的。索性将牙一咬,双手死死捏住大腿,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许久,这险些要让人发狂的平静终于停止,陈老头蓦地收了杀意,转身走进屋内,点上了烛火,道:“小家伙有点意思,先进来说话。”

  陈老头这一撤,燕罗猝不及防,整个绷劲的身子一下子扑倒,来了个狗啃屎。又听到陈老头的话,燕罗大喜,也不管一脸的泥土,窜了起来便随着进去。

  屋内,陈老头坐在椅子上,这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将燕罗审察了一遍,道:“我收你为徒……你倒是需要允许我一个条件。”

  燕罗听到有希望,立即道:“燕罗一定赴汤蹈火!”

  陈老头将手杖靠在墙边,道:“你拜我为师,我会对你进行最严酷的训练,那种残忍的水平,和你之前在残君阁训练营经历的相比,你或许会纪念当年在训练营的生活。你能蒙受得了吗?”

  燕罗听了这老头的训练,竟然要比残君阁当年对自己的训练还要残忍,也是抖了一下,犹豫了片刻,他道:“燕罗一定可以蒙受下来!”

  陈老头微微的点颔首道:“既然你愿意,那么就听听我的条件,你从这出师以后,我让你去帮我杀小我私家。这小我私家,若是我手脚健全的时候,我自然不怕他,但是现在,我不是他的对手。虽然,如果那时候你的实力还不外关,我也不会让你去送死。”

  燕罗这回都有些懵了,一个比现在的陈老头还要强的人,甲等刺客周曲鹤都在陈老头手底下毫无还手之力,那这小我私家,岂不是残君阁阁主林肆那个品级的实力?

  陈老头似乎早就料到燕罗的反映,道:“既然你允许不了,那就赶忙走吧。”

  燕罗想到自己最大的依仗《千城杀诀》和盘龙丝都已经没了,这暗无天日的低等刺客生涯要何时才气到头,想到黄煞那张令人憎恶的脸,他猛地抬起头道:“我愿意!刺客吗,大不了就是死了。”

  陈老头眉毛一挑,脸上终于有些神色,道:“好,既然你允许了,那我就收你为徒,将我所会,都全部交给你。如果你能学全了,我包你和林肆不分伯仲。”

  燕罗大喜,立即跪下磕了四个响头,从怀里摸出了上次李三九送的一小壶好酒,看成了拜师酒,敬了陈老头,算是完成了拜师礼。

  按礼来说,本是师傅送徒弟一样工具,但是陈老头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什么,他摇了摇头,把《千城杀诀》和盘龙丝扔给了燕罗,无奈道:“原来是该送你样好工具的,可惜我这贫无立锥,也就这两样工具值点钱,拿去吧。不外我劝你,以你现在的水平,最好不要再使用这个盘龙丝,否则你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走上邪路。”

  燕罗看着失而复得《千城杀诀》和盘龙丝,惊得不知所以,哭笑不得,心中暗骂这老工具老忘八的恬不知耻。

  “好了”陈老头喝完了燕罗的拜师酒,“既然你是我的徒弟,也就记着为师的名字,陈天佑。今天时候不早了,赶忙回去,明天就搬到我这来住。记着,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言罢,就把燕罗赶到了院子外,自己关上门躺在竹席上呼呼大睡起来。

  燕罗抱着《千城杀诀》和盘龙丝,一溜小跑的回到了庐州城的家里,将自己的锅碗瓢盆衣服被褥都打包好,躺在床板上,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这一夜,燕罗激动的基础无法入睡,躺在床板上翻来覆去,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蒙蒙泛光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约莫也就睡了一个半时辰,燕罗一骨碌从床上窜了起来,找到房东结算了这几个月的房租,趁着清早天气还算凉快,就扛着铺盖背囊,向城南陈天佑的老窝赶去了。

  从燕罗的小屋到庐州城南外的陈天佑茅庐,路途不短,燕罗又扛着大包小包的铺盖,头顶上的烈日很快就将他蒸烤的一身大汗。终于临近中午的时候,燕罗才挪到了陈天佑老院前。

  燕罗放下打包铺盖,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早就被太阳烤的发烫,便四仰八叉的躺倒,大口喘息。

  这时候,陈老头睡眼惺忪的推开房门,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燕罗,他打了个哈气,一手杖把燕罗抽了起来,指了指墙角的一个铁锹,道:“带上铁锹,跟我到屋后去。”

  燕罗串口粗气,拿起铁锹,跟在陈老头身厥后到了屋子后面。就见屋子后面竟有两座杂草丛生的坟头,显然已有不少年头了。燕罗看了看手里的铁锹,抽了冷子,惊道:“你不会让我刨人家坟吧。”

  陈老头摇了摇头,指了指一边的一块空地,道:“在这,挖个坑,能放进去一小我私家就行。”

  燕罗虽有疑惑,但也凭据付托挖了起来,等到坑挖了差不多,他从坑里爬出来,一拍大腿道:“是了,你是不是准备让我先杀一小我私家做个测试,在这埋尸?”

  “哈哈哈哈哈。”陈老头大笑道,“小子,这是你自己的坟。”

  燕罗大吃一惊,猛地退却,提防道:“你什么意思?”

  陈老头嘴角翘起,露出狰狞冷笑道:“旁边的两座坟,都是我之前的徒弟,没熬过我的训练,就死了。我让你挖好自己的坑,只是有个准备,万一你也死了,就省得我给你挖坑掘坟了。”

  燕罗听他一言,大夏天也猛地打了个寒颤,残君阁训练营中,也只有三年一轮的训练结业时,才会相互搏杀泛起死亡,可眼前这残废老头,竟能逊Ю两个门生。

  陈老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哦,这两个还算有点样子,所以有个坟头,另有好几个死了的,我连坟都懒得给他们挖一个。”

  燕罗心中一阵紧缩,脑中似乎是极大的痛恨:“我到底干了什么,要随着这个老不死的学。”

  陈老头从腰上取下酒葫芦,丢给燕罗道:“去,给我去城南香三里酒楼打一壶酒。”

  “啊?!”燕罗惊得跳了起来,“城北?!这么远?”

  陈老头从院子里的洪流缸里舀出一瓢水,将脸擦洗洁净,骂道:“叫你去就去,别那么多空话!快去快回,另有其他事让你干!”

  燕罗愤愤的拎起酒壶,心中骂了这老废人几句,这才极不情愿转身往庐州城去了。

  陈天佑这老院在庐州城南,出了城门另有快要十里的地,而他口中说的香三里酒楼,则是在庐州城靠近城北门的一家酒肆,这一去一回,少说也有三十里的路,这陈天佑简直就是在折腾他。可是燕罗既已任他为师,也只好任劳任怨,第一天几多得讲面子给足,燕罗灌了口凉水,就朝目的地赶了已往。

  “你他娘的开黑店?!”燕罗拿着酒葫芦对着香三里的伙计吼道,“这一壶才两斤不到,就敢要三钱银子?!”

  显然,燕罗那恶霸的名声还没传这么远,所以城北的伙计也丝绝不怕他这穷凶极恶的样子,道:“我们香三里一直就是这个价,您爱要不要,别延长我们做生意!”

  燕罗强忍着将这个不识好歹的伙计拎起来丢出去的激动,想着今天拜师第一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按压住火气,将三钱银子掏出来狠狠地砸在那个小二的脸上,也不管那个小二被砸的面目全非哭爹叫娘的惨叫,便往回赶。

  “这才一个多时辰,小子脚力不错啊。”

  躺在竹椅上的陈天佑接过气喘吁吁的燕罗手里的酒葫芦,拔开塞子灌了一口,咂咂嘴,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午饭吃了没?”

  燕罗甩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道:“没,早上起来到现在就没吃。”

  陈天佑将酒葫芦放在竹椅旁边,道:“我也到现在没用饭,去,再去买点午饭,吃饱了好干活。”

  “啥?!”燕罗震怒道,“你适才怎么不说?!还要再让我跑一趟?!”

  陈天佑斜着眼看了燕罗一眼,一股浓烈的杀意猛然就将他给紧紧裹住,燕罗身子一颤,哭丧着脸道:“别,我去,我去……”

  燕罗盯着太阳,又往城内跑,幸亏这回陈天佑没把他往犄角旮旯里折腾,他就在庐州南门的小饭馆里包了几个烧饼蒸饺,就往回赶。

  陈天佑接过装着烧饼蒸饺的篮子,瞧了一眼,就直接给丢到一旁的拐角,抡起手杖就往燕罗的脑袋上砸:“你个混账!就拿这种工具乱来你师傅!你当打发乞丐是吧?”

  燕罗猝不及防,头顶着老大一个红包,气得直跳脚:“老工具,不要不讲原理!”

  陈天佑听他出言不逊,从椅子上直接站起来。

  燕罗在陈天佑手底下,被噼里啪啦打的七荤八素,这才拖着险些被抽散架的身子,再爬回了庐州城。

  这回,燕罗不敢随便找家小摊买工具回去,摸了摸自己口袋里不多的碎银,咬咬牙,跑到了庐州城内小有名气的老字号庐州烤鸭铺,买了两屉鸭油汤包再切了半只刚出炉的烤鸭,回到了陈天佑的老院。

  燕罗离着院子老远,那躺在椅子上的陈天佑抽了抽鼻子,就猛地跳了起来,笑道:“总算是有个样子了。”言罢,也不管燕罗什么心情,一伸手就把他手上的包子和烤鸭夺来,铺在椅子上,他自己坐在地上拿着酒壶,美滋滋地将包子烤鸭美酒给横扫一空。

  陈天佑舔了舔油光光的嘴唇,吐了一口酒气,哈哈道:“很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一顿了。”说吧,拍了拍圆滔滔的肚子,又向燕罗付托道:“你也别闲着,看到院子里的洪流缸没?去,挑水灌满了,今天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燕罗这一下午的时间,被陈天佑折腾的跑了少说五六十里的路,一口饭都没落上,心中愤愤不平,若不是亲眼见到了陈天佑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刺杀之术,他早就一刀捅死这老不死的残废了。

  燕罗抓起被陈天佑扔到一边,已经硬梆梆的烧饼蒸饺,胡乱地塞满肚子,怒道:“老不死的,小爷我拜你为师,不是给你当佣人的!你这一天把我呼来喝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天佑本是计划回屋歇着,听燕罗这么一说,双眼眯成一条线,转头扫了他一眼,露出了昨夜压迫周曲鹤的神态,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想作孽,那我就先教训你一招。”

  燕罗猛地跳了起来,道:“来吧,别空话。”

  陈天佑满身上下一股凌厉的气魄翻腾,气势陡转。他从怀中摸捻出两枚半寸左右的细针,轻轻地放在燕罗的手心里,道:“含在嘴里,从今往后,岂论用饭睡觉说话训练,都禁绝吐出来!”

  燕罗睁大眼睛盯着手里牛毛般的细针,怒道;“你是不是在耍我!?这么小的钢针含在嘴里,还一辈子禁绝拿出来?!自己找自己麻烦?有什么用?”

  陈天佑也不说话,似乎居高临下地盯着燕罗,盯得燕罗毛骨悚然,忽的,他口中一撮,一道银光搜的一下从燕罗耳边划过,钉在老院的院门上,那院门受力一抖,木轴也嘎吱一声,险些崩断。

  燕罗给他这一招吓得冷汗直冒,若非适才陈天佑故意偏开,自己早就小命不保。

  陈天佑冷冷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当我徒弟,没什么好日子过,现在让你做的连最基本的都算不上,以后其他的训练,你照旧尽早有些觉悟比力好。”

  燕罗虽然知道陈天佑不是拿这两根小针来乱来他,也明白这两根小针在陈天佑口中有何等出其不意的杀伤力。于是捻起两枚小针,放进了口中,用舌头送到牙齿两侧,紧贴着口腔外壁。

  陈天佑指了指院子里的水缸和旁边的两个水桶,道:“向北三里外,有个小溪,把这缸水灌满,今天就结束了。”言罢,也不管燕罗的反映,自己就回到屋里躺下歇息了。

  燕罗望了望已经落山的夕阳,再看看那半人高的水缸,暗自叫苦。挑着水桶,依照陈天佑所指的偏向,小跑赶路。

  这一跑,燕罗险些是丢了半条命。看陈天佑口含银针,利用的驾轻就熟,可这两枚不起眼的工具到了自己嘴里,简直是成了随时能要自己小命的杀器。

  燕罗挑着水桶刚过了一片田埂,脚下稍有些颠簸,牙齿两侧的银针马上刺破了口腔外壁,一股咸腥血味就时在口中炸开,两边脸皮也被被戳的疼痛发麻。

  燕罗痛的大吼一声,结果这一声还没出来,那两根银针又再刺破了两个上口。这回他学乖了,不敢在喊作声来,放下水桶将刺在嘴里肉壁上的银针抠了出来,吐了一口血,这才长喘一口气。他看着手上两枚还粘着自己血渍的银针,心中怒道:这老不死一定的是折腾我来着,这还不许吐出来,睡觉要是不注意,岂不是一口水就给咽了下去,穿肠破肚!

  想到这,燕罗愤愤的将银针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再挑起水桶,向着水源一路小跑已往。

  当燕罗气喘吁吁的将两桶水挑回来的时候,陈天佑早就在门口侯着,还不等燕罗说什么,陈老头便一手杖将他的两桶水给打翻在地,两桶水也瞬间洒了。

  “老忘八!你干什么!”燕罗火冒三丈,险些就要掏出武器和陈天佑拼个你死我活。

  陈老头冷哼一声:“让你把针含着,你倒是挺会偷懒。”

  燕罗听了,怒不行遏:“去你大爷的!两枚针放嘴里,你想玩死我?!”

  陈老头不痛不痒的笑了一声:“呵,这才第一天,就怕苦了?昨天的豪言壮语哪去了?两枚银针就让你原形毕露,我看你照旧早点回去喝奶吧。”

  燕罗听着他一阵挖苦,又无可奈何,恨恨地将银针又放回口中,小心的置好位置,拎起空桶又回去了。

  这一回,燕罗留了个心思,刚出了树林,就将银针吐了出来,等挑了水回到树林的时候,又将银针放回口中。

  回到老院,陈天佑也不跟他空话,竟是一手杖猛地朝他脚上敲来,马上将他小脚趾给击个破坏,怒道:“狗娘养的,以为老子随便乱来?出来树林吐出来,回来快到门口又放进去。再给我抓到一次,老子直接要了你的小命!”

  燕罗哪料到陈天佑下手如此残暴,忍住剧痛将鞋脱下,才发现小脚趾已经拦腰断掉,只有一小块皮肉勉强连着。他胆颤畏惧,将断指忍痛撤掉,在地上挖了坑买好,再用布条将伤口包扎紧,端起剩点基础的水桶,将嘴里的淤血漱了洁净,狠狠地一脚踢塌了老院的半边竹竿围墙,又挑着水桶回去吊水去了。

  终于,燕罗明白这个残废老头可怕的地方,不敢再有偷懒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将两枚银针压在口腔中仅剩一点好肉的地方,用舌头死死地压住,赶忙去吊水。

  可是,陈天佑似乎算好了燕罗的状态,前两回的挑水倒还轻松,可到了后面频频,燕罗逐渐体力不济,脚上的伤口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口中不住的大口喘息,那银针和着涎液险些给吞进了肚子,吓得燕罗连倾倒了几桶水,才制止了银针入肚的危机。虽然保住了小命,可口中已经再无一块好肉了。

  等燕罗终于将那水缸倒满,他的口中早已烂的千疮百孔,两枚银针混在一片血肉模糊中,隐隐刺痛。

  此时现在的燕罗,已经是筋疲力竭,瘫倒在院子里,也不管陈天佑怎么喝骂召唤,身子动都难动。可是,累成这样,燕罗也不敢合眼睡觉,这若是一觉睡的沉,口中的银针定是要滑倒肚子里去。

  拜师陈天佑的第一晚,燕罗全身散架,筋疲力尽,但是却死死地撑着双眼,不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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